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他对我并非真心，那以后的日子也不必有所奢望了。”

听莞儿如此说，小月倒是恍然大悟似的喃喃自语着。

“两位姑娘看上去似乎已进迷途，只是乔装至此来寻答案。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已经看穿两人身份的莞儿冲菱歌和小月笑了笑柔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莞儿姑娘既然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那我倒是不妨与姑娘说说心里话吧！”

相较于小月的不知所措，菱歌倒是十分坦然。

的确，这莞儿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轻易看穿两个姑娘的乔装打扮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况且菱歌也没想过能瞒得过她。

“姑娘有话尽管直说！”莞儿微微一笑道。

“莞儿姑娘，我们知道你可是这京城当中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不仅琵琶弹的好，就连小令也甚是拿手。京城里的公子少爷都愿意同姑娘谈心聊天，说词唱曲。还说姑娘能洞悉人心，有什么心事都能与姑娘聊上一二，一解心宽呢！”

菱歌笑呵呵的看着莞儿说着那些关于她的“传言”。

“这些不过是京城里的人们抬举莞儿罢了。”

莞儿苦笑着摇摇头，似乎对这些恭维的话并不感到高兴。

“姑娘如此聪慧，又何必自谦呢？敢问姑娘眼下那小娘子的困境该如何破？”

菱歌话头一转，继续问道。

“姑娘所言恕莞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我倒是有几句话想问这位姑娘！”

莞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小月。

“我？莞儿姑娘有什么话要问我？”小月不知道她要问自己什么。

“姑娘对那小官人可是真心？”

莞儿早就猜出了菱歌所言的小娘子就是这位看上去温柔似水，乖巧可人的小姑娘。

“真心？何为真心？我只知道他在悬崖之下救我性命，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我，还在危难的时候帮我度过难关。我对他有太多的感恩和感谢。如果说这些都是真心的话，那应该是有的吧！”

如果说以前她的是一心爱慕着冷炤的，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更加不知道自己的一颗真心在他那里算得什么。

“姑娘可是觉得小官人他对你不如从前了？”莞儿继续问着。

“觉得？或许只是觉得吧！他从未对我说过任何让我难过的话。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连那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也都从未提起过。可是我偏偏就是觉得他的冷淡让人不安。”

小月像是在跟莞儿诉说，又像是在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那姑娘可曾亲自问过？”

“问？怎么问呢？问他是不是心中还有旁人？问他是不是真心对我？还是问他这样的我究竟算什么？”

小月有些激动，此时对冷炤的态度更加觉得虚无起来。想想之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看似真切但却又十分疏远。哪怕是她怀了两人的孩子之后，他也是表现的若即若离。

“姑娘这是入了迷途了，既然姑娘今日登门，那恕莞儿直言。姑娘既然对郎君有情那就不妨坦诚一些。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那对自己也便是无憾了。”

莞儿看着小月，有些心疼。此刻的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如果自己当初也能做到如此，如今倒也不用遗憾终生了···

“是啊，莞儿姑娘说的对···或许我是应该跟他说个清楚才是。”

小月听了莞儿的话，似乎想通了什么。

“姑娘如此通透，可有过什么遗憾的事吗？”

小月苦笑着问向旁边的莞儿。此时倒是对她多了些共情，如此温婉伶俐的姑娘不用说冷炤，就连自己也是喜欢的吧。

“我？”显然莞儿没想到小月会问出这个问题，她笑了笑回答道。

“像我这样的出身，又有谁会在乎这些？这世间事对我这样的人而言早已是逢场作戏，过了便就罢了。即便有憾，倒也无悔！”

“那···姑娘可曾有过心爱之人吗？”

“莞儿出身此地，怎配得到真心！姑娘既然有幸窥得此间一二，莞儿倒也想劝姑娘一句。珍惜眼前良人，莫要让自己后悔。”

莞儿看向小月，真心劝着她。

她不想如此温柔的姑娘再步了自己的后尘。

“我···”

“哦，天色不早了。我想我们不能在此逗留继续打扰莞儿姑娘了。我们还是先行离开了哈···”

小月还想问什么却被菱歌打断。她生怕单纯的小月再问几个问题就把冷炤和盘托出了。

“两位姑娘的确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多加逗留。既然心中疑惑已解，那莞儿也不便留客。两位姑娘慢走···”

莞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向两人施礼，目送着小月和菱歌离开。

“菱儿，你说这个莞儿姑娘如此善良漂亮，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两人回去的路上，小月忍不住的问菱歌。

“我想她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吧！”

菱歌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此刻的她心中对这个莞儿还有更多的疑问。

“她如此善解人意，冷炤喜欢她是应该的。”

单纯如小月，对这个莞儿的关注仍然是无害且多情的。

“月，你真的想跟冷大哥问关于这个莞儿的事吗？”

菱歌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我···我不知道！”

小月被菱歌问住了，也许刚刚她还下定决心要跟冷炤坦白。但此刻，她又开始害怕了起来。

她怕冷炤给她的答案会让她连最后一丝的奢望也幻灭了。

“菱儿，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找李南风问清楚。我不想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替身或者影子。”

菱歌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不会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也不会让李南风为难，既然他心中有旁人，那自己何不成全了他。

“没错，你说的对。菱儿，我们回去，我要跟冷炤问清楚。”

小月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拉着菱歌向楚家走去。

而菱歌此刻则是在想着关于这个莞儿的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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