“猎魔人大师！等一等！”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两个猎魔人停下脚步，回头看。

    是一个穿着朴素的黑色女仆裙的年轻女孩，估计没有二十岁。

    “有事情吗？”维瑟米尔问。

    年轻女孩整理着呼吸，说：“两位猎魔人大师，我有话要和你们说。关于那一个戴德莉·阿德梅恩，你们城堡中的公主！”

    “哦？”维瑟米尔问：“你是？”

    年轻女孩说：“我叫乔瑟，是葛丽希维格女士的仆人。猎魔人大师，我是来告诉您二位，那一个戴德莉·阿德梅恩不值得信任！你们不要帮助她！”

    维瑟米尔说：“你是替葛丽希维格来说这句话的？为了帮助自己的主人？”

    年轻女孩摇头，说：“不，是为我自己。”

    维瑟米尔说：“我们怎么信任你呢？你毕竟是萨宾娜·葛丽希维格的仆人。”

    年轻女孩说：“唉，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会希望做别人的仆人呢？害我陷入这个处境的，正是戴德莉·阿德梅恩！我是想要告诉你们，她犯下的累累罪过，让你们不要被她蒙蔽。”

    维瑟米尔示意她继续。

    年轻女孩说：“我的父亲，在他活着的时候，是坎恭恩一个村子的酒馆老板。两年前，有一天，戴德莉来了我们村子。”

    “她带着一队亲兵，我的父亲在酒馆招待了她。可是，这个所谓的公主残忍地杀死了我的父亲，在我和我母亲面前，把他百般折磨！”

    维瑟米尔问：“为什么？”

    年轻女孩摇头，眼睛里带着泪，说：“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也许是我父亲不知怎么冒犯到了她。但罪不至死吧。也许是，就像人家说的，黑日诅咒生效了。”

    维瑟米尔安慰着她。

    年轻女孩摇头，说：“从那以后，我就恨上了她。当葛丽希维格女士来调查她，我主动当了女士的仆人。”

    维瑟米尔点头，把这些信息记下。

    年轻女孩带着哭腔说：“我确实恨她，但我也只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原原本本讲给您。您二位可以自己决定，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见到她的时候，你们可以问一下她，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以及其他被她折磨过的人。对了，还有那个巫师……”

    维瑟米尔问：“巫师？这是什么事情？”

    年轻女孩说：“这件事我也是听说。在七八年前，一个老巫师来到坎恭恩，被亲王雇佣，来治疗公主身上的诅咒。”

    “可是，戴德莉攻击了他。她和那个马夫，一起养了好多狼。据说，他们放狼去咬那个巫师，在林子里追到了他，折磨一番后才杀死。”

    维瑟米尔把这件事情也同样记下，然后和年轻女孩告别。

    沿着白石河谷又走了一段后，在河滩上的几块大石头之间，维瑟米尔和安东，遇到了第一位现在在凯尔莫罕的猎魔人：兰伯特。

    兰伯特，是维瑟米尔现在年龄最小的一个弟子。他成为猎魔人，刚刚二十年。

    很多时候，维瑟米尔感觉，兰伯特身上的变异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让年轻的猎魔人感到剧烈、甚至持续的身体与精神上的痛苦。

    也许是这个原因，兰伯特有时性格急躁、不稳当。维瑟米尔只能希望，时间会让他的变异稳定下来，让他有更多的经验，去面对各种怪物，以及同样具有挑战性的、生活中的各类问题。

    兰伯特坐在一块大石头顶端，看样子正在放哨，也许就是监视那些佣兵，防止他们闯入凯尔莫罕，狼派猎魔人的城堡。

    当维瑟米尔和安东走到大石头对面的时候，兰伯特才开口喊：“维瑟米尔，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受不了科德温的冬天，决定去南方的某个村子种地去了。”

    维瑟米尔心里摇头，兰伯特的这张嘴。

    他走到大石头下面，说：“兰伯特，下来。”

    兰伯特拿起钢剑，从石头上猛地跳了下来，在碎石中激起一地烟尘。

    维瑟米尔介绍着二人：“安东，这是兰伯特。他的嘴最臭，如果他骂你，骂回去，或者来找我。”

    然后，他又指着安东，对兰伯特说：“兰伯特，这是安东。我……在路上发现了他，失忆了。以后，他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兰伯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猎魔人，说：“失忆了？怎么回事，你是去猎龙了？”

    安东摇头，说：“我不知道。维瑟米尔老师也不肯说。”

    兰伯特好笑地看了一眼维瑟米尔，说：“既然维瑟米尔老师不说，那么，维瑟米尔老师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维瑟米尔摇摇头，问：“他们呢？”维瑟米尔指他的其他弟子，主要是杰洛特和艾斯凯尔。

    兰伯特耸耸肩，说：“除了贝连伽尔，都回来了。艾斯凯尔在矿洞，他说去杀奇奇魔了。我看，他就是在躲着自己的那个‘女儿’。”

    维瑟米尔点头：“那位公主现在在哪？”

    兰伯特说：“她一直在城堡里。艾斯凯尔不在，杰洛特把她宠上天了。他是真讨女人喜欢。”安东注意到，兰伯特最后的话里酸溜溜的。

    维瑟米尔继续问：“那么，杰洛特呢？”

    兰伯特不平地说：“说好的，我们轮流换班监视外面的佣兵。可杰洛特倒好，他跑到老要塞那边去了。我都守了一整天了。”

    “老要塞？”维瑟米尔问：“他去那边干什么？”

    兰伯特说：“谁知道呢？他说，是去处理翼手龙。艾斯凯尔最早回来的时候，它们都在主楼上搭巢了。艾斯凯尔赶走了它们，它们就搬到老要塞那边了。”

    维瑟米尔叹了口气。凯尔莫罕一天天在破败，除去时间的影响，蓝山不断迁来的怪物，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就好像它们是在为惨死在猎魔人银剑下的同族报仇。

    兰伯特继续：“杰洛特说，自己要去那里，彻底解决掉这一窝翼手龙。不过我猜，他去那里主要是为了讨好戴德莉。戴德莉有两条狼做宠物，说要鲜肉喂它们的肚子。”

    问清楚之后，维瑟米尔带着安东，向城堡内走去，准备先放下行李。

    在他们身后，兰伯特大声喊：“你们要是见到杰洛特，让他赶紧来换班！把那些翼手龙留给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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