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之上。

  那位司主看着悬于高渺无上处的那具青铜古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极之力？

  另外三人一怔，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把这个出身下界的禁忌给忘了！

  虽说以他们的实力而言，这个身具极之力的禁忌如今还很弱小，弱小到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杀死对方千万次，可……对方的出现，却代表了一个信号！

  “极之一族！”

  一名司主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道：“莫非这个族群又要……”

  “休要妄加猜测！”

  另一名司主打断了他，语气肃然道：“这一族早已消失在了时代的尘埃之中，距离永恒时代太过久远，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话虽如此，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声音里隐藏不住的那一丝恐惧！

  身为司主。

  身为耀世天境。

  他们知道的秘密自然比旁人多了太多，深知极之一族的可怕与无敌！

  祂！

  就是最好的例子！

  “敢问玄尊！”

  见二人争论不休，另一人肃然道：“诸多隐秘早已随着时代的落幕被埋葬了大半！您寿元悠久，可知这极之一族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也不知。”

  又是沉默了许久，那归寂者才幽幽道：“你们只需要明白，这极之一族，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也并非是身具极之力，便有资格称之为极之一族的。”

  “据我所知。”

  “不管是混沌时代，还是如今的永恒时代，出现过的真正的极之一族，只有一个！”

  他没说是谁。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

  一名司主又问道：“永恒时代的危机，是否和那个禁忌有关？”

  “他或许很惊艳，可要想覆灭我造物一界，想要让永恒时代落幕，还差得远。”

  说到了这里，那归寂者苍老腐朽的声音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世人皆知极之力可怕。”

  “世人皆知极之力无敌。”

  “可……”

  话锋一转，他又道：“世人却不知，修炼极之力的也是生灵，既是生灵，便有机会为我们所用！”

  什么！

  众人听得神情一震！让极之力为自己所用？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

  纵使身为无涯天境的他们，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疯狂！

  “敢问玄尊，您……何出此言？”

  “事成之前，不可说。”

  “……”

  几人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这个秘密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权柄范畴了。

  “玄尊……”

  一人犹豫了半瞬，再问道：“永恒即将落幕，既然并非是因为祂，也不是因为那极之力，到底因为什么？”

  不止他。

  其余三人也想不通，他们已经列举出了种种可能威胁到永恒时代的因素，而除了这些，还有谁能威胁到这片纵然陷入内乱，可依旧强得无敌，昌盛繁荣的造物世界？

  “……”

  这次，那归寂者沉默的时间格外长，直至许久之后，他才道：“此乃，永恒谶言！”

  什么！

  四人瞳孔猛地一缩，对视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

  “这谶言。”

  “竟然……真的存在？”

  永恒谶言，顾名思义，便是永恒时代诞生之初，四道源头之力短暂合一，自无尽混沌苍茫中显化而出的一句预言。

  世界走向，生灵变迁，气运浮沉……皆在此预言之中！

  永恒时代演化至今。

  早已过了无尽的岁月，这谶言之说，也早成了传说，毕竟就算真的有，当年见过那谶言的初代生灵也陨落得差不多了。

  可没想到……

  “我们那一代人，死的死，亡的亡，逃的逃，早已没剩下几个了，那谶言内容……自然也就不被世人所知了。”

  那归寂者再次开口。

  苍老腐朽的声音里，隐隐多出了一丝缅怀唏嘘之意。

  四人没说话，眼中俱是带着一丝惊骇，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位亲自参与了监察一脉组建的玄尊，竟然是永恒时代的初代生灵之一！

  “既是谶言，便无法逃脱，无比避免……”

  一名司主喟然叹了口气，苦涩道：“我等做这些，岂非没有任何意义？”

  “倒也不尽然。”

  那归寂者平静道：“那谶言代表的只是未来，既是未来，便不是一成不变，若真是如此，所谓变数，又从何而来，亲手终结了混沌时代的祂……又如何出现的？”

  闻言。

  四人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希望。

  所谓定数！

  所谓变数！

  二者之间，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还请玄尊示下！”

  “我监察一脉到底该如何应对这永恒大劫？”

  这一刻。

  他们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好几倍，可相应的荣耀感和使命感，也增加了数倍！

  打破永恒谶言！

  这绝对是永恒时代开辟以来，破天荒的第一大壮举！

  “四脉归一，正本清源！”

  那归寂者沉声道：“集合造物世界众志成城之力，打破谶言！打破定数！即便时代落幕真的无法避免，我们也要开启永恒时代的……第二世！”

  第二世！

  饶是身为耀世天境，几人竟也有些心潮澎湃，忍不住躬身一拜，口中齐声轻喝。

  “定不负玄尊所望！”

  “此外，该来的总会来。”

  那归寂者话锋一转，再次开口，意有所指道：“道圣一事，不必过多理会，至于那个下等生灵……”

  沉吟了半瞬。

  他又评价道：“此子锋芒极盛，若用得好，足以让监察一脉的谋划提前达成，若用不好，反倒会给监察一脉带来不小的灾难！”

  “如何驾驭。”

  “便要看你们自己了！”

  几人一怔，他们突然发现，这位玄尊似乎对道圣可能归来一事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顾寒这个或许能驾驭道圣之力的人也不关心！

  就好像……

  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有心再问。

  那归寂者似乎有些累了，直接道：“都退吧，他们六个尚未归来，如今监察一脉只靠你们四人独掌大局，绝不可有一丝纰漏！”

  “分内之事！”

  四人连忙应下。

  “此外……”

  一名司主犹豫了半瞬，又道：“这里还有一件小事，望玄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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