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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困局(3)


无望崖的人忙着善后,村子里一片混战,而城内,却恢复如常。严齐一路回家,路上遇到不少阻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当他真的进城时,城内却一片寂静,百姓大多已熄灯就寝,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中显然有些扰人。

一路疾奔到家,管家在门口见自家公子回来急忙回去禀报,严齐来至门口下马,匆匆跑进大门,此时的严掌门已听了管家的话,遂也迎出门,见严齐跑来,开言道:“你去哪了?”

“爹,家里怎么样?伤亡如何?您没事吧?”

“多亏了璟,没出什么大事。倒是你,去哪了?怎么如此狼狈?”严掌门打量着严齐,关切道。

“说来话长,都是无锋的手笔。”严齐目光扫过四周,“璟人呢?怎么不见他?还有我娘,我听影卫禀报,是无锋夜袭,我娘没事吧?”

“你娘没事,受了些惊吓,正在内堂歇息。”

“那我去看看,顺便去找璟,阿芷一个人还在城外,我不放心。”

“璟不是去找你了吗?”

“找我?”

“影卫同我说,璟忙着去寻你和阿芷,闻听咱们家的事,一时分身乏术,便命影卫拿着令牌前去找李少卿,请他帮忙解困。怎么,你们没见到?”

“可影卫告诉我的是璟来了咱们家帮忙,还让我速速回来......”

父子俩忽地反应过来,严齐脸色大变:“糟了!爹!”

“我知道,快去吧,家里有我呢!”

“好,那我走了。”严齐匆忙跑出门。

严掌门在其身后嘱咐道:“万事小心,不要逞强,找到芷丫头就回来。”

“知道了。”严齐边跑,边回道。

马蹄疾驰却于城门前不远处被拦住,严齐勒紧缰绳停下,“李少卿?你?”严齐思忖片刻:“你在等我?”

李庭洲:“是。”

“为何?”

“我是来劝你,乖乖回家,不要自找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璟公子不在城内,去了哪,为了谁,不用想也知道。

严齐,城防官能放你进城,已是网开一面,但镇北王的脸面再大也大不过律法,城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我是为了救人。”

“这不是理由。”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了?”

“严齐,我好言相劝,别不识抬举!”

两人争执不下,远处传来声音,有马蹄声,有人奔跑的声音,李庭洲抬眼一看,就见有官兵在远处露面。

“是京兆府的人马。”

严齐回头:“他们这是?”

“别看了,先躲起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你夜犯宵禁,最轻也得是一顿板子。”

“这不是有你嘛。”

“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在京兆府面前徇私枉法,留下把柄给他们吗?”

严齐知他说的有理,微夹马腹跟上李庭洲躲到一旁。

浩浩荡荡得队伍从眼前经过,严齐不解得问:“这么晚,他们要去哪?”

李庭洲:“看这样子像是要出城,可他们为什么要出城?还是三更半夜的出去?”

“官府的事,你问我?”

李庭洲小声嘀咕:“神经。”

严齐不聋,打趣过后正色道:“难不成是城外出事了?”

“城外有城防营,就是有事也不归他京兆府管,有些蹊跷。”

“你慢慢猜吧,我走了。”

李庭洲一把薅住严齐:“想都别想!”

“你这人...你还真是轴啊!”严齐无语叹气,忽地脑筋一转:“不如,我们跟上他们去看看?黑灯瞎火的,只要小心点,城门应该不会发现我们。”

李庭洲犹豫片刻:“那你得听我的。”

“可以。”严齐答应得痛快,只要出了城门,别说一个李庭洲就是十个也拦不住他。

无锋与影卫的较量,以无锋渐渐处于下风暂停,牧栖野环顾着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还真是小看你了。”

风谣:“该想到的,影卫的声名不全是靠吹,司徒月还是轻敌了。”

洛清芷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晃过一丝疑惑,风谣上前一步:“你的影卫是个可敬的对手,这一点,无锋确实不如。”

“那是自然,人不是白养的,钱,也不是白花的。”

“换个玩法吧?”

“奉陪到底。”

“跟我来。”

风谣身形移动,洛清芷紧随其后,两人在祠堂院中站定。

院内的大槐树矗立眼前,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在岁月更迭中泰然处之,他有自己的春夏秋冬。

泽黎几人见她们进入祠堂,想要跟上,却被封阳等人拦住:“你们就没这个必要去了。”

泽黎:“你就不想知道她们俩谁赢谁输?”

“你觉得还有悬念吗?”

泽黎刚想反驳,就听声音从祠堂传出:“放他们进来。”

封阳听此,冷眼退后,几人见状皆动身进入,只是刚进祠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向前的脚步霎时立住。

人形大的蚕茧吊在枝干,仿佛树上生出的一般,堪堪露出的脑袋,只为喘气所用。树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刀毙命,红色的血液从脸颊滴落,死前的惊恐依稀可见,死不瞑目的模样让人不免皱眉。

泽黎:“你...你!你的目标是我们,他们有什么错!”

无锋刺客的刀上还残留着血迹,泽黎怒斥反问,风谣不以为然,幽声诉说:“作为父母亲,他们竟然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如此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

泽黎:“那也是你逼的!”

“是又如何!”风谣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都是他生养的孩子,面对生死,他却选择了一个生,一个死,这样的人凭什么活着?”

洛清芷:“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风谣介绍道:“这几个,为人父母,不为儿女抵挡风雨,反而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她们推出去换自己偷生,就该死!

那几个,为了传宗接代,选择保住儿子,让女儿去死,全然不顾那孩子的哭喊求救,还试图说服她,用自己去换哥哥,弟弟活命,我不杀他,天理难容。”

院中人听到这儿,有气愤,有同情,虽有涟漪,但大多面上并无波澜,只有一直冷漠戏谑的封阳,在听到风谣的话后默默握紧折扇,眼神落寞甚至有些心虚。

洛清芷:“那树上的是怎么回事?”

“他们嘛,命好,他们的爹娘愿自裁以换新生,那我就成全他们了。”

洛清芷盯着风谣那有些疯魔的模样,她好似窥见了她的痛苦,恍惚间,甚至有些同情她。

她们的身体里都有两颗灵魂在操控,一个疯癫诡异,崩溃坍塌,难以自控,一个却又极其理智自持,冷漠无情的同时却又生出不该有的同情心。

泽黎抬头望着蚕茧里的人:“他们没死?”

风谣:“没有,但也快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泽黎:“你想干什么?”

风谣:“你选,我砍,要是他们落地,我就杀了他们,要是没有,我放她活命。”

洛清芷:“若是不选呢?”

“那他们都得死!”

洛清芷皱眉,风谣解释道:“包裹他们的蚕茧是在五毒水里泡出来的,稍有接触,便可由皮肤渗透进入血液,而他们绑了这么久......”

泽黎不服:“徵公子能解百毒,你这些小把戏,可难不倒他,我们又凭什么跟你玩!”

风谣轻蔑一笑:“凭什么?就凭她!”随着话音,无锋刺客将一侧帘布拉下,众人纷纷侧目,寒鸦玖于黑暗中看清那人后,大喊出声:“阿湘!”踏出的脚步被秦茉拦住,寒鸦拾壹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

风谣:“你们要是不选,我现在就杀了她!洛清芷,你不是从来不愿意连累无辜吗?看着她,玩,还是不玩,随你!也正好让他们看看自己信任的这个人,是不是道貌岸然之辈,蝇营狗苟之徒!”

洛清芷不为所动,风谣微微挥手,祠堂的二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女人们被泡在水缸里,空间狭小,拥挤,口鼻被捂住,无锋刺客拿起湿布,将其中一人的头颅按住,一层层的布不断叠加,女人不断挣扎,无锋将人狠狠控制住,洛清芷努力隐忍,却在孩子啼哭的一瞬彻底崩溃。

被绑在一旁的孩子看到自己母亲受此酷刑,吓得大哭,无锋刺客随即上前将人抱起倒插进水里,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挣扎声,啼哭声不止,眼看孩子就要被呛死,洛清芷忍不住制止道:“好,我跟你赌。”

风谣见此露出满意的微笑,无锋刺客将孩子抱走,二门随之关上。

洛清芷看着如吊死鬼般的蚕茧,又看了看求救的楚湘,暗自祈祷道:“老天爷帮帮我,就这一次!”紧接着趁人不备,便将指环中的细针射出,泽黎随之一声短哨,便听到祠堂外哀嚎遍野。

风谣听此怒极:“还敢耍花样!”说着便要砍断将树上之人刺杀。

一声诡笑回荡耳畔,局势逆转,南箫的傀儡不知从何而来,对着风谣等人便射出带毒丝线,风谣回身一躲,丝线穿透无锋刺客的喉咙,人随之倒地,口唇发黑。

风谣向着洛清芷发难,那傀儡似有意识的一直在替她阻挡攻击,祠堂外乐声此起彼伏,众人愣神间,祠堂内大开杀戒。

忽然,树上的蚕茧被不知名的暗器斩落,封阳等人顺着暗器来的方向望去,就见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待看清来人相貌后,冷声道:“你没死!”

“还愣着干什么,去救人。”来人提醒寒鸦玖,寒鸦玖猛地反应过来,抽身前去解救楚湘。

救兵从远处赶来,于暗处现身,风谣抬头一望,不屑冷笑:“叛徒!”

随即,几人便都飞身离开,影卫与无锋刺客也都动起手来,无暇顾及他人。

祠堂外杀戮不止,寒鸦玖将人救下,嘱咐道:“我要去帮忙,秦茉护你,等我回来。”说罢转头便走,楚湘急拉住他,眼中带泪的不肯放手。寒鸦玖以为她受了惊吓,温柔安抚:“别怕,我很快回来。”楚湘依旧不肯放手,一味的摇头,秦茉冷眼看了看她,“你还是留下吧,我去。”说罢便越过两人离开。

秦茉出门便见几人打的火热,洛清芷身受重伤但意志顽强,拼劲全力于泽黎合力共战风谣。

宿隐被南箫的傀儡所伤,胸口被刺中,封阳上前接了他一把,抬头呵斥:“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南箫:“欺负的就是你!”

封阳:“你身边的可是寒鸦,无锋刺客,你就不怕他背后给你一刀。”

南箫不以为然:“或许会,但现在,他比我更想杀你。对吧,寒鸦拾。”

寒鸦拾带着陆翎冉现身的一刻,无锋几人认出他们时,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异,可很快他们便反应过来,叛徒从来不止一个。

封阳:“寒鸦叁放过了你?他在哪?”

寒鸦拾不语,封阳生气,“叛徒,就该死!”

说完便要出手,牧栖野的飞镰却忽地飞出,他下意识躲避,“你干什么!”

“你无用,他们交给我,你去解决寒鸦玖。”

封阳:“他还用不着我。”

祠堂内,楚湘死死抓着寒鸦玖,无声的叹息,心中纠结。寒鸦玖虽陪着她,却面色焦急,忙寻了处稳妥之地将她藏起,“在这等我,千万别乱跑。”

楚湘声音颤抖:“你...我...”

寒鸦玖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片刻后,说道:“等我。”说罢起身就走,楚湘下意识想拦住他,却只碰到衣摆,转瞬便从手中划走。

城外,城防营内灯火通明,严齐和李庭洲跟着京兆府的人一路至此,两人在营外窥探,严齐心不在此,看了一会便要借口离开:“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李庭洲摇头,严齐无奈:“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李庭洲:“你去哪?”

“你说呢?”

“不行,你会惹出麻烦来。”

严齐被气的无奈:“我不走在这干什么?我又不是官场中人,别说京兆府只是夜半出城,就是造反也跟我无关,我管不了你们的事。”

“总之,你别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

严齐不屑一笑:“我真服了你了,还真以为你能拦住我吗?”

“我不能,但他们能,我只要喊一声,严府难保。”李庭洲说着便指了指城防营,语气平静的威胁道。

严齐一愣,佯装笑意的妥协:“行,算你狠。我不跑,不跑!”下一秒,人就被严齐打晕,“不跑,那是不可能的。少卿大人,人命关天,只能委屈你在这荒郊野岭睡一晚了。”

打斗不止,楚湘走至祠堂外,面色淡淡的看着他们,寒鸦拾壹分心看她的一瞬被封阳所伤,离喉只差一寸,幸而躲避及时才保住性命,可即便如此,封阳还是将他狠狠击飞至树干之上,接而砸地不起。

封阳转眼看到楚湘,恶趣味横生,随手便是一记飞镖,此意不在她,而在谁会奋不顾身的出现,在她和拾壹之间,他们会如何抉择。

寒鸦玖苦于混战,无暇顾及周围,反倒是秦茉第一个发现十一命悬一线,费力抽身,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不巧就在此时封阳的一记飞镖使得她不得不改换目标,向着楚湘而去。

飞镖袭来,楚湘看清封阳的动作却不为所动,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秦茉猛地将人一推,紧接着飞镖便扎进她的血肉。

十一想要帮忙奈何伤势过重,就连起身都不能,只能伏在原地,痛苦的捂着伤口,大喊道:“哥!”

寒鸦玖不闻,而封阳已至秦茉身前,两人不过两招,秦茉便被打倒在地,随即折扇便向着她而去,秦茉无力躲避,似是认命般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只听嗵的一声,秦茉被人抱住,那声音是他们双双倒地的声音。秦茉惊恐的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拾壹痛苦的面容,他替自己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十一?十一!”

寒鸦拾壹喘着粗气,表情已是难掩的痛苦,秦茉摸到他后背湿漉漉的一片,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的自己手,那血迹让她慌了神:“这...十一...”接着转头求救:“寒鸦玖...寒鸦玖!”

痛苦急切的呼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寒鸦玖见此情景,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抽离,可寒鸦终不是魍的对手,宿隐只一招便将人踩在脚下。

封阳,宿隐轻蔑对视,宿隐抬脚将人踹飞,几人会聚在一起,楚湘则蹲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废物!就这点本事还想判出无锋,简直是痴心妄想!”封阳讽刺的说着,寒鸦玖此刻已不管他如何侮辱自己,一点一点的爬到十一身旁,看着他身上的伤,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只能摇着他:“十一?十一,醒醒,不能睡,不能睡!听见没有,把眼睛睁开,十一!”

寒鸦玖崩溃的大喊,秦茉抱着拾壹痛哭不止,微弱的呼吸使得她慌张不已,仿佛在那一刻他就已经离开了。那个冷言冷语却又不断关心自己,默默替自己撑腰的人为了救她,永远的消失了。

封阳听着他们的声音,不耐烦的摇头:“吵死了!都给我闭嘴!要不是有人让我留你们一命,我又岂会留着你们在这哭喊!你们也根本活不到现在!”

寒鸦玖挣扎着起身,抱着必死的决心,举起自己的刀,“大不了同归于尽!”封阳被他幼稚的行为气笑:“就凭你?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想跟我同归于尽,做梦。”

宿隐在一旁将寒鸦拾击飞,转身嘲笑:“他不是想和你同归于尽,他是想杀了你,泄愤!”

封阳轻蔑冷哼:“做梦吧。”

宿隐飞身而来,两人本以为他是来打架的,却没想到他会将楚湘挟持,三指扼住咽喉,只要他用力,她便会在这世界上消失。

“寒鸦玖,看在你也曾是无锋的份上,我给你一条出路。”

“你想干什么吗?放开她!”

宿隐不屑的摇头:“别这么跟我说话,你没资格!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杀了她,你带着那两个废物离开。二,杀了他们,然后自裁,我放她离开。”

“我要是都不选呢?”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

此时的洛清芷也被打伤在地,原本撕裂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断,南箫上前将人扶起,泽黎再次拿出短笛,以兽曲唤起百兽兽性。

兽曲一出,百兽开始疯狂撕咬,就连眼珠都随着乐曲变得猩红。场面变得混乱,风谣几人临危不惧,默默等待。宿隐故意将人放开,与封阳飞身至风谣,牧栖野身旁。

豺狗扑上前,风谣挥动武器便将其斩杀,牧栖野的飞镰远程收割,虎豹豺狼尽数丧于他手,泽黎见此又气又急,只将驭兽曲吹的更凶。

几只雪狼在驭兽曲的操控下,凶性大发,合力突破重围,将牧栖野直面扑倒,风谣几人一时措手不及,洛清芷和南箫趁热打铁,以暗器,傀儡做掩护,手握武器直取几人性命。

寒鸦玖见状与秦茉将十一扶至安全的角落,随之想要加入战斗,楚湘却在他经过自己身旁时一把将人扯住,面无波澜的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寒鸦玖从未见过的冷漠。疑惑丛生,寒鸦玖小心翼翼的的询问:“怎么了?”

楚湘不语,只是往前一步,一旁的人打的难解难分,寒鸦玖心急,管不了许多,只道:“有话再说,你先躲起来。”

楚湘靠近他,缓缓开口:“对不起,这一次,是我骗了你。”

“什么?”寒鸦玖不解的问,忽然腹部一阵疼痛,他难以置信的低头一望,那匕首穿透皮肉,持刀者是他从未生疑,用命相护的人。

“阿湘?你?”

“我不是楚湘,从来都不是。”

匕首一转,寒鸦玖痛苦皱眉,紧接着匕首被拔出,楚湘抬脚将人踹倒,从头到尾,她一直冷着脸,无人知道她此刻究竟是释然还是痛苦。

“阿湘!”

“我说了我不是阿湘!云潇阁的楚湘早就消失了。”

“你,你也是无锋,一直都是?”

“没错,我也是无锋,一直都是。”

“你一直在骗我?从你救我开始?”

“救你是偶然,骗你...”楚湘没有再说下去。

“你的身份能告诉我吗?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楚湘看了眼远处打斗的人群,转眼看着寒鸦玖抽出腰间的软剑,自我介绍道:“我是司徒月,前任南方之魍司徒红的妹妹,无锋首领的亲授之徒。我的任务是杀了你,杀了洛清芷,铲除一切对无锋有威胁的存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所以,云潇阁和万花楼一样都是你们姐妹隐身之所,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还与我......”

寒鸦玖的质问让司徒月不知如何回答,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冷淡开口:“站起来,举起你的刀,今日你我必要分出生死,也算做个了断。”

寒鸦玖捂着伤口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从前种种尽数浮现于脑海。

缠绵悱恻的是他们,克己复礼的也是他们,往日种种更不是一句了断便可烟消云散的。寒鸦玖心狠,却唯独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温柔无比。在云潇阁,在她面前的,每一日,每一刻,都是放松的,他不再是无锋刺客,不是寒鸦,只是自己。

寒鸦玖缓缓举起刀,对准她,眉头紧锁,他的眼中没有被骗之后的厌恶,也没有爱而不得的不甘,有的只是数不清的复杂的情感,就像黑洞般神秘却不能靠近。

刀刀见血,剑剑封喉,两人用尽全力,却在关键时刻总是差一点。

另一旁的几人不敌发疯的野兽,南箫的傀儡杀人于无形,无锋刺客大多丧命于此,影卫有了喘息的机会开始着手帮忙解决那几块难啃的骨头。

宫远徵带人赶往村子,途中不断遇伏,穿过一片深林时,急速的马蹄赫然停住,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刺耳声。

影卫上前:“公子,是灰林鸮。”

“你听的出来?”

“泽黎公子曾教授过,这叫声似是在威慑入侵者。”

“这一路遇伏不断,偏偏此处如此安静,小心为上。”

“是。”

影卫听此,十分自觉地兵分两路,一路上前探道开路,一路继续护送宫远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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