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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马来风情


八点出头。

    吉澳角礁石群附近,一艘快艇停泊在海面,几个人拿着仪器在搞测量。他们是Asia-talks公司聘请的测量人员,正在测量广播发射塔所需的高度。

    Asia-Talks,一家主营婚介业务的公司,为金山阿伯介绍漂亮的姑娘,这是名义上的业务,实际上是金季商行占股30%、友谊影业占股70%的广播电台公司,运营亚洲电台(Radio  Asia)。

    从架构上,亚洲电台会拥有两个子电台:香港亚洲电台(Ra-HK)、新加坡亚洲电台(Ra-SGP),但从法律角度来讲,亚洲电台并不存在。

    丽的呼声之所以做有线电台,是因为英国压根不允许私人经营无线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只能经营“有限”电台——丽的呼声的线一掐,也就没法向外广播。

    想面向香港和新加坡提供无线广播电台服务,可行的办法就是将发射塔建在“境外”。

    吉澳角礁石群离香港离岛吉奥岛距离500米,只需将10千瓦的发射机架在几十米的发射塔上,信号足以覆盖香港全境。

    这么一番操作,不存在的亚洲电台自然不用交税,只需用红包组成一个隔音封嘴阵,让一些人选择性失聪,变得沉默寡言。

    嗯,基本上不如交税来得实惠,不过也没法子,眼下只能这么搞。

    印尼,廖内群岛海域。

    一艘PT-103鱼雷艇上,冼玉珍凑在话筒前,冲前面的货船喊话:“前面的货船听着,前面的货船听着,我们是大不列颠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共和国联合巡逻队,立刻停船接受检查,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冼玉珍喊了两遍,见前面的船航速有减慢的迹象,她冲边上的印尼军官苏比扬托少校说道:“苏比扬托少校,对方拒绝配合,我觉得可以采取强制手段。”

    苏比扬托闻言,手一挥,两挺厄利孔20毫米机炮立刻向货船发出八月的问候。

    一串高频、尖锐、金属撕裂般的哒哒声响起,仿佛电锯切钢板,又仿佛巨型订书机以每秒10至12次的节奏疯狂敲击。

    冼玉珍捂住耳朵,不去听哒哒哒哒,目光转到厄利孔脚下,欣赏金属雨落地的哗啦啦,嘴里轻哼《梦中的婚礼》的音符,手指上下弹动。

    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练琴,真怕手生了。

    60发的弹鼓被打空时,她嘴里默默嘀咕,“5.6秒,平时有训练,但不多。”

    从容不迫对付一艘货船,精锐机枪手应当控制在8秒打空60发弹鼓。

    苏比扬托的手又是一挥,已经坐在冲锋舟上候命的海军陆战队员挥动船桨朝货船划去。

    秀才递给冼玉珍一把花旗中正式,冼玉珍接过,快速检查二倍瞄准镜,拉栓检查弹仓,检查无误,她把枪架在秀才肩上,透过瞄准镜朝货船瞄去。

    她缺少海上射击的经验,趁着机会正好练练自身晃动打移动加晃动目标。

    当冲锋舟上的飞爪抛上货船,她扣动扳机,子弹击中货船甲板上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快速拉栓重新上膛,趁着还能看见目标补上一枪。

    随着失去目标的身影,海军陆战队员已经攀上船舷,她稍稍警戒片刻,未发现其他目标,收枪对苏比扬托说道:“苏比扬托少校,要黄金还是美金?”

    “美金,交给我太太。”

    “OK.”

    过了几分钟,货船上发来“搞定”的信号,PT-103鱼雷艇靠了过去,冼玉珍和苏比扬托登上货船,下到货舱,瞧见两个海军陆战队员用匕首劏冻鱼。

    不时有小金条从鱼腹中挖出来,扔在木箱上,撞击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秀才拎着一个包走到木箱前,打开包,取出戥秤、硝酸瓶、烧杯、水口剪钳放在一边,随即拿起一块金条举高,凑在亮堂处观察金条表面的颜色。

    见金条呈鲜亮橙黄色,他从身上抽出钢针,在金条表面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明显的划痕。

    拿起水口剪钳,将金条剪开几道口子,金条放进烧杯,他戴上医疗手套,用滴管取硝酸,小心翼翼滴在金条的豁口,观察几眼,捧着烧杯来到冼玉珍身前。

    “变黑,变绿,有气泡,应该来自武吉丁宜锡矿。”

    冼玉珍朝烧杯里瞅一眼,转脸冲苏比扬托说:“七折。”

    已经看过烧杯的苏比扬托痛快点头。

    冼玉珍手伸进背在身上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比扬托,“给兄弟们。”

    苏比扬托笑着接过去,一只手拿着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拍了拍,“我替兄弟们谢谢霸王小姐。”

    冼玉珍莞尔一笑,“等下还要麻烦兄弟们送我去巴淡岛。”

    “没问题。”

    劏鱼取金,木箱上的金条越积越多,少顷,又有队员搬来几个锡罐,敲开一个,倒出封在中间的金粒。

    秀才上前称重,标准的500克,他冲冼玉珍使了眼色,“老手。”

    冼玉珍轻轻颔首,对苏比扬托说:“我要带走两具尸体。”

    “随便挑。”

    九点整。

    友星的办公室,第一次公司会议召开。

    与会人员包括冼耀文、宋承秀、欧阳莎菲、阿尔伯特·欧德尔、杨佩云。

    “阿尔伯特,东西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展示一下。”说着,冼耀文转脸看向杨佩云,“你说说看马来人和华人对女人的审美有什么区别。”

    杨佩云略作思考后,说:“在肤色上,马来人喜欢浅棕或蜜糖色,华人以白皙、细腻为贵,常用‘白得像瓷’形容。”

    “为什么会有这个区别?”

    “大概是马来人以农耕、捕鱼为主,被晒黑的肤色象征勤劳,华人则受唐山白为美的传统影响,把白皙与闺阁、书香门第联系,暗含不用亲自干活的高贵身份。”

    冼耀文轻轻颔首,“你继续。”

    “在体型上,马来人喜欢丰腴、圆润,强调曲线柔和母性象征,马来文化把丰腴视为生育力和富足。

    华人喜欢纤细、苗条,偏好小鸟依人轮廓,早些时候下南洋的人都是劳工,饥一顿饱一顿,没人能吃胖,慢慢地纤瘦反而成了富裕生活的写照。”

    杨佩云略作停顿,却见冼耀文没有打断,便接着说:“在发型上,马来人喜欢传统长发盘髻或肩长波浪,配花或古笼装配套头纱,马来女人接受伊斯兰礼仪,长发需遮掩。

    华人受上海明星影响,喜欢上海式手推波纹或齐耳短发,短发和烫发代表摩登。

    在五官上,马来人喜欢圆润大眼、厚唇、鼻梁适中,整体柔和,这是马来-印尼群岛的传统。

    华人喜欢鹅蛋脸、高鼻梁、樱桃小口,三庭五眼比例,好像是受到明清仕女图的影响,又经香港、上海广告画的强化。

    在气质上,马来人喜欢含蓄、温柔、持家,言语低声,马来社会以Adat约束女性言行。

    华人喜欢端庄、知书达理,略带矜持的书卷气,华人家庭重视女德教育,强调贤妻良母与才女双重形象。”

    说到这,杨佩云看着冼耀文,等待他开口。

    “没了?”

    “没了。”

    “说说穿着。”

    “哦,哦。”

    杨佩云略有一丝惊慌失措,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商行”会议,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在新加坡的大多数华人心目中,不用风吹日晒的商行文员相当高级,是脱离了底层劳工身份的更高阶层,即使赚钱不如杨佩云这种歌台老板多,依然被高看一眼。

    之所以如此,底层逻辑是对文化人的尊重。

    冼耀文给了杨佩云一个鼓励的眼神,杨佩云定了定神,说:“在穿着上,马来人喜欢宽松长衫长裙加鲜艳纱笼,强调端庄、遮体。

    华人喜欢旗袍或新式洋装,连衣裙、高跟鞋这些。”

    冼耀文轻轻颔首,抬手指向被欧德尔贴了照片的黑板,“以马来人的目光来看,这些女人哪个最漂亮?”

    杨佩云看向黑板,仅仅扫了一眼,就指向一张照片,“玛丽亚妮,今年的新加坡小姐,年轻男人认为她最漂亮。”

    “年纪大一点的呢,比如四十来岁的马来男人。”

    “那个。”杨佩云指向另一张照片,凝神看了眼照片上的名字,“玛利亚·美娜多。”

    冼耀文仔细看了看两女的照片,觉得后者玛利亚·美娜多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女性,适合放在家里当老婆,要说当明星,稍显别扭。

    前者玛丽亚妮不太符合他的审美,但长相很有侵略性,在照片墙里很突出,非常适合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

    “阿尔伯特,介绍一下玛丽亚妮。”

    “冼先生,玛丽亚妮摘得新加坡小姐的桂冠后,邵逸夫代表马来电影公司邀请她拍片,但被她拒绝了。”

    “哦,知道为什么拒绝吗?”

    “不太清楚。”欧德尔摇摇头,指了指另一张照片,“萨洛马,玛丽亚妮的妹妹,一名歌手,和不少管弦乐队合作担任主唱,很想成为真正的歌手。”

    “看起来很成熟,今年几岁?”

    “十五岁。”

    冼耀文看向杨佩云,“知道张仲文吗?”

    “知道。”

    “萨洛马可以视为马来张仲文吗?”

    “应该差不多。”

    “听过她唱歌吗?”

    “听过,不比顾薇差。”

    冼耀文看向欧阳莎菲,“签下她,还有她姐姐玛丽亚妮。”

    “好的。”

    “阿尔伯特,马来人喜欢什么影片?”

    “能跟着唱跳喊的影片,马来歌舞片、印度或印尼歌舞片。”

    “佩云,哪个歌台有马来人表演?”

    “现在没有,歌台的马来客人不多,华人又不喜欢看马来歌舞,想看只能去芽笼、甘榜看邦萨万(Bangsawan,马来歌剧),不过喜庆月刚过,这个月马来人结婚少,不一定能碰到。”

    “草台班子?”

    “嗯。”

    “好吧,我还是去戏院看一场马来歌舞片。”冼耀文拍了拍手,说道:“欧阳经理,尽快招两个文员,其中一个必须是马来人,最好是男性,喜欢看电影。”

    “好的。”

    “欧德尔经理。”冼耀文指了指黑板,“除了玛丽亚妮、萨洛马,邀请其他人过来面试。新加坡目前的收入水平比香港略高,开支却不如香港高,待遇先按照总公司的标准实行,后面视情况调整。”

    “OK.”

    冼耀文的目光从欧阳莎菲、欧德尔两人脸上扫过,“半个月内,公司的基本架构要搭建好,招聘可以向HK咨询寻求帮助,多找新人,暂时不要从其他公司大肆挖人,特别是邵逸夫和陆运涛的公司。”

    “好的。”

    “明白。”

    “好了,会开到这里,佩云跟我去外面走走。”

    冼耀文带着杨佩云在附近的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听杨佩云分享关于马来女人的点点滴滴。

    接着,去了一趟芽笼,找到一个年纪不大的马来妓女,付了开工两天都不能赚到的钱,请对方喝咖啡,倾听对方讲述对电影的看法,以及对马来嫖客的论述。

    中途,又多给一笔钱,请对方更为详细地剖析马来男人的本性,即骨子里对女人的认知。

    中午在芽笼吃沙爹、马来粽,同环芽笼红灯区经济带的马来小贩们聊天,倾听小贩们对红妓的评头品足,从只言片语中一点点钩勒马来男人的审美观。

    吃了饭,又在马来女人开的咖啡店喝咖啡,同对方套近乎,听对方分享平时从女客人那儿听见的关于电影的话题。

    新加坡的电影观众男女比例较均衡,男性观众只比女性观众多一点点,而且是多在午夜场,女性观众出于安全的考虑,观影主要集中在白天,且是马来语片、粤语片、印度片的生力军,观看马来语片时,还会带着孩子一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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