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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再回故地(4)


韩祖落在港口斜坡的木板上时,刻意收住了大半力道,粗糙的木板只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并未断裂。他猛地转身,视线扫过四周——雾气像有生命般在他脚边缭绕,能见度不足十米。刚才那道身影的脚步声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可此刻无论是视觉还是感知范围内,都只剩下空无一人的码头和被雾气包裹的城市轮廓。

“不可能这么快。”

韩祖皱起眉,凝聚起一丝能量,小心翼翼地扩散开。能量触碰到的只有潮湿的空气和木板上的青苔,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残留,甚至连脚印都没有——木板上只有常年被海水浸泡的湿痕,那道刚刚还在此处行走的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他低头打量着码头,散落的木箱早已腐朽,木板边缘布满虫蛀的孔洞,箱身上的符号被海风侵蚀得模糊难辨,除了这些毫无价值的废弃物,再无其他发现。

海浪拍打斜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咸腥的湿气。韩祖回头看了一眼停靠在岸边的货船,船身已经被雾气缠裹了大半,原本清晰的船身符号此刻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他没有再返回船上,既然那道身影消失在这座城市,答案大概率藏在城内。他握紧拳头,将能量收敛在体内,迈开脚步朝着街道入口走去,每一步都踩得沉稳,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街道比他在船上看到的更宽,青石板铺得很规整,只是缝隙里长满了深绿色的杂草,有些石板已经松动,踩上去会发出“咕咚”的闷响。两侧的石屋大多是两层结构,底层是商铺样式的木质挡板门,大多已经腐朽变形,有些门板脱落一半,斜斜地挂在门框上;上层则有带粗铁护栏的阳台,护栏上锈迹斑斑,不少铁条已经断裂,墙面爬满了干枯的常春藤,像一道道灰黑色的伤疤。韩祖走到一间紧闭的商铺前,伸手推了推挡板门,门板发出“吱呀”的哀鸣,却纹丝不动,显然被内部的朽木或杂物卡死了。

他绕到商铺侧面,试图从狭小的窗缝向内张望。窗户玻璃早已碎裂,只剩下锈蚀的铁栅栏,缝隙里积满了灰尘和落叶。韩祖调动能量注入眼部,视线穿透黑暗,看清了店内的景象:木质货架东倒西歪,大部分已经腐朽坍塌,地面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片和朽坏的布料,没有任何完整的物品,更不用说有价值的线索。

街道拐角处,一间铁匠铺的景象映入眼帘。门口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砧招牌,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木架上插着几把断了柄的铁锤,锤头锈得发黑,铺内的铁砧倒还完好,却也被厚厚的铁锈覆盖,地面散落着一些火星灰烬的残留物,早已失去了温度。韩祖走进铁匠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朽木混合的刺鼻气味。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铁炉早已冷却,炉膛里积满了灰尘,风箱歪倒在一旁,皮革部分完全腐朽,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架。没有工具,没有铁器,甚至连一块完整的铁锭都找不到,只有无尽的荒芜。

“这样的荒废程度,至少几百年没人在这附近活动了。”

韩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冰冷的铁砧,铁锈簌簌掉落。他抬头看向铁匠铺的屋顶,部分瓦片已经缺失,露出黑洞洞的房梁,几只乌鸦从洞口飞进飞出,叽叽喳喳地叫着,打破了些许沉寂。这是他登岸以来见到的唯一活物,却对解开谜团毫无帮助。他走出铁匠铺,继续沿着街道前行,雾气似乎没有变化,始终保持着能见度不足十米的范围,将远处的景象藏在朦胧之中。

前方出现了一片小小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口老井,井边的石栏被磨得光滑,上面布满了青苔和水渍,井绳早已腐朽断裂,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辘轳,歪斜地架在井口。韩祖走到井边,探头向井下望去,雾气从井口弥漫而出,看不清井底的景象,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滴水声,“嗒、嗒”的节奏很均匀,像是岁月的脉搏在跳动。他捡起一块石子,扔进井里,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模糊的回响,说明井很深,且井底有水。

广场周围是几栋民居,房屋状况比商铺稍好一些,至少大部分门板还完好。韩祖走到一栋相对完整的民居前,门口的木柴堆早已腐朽成一堆黑褐色的粉末,推门时,门板意外地松动了,发出“吱呀”的声响后缓缓打开。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少量光线从破损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他走进屋内,地面铺着粗糙的石板,有些已经松动,墙角布满了蛛网,蜘蛛早已不见踪影。

一层是客厅和厨房,摆放着一张腐朽的木桌和几把破椅子,桌面布满裂痕,椅子大多只剩下三条腿,歪倒在地上。厨房的灶台早已冷却,锅碗瓢盆要么破碎,要么锈蚀不堪,水缸里积满了灰尘,早已干涸。韩祖走上二楼,楼梯木板腐朽严重,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断裂。二楼有两间卧室,床上的被褥早已腐朽成一堆烂絮,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片破碎的布料挂在柜壁上。他翻遍了所有能翻找的地方,没有找到任何信件、书籍或带有标记的物品,只有厚厚的灰尘和腐朽的气息。

韩祖走出民居,靠在门框上整理着思绪。他已经搜寻了将近两个小时,走过了十几间商铺和民居,除了腐朽的建筑和破碎的杂物,什么都没有找到。这座城市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坟墓,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被吞噬,只留下空洞的建筑骨架。

他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了一条更宽的主街,街道两旁的商铺更加规整,有些店铺门口还挂着褪色的丝质幌子,上面的图案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残破的布料在风中微微晃动。韩祖走到一家挂着“布”字残幌的店铺前,门板已经完全脱落,店内的货架坍塌一地,散落着一些腐朽的布料碎片,颜色早已变得灰暗,一触即碎。他蹲下身,拿起一片布料仔细观察,布料质地粗糙,显然是平民穿用的粗麻布,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主街尽头,一家酒馆的景象让他停下了脚步。酒馆门口挂着一块铜制酒壶招牌,铜壶已经锈成了青绿色,门口的木凳倒在地上,桌面腐朽出一个大洞。他走进酒馆,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几张粗木桌东倒西歪,桌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杯碎片。柜台后的酒桶早已腐朽,酒液早已挥发殆尽,只剩下干涸的酒渍和霉变的木渣。他翻遍了柜台的抽屉,抽屉早已腐朽变形,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只死蟑螂的尸体。

韩祖在酒馆门槛上蹭了蹭沾着霉斑的鞋底,鼻腔里的异味久久不散。他抬头望向主街深处,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搅动着,时而浓得遮去前方三五步的路,时而又稍稍散开,露出半截歪斜的屋角。既然那道身影确实消失在城内,即便搜遍每一条小巷,他也得找出些蛛丝马迹——哪怕只是证明这里曾有人停留的痕迹。

主街右侧的一条小巷口飘来淡淡的草木腐味,韩祖循着气味拐了进去。巷子比他想象的更窄,两侧石墙高耸,墙面上布满雨水冲刷出的沟壑,沟壑里嵌着枯黄的杂草和破碎的陶片。每隔几步,墙面就会有一个向内凹陷的壁龛,壁龛里大多空空如也,只有最深处的一个壁龛里摆着一尊残缺的石像,石像的头颅早已不知所踪,仅剩下裹着长袍的躯干,袍角的纹路被风化得模糊一片,分不清是圣像还是普通的平民雕像。

小巷尽头连通着一片被遗弃的市集,地面铺着的石板比主街更显粗糙,许多石板已经碎裂,露出下方的泥土。市集中央矗立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制旗杆,旗杆顶端的旗帜早已腐烂成一缕缕灰褐色的布条,在风里有气无力地飘动。四周的摊位大多只剩下朽坏的木架,木架上还残留着捆扎货物的麻绳,早已脆得一扯就断。韩祖走到一个相对完整的木架前,木架上刻着细密的凹槽,应该是用来摆放陶器的,可如今只剩下几点深色的污渍,连一片完整的陶片都找不到。

市集北侧是一排低矮的棚屋,棚屋的屋顶由树枝和茅草搭建而成,如今茅草早已发黑腐朽,不少地方塌陷下去,露出交错的枯枝。韩祖掀开一间棚屋门口挂着的破麻布帘,帘布一碰就掉下来大半,露出里面的景象: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草叶早已失去水分,变成深褐色,踩上去簌簌作响。棚屋角落里堆着几个编织篮,篮子的藤条已经脆化,其中一个稍微一碰就散成了一堆细条,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粒干枯的草籽嵌在藤条缝隙里。

他接连查看了三间棚屋,景象如出一辙——除了腐朽的草木、脆化的编织物,再无其他。最后一间棚屋的墙角靠着一把断了柄的镰刀,镰刀刃口锈得发黑,刃尖卷了起来,显然早已失去了切割的功能。韩祖捡起镰刀掂量了一下,木质刀柄已经烂得只剩半截,上面布满了虫蛀的孔洞,轻轻一捏就有木屑掉落。他随手将镰刀扔回角落,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空荡的市集里格外清晰,却没有引来任何回应。

离开市集后,韩祖沿着另一条小巷往回走,这条小巷通向城市的东北部,地势渐渐升高。巷子里的石墙更加破旧,有些地方已经坍塌,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缺口,缺口后露出的是更深的废墟,堆积着破碎的砖块和朽坏的木梁。他路过一栋半边墙体已经坍塌的房屋,屋内的景象一目了然:客厅里的木桌断了一条腿,斜斜地靠在墙边,桌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积着一汪雨水,水面漂浮着几片落叶。二楼的地板已经腐朽穿孔,露出下方的横梁,一张破床的床腿悬在半空,床铺上的被褥早已和灰尘融为一体,分不清原本的颜色。

走到地势最高处时,韩祖停下了脚步。这里能勉强俯瞰小半座城市,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破败的石屋和缠绕的枯藤,没有一丝人烟的迹象。雾气从低处的街道升起,像白色的潮水般漫过屋顶,将那些歪斜的烟囱和残破的旗帜一一吞没。他低头看向脚下的石板路,石板上刻着一道浅浅的车辙,车辙里积着泥水,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十分平滑,显然是常年有车辆经过留下的痕迹,可如今却连一辆残破的马车都找不到。

休息片刻后,韩祖沿着下坡路走向城市西北部。这里的房屋比其他区域更显规整,显然曾是平民聚居区。房屋大多是两层结构,底层的窗户装有粗铁护栏,护栏上锈迹斑斑,不少铁条已经断裂,歪歪扭扭地指向天空。他走到一栋屋顶还保留着大半瓦片的房屋前,门口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台阶旁放着一个朽坏的木盆,木盆底部有一个大洞,显然是用来接雨水的。

韩祖推了推屋门,门轴早已锈死,只发出“嘎吱”一声闷响,纹丝不动。他绕到房屋侧面,透过一扇破损的窗户向里望去。屋内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楼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空木箱,木箱的木板已经翘曲变形,箱盖散落在一旁。二楼的楼梯只剩下半边扶手,楼梯板大多已经腐朽掉落,露出黑洞洞的楼层间隙。他调动能量注入眼部,试图看清更深处的景象,可除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书籍,没有工具,甚至连一件完整的衣物都没有,仿佛这里的人离开时将所有物品都带走了,只留下一座空壳。

他沿着平民区的街道继续前行,路过一间挂着刻着双蛇杖图案木板的店铺。如今双蛇杖大半已经破烂不堪,只剩下左侧蛇形图案的半边轮廓。店铺的门板是两扇对开的木门,门板上刻着简单的草药图案,如今图案已经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韩祖推开一条门缝,一股混杂着霉味和草药残渣的气味扑面而来。店内的货架东倒西歪,货架上的陶罐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几个完整的陶罐,罐口积着厚厚的灰尘,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点草药的碎屑都没有留下。

从药铺出来时,雾气已经开始变得更浓。韩祖看了看天色,亮度变得更低了几分,他走过了主街、市集、平民区,查看了商铺、民居、棚屋,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有新鲜的脚印,没有未干涸的水渍,没有燃烧过的灰烬,甚至连一片刚掉落的树叶都没有。这座城市就像被时光冻结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被遗弃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后续活动的痕迹。

他继续朝着城市边缘走去,隐约传来风穿过建筑缝隙的呜咽声。韩祖加快脚步,穿过一片坍塌的围墙,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下了脚步。雾气之中,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它比城市里所有的建筑都要雄伟,却也同样破败不堪。

建筑的尖顶已经坍塌了一半,露出内部交错的木梁,木梁上爬满了枯藤,像一条条黑色的锁链。两侧的尖拱窗大多已经没有了玻璃,只剩下残破的窗框,窗框上雕刻的花纹还能看出几分精致,是缠绕的藤蔓和花卉图案,却也被风化得棱角模糊。最奇特的是建筑正面的装饰——没有教堂常见的十字架,也没有圣像浮雕,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向上延伸的尖刺状雕刻,尖刺的顶端大多已经断裂,在雾气中显得格外狰狞。

韩祖走近建筑,发现正面的大门是两扇巨大的铁门,铁门表面布满了复杂的花纹,花纹的内容是缠绕的蛇形图案,蛇的鳞片雕刻得十分细致,却也被锈迹覆盖了大半。铁门紧闭着,门环是一个狰狞的兽头造型,兽头的眼睛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建筑的墙壁由巨大的青灰色石块砌成,石块间的灰浆早已脱落,露出深深的缝隙,缝隙里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他绕着建筑走了一圈,发现建筑的侧面有几个较小的尖拱窗,其中一个窗户的窗框已经坍塌,露出内部的黑暗。韩祖踮起脚尖向里望去,只能看到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石块,没有任何宗教建筑常见的祭坛、长椅或彩绘玻璃的痕迹。建筑的后方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杂草间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几个不规则的刻痕。

韩祖站在庭院中央,抬头望向建筑的尖顶。就在他下意识地顺着尖顶向下查看的时候,却偶然间的在上方墙壁的一角,看到了一座损毁大半的石像,而正是这个损毁大半的石像,一下子就让韩祖想了起来,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地方会感觉到熟悉了。

“原来是这样,我居然。。。。。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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