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误会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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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脸色一沉,转头看向沈泽,语气森冷。
“你,过来瞧瞧。”
沈泽慢慢走近,蹲下身,假装查看她的脉象,手指却在她腕上轻轻颤了颤。
他低声嘀咕:“脉象虚弱,气血两亏……”
话没说完,他偷偷抬眼看了沈卿晚一眼,她半睁的眼眸里闪过微光,像是在回应他。
那一瞬间,沈泽眼眶都红了。
于文昌站在一旁,盯着沈泽,眉头越皱越紧。
他凑近萧烬,小声道:“陛下,这人看着有点怪。”
“哪里怪?”
萧烬冷冷打断他,目光却没离开沈泽。
“你觉的他有问题?”
于文昌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臣不敢。只是觉得,他这模样跟本事不太搭。”
沈泽听到这话,手指一僵,差点露了马脚。
他赶紧低头,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沈卿晚的额头。
殿内的空气凝滞了许久,没人开口说话,唯有沈卿晚微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摘星阁里回荡。
萧烬站在榻边,看着沈泽的动作,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而于文昌站在他身后,目光不时在沈泽和沈卿晚之间游移,显然心底藏着几分疑惑。
被所有人关注的沈泽则是蹲在榻前,手指还停在沈卿晚的额头上,额角却不自觉渗出一滴冷。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也就是会简单的医术,加上担心沈卿晚。
过了好一会儿,萧烬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怎么样?看得出来吗?”
沈泽知道这是在问自己,收回自己的手缓缓起身,转过身面对萧烬时,已将眼底的情绪压得干干净净。
他垂下眸子,语气平稳得像是在陈述着目前的情况。
“回陛下,沈娘娘如今是气血逆行,经脉受损严重……”
他顿了顿,似是斟酌言辞。
“怕是性命堪忧。”
萧烬闻言,眉头猛地一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冷哼一声,语气却带了几分讥讽。
“性命堪忧?朕是要听这个。还有你,既然敢自告奋勇的来,难道没有一点办法?”
沈泽没接这话茬,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打开后露出一排银光闪闪的针。
他低声道:“草民愿一试,以银针封穴,或可暂缓沈娘娘体内气血。”
说罢,他也不动,等着萧烬点头。
萧烬看了他好久最终点头应允。
沈泽便自顾自地拿起一根细针,指尖微微一抖,转身,精准地刺入沈卿晚手腕处的穴位。
那动作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倒是让人感觉更可靠了一点。
站在后面的于文昌眯起眼,盯着沈泽的手法,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位医师技术倒是不错。”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
“下针那股稳劲儿,寻常大夫可没这本事。”
沈泽闻言,手指微僵,却没抬头,只淡淡回了句。
“国师妙赞。”
声音不带一点起伏,像是根本不畏惧于文昌的身份。
随机他收敛心神,继续下针,一根接一根,沈卿晚瘦削的身子上很快插满了银针。
萧烬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嘴唇不自觉抿得更紧,指尖却在袖中微微发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依旧没人开口,怕打扰到沈泽。
沈泽则是全神贯注,手指在沈卿晚的穴位间游走,每一下针都差不多用自己的命在赌。
终于,过了约莫一刻钟,沈卿晚的身体突然一颤,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
“【宿主重伤,强制休眠修复,修复进度50...】”
声音不大,在场却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一个是沈卿晚,一个自然是萧烬。
而沈卿晚现在昏迷不醒,自然听不到,萧烬则是猛地一怔,扭头看向沈泽,眼底闪过惊疑。
他原本以为这所谓“能人”不过是沈泽故弄玄虚的把戏,可如今这声音突兀响起,竟让他心底生出动摇。
萧烬以为是沈泽的针法起到作用,最终直起身,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开口。
“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不说习惯了萧烬习惯的于文昌都没反应过来,沈泽自然也是一样。
沈泽接着收针的动作,先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随即低头应道。
“草民遵命。”
他声音平稳,可说话的时候只有他知道自己多紧张。
一旁的于文昌却皱起眉,目光在萧烬和沈泽之间来回打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要知道,以往的萧烬可从不会轻易给人这样的机会,更别说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医者。
他忍不住念叨:“陛下今日倒是宽容得很……”
萧烬没理他,转身朝殿外走去。
于文昌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沈泽一眼,眼底满是探究。
殿内只剩下沈泽和沈卿晚两人,寂静得像是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沈泽慢慢蹲下身,凑近沈卿晚:“晚晚,你可得撑住。”
说着他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在她冰冷的皮肤上停留了片刻。
就在这时,沈卿晚的眼皮突然颤了颤,似乎要醒过来。
沈泽一惊,手猛地缩了回去。
只见沈卿晚的眼皮颤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睁开。
沈泽盯着她苍白的脸,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晚晚,你看,你如今图的是什么呢?”
他声音低的像是比沈卿晚更迷惑。
而就在沈泽准备继续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小六子探进半个脑袋。
瞧见沈泽还跪坐在沈卿晚身旁,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
“林大夫,您这姿势倒是挺虔诚的,陛下已经离开了您不用这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迈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从御膳房跑了一趟回来。
沈泽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六子也不在意,直接走过来把餐盒放在了沈卿晚旁边的桌子上面。
沈泽则是开始低头收拾起地上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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