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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赤鸢与苍玄之书


自从凯文被苏流放到量子之海以后,云剑每十年都会回到克莱茵那,借助意识映射装置探寻量子之海,

试着能否将凯文找回来,然而不知是量子之海过于庞大,就这么过去了百年,云剑仍旧一无所获,

当然,曾经云剑试过找寻苏,想着利用第二神之键,加快这个进程,但他只见到了苏当年教导过的‘小男孩’,

他在苏的教导下,掌握了圣痕的力量,又成功拔出了石中剑(支配之键),带领着人们创建了圆桌骑士团,

这次云剑从意识映射装置中苏醒,摘下头盔,晃了晃脑袋,一旁的克莱茵接过头盔,递给他一杯水,

云剑接过,“谢了,克莱茵”,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克莱茵抱着头盔摇摇头,

“不客气,云剑,但你不应该继续观测了,你并非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强行观测对你的身体负担极大......”

云剑摆摆手打断她,“我知道,克莱茵,所以我才十年过来一次,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还是很清楚的”,

克莱茵叹了口气,继续去维护往事乐土的运转了,云剑坐了一会儿,恢复些许后,云剑返回神州,

公元七世纪初,神州大地春秋鼎盛,文明繁荣,更是诞生了大唐盛世,但高度的文明却让这片大陆成为了崩坏侵蚀的目标,在灾祸的巨浪中,文明的壁垒摇摇欲坠,

不得已,人们想到了久远的传说,传说神州有一仙山,名为太虚,赤鸢仙人与顺天佑畿辅时应龙神两位仙神的道场就在其中,众人齐聚山下,纷纷在山脚苦苦哀求,

人们记载,那日赤鸢仙人踏虹而行,降临世间,平定灾祸,应龙神腾云驾雾,翻转腾挪之间惊雷直下,定鼎乾坤,此后数百年间,大唐于崩坏中屹立不倒,成为东方最璀璨的明珠,

云剑独自行于世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华一直有苍玄之书为伴,久而久之,人们便清楚,只要那能漂浮于空的苍玄大人在,赤鸢仙人就一定也在其身边,

某日在长城上,华刚解决了一批崩坏兽,回头却发现,苍玄之书已经在地面坐着睡着了,华上前摇了摇她的小脑袋,“醒醒,苍玄之书。”

苍玄之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唔......赤鸢,崩坏兽都解决了吗?”,“没错”,华站在墙垛之上,眺望着远方,

“还是一如既往的效率呢。”苍玄之书飞到华身边感慨道,华轻轻落在地面,“不要睡懒觉了,我们要启程了。”

身后苍玄之书打着哈欠,“赤鸢这么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睡觉......”,

突然苍玄之书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等等,启程?要去哪?”,“拂云观。”华轻声回答,脚步已然迈出,

苍玄之书气急,不断挥舞着手臂,“拂云观!我们不是早上才到的长城么?赤鸢,再多歇一会吧,整天赶路很累人的啊......”

华脚步不停,“既然崩坏已除,便无需久留。”,但两人身后突然传来喊叫声,只见不少百姓小跑到两人身前,躬身行礼,“仙人!这次也多谢您帮助我们剿灭妖兽”,

守城的士兵更是开口挽留,“仙人,今晚便是新春佳节,就让我们好好招待您吧。”“不必了,诸位请回吧”,说完华转过身离开,

“哎!?”众人哑然,“这...仙人这就要走了?何不多留一夜,过完春节再走也不迟啊。”

一旁的苍玄之书也劝说道,“喂!赤鸢!等等!好歹吃顿饭再说吧!拿点包子也行啊!”

看着华越走越远的背影,苍玄之书双手抱在胸前叹气,“哎,真是榆木脑袋,每次都干白工。”,

而刚才的官兵靠近她,先抱拳行礼,再摊着手询问,“苍玄大人,是不是我们那里怠慢,惹得仙人她不悦了?”

周遭的百姓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开口,“感觉仙人变得越来越冷漠,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苍玄大人请务必告诉我们缘由,我们想好好答谢仙人”,“是啊,请告诉我们吧。”

苍玄之书又叹息一声,“哎,这就说来话长了,早在数千余年前,我便与赤鸢一同游历神州,我们斩妖除魔,共保天下国泰民安,

当时的赤鸢并非现在一般冷俊,她与神州人民和睦相处,留下了许多佳话,

但她的寿命比凡人久远太多,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故友也都离她而去,她明白生离死别是不可避免的规律,但因为经历了太多,

久而久之,她开始慢慢不再与凡人亲近,而大唐开国至今百年之后,妖魔愈加猖獗,我与赤鸢才每年到长城与尔等共讨妖兽。

然而在与妖兽的鏖战之中,赤鸢更是看到凡人的脆弱,每年来此地见到的都是新面孔,这也让她的内心更加痛苦。

如今她才越来越不愿与你们接触,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生出多余的感情。”

听完苍玄之书的讲述,众人互相对视,“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们错怪仙人了”,

“仙人1内心既然如此痛苦,那我们也就只好作罢了......”说着众人齐齐朝着苍玄之书和赤鸢的方向拱手行礼,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强留二位,祝两位一路平安。”

看着恭敬退去的众人,苍玄之书有些炸毛,心里不停念叨着,“等下,你们别这么容易放弃啊,好歹给一些饯别礼吧!”

看着离去的众人,苍玄之书眼神黯淡的看着地面,“赤鸢,这真的是你期望的结果吗?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麻烦呢,啊~好困”,

说着苍玄之书从空中飘落,仰躺在地面上,这时两道身影靠近躺着的苍玄之书,“哎,你们是......”

而华这边已经在客栈收拾好了行李,看了眼天色,喃喃自语:“苍玄之书为何还不回来,又在哪里偷懒了吗?”

这时房门猛地被人撞开,来人朝着华行礼,语气焦急,“不好了,仙人!苍玄大人被妖兽袭击了!”华一怔,“何处?”

来人恭敬地拿出一份卷轴,“城墙上,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个卷轴了,我们也不清楚苍玄大人的下落。”

华接过卷轴,飞速离开,经过一段时间的翻山越岭,总算在一处山洞找到了苍玄之书,“苍玄之书!!!”,

听到华的喊声,躺在地面的苍玄之书扭过头来,“赤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华走到她身边,关切的询问,“没受伤吧?”

“啊哈哈...”苍玄之书摸着脑袋笑了笑,“其实根本没遇到什么崩坏兽,我只是被几个熊孩子耽搁了而已。不过为了让你留下来,就将计就计想了个馊主意,让你来找我。”

听完苍玄之书的话,华眼神微闭,“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苍玄之书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等等,赤鸢,你还是不愿意与他们一同庆祝春节吗?”

华沉默不语,苍玄之书继续开口,“赤鸢,将我制造出来的两位主人为了让我帮上你,给我安装了很多功能,

崩坏探测器,卫星定位,还有火力系统,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奇怪的软件,那时候我总是不明白她们的用意,

她们总是对我说,我的任务只是留在赤鸢身边,让赤鸢保持一颗善良温暖的心就足够了。

以前我总是不理解主人的用意,直到她们离开后才渐渐明白。

一个人的旅途总会迷失方向,主人希望你不要因为她们的离去而害怕与人接触,变成只懂得消灭崩坏的冰冷机器,所以,今晚请你一定要留下来!”

华沉默一会儿,冷俊的面容露出一抹妥协的微笑,“好吧...听你的。”得到华的回答,苍玄之书也露出笑脸,“嗯!!”

晚上,灯火通明,喧闹的街道上,不时有孩子嬉笑打闹,其中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女孩一不小心撞到了华身上,

当然,小女孩直接摔倒在地,华微笑着拾起灯笼,另一手将小女孩扶起,小女孩也笑着向华道谢,看着小女孩挥手的样子,

华的眼神倒映出姬麟,姜朱,苍玄丹朱他们的身影,嘴角也不自觉带着一抹笑意,

身旁的苍玄之书看着华的样子,面露微笑,“仙人你终于笑了,已经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了。”

“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罢了”华看着万家灯火如此回应,

“果然仙人也觉得和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时候吧~既然如此就应该多与人接触才行,不如试着开一家武馆。收一些弟子吧!”

“我会考虑的”,听完华的回答,苍玄之书嘿嘿一笑,“那我们约定好.....”,话音未落,便坠落在华的怀抱中,华抱着苍玄之书,语气平静,“明明是你要留下,怎么却自己先泛起了困。”

“抱歉...看来...支撑我活动的能源...已经到极限了......”苍玄之书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华眼眸低垂,“......是么。”

“看来仙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才总让我偷懒......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陪伴,

能和您一起度过这千年的时光,真是太好了......仙人请不要悲伤,只要人类文明不断进步,总有一天可以将我再次唤醒...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旅行了......”

华重重的点头,“嗯,我会等到那一天到来”,苍玄之书突然伸手指向天空,“仙人...快看...天上的烟花”,

华顺着苍玄之书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烟花绽放,照亮了她们,“很...漂亮吧。”

“嗯”,华低头回应,紧接着华眼神颤动,苍玄之书已经安静的躺在她的臂弯,华眼眸轻眨,“是啊,好漂亮……”

这时旁边一座酒楼,一个带着黄金半面面具的男子和两位带着面纱的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位女子音色清冷,似不带情感,“她快哭了,还不去帮她吗?”

另外的女子则活泼许多,“走吧,走吧,华这样也太让我心疼了”,男子把玩着酒杯,

“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回太虚山给姜朱他们到点酒,诺,电池在这,交给你们了,到时候记得回太虚山找我”

说完男子一瞬间消失不见,活泼的女子撇了撇嘴,“切,还不是怕被华发现在这偷窥她挨教训,算了,姐姐,不管他了,我们快去吧”,

清冷女子点点头,顺着活泼女子的一起来到华的身后,华此时正沉浸在感伤中,感觉道身后有人,还以为是挡住了他人道路,

默默的往道边行进,这时身后的女子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哎呀,是我啦,好久不见,华,有没有想我啊!”,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丹朱,华怔在原地,

身旁的苍玄也开口道,“我就说,应该早一点出来的,都给华吓到了”,

说完苍玄将丹朱拉到自己身旁,两人并肩而立,朝着华展露出那熟悉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华......”

“你...你们怎么?”看着华语无伦次的样子,丹朱忍不住笑出声,苍玄给了她脑袋一拳,接着从华手里接过苍玄之书,

“走吧。华,接下来,要给小玄换电池了,之后,我们在一起逛逛吧,毕竟是春节”,

“走啦走啦,华”,丹朱上前拽着华的衣袖,华反应过来,嘴角上扬,由着丹朱拉着前行,远处城墙之上,看着华脸上重现的笑容,云剑会心一笑,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剑先在姬麟和姜朱二人陵前上了柱香,紧接着坐在姜朱的墓碑旁边,大手一挥,三瓶酒,一盘菜,

“姜朱啊,你说你小子咋就不听我的呢,但凡你能听我的,现在至少还能陪我喝两杯”,说完,云剑将一杯酒倒在墓碑前,自己手里的一口闷,

喝完酒,云剑躺在墓碑旁边,仰望着天空那轮明月,“罢了,春节本就该阖家团圆,既如此,你就陪老哥我赏赏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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