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魔一生,回头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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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清风道长手上的拂尘在空气中震起了一圈波纹,紧着拂尘被法力抻直,如钢针朝着李修缘扎了过来。
李修缘心中微顿,这个道长倒有些手段,施法于柔软之物,看似简单,若将法力灌注于每根拂尘,并不太容易。
震颤着发出尖锐之声,李修缘瞳孔中迎着它们缓缓推进的动态。
他好奇的打量着清风道长,依着他身上法力的波动,似乎一开始便摒弃了道家功法,修的是某种邪路。
看来误入歧途,该是有领路人!
拂尘快逼至他面门,李修缘不躲不避,只是生出两根手指。
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拂尘之塔面门前存寸许停了下来,发出的声音更衣后金戈之声。
清风道长抬起另一只手,将法力注入,想将拂尘往前推进寸许,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两根手指的阻拦,一时间大汗淋漓。
他的瞳孔中映着李修缘的面孔,神色越加疑惑,这种手段为何不似凡间功法。
一时间,他有些瞧不真切来路。
李修缘食指与中指略微轻弹,拂尘化为齑粉落地,清风道长如窒息后一般,大口喘气。
“道长可还有手段?”
清风道长脸色铁青,苦笑着摇头,“贫道的本事,先生昨夜领教过的,不知这回能不能跨过先生那两根手指!”
他又自道袍中抓出一把符纸,与刚才李修缘带来的一般材质。
在清风道长拿出符纸的刹那,李修缘本是有时间阻止,但还是给了他机会。
或许将他的本事全都压下去,才能好好的昙谈话吧,对此李修缘总觉得无奈。
世上说话的机会,为何只留给强者!
清风道长深吸了一口气,捏出指法,轻呼一声道,“天兵鬼神攻我驱使,出!”
手中的符纸泛出一抹白光,在白光中显出各种人形,便如昨夜一般。
不同的是,从清风道长手中施展,必昨夜那几只要厉害一些,符兵握着各种兵器,面目狰狞朝着李修缘奔来。
有清风道长在旁指挥,倒也是进退有据,攻守兼备,是某种阵法,杀伐之气,在参研道经的凡间,充斥出浓烈的杀意。
“清风道长有些执迷不悟了!”
李修缘叹息一声,如昨夜一般,随手打出一道阴火,冷焰自他手指间泄出,瞬息之间便如山洪般猛烈,将屋子遮盖起来。
嗤嗤的声响,一刻也不停歇,符兵还不等逼近李修缘便燃了起来。
“碎!”
李修缘一声敕令!
鬼神模样的符兵在一道金光尽数粉碎!
片刻后化作灰烬落在地上。
清风道长脸色苍白的出奇,喉咙一口血差点喷涌出来,却用力吞而来回去。
他虽猜想到书生手段,但亲自领会后,还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道长还来么?”
李修缘脸上并不恼怒,好似清风道长刚才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清风道长面如死灰,摇头道,“贫道自知不是先生对手,刚才不过想试试先生深浅,未曾想以贫道的修为,竟跨不过先生两指!”
“这等道行,恍若天人,贫道心服,不敢再唐突先生,便跟先生告罪!”
李修缘点了点头。
“李某这点本事,能阻你所谋之事么?”
清风道长抬眼一观,随即低眉,眼中充满了复杂而悲怆的神情。
谋划这么长时间,莫非要摆在此人手上?
“贫道尽力不让先生拦着!”
他说完,嘴角挂的尽是冷笑。
李修缘猜到了,历来仙魔只有一线之隔,强者若失去边界便会坠入魔道。
清风道长活在虚妄中,走的太远太深了!
“李某还是想说一句悬崖勒马!”
李修缘看了看他道,“天地运行,自由的他规律,世间也因此绵延千万年,或许有个中不尽人意,但终究难以替代!”
“道长以偏执之心,要破了这世间的生存之道,神殿中那些神虽是是泥塑,在凡间人心里仍旧是得以仰仗的神!”
“浮世镇百姓拜的是神,并非道长,而道长不也是接着那几具泥塑来收拢百姓之心么?”
“何以对虔诚跪拜之人,做出灭绝天道而坑害的事呢?道长从不见客,亦不出现在神殿,是否害怕见到那几具泥塑和虔诚的百姓?”
清风道长出一口气,偏执更深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是刍狗,便是用来献祭的,若因此有个清明世道,也算他们功德!”
李修缘摇头道,“以邪路重建世间,会是清明世道?因就错了,果能是好果?”
说完一双眸子如电。
清风道长好似看到一双怒目瞪着自己,惊恐之中心脏开始狂跳。
他本是柳城一座道观中的道士,曾也游历四方看到满目焦土,心中生魔。
以为这世间污浊,不如灭而创个新的。
心魔一生,便视苍生为掌中棋,视人命为草芥,只为心中那虚幻的幻想世界。
李修缘一双电目似摄入他心神,神殿中那些神像如活了过来,化作法相,天道威严如天罚降临,鞭笞他往往经历。
“不,我没错!”
“没错!”
“我何错之有!”
清风道长惊呼,脸色涨红了起来。
李修缘不知他内心是否响起曾晨钟暮鼓朗诵的经文,更不知他此刻经历着何种挣扎。
片刻后,通红的眸子弥漫一股黑气。
“若真如先生所说,贫道也许看到那副景才信,恕小道执迷不悟!”
清风道长沙哑着嗓子,阴鸷道,从袖中掏出最后一张符纸,大声念出法咒。
却不是向着李修缘,反而将自己引燃了。
李修缘来不及劝阻,叹气道,“宁死也不肯说出真相?何必如此呢!”
见清风道长身上的火焰更烈,人也失去了生机般呆坐着不动,他叹息起身。
正准备离去时,屋子忽然燃了起来。
李修缘诧异的看一眼燃着的清风道长,脑中闪过一丝异样,随手拍向清风道长。
道长一声不吭,裂成了碎片。
“呵呵,金蝉脱壳?这个清风道长,还是跟李某使了些手段!”
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清风道长的屋子燃了,傀儡化为灰烬,他岂不是变成杀人凶手?
守奇观的道士,还有浮世镇的百姓,如何会放他走?即便解释,谁会听呢?
他有不可能向被蒙蔽的百姓下手!
李修缘听到守奇观乱作一团,纷乱的脚步密集的响起,高呼道长修炼之所失火了。
“便给你个好名声吧!”
李修缘大袖一甩,观中道士泼出来救火的水在空中凝滞,纷纷落在地上。
天空忽然降落青雷紫电,从燃烧的屋顶破开一个洞,大火在雷电落下的片刻被熄灭了。
随后有一束金光从缺口刺出,融入日光便消失不见了,依稀能看到人形虚影,稍纵即逝。
观外的道士百姓满脸尽是错愕。
他们不知清风道长房中发生了何事,只是听神殿中的小道童告知,有个气质出尘的先生拜访清风道长,似乎与道长颇有渊源。
当李修缘从尚为散去的浓烟中走出,人们诧异的发现,先生自烈火而出,不染灰烬,身上还是一片素净。
“先……先生……”
刚领着李修缘前来的童子颤声,片刻后观主惊鸿也急步走来,见到李修缘先行个礼。
他许是看出眼前书生的不凡。
“无量天尊,不知清风道长所犯何事?为何有天雷降落,莫非是先生……”
惊鸿后半句话未曾说出。
烈火焚烧能安然无恙,必是有道行在身。
他虽是守奇观观主,却不曾修行,断然不是这位先生的对手,只能问明缘由,若是来找清风道长寻仇的,便号召浮世镇百姓将他擒下。
“天雷降落不是天罚,便是渡劫!”
李修缘笑一声道。
惊鸿瞳孔骤缩,颤声道,“先生是说……”
李修缘灵机一动,想到神殿中央供奉的好似是真武大帝,便如此说道。
“清风道长乃是真武大帝座下,历世修行已功德圆满,回归神位!”
“书生来的凑巧,道长觉得我与他有缘便在回归天界时,留下几句话!”
“请教先生!”
惊鸿道长忙拱手跟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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