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颤抖着开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摇头。

赵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阿婆面前，抬手虚护在她身前，目光如炬地瞪着绿毛：“老人家别怕，今天我定要把这颗社会毒瘤连根拔除！您看看他何等猖狂，到现在了还敢叫嚣？”说着，他手臂微微扬起，作势还要教训对方。

阿婆急得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拽住赵羽的手腕：“小伙子！你误会了，他……他是我儿子。”

“儿子？”赵羽的手臂僵在半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圈，脸上满是错愕。心想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为了化解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训道：“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这么气自己妈！年纪不小了还啃老，好意思吗？”

那绿毛年轻人却也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赵羽还以为这人有几分骨气，竟然要和自己单挑。没想到，这小子挽起袖子后，竟掏出手机快速打了出去。只听他对手机里说道：“大哥，我被欺负了，赶快带人过来！”挂断电话后，绿毛嚣张地指着赵羽，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赵羽勾唇冷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双腿交叠坐下：“本来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挺有种。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搬来什么救兵。”绿毛扬起下巴，眼底闪过阴鸷：“猛狮托尼的名号，你小子总该听说过吧！”

赵羽嗤笑一声，耸耸肩：“不知道，剪头发的托尼我倒是认识好几个。”绿毛脸色骤变，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啊，居然敢对我大哥不敬！等托尼大哥来了，有你好看的！”

阿婆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拽住年轻人的衣角：“利亚，别再惹事了！”绿毛人不耐烦地甩开母亲的手：“老太婆，少管闲事！”赵羽猛地站起身，周身气场骤冷：“你要是再敢对自己妈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阿婆见状，慌忙跑到赵羽身边，声音颤抖：“年轻人快跑吧！那个托尼是这一片出了名的混混头，我这儿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他们……”

赵羽反手轻轻按住阿婆颤抖的肩膀，目光坚定：“阿婆您别怕，今天来多少人我都接着，还能让他们在这儿撒野？”

“可你这小身板……他们都是些不要命的主……”

话未说完，巷口骤然响起一阵撕裂空气的引擎轰鸣。七八辆重型摩托车如同蛰伏的黑甲虫，在夜色中鱼贯而入，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每辆车后座的男人都紧握着泛着冷光的棒球棍，金属棍端与地面摩擦，迸溅出细碎的火星。为首的男人戴着墨镜，一身笔挺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若不是脖颈处隐约露出的刺青，倒真像个干练的中介。他步伐沉稳地走到绿毛青年面前，声线低沉如重鼓：“利亚，谁欺负的你？”

绿毛立刻指着赵羽，脖子伸得像鹅："就他！"话音刚落，一记耳光甩在他头上，绿毛踉跄着跌坐在地。托尼冷笑："废物！被个小白脸揍成这逼样，以后别说是我猛狮托尼的人！”

"大哥冤枉啊！"绿毛捂着头爬起来，谄媚讨好道，“大哥，不是你兄弟我菜，是那小的确实有两下，你别看他瘦，真有把子力气。”

"闭嘴！"托尼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将他搡到一旁，墨镜后的目光像淬了冰似的锁住赵羽。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西装领口，往前逼近半步，压迫感十足：“小子，打了我的人，这笔账打算怎么算？”

赵羽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神毫不避让地迎上去：“哟，那您想怎么解决？”

托尼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呵出白雾擦拭镜片，重新戴上时眼底闪过寒光："两条路。"他竖起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要么留下一条胳膊一条腿，要么赔三万块。给你十秒考虑。"

赵羽笑意更浓：“你还挺人性化，还给我个选择，我问你，你平时没少在这儿欺压良善吧？”

托尼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张狂："没错！我就是这片的扛把子！在这儿，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

托尼话音未落，赵羽的巴掌已裹挟着劲风劈面而来。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在三米外的墙根下。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地上，托尼捂着脸挣扎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傻愣着干什么！”他冲着呆若木鸡的小弟们嘶吼，“给我废了这小子！出了事我担着！”

话音未落，七八根棒球棍裹挟风声劈头砸向赵羽。最前头的黄毛动作迅猛，金属棍尖距赵羽面门仅剩半尺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灵瑶凌空旋身，黑色长靴裹挟着破空劲响，结结实实踹在黄毛侧脸。骨骼碎裂声中，黄毛整个人横飞出去，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瘫成一团。

与此同时，巷口骤然涌出数十名黑衣男子，他们身形矫健如猎豹，动作利落得令人咋舌。不过眨眼间，托尼带来的混混们便被反制得动弹不得。

灵瑶冷着脸缓步上前，纤细手掌却似有着千钧之力，如铁钳般掐住托尼的后颈，竟将这个魁梧大汉单手拎至半空。她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说——是谁指使你弑君的！”

托尼双腿疯狂乱蹬，冷汗瞬间浸透了笔挺的西装。他被掐得面色发紫，完全没听清灵瑶的质问，只捕捉到“指使”二字，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颤抖着指向一旁的绿毛：“是...是他！他给我打电话的！”

灵瑶森冷的目光瞬间转向绿毛，薄唇轻启："拿下！"绿毛就算再傻，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双腿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眼神惊恐地在人群中乱转。当他瞥见一旁嘴唇泛青、额头冷汗涔涔的阿婆时，突然踉跄着扑过去，死死抓住老人的胳膊嘶吼："妈！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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