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四章 蒸蒸日上的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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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丝魔神之力脱离躯壳,奥罗巴斯庞大的身躯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如同漏气的气囊,巨蛇之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
几个呼吸之间,那令人生畏的魔神已然消失。
留在原地的,是一条仅约手臂长短的小蛇。
它盘成一团,头颅微微抬起,眼睛依旧是蛇类的竖瞳,却褪去了所有威严,只剩下一种温顺却略带茫然的神采,气息微弱得与普通的海蛇无异。
白启云伸出手,小蛇迟疑了一下,随即顺从地沿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最后安静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如同一个奇特的深蓝色手环,体温冰凉。
没有多作停留,白启云将光芒内敛的晶石收起,转身离开了渊下宫。
身后的废墟依旧悬浮在幽光中,只剩下纯粹的历史的死寂。
回到连接海祇岛与渊下宫的那处隐秘通道口。
海水在这里形成一道模糊的、不断微微旋转的界面,分隔开两个世界。
白启云取出那枚承载了奥罗巴斯几乎所有魔神本源以及一丝时间法则的晶石。
他凌空虚划,指尖流淌出银白色的星之力丝线,与晶石中蕴含的深沉力量产生共鸣。
丝线交织,迅速在海水中勾勒出一个复杂而玄奥的阵法,晶石便稳稳嵌在阵法的核心节点。
“封。”
他低喝一声,阵法骤然亮起。
深蓝近墨的魔神之力从晶石中涌出,沿着星之力勾勒的脉络奔流,瞬间将整个通道口覆盖。那原本模糊旋转的水之界面,立刻凝固下来,变得如同最坚厚的深色水晶壁障,其上流光隐现。
一股强大的封禁之力弥漫开来,彻底阻断了两个空间的直接连通。
但这还不够。
渊下宫内部沉淀了太多古老而蛮荒的元素力量,若不处理,这些力量可能会缓慢渗透、侵蚀封禁,甚至影响到上方的海祇岛地脉。
白启云深吸一口气,更为磅礴精纯的星之力从他体内涌出,化作无数细若微尘的光点,如同逆向的星辰雨,洒向渊下宫广袤的空间。
这些星之力光点一进入渊下宫,便仿佛拥有生命般,自动寻找、附着在那些蛮荒元素力上。
将它们牢牢地控制在原地,甚至开始将其转化成温和的元素力。
这个过程将极其漫长,但足以有效遏制“圣土化”的进程。
做完这一切,白启云脸色微微白了一瞬。
连续输出大量力量,即便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
但海祇岛最大的潜在威胁,至此,算是暂时被解决了。
......
数年光阴,在海浪的涨落中悄然滑过。
海祇岛的中心,那座依托山坡建造的神社已然落成。
它不如影向山的鸣神大社恢弘庄严,却别具一格,以海蓝与素白为主色,屋檐悬挂着海贝制作的风铃,随海风发出空灵之音。
神社被命名为“曚云”,取海雾氤氲、庇佑朦胧安宁之意。
初代宫司,由那位眼眸灵动的少女“珊瑚”担任。
她褪去了初来时的些许青涩,身着特制的海纹巫女服,主持祭祀时神情肃穆而虔诚,已有了守护一方的气度。
按照白启云的安排,曚云神社明面上供奉的神明,自然是曾守望此地的“远海之神奥罗巴斯”。神社的正殿内,设有象征性的、抽象的海蛇纹饰与祭台,香火之中,寄托着岛民对海洋的敬畏与祈愿平安丰收的朴素愿望。
然而,在神社后方一处僻静的庭院里,却悄然立起了一座不起眼的石质塑像。
塑像身形挺拔,衣袂似随风微动,唯独面部是一片平滑的空白,未曾雕刻五官。
但只要仔细看去,便不难发现是白启云的身形。
这自然是珊瑚与她姑姑的主意。
白启云发现时,塑像已然落成。
面对两女的坚持,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默许了这小小的“自作主张”。
神社的“常住客”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存在。
奥罗巴斯平日大多慵懒地盘踞在正殿梁柱的阴影里。
它虽然保持神志,但却不喜欢跟普通人搭话。
岛民皆知这是宫司大人喜爱的“灵宠”,颇具灵性,能预知风雨,却无人知晓其真正来历。只有珊瑚与姑姑清楚,这位看似无害的小家伙,曾是盘踞深海的恐怖魔神。
如今失去力量的它,似乎格外享受这种被供奉照顾、无忧无虑的生活。
随着海祇岛的事务步入正轨,白启云的视线与精力重新聚焦回鸣神岛。
此时的鸣神岛,气象已与数年前大不相同。
天守阁巍然矗立,成为政令与武力的绝对中心。
幕府体系初具规模,“三大奉行”的雏形已然确立,各自负责一方事务,虽然尚显稚嫩,但架构清晰,运转日渐顺畅。
而信仰的中心,鸣神大社更是已然落成。
巫女们素雅的身影穿梭其间,已然成为鸣神岛不可或缺的精神象征。
白启云来到影向山,在神社里见到了那位初代宫司。
狐斋宫。
此时的她,与后世传说中相比,确实还显得……颇为“稚嫩”。
周身的气息并不算十分强大,大约只有“队长级”水准。
看到白启云,狐斋宫耳朵微微一动,笑容明媚地迎了上来。
“您终于来了,我的好大人。”
“都是宫司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白启云笑了一句,但却没把狐斋宫的失礼放在心上。
现在的鸣神大社,虽说名义上祭祀雷神,但雷电姐妹却将他的名字也放在了祭祀的仪表上。
所以受宫司一句‘大人’的称呼,他倒也算是心安理得。
他目光扫过周围的地脉。
鸣神大社坐落于影向山地脉枢纽,梳理地脉是宫司最重要的职责之一,也是其力量增长的重要源泉。
他能感觉到,此地的地脉虽然磅礴,但流转间仍有些许滞涩,以及愿力庞杂所带来的无形压力。
这些,都在无形中牵扯着狐斋宫的精力,也限制了她更快速地汲取地脉成长。
“神社很美,地脉也很活跃。”
白启云直言不讳。
“但梳理起来,想必不轻松。”
狐斋宫轻轻叹了口气,笑容里多了点真实的苦恼。
“大人也知道,信徒的愿力纯粹是好事,但引导起来也需格外小心。”
她揉了揉额角。
“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追逐这些‘线头’,休息的时间都被挤占了不少。”
白启云了然。这便是开拓者必经的阶段。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银白色的星之力如同无形的触须,轻柔地探入脚下的土地,与影向山的地脉产生共鸣。
“地脉梳理,讲究顺势而为,设立节点。”
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星之力在地脉的关键处留下微不可察的印记,如同设立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坝”,自然而然地引导着地脉更平稳地流转。
“将这些基础框架打好,你日后只需定期维护调整,便能省下大半精力。”
狐斋宫看得目不转睛,狐族的敏锐感知让她能清晰捕捉到地脉发生的变化,眼中异彩连连。
不仅如此,白启云在梳理地脉的同时,悄然将一部分温和的星之力缓缓导向狐斋宫。
无声无息地浸润她的妖力本源,温养她的身体,激发她身为仙狐的潜力。
狐斋宫浑身微微一震,感到一股温暖而浩瀚的力量融入己身,不仅瞬间缓解了连日梳理地脉的疲惫,更让她的妖力运转陡然加快了几分,对周遭元素与地脉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清晰敏锐。她惊讶地看向白启云,随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眼中感激之色更浓。
“多谢大人。”
她郑重地行了一礼。
“分内之事罢了。”
白启云摇了摇头,收回手。
这狐狸喊他一声大人,他自然不会让对方白喊。
时光悄然流逝。
白启云协助雷电姐妹巩固幕府,点拨狐斋宫成长,关注海祇岛发展。
然而,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项任务——收集散落的“遗产”。
白启云吸收遗产内部能量的瞬间,他的意识便会被拖入一片光怪陆离的记忆中。
只是每次却又戛然而止。
这些记忆碎片过于零散,且往往超越了他对提瓦特现有文明的认知范畴。
但经历的次数多了,白启云渐渐能从这片混沌中捕捉到一些模糊的共性。
那些记忆碎片中反复闪现的场景,往往指向某种集体性的“失败”。
某些奇异的技术造物或能量运用方式,与当前提瓦特的体系格格不入。
偶尔,会有极其稀少的碎片,带着一种俯瞰世界的冰冷视角,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令人印象深刻。
吸收完能量,“遗产”本身往往会化为齑粉,而那些记忆的洪潮也会逐渐退去,只在他意识中留下梦醒般的不真实感。
“这些……究竟是谁的记忆?”
白启云不止一次自问。
他心中其实已有一个隐约的猜想,但却无法完全证实。
至于吸收“遗产”能量的过程,远非增强力量那么简单。
驳杂的记忆碎片带来的,不仅仅是混乱的信息洪流,更是其中承载的强烈情感。
每一种情绪都如同最浓烈的颜料,随着能量一同被吸纳,悄然渗入白启云自身的情感之中。
起初,这种影响微乎其微,如同水滴落入深潭,很快便了无痕迹。
但随着吸收的“遗产”数量增多,积累的情感杂质开始显现。
白启云渐渐发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变得比以往更难以预测,也更容易被外界细微的事物牵动。
这些情绪并非源于他自身的经历,而是那些记忆碎片中残留的“回响”。
为了维持平日里的稳定与理智,白启云不得不有意识地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压制这些杂音。
让自己少出现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
这让他在外人眼中,气质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原本或许只是沉静,如今却多了几分刻意维持的疏离与冷漠。
话变得更少,神情更趋于平淡,减少了无谓的情绪流露。
与真、影、狐斋宫等人相处时,他虽然依旧会提供帮助与建议,但那种属于“友人”间的自然与放松感,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收敛了几分。
他仿佛给自己套上了一层透明的外壳,既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过度侵染,也是为了不让他人察觉到他内心那日益复杂的“噪音”。
只有在独处时,或者全神贯注于某项具体事务时,他才能暂时摆脱这种持续的自我监控,获得片刻的内心宁静。
“必须更加谨慎了。”
白启云在一次吸收完一块蕴含强烈情绪的“遗产”碎片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暗忖。力量的提升伴随着情感的风险。
他需要找到更有效的办法来净化这些外来情感,而不是一味压制。
否则长此以往,他担心这些驳杂的回响会真正扭曲他的本心。
但遗产的收集与吸收又不能停止。
这不仅关乎力量,更关乎他对自己身处世界的理解,甚至可能隐藏着至关重要的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心绪强行压入深处。
没办法,只能请外援了。
“伊斯塔露,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白启云于心中默唤。
片刻的寂静后,空灵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
“是那些‘记忆碎片’的事?”
“是。”
白启云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困扰告知给对方。
闻言,伊斯塔露沉默的时间比以往稍长。
“剥离与净化……并非易事。”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为难。
“强行剥离,可能损伤你的神魂本质。”
“难道只能忍受,或停止吸收?”
听到她的说法,白启云微微蹙眉。
“……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既然无法彻底清除,便设法宣泄。定期将这些积累的驳杂情感,以某种无害或可控的方式释放出去。”
“宣泄?”
白启云咀嚼着这个词。
“是的。如同治理洪水,堵不如疏。你需要一个‘出口’,一个可以承载这些情绪、并将其安全耗散掉的‘渠道’。具体形式……取决于你自身。”
这建议谈不上精妙,甚至有些朴素,但仔细想来,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我明白了。”白启云心中稍定,“多谢。”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伊斯塔露闻言有些诧异。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平日里对她大呼小叫的也没多少礼数。
“不,只是接下来还需要你帮忙。”
间伊斯塔露不理解自己的意思,白启云摇了摇头,也不解释,而是强行唤出了伊斯塔露寄存在祭水礼冠中的身形。
“诶...诶?你要干什么?我——”
在伊斯塔露的惊呼与挣扎中,女人的声音缓缓消失在了屋舍之中。
随后过了不知多久,春风的韵律才缓缓响起,如同波涛一般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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