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有些案子涉案面广我听说省里有位大人物很关心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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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沉坐在公诉席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水杯。宣判结果刚刚出来——被告人陈默,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旁听席上一片哗然,有失望的叹息,也有刻意压低的、如释重负的轻笑。
他抬眼看去,陈默正被法警解开手铐。那个被媒体称为“剪刀手”的男人,此刻正整理着笔挺的西装袖口,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精准地穿透人群,落在了陆沉身上。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凝视,充满了轻蔑与挑衅。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承办陈默的案子。三年间,三名女性在雨夜被同一把特制剪刀刺穿心脏,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生物证据,只有目击者描述的、一个模糊的高瘦身影。所有的物证和逻辑链都指向陈默,一个游走在城市灰色地带的私家侦探,但他每次都拥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次,唯一的变数是林夏。
她是第二名受害者的闺蜜,也是案发当晚酒吧的调酒师。据出警的警察说,她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是唯一一个近距离看到凶手面容的人。然而,当陆沉找到她,希望她能出庭指认陈默时,她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连摇头,眼神空洞地重复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害怕……”
最终,她辞去了工作,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在城郊一个老旧的公寓群里。没有目击证词,仅凭间接证据,法院无法给陈默定罪。
“陆检,走吧。”助理小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疲惫和不甘。
陆沉站起身,没有再看陈默一眼,径直走出法庭。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门口的记者一拥而上,闪光灯亮成一片。
“陆检察官,对于陈默再次被无罪释放,您是否认为这是司法的失败?”
“您是否承认警方的调查存在重大疏漏?”
陆沉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他能感觉到那些镜头像枪口一样对准自己,而他,是这场战役中不折不扣的败军之将。
回到办公室,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电话就响了。是他的导师,退休法官周正言。
“小沉,看了新闻。别太往心里去。”周正言的声音苍老而温和。
“老师,我……”
“有些案子,”周正言打断他,声音压低了些,“水比你看到的要深。我听说,省里有位大人物,很关心这个案子的进展。”
陆沉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明白,这是导师在用最隐晦的方式提醒他,此案背后有他不该触碰的“保护伞”。
“我知道了,老师。”他低声回答。
“还有一件事,”周正言顿了顿,“那个叫林夏的证人,你要多留意。她或许不是不想作证,而是……不能。”
电话挂断了。陆沉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内心的阴影。他打开电脑,调出了林夏的资料。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甜美,眼神清澈。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内部数据库,查询了林夏的银行流水。一个异常的数据跳了出来——在她搬去城郊公寓后,每个月的15号,都会有一笔固定的一万元汇款,从一个匿名的第三方账户转入她的卡里。来源不明,备注是“营养费”。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补偿,是封口费,是监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匿名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像一个公寓的门板,门缝底下,塞着一张扑克牌。牌面朝上,是黑桃A。那张牌的边缘,沾染着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和三号案发现场,地毯上发现的那张一模一样。
陆沉的呼吸停滞了。他立刻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马上追踪这条信息的来源!还有,查一下林夏的最新住址,派人去她家!快!”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林夏死了。
当陆沉带着警察踹开那间城郊公寓的房门时,看到的是一个被水浸透的、了无生气的世界。
林夏泡在注满水的浴缸里,长发如海藻般散开,皮肤被泡得发白起皱。她的双眼微睁,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乍看之下,这像是一场绝望的自杀。
但陆沉知道不是。
法医的初步报告显示,林夏的死因是溺水,但她的后颈有明显的钝器击打痕迹,显然是在失去意识后被人强行按入水中。更关键的是,技术人员在她断裂的指甲中,提取到了微量的皮肤组织和毛发样本,DNA检测显示,不属于她自己,也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人。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陆沉站在公寓里,环视着这个狭小而整洁的空间。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布置过,试图营造出一个精神崩溃的女孩最终选择自我了断的假象。但陆沉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客厅茶几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技术科的人正在尝试破解密码。
“陆检,”小吴拿着一个证物袋走过来,脸色凝重,“我们在卧室的床垫下,发现了这个。”
袋子里是一个老旧的U盘,样式普通,没有任何标识。
“从哪里发现的?”
“床垫最深处,用一个塑料袋包着,很小心地藏了起来。”
陆沉的心跳加快了。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林夏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她知道自己有危险,并且在试图留下些什么。
“马上分析里面的内容。”
“电脑也破解了。”技术科的人喊道。
陆沉快步走过去。电脑的桌面很干净,只有一张图片被设置成了壁纸。那是一张合影,林夏和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女孩,亲密地搂在一起,笑容灿烂。照片的背景是一家花店。
“这是她妹妹,林小雨。”陆沉认了出来。林夏的资料里有提到,她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妹妹。
他立刻调取了林小雨的联系方式。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带着浓浓鼻音的女声传来:“喂?”
“请问是林小雨小姐吗?我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官陆沉。你的姐姐林夏……她出事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紧接着是压抑的、崩溃的哭声。
“姐……姐姐她……”林小雨泣不成声。
“节哀。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需要当面谈谈,关于你姐姐的案子。”
“我……我在学校……”
“我派人去接你。”
挂掉电话,陆沉看向窗外。天色阴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他不知道,这起案件的背后,究竟藏着一个怎样深不见底的黑洞。但他知道,他绝不能就此放手。
林小雨被带到检察院的接待室时,眼睛已经哭肿了。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像个无助的孩子。
“陆检察官……姐姐她……真的是被人杀的吗?”她抽泣着问。
陆沉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是的。我们怀疑,这和她之前目睹的一起案件有关。在你姐姐出事前,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或者,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林小雨茫然地摇了摇头,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姐姐上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声音很奇怪,好像很害怕。她问我,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但又被迫做了更错的事,她还有没有资格活下去……我当时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还劝了她很久……”
陆沉的心一沉。这通电话,无疑是林夏在向她最信任的妹妹发出求救信号。
“还有别的吗?任何你觉得奇怪的东西。”
林小雨咬着嘴唇,努力回忆着。突然,她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本硬壳的笔记本。
“这个……这是姐姐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上周她来学校看我,走的时候,又把它塞回我手里,说……说让我好好保管,说这里面有她‘最重要’的东西。”
陆沉接过笔记本,封皮是深蓝色的,很普通。他翻开第一页,里面是林小雨的课堂笔记。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直到最后一页。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用透明胶带,紧紧地粘着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纸条,展开。
上面是林夏清秀的字迹,只写着一串数字,和一个单词。
数字是一串银行账户,而那个单词是:“执棋人”。
陆沉的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调出了林夏的银行流水。那串神秘的、每月给她汇款的匿名账户,最后几位数字,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账户,就是“执棋人”的。
他立刻下令对这个账户进行深度追踪。然而,结果令人沮丧。这是一个经过多重离岸公司和虚拟货币兑换的“幽灵账户”,资金的源头被抹得一干二净。
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陆沉没有放弃。他重新审视林夏的遗物。那台笔记本电脑里,除了日常的文件和照片,并没有发现与案件直接相关的证据。那个U盘,经过技术科的检测,也显示为空白。
林夏到底想留下什么?
他将林小雨送回了学校,并安排了便衣在暗中保护。然后,他独自一人,带着林夏的遗物,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将笔记本电脑、U盘,还有那张写着“执棋人”的纸条,一字排开地放在桌上。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在电脑的右下角,任务栏的最边缘,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半透明的图标。那是一个云存储软件的图标,而且,它的状态显示为“同步异常”。
陆沉立刻打开软件,发现一个名为“保险库”的加密文件夹,因为密码错误,同步一直处于暂停状态。
林夏果然留下了东西。
他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林小雨的生日、林夏自己的生日、案发日期——都失败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执棋人”的纸条上。难道密码和这个有关?
他试了“执棋人”的拼音,不行。试了那个银行账户,也不行。
他盯着那个词,忽然灵光一闪。他切换到英文输入法,输入了三个字母。
“G-O-D”。
上帝。执棋人。掌控一切的人。
回车键按下的瞬间,文件夹的锁形图标弹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时长:3分27秒。
陆沉深吸一口气,点下了播放键。
一开始,是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某个酒吧或者KTV的包厢里。有男人的说笑声,有酒杯碰撞的声音。然后,一个陆沉无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陈默。
“……这次多亏了程先生,我的不在场证明天衣无缝。”陈默的声音里带着谄媚和得意。
接着,一个更为低沉、也更为冷静的男声响起。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掌控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小事。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清道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清道夫”!
陆沉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名字,他只在一份绝密的内部简报上看到过。那是一份关于一个神秘地下组织的推测性报告,据说这个组织专门承接“善后”业务,帮客户消除一切法律和物理上的麻烦,从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到处理掉碍事的证人。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它的存在。
“程先生,您下一步的计划是?”陈默问道。
“317。”那个被称为“程先生”的男人吐出了三个字,“那场大火,不该被遗忘。”
317?陆沉的脑中迅速搜索着。五年前的3月17日……他想起来了!那是一场震惊全省的矿难事故,一座非法煤矿发生瓦斯爆炸,死了二十三名矿工。事后,矿主被追究刑事责任,企业也被勒令关闭。
这起矿难和“剪刀手”案,以及林夏的死,有什么联系?
录音还在继续,但接下来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寒暄。三分钟后,录音结束。
陆沉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锁链。陈默,只是一个被“清道夫”组织利用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代号“执棋人”的程先生,他的目标,是五年前的那场矿难。
林夏,正是因为无意中录下了这段对话,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而她的姐姐,很可能也已经处在了这个组织的监视之下。
陆沉猛地睁开眼睛,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他必须立刻找到林小雨!
然而,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到林小雨的大学时,得到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林小雨,在半小时前,被一个自称是她远房亲戚的女人接走了。对方有她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宿管阿姨没有起疑。
陆沉立刻调取了学校门口的监控。画面中,林小雨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在那个女人的劝说下,还是上了停在校门外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牌是套牌。
陆沉一拳砸在监控室的墙上。他晚了一步。
他立刻回到检察院,申请了最高级别的紧急调查令。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挖出这个“执棋人”程先生的身份。
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五年前的“317矿难”档案中。矿主叫程建设,因重大责任事故罪被判了十年,一年前在狱中因病去世。
程建设……程先生……
一个念头浮现在陆沉的脑海里。他立刻让人调取了程建设的家庭成员资料。
程建设有一个儿子,名叫程野。资料显示,程野在矿难发生时,正在国外留学。矿难后,他继承了父亲留下的一笔不菲的遗产,并用这笔钱创办了一家名为“野望”的投资公司,近年来在商界风生水起,俨然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一切都对上了。
程野,就是“执棋人”。
他留学归来,发现父亲的产业被查封,父亲也在狱中含恨而死。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当年的调查和审判,认为是司法不公导致了家破人亡。于是,他利用父亲留下的资金,组建了“清道夫”组织,一方面为其他权贵服务,积累财富和人脉,另一方面,也在精心策划一场复仇。
他选择陈默作为“剪刀手”,因为陈默有犯罪的欲望,却又胆小谨慎,需要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程野给了他这个,同时也将他变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把刀。
而林夏,是这把刀留下的唯一证人。所以她必须死。
现在,他抓走了林小雨,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想用林小雨,来交换林夏留下的证据?
陆沉立刻下令对程野及其名下的“野望”公司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和监控。同时,他亲自带队,前往程野的公司。
“野望”公司位于市中心最高端的写字楼里。陆沉带着几名警察,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程野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侧脸的轮廓英俊而冷酷。
“陆检察官,”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程野,我们怀疑你与多起刑事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陆沉出示了搜查令。
程野的目光扫过搜查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陆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是个守法的商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们正在找。”
“哦?”程野摊了摊手,“那在你找到证据之前,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滥用职权,对我进行人身骚扰?我完全有理由起诉你,陆检察官。”
他自信的姿态,让陆沉感到了一丝寒意。他很清楚,像程野这样的人,每一步都走得滴水不漏。他的办公室里,不可能留下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
“林小雨在哪里?”陆沉直接问道。
程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陆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小雨?是那个不幸的证人的妹妹吗?我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但你问我她在哪,这未免太可笑了。”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陆沉盯着他的眼睛,“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好害怕啊,”程野轻笑一声,重新转过身,背对着陆沉,“陆检,我建议你把精力放在真正该放的地方。比如,好好想想,为什么一个连环杀手,能三次从你手中逃脱。司法的公信力,就是这样被你们这些无能的检察官,一点点消耗殆尽的。”
陆沉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场猫鼠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这一次,他要对付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罪犯,而是一个深谙法律漏洞、并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执棋人”。
他必须找到程野的弱点,找到他犯罪的铁证。否则,这个狂徒,将会继续在他的棋盘上,肆意妄为地“清除”他所厌恶的一切。
而林小雨的性命,就悬于一线之间。
陆沉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桌上摊满了关于程野和“野望”公司的资料,以及“317矿难”的卷宗副本。他像一只困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程野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
就在陆沉从他公司离开的几个小时后,一份关于“剪刀手”案调查过程的“内部文件”,被匿名发布在了最大的网络论坛上。文件里详细列举了警方在调查陈默时,曾经存在过的几处程序瑕疵,虽然最终都被纠正,但经过有心人的断章取义和渲染,立刻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能检察官为破案不择手段!”“警方刑讯逼供,制造冤假错案?”
舆论的矛头,瞬间从陈默身上,转向了陆沉和整个办案团队。检察院的电话被打爆,上级领导也打来电话,严厉地询问情况,并暗示他“注意工作方式方法”。
这是程野的警告。他在告诉陆沉,他有能力操纵舆论,有能力让陆沉身败名裂。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更让陆沉心惊的是,他申请的对程野公司的监控,仅仅持续了不到六个小时,就被上级以“证据不足,涉嫌侵犯企业合法权益”为由,强行叫停了。
有人在保护程野。
陆沉想起了导师周正言的警告。这位“大人物”,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的境地。他被剥夺了调查的权力,被架在舆论的火上烤,而他的对手,却在暗处,冷眼旁观着他的挣扎。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死寂。
陆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觉到,电话的另一端,是程野。
“你在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陆检察官。”程野的声音,通过电子变声器处理过,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
“林小雨在哪里?”陆沉的声音沙哑。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让我给你带个话。”程野顿了顿,电话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像是被胶带封住嘴巴的呜咽声,显然是林小雨。
“放了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我想要一个公道。”程野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五年前,没有人给我父亲公道。现在,我来自己讨。”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程野冷笑起来,“他最大的罪,就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成了替罪羊!陆沉,你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你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把枪,一把用完就可以丢掉的枪。”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看看,你誓死捍卫的这个系统,有多么肮脏和脆弱。”程野的声音变得冰冷,“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在‘野望’的官网上,发布一段视频。我希望你能准时观看。那会是一场……很精彩的直播。”
电话被挂断了。
陆沉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程野要发动他的终极攻击了。
他一夜未眠,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野望”公司的官网首页,一个巨大的直播窗口弹了出来。
画面有些昏暗,看起来像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或者仓库里。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的,正是林小雨。她的眼睛被蒙住了,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镜头一转,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他就是程野,但又刻意伪装了自己。
“早上好,陆检察官,以及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们。”程野的声音再次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阴森可怖,“欢迎收看‘真相大揭秘’。”
他走到林小雨面前,粗暴地扯掉了她嘴里的布团。
“救……
(审判长敲响法槌,旁听席鸦雀无声。程野身穿定制西装,双手交叉置于被告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陆沉站在公诉席前,指尖压着那份决定性的录音笔录。)
**审判长**:“被告人程野,公诉方提交的录音证据显示,你曾指使陈默制造不在场证明并杀害证人林夏。你有何辩解?”
**程野**(轻笑一声,转向陪审团):“法官大人,这段‘录音’简直是荒诞剧。一个连声音波形都能伪造的时代,凭什么认定那是我?”(突然提高音量)“陆检察官,你该不会以为,一段来路不明的音频,就能给一个守法公民定罪吧?”
**陆沉**(举起证据编号牌):“根据声纹鉴定报告(证据12号),录音中‘程先生’的声谱特征与你生物样本的匹配度达98.7%。你还要否认?”
**程野**(突然前倾身体,眼神锐利如刀):“98.7%?那剩下的1.3%是不是该算算——陆检,你为了定我的罪,有没有篡改过数据?”(手指猛然指向陆沉)“就像三年前‘剪刀手’案,你为了让陈默认罪,是不是也‘优化’过他的不在场证明?”
(旁听席一片哗然。陆沉面不改色,翻开案卷)
**陆沉**:“被告人在转移视线。鉴定报告经三方实验室交叉验证,程序合法。倒是你,程野,为何在录音中提及‘317矿难’?五年前的事故调查组组长,上周因受贿罪被捕,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程野**(突然露出悲悯神情):“陆检,你还是这么天真。(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我父亲的矿难赔偿协议上,第一个签名就是你导师周正言法官!他当年收了多少钱,才把重大责任事故判成普通工伤?”
(照片投影到法庭电子屏——泛黄的协议书上,周正言的签名赫然在列。陆沉瞳孔骤缩,但握笔的手纹丝不动)
**陆沉**:“与本案无关。你试图用莫须有的指控干扰审判。”
**程野**(突然拍案而起,法警立刻上前):“无关?那林夏的U盘呢!你们警方‘意外’格式化的那个?(转向审判长)法官大人,公诉方销毁了能证明我清白的关键证据!”
**审判长**:“被告人冷静!关于U盘损毁,技术科已出具说明……”
**程野**(打断审判长,笑声癫狂):“说明?就像你们‘说明’林小雨为何在押解途中‘突发急病’死亡一样吗?”(死死盯住陆沉)“陆沉,你口口声声要真相,可你保护的究竟是正义,还是你自己的仕途?”
(陆沉缓缓站直身体,将一份新文件推到证人席)
**陆沉**:“这是林小雨死前录制的视频遗嘱(证据28号)。她在医院昏迷前亲口陈述:程野以她性命要挟,逼迫她诬告警方刑讯逼供。”(目光如炬)“你精心设计的每一步,都在证明你才是‘清道夫’的执棋人。”
**程野**(脸色微变,随即恢复镇定):“一个死人的录像?和那段录音一样,都是你们编的剧本。”(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陆检,你真以为赢了?(从口袋掏出一枚微型U盘)我这里有周正言受贿的银行流水,还有当年矿难瞒报的官员名单……要一起曝光吗?”
(法庭内空气瞬间凝固。陆沉看着那枚U盘,想起导师病床上的咳血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沉**:“证据必须经法定程序查证。而你,程野,用非法手段获取的所谓‘证据’,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程野**(将U盘抛向空中又接住,笑容阴冷):“那就看看,是你的法律程序快,还是我的名单传得快。”(突然转向媒体席)“各位,明天头条可以写——《检察官为保导师,包庇连环杀手》!”
**审判长**(猛敲法槌):“肃静!休庭十五分钟!”
(法槌声在穹顶下回荡,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陆沉望着程野被法警带走的背影,对方在转身瞬间,用口型无声说道:“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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