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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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有电话,这就给服务台打过去,说有人在门口捣乱,骚扰?请他们过问一下。那样的话,安保人员上来,遇到左主任在敲门,即叫他停手,问他为什么这样,那他就难堪了……似乎不太好。
或者打给汪女士,但是姓汪的磨磨蹭蹭,支支吾吾,说话时不听偷看左立夫的眼神,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暗中有过什么不良谋划,会不会在她走在前头的时候,报信给左立夫,他就悄悄跟在后面,等她开门时突然挤进来……
胡彦丽要在就好了,她最可靠,办法又多,嘴上不饶人。心里这样想,手上动作紧随,拿起电话把她传呼号拨了出去。
焦急地等了五六分钟,电话就来了,听到了胡彦丽的声音,倪淑贞紧张的神经稍微松弛一点。
胡彦丽问:“声音这么小,感冒啦?”
她道:“有点不舒服,难受,想你了。”
“你在哪里,半天没有动静,大半夜要来了,才想起我?”
“你要是不回电话,我真的就没办法睡觉了,我在地区邮电宾馆502号房间,一个人。”
“你跑到地区去啦?在邮电局问谁谁都不知道,害我在走廊上徘徊了好长时间。”一边哼哼着,“大半天都在为你的事忙活,干着急,我是大傻瓜,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想起倪淑贞白天那副状态,心里就很不痛快。
当时给倪淑贞打手势,用唇语告诉她,那个邢毅,大叔,他回锦绣来了。只见倪淑贞晃肩,扭腰,毫无感觉,走进另一道门去了,头都不回一下,视她为多余的人。
差不多半小时不见倪淑贞露面,反而有人过来问胡彦丽:“这里不许停留,有事情到楼下接待室等待。”
胡彦丽瞪了对方一眼,什么鬼地方,不许停留?
那人指她看头顶的牌子,有八个威风凛凛的黑体字:机房重地,严禁偷窥!
“大惊小怪,我哪有偷窥啊。”她吐了一口。
“偷没偷不知道,请你还是赶快离开吧。”那人伸出手要撵她。
她不喜欢与这样的人多啰嗦,转身走开,再次来到营业室,在那里等到下班,还是不见倪淑贞出现。
那时她就想,倪淑贞正忙工作,一时没空,那怎么办?作为闺蜜好友,我可不可以主动出个面,代替她,再费点精神,与她所谓的大叔进行二次会面呢?
只有这样直接面对面的方式,才能节省时间,进一步掌握他更多信息,然后及时转告给倪淑贞。
她站起来提起脚甩两下,感觉脚踝部位恢复差不多了,影响不了走路了,就轻松走了出来,边走边构思,要不要来个三句话直入主题?
第一句,你的照片就在橱窗里,是不是呀,为保卫国家财产,赴汤蹈火,获得了表彰奖励……你是英雄呀。
第二句,你这样调回家乡,是因为啥?照顾父母亲,还是夫妻两地分居?
摇晃脑袋,忍不住想笑,八字都还没一撇,说出这样难听的字眼来,好别扭。
不问这一句,改成什么?既然是代替倪淑贞,那就以倪淑贞的口气查问:喂,你多大年纪?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必须得问,基本条件的考察,他要是男子汉,就应该坦荡承认,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以他现在的情况,刚调回来,与倪淑贞还没有正式见面,算不善是有呢?脸皮厚的男生,会说有的,那就不能算是襟怀坦荡。
胡彦丽来到工程技术科,给小宁说忘记填一个数据了,要找邢毅自己来补上。
人没在,小宁告诉她,邢毅刚刚去了众鑫公司,所有单位部门的数据,都要拿去那边集中进行汇统。
现在要怎么办呢?她站着想了想,好,就来个跟踪追击,我追到众鑫公司去。计划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要停下来,按步骤展开实施下去。
她在心里叫道:“倪淑贞,我这就去给你弄个准确的消息,完整的形象,还有这个男人的心机,不管结果如何,你就乖乖等着吧。”
她先回一趟办公室,得要先用一下化妆盒,行动以后,找机会对邢毅来个镜头快闪,过一个小时给倪淑贞打电话,把感觉给她描绘一番,问她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
刚走到门边,靠窗坐着的洪敏婕就抬起头来,朝她招手:“你到哪里去了呀?”
洪敏婕对面的桑倩神情也有点异样,眼镜片闪着光。
她问:“我在外面办点事,怎么啦?”
洪敏婕说:“谭科长等你好一阵了。”
“他没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盯着你桌面上的东西看。”
她用指关节敲打那个表:“劳保用品发放名册,他盯着看?多长时间?”
桑倩说:“时间也不是很长,不过他问我们认不认识名单里一个叫邢毅的人。”
洪敏婕也说:“我们说不认识,是胡彦丽搞的名册,只能问她。”
桑倩问:“胡姐,这个邢毅是谁呀?”
胡彦丽说:“来帮我们搞数据汇统的人。”
洪敏婕问:“你认识他吗?”
“也认识也不认识。”
“怎么这样说呢?”
“来之前不认识,来了以后就认识了。”
“那他是毛遂自荐?”
“不,是苏科长介绍来的。”
“工程科?他们能这样进人吗?”
“工程科接手一个数据汇统的工作,要找一个懂行的人来做,苏科长按要求就去找来了。”
“这么说是临时的?”
“对呀。”
“难怪,谭科长不知情,他才会那样……”
“他怎样?”
“说不清楚,怪怪的,感觉有点与往日不同。”桑倩朝门外看。
“是呀,我们对科长的了解还是肤浅的。”洪敏婕走到门边,看一下外面的动静。
总体来讲,她们三个对谭志达的看法均同属一个层面,因为他来的时间不长。
他来当科长,也才是两个月前的事。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召开会议,所以那天发生的情景,都比较深刻地记了下来。
那天他来了,站在门口,“吭吭”了两声,没有响应,片刻之后,又敲了敲门板,又一次“吭吭”两下。
科里三个女生都在认真工作,没有谁抬头。
公司副经理谭永利从他后面站了出来,说:“哎,你们几小个,注意啦,这是你们的新领导。”
洪敏婕和桑倩这才抬起头来:“哦哦,欢迎新领导。”
胡彦丽说:“原来是新科长呀,老科长你也是,你怎么忙也得先给我们说一声呀,新科长在门口站着,一伸一缩,又不开口,我们还产生了疑惑,还以为……”
谭永利说:“就你的名堂多,还以为,以为他是谁?”
谭永利是新科长的老叔,此前他还兼任人事劳动科科长,一直说自己精力不够,抓不过来,要找人来接班。
念叨一个多月了,没有进一步明确,原来是等着侄儿上任呢。
那科长办公室一直空着,洪敏婕朝桑倩呶嘴,小声说:“昨天差点就进去坐了。”
胡彦丽听着呢,朝她两个瞪眼:“说啥呢?”
几天前,谭永利因为要出去很长时间,就给大家说:“科里的事,由胡彦丽负责着,你们有问题找她商量。”
桑倩就鼓动胡彦丽,这下代理科长职权了,那应该进那间科长办公室去,那样才名正言顺。
胡彦丽平淡地说:“就负责几天,没那个必要。”
洪敏婕煞有其事说:“管它几天呀,就是一天也要去那个位置上坐坐,过个瘾呀。”
胡彦丽动心了,不就进去坐坐嘛,有啥了不起?就去推那门。
桑倩赶紧说:“开玩笑啦,就算你不去那个位置上,我们也听你的呀。”
洪敏婕尖酸地说:“哎呀,一定要进去了呀,要知道里面和外面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推了几下门没开,胡彦丽一股劲头上来,转身就去找谭永利要钥匙。
经理室副经理室都找过,不在,有人说谭经理喜欢待在财务室,就又去那里。
只有吕秀珍一个人,三言两语,知道了她的想法,咯咯笑了几声,说:“进去两天就要搬出来,何苦?”
她问:“为啥?”
吕秀珍告诉她:“新科长马上要到了。”
新科长就是谭副经理的侄儿。
吕秀珍讥笑:“嘿嘿,妹儿,可惜,被当成备胎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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