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君御宸点了点头。

说着，二人进入大阵中，便见到一座万丈高山进入眼帘，整座山峰由九条天外神铁打造的铁链缠绕着。

峰顶之上有一天池，池中的液体并非是水，而是一池实质化的诸天一半本源。

凌风缓缓抬头望着天穹，眉间心上隐隐泛着忧虑之色，似是在想着一桩非常紧要的事。

只见他瞧了一阵后，缓缓抬手，那“玉京仙阙”瞬间浮现在掌心之上，随即法宝光芒大盛，一道道光芒疾驰而出，那是时空之力化作一枚枚阵纹。

一场恶战，大阵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阵等品阶极高，修复起来难度不小，对精神力的掌控要求极高。

君御宸深知此阵修复的难度，这数千年来不知历经了多少场恶战，受大战的波及，以往缺失的阵纹，都是由他着手修复，却不像今天这般破坏严重。

君御宸倒是想帮忙，着实是无从下手，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干瞪眼了。

心念转动，蓦然抬头看向了大阵的阵眼，“大哥……”

嘴巴微微一张，目光也由阵眼转到了凌风的脸上，但见凌风脸色微微泛白，看样子是修复大阵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这一瞧，竟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

“兄弟，是有话要问我吗？正好为兄也有一些问题找你证实一下。”凌风侧目望了一眼，见他脸色微微一变，便知晓他心中定是有什么不明之事，淡然笑道。

“大哥修复大阵要紧，小弟的事不要紧，以后再说也是一样。”君御宸深知修复大阵是迫在眉睫的事，此情此景不是探讨问题的时候。

凌风道：“不碍事！”

君御宸略一沉吟，才道：“大哥既然这么说，小弟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微微一顿，续道：“适才，大哥完全可以当场斩杀那二魔，为何还要留他们一命，平添诸多变数？”

凌风轻轻一笑，“兄弟有所不知，为兄之所以这么做，是让天道亲手斩了他们。”

君御宸皱了皱眉，“小弟实在不明，还望大哥告知。”

凌风道：“为兄且问你，倘若有一天天道破封而出，第一站会到哪里？”

“禁地，夺回本源。”君御宸颇为笃定的答道。

凌风又问道：“夺回本源是不是先破阵？”

君御点了点头，应道：“是。”

凌风道：“为兄把二魔融入大阵，作为这大阵中的阵眼，天道破阵，这二魔的性命自然不保。那天道数次算计于我，为兄也不能让他过得称心如意。”

微微一顿，续道：“为兄种下因，让天道承受这个果，那二魔是天道所斩，他天道纵是有天大的神通，也不能拉他们回世间了。”

君御宸挽掌称好，道：“如此一来，咱们又少了两个强劲对手。”

凌风道：“那是未来的事了，为兄能做的就是未来和天道正面对抗争取多一些平衡。”

心念转动间，突然想一件事，问道：“对了，兄弟对我的前身知道多少？”

君御宸略一迟疑，反问道：“难道大哥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凌风道：“好多事情都尘封在记忆中，关于前身的一切，仿佛被厚重的迷雾笼罩，只记得零星片段，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过往，我是如此，你嫂嫂也是如此。”

君御宸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当年，大哥跟我提及过一些，那不是前身，确切的说是你的一道神念，如今的你才是所有的源头。”

凌风道：“太过离奇，越想越觉不真实，若果真是这样，那我总不能凭空出来吧！”

君御宸道：“是未来的你，包括嫂嫂，以大神通逆转时空，回到百万年前。”

凌风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未来……时空……”

“的确如此，当年是大哥的神念身亲口所说……”君御宸略一沉吟，续道：“此事还得从百万年说起……”

君御宸侃侃而谈，说起那段往事神色间满是肃敬之意，那是对凌风发自内心的敬佩……

说到最后，君御宸顿了顿，“好多事情，当年大哥也只是粗略说起，我隐隐记得大哥还提及过仙古末年，嫂嫂一人尽屠诸天和天魔所有的帝，那一场浩劫历经万年之久。世人都说是大哥干的，其实不然。”

凌风听罢，“哦”了一声。这段往事他自是听说过一些，说是这一切全是他所为，听了君御宸所言，似乎事情又并非是所听所闻那般。

心里暗暗想道：“师姐斩杀天魔的帝并没有不妥，诸天的帝大可不必杀了，其中是否有着某些深意？”

凌风向来对楚琇莹敬重有加，这个想法并非是因为楚琇莹是他的妻，而是因她素来行事谨慎小心，从不会恃强凌弱。

若真如君御宸所言，仙古时代她屠尽诸天和天魔之帝，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他沉吟片刻，抬眸望向远处浮动的云霭，仿佛透过那层层云雾，窥见了仙古末年那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兄弟，”凌风缓缓开口，神态中隐隐有苦闷意，“当年之事，你可还知晓更多的细节？”

“大哥的神念身对此纬莫如深，只曾酒后吐露过只字片语，只说了一句：‘当年逆转时空回到百万年前，和天道斗上天外天，可我却骗了她，’我见大哥的神念身眉间心上愁容莫展，正想追问，大哥的神念身摆了摆手，便没有再说了。”

君御宸沉默片刻，才道：“大哥以身入局，囚禁天道于归墟之地，而大哥在六道轮回中历经百万年折磨，才有一道神念走出轮回在世间显化。正巧赶上五千年前天魔出来祸乱诸天……”

凌风道：“后面的事，为兄大概也想起了一些，十万准帝，杀进魔渊禁地，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说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他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只是仍有两桩事堵在心中，一桩是当年自己到底骗了楚琇莹什么？另一桩则是楚琇莹因何屠尽所有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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