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烽火蓟州路(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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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亲征?
张妈你别吓人好不好?
你又不是萧燕燕,我大明上直卫和京营都不靠谱好不,你不会以为张维贤和徐希皋两个快入土的老头是你的休哥、斜轸吧。
“太后还说了什么?”
朱慈炅瞬间变了脸色。小手握着扶手,身体前倾,一直悬空的双脚都差点着地,从椅子上滑下来。
卫时忠低着头,飞鱼服都起了皱褶。“太后说,限皇上十日内回京。否则她必亲至,黄阁老也拦不住。”
朱慈炅舒了口气,老黄同志还是给力的,张太后只是威胁他,没有真发疯。
环顾左右,两个人都低着头,都不敢看他。
真回京的话,王坤、方正化必然被张太后收拾。
“朕知道了,我给太后写封信,写好你安排人送回去。”
太后大约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脱离军队,所以十天时间其实还是蛮长的,但这封信怎么写?
朱慈炅光是开头就写不下去,提着笔写了半天,换了好几张纸
“臣皇谨奏慈安皇太后陛下”,去,划掉,称陛下的皇太后没有好下场,讽刺味道太重了。
“儿臣慈炅恭请母后金安”,唉,不行,太助长张妈雌威了,换张纸。
“母后明鉴”,不是,感觉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最最亲爱的母后大人”,撒娇没什么,但是她一急真来了怎么办。
朱慈炅扔掉毛笔,唉,要是能打过电话多好,朕何至于这么纠结?
算了,不写了,换个思路,十天能不能打掉洪歹极?
不管,太后离老远呢,有些犯困了,睡一觉再说,明天还有祭礼,这会脑子都不清楚。
第二天清晨,朝阳初升,朱慈炅再次着金盔金甲,独骑白马出了广济仓连夜清理的城门。
不过白马有谭进牵马,王坤、方正化一左一右各带八名御马监护卫,单单为了这次独骑,就用了近二十人。
紧急赶来的锦衣卫刚好负责皇帝的仪仗,四万余明军全军列阵,连能动的伤兵都来了,远处甚至还有大胆从山林中跑回来的普通百姓围观。
从骧云卫最初的营地开始,是后勤营的民兵队列,长枪林立,明旗招展。
民兵之后是骧云卫、昭武卫骑兵、三千营和部分皇骁卫骑兵组成的骑兵方阵,不过他们不是列的战阵,而是留出长长通道,分列两侧,甲衣鲜明,马嘶萧萧。
然后是大步兵方队,同样在通道两侧列阵,这里面的卫所兵居然站到了前列,不过,他们的装备与对面镇岳卫的一身铁甲泾渭分明。
炽羽卫和雷霄卫列阵在祭台左右,祭台边还有文官和锦衣卫队列。
朱慈炅穿过明军阵列,下马踏上刚刚搭好的祭台,在御座站定。
为了这个祭台,扯皮了一晚上,围绕是否由皇帝亲祭,孙传庭与倪元璐吵了很久,徐阁老最后拍板,镇远侯代祭。
刚到的顾肇迹推辞说只带了军服,但孙传庭说皇帝要的就是军服,他也只能出马。
“皇帝陛下到。”邱致中担任了礼官,在祭台唱诺。
“万岁!”四万多明军齐声高呼,声振云霄。
“开始吧。”朱慈炅严肃开口。
随着朱慈炅话音落下,四抬号角吹响,金鼓齐鸣。
雷霄卫辛苦运到的大型火炮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装火药不用装弹,二十一声礼炮依次鸣响。
四名昭武卫士兵抬着苇席裹好的明军尸体齐步入场,席上那把被战友擦了又擦的陪葬军刀分外亮眼。
抬尸队经过骑兵阵列时,两旁昭武卫骑兵指挥李化梧,骧云卫代指挥使温如孔双双抽刀领唱:“日月双悬照铁衣。”
身后两旁万余骑兵战马踏蹄,齐声大吼:“嘿!”
“三箭定天山外路。”
“嗬!”
“丈八蛇矛挑胡月。 ”
“杀!”
“金符玉册酬忠烈。 ”
“归!”
万马踏蹄送忠烈的场面,让祭台边的文官阵列都偷偷掉泪。
进入步兵阵列,原本有鸣铳环节,考虑到皇帝和大人们的安全,改为了击甲。
“云从龙,风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这首“反清复明”的社团战歌,被朱慈炅提前带到此处,竟然没有半点违和。
烈士入土,号角长鸣。
顾肇迹作为皇帝代表,揭开陵前墓碑。青石碑高于丈二,已越王制,但禁不住朱慈炅任性,即便这样,也差点刻不下阴面人名。
陵园的守陵塔非常特别,朱慈炅都吓了一跳。
颗颗人头整齐的被镶嵌在黄泥筑成的塔中,还有石灰覆面,黄里染上了白,白里又渗出血色,特别瘆人。
自张辅安南筑京观后,大明两百多年没这么干过了。
朱慈炅等了很久,才等到陵园里座座小丘垒好。便是刚到的三千营纨绔们也没有任何不耐和异动,肃穆的空气同样影响着他们。
顾肇迹待垒土士兵退下,才打开祭词,在陵前高声宣读:
【维天启八年岁次戊辰,镇远侯顾代皇帝陛下致祭于广济仓殉国将士之灵曰:
呜呼!蓟门风急,虏骑纵横。尔等奋武卫之孤忠,作金汤之砥柱。
当矢石交攻之际,正乾坤震荡之时。临危授命,宁惜七尺之躯;见危致命,岂顾百年之身?
血染旌旗,气吞胡虏。魂依北斗,名重南山。
今特筑陵园,傍广仓之侧;永铭贞珉,镇星陨之地。岁时祭享,同万世之烝尝;子嗣蒙荫,继先人之勋烈。
庶几忠魂不泯,永护金瓯;大节长昭,光垂青史。
尚飨!】
顾侯爷在高声吟唱,特准点香烧纸的战死者同袍在旁边潸然泪下。
白纸钱和阵亡者遗物在祭台四角的香炉中点燃,焚烧的青烟寥寥升起。
青石陵碑在烟火间远看宛如飞升,两座新筑京观走近又如临鬼境。
最后存留的阿什达尔汉和囊苏被推了出来,顾侯爷意气风发,大手一挥:“斩。”
京观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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