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真是可悲


  天还没亮,高伟就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码头。

海面上雾气弥漫,能见度很低。

"给我搜!"他红着眼睛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搜救队在冰冷的海水中来回搜寻,潜水员一次次潜入海底。

高伟站在码头上,死死盯着海面,仿佛这样就能把伊齐尔从海里盯出来。

"高总,"搜救队长走过来,"这片海域水流很急,如果尸体被绑了重物……"

"闭嘴!"高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继续找!"

搜救队长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继续指挥搜救。

高伟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远处,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致冷艳的脸。

巫歌云戴着墨镜,红唇微抿,远远注视着码头上的一切。

"总裁,"司机低声问,"要过去吗?"

"不用。"巫歌云淡淡道,"让他找吧。"

她的目光落在高伟身上,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怜悯:"真是可悲啊……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遇见了什么。"

码头上,搜救队已经搜寻了整整六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

高伟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无神。

"伊齐尔……"他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

海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高伟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是个极美的女人,一袭黑色风衣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她戴着墨镜,红唇微抿,正静静地看着这边。

"你……是谁?"高伟很显然没有认出来人。

哪怕这个人曾被他迫害,因他而家破人亡。

巫歌云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漠,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高伟麻木地接通:"喂?"

"高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说你在找伊齐尔?"

高伟浑身一震:"祁天纵!"

"别激动,"祁天纵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找了。你的伊齐尔教授,现在大概已经在鱼肚子里了。"

"你!"高伟目眦欲裂,"是你干的!"

"证据呢?"祁天纵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就算有证据,你现在也顾不上我了吧?听说……你的股票已经跌停了?"

高伟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助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脸色惨白:"高总……公司……公司出事了……"

"银行催债,投资人撤资,股东闹事……"祁天纵如数家珍,"啧啧,真是惨啊。要不要我帮你?"

"你做梦!"高伟怒吼。

"别这么激动,"祁天纵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这只是开始。"

电话挂断了。

高伟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他突然想起什么,疯狂地翻找通讯录:"王总……李总……张行长……"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却只得到冰冷的拒绝。

"高总……"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滚!"高伟一把推开他,"都给我滚!"

他瘫坐在地上,望着茫茫大海。

曾经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正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而这一切,都是从失去伊齐尔开始的……

"为什么……"高伟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

……

三天后,高伟的公司已经乱成一团。

股价暴跌,员工纷纷辞职,讨债的人堵在公司门口。

高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地上散落着空酒瓶。

敲门声响起,他暴躁地吼道:"滚!"

门却开了。

巫歌云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黑色风衣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她环视了一圈凌乱的办公室,轻轻皱眉:"这就是高总的待客之道?"

高伟抬起头,醉眼朦胧:"你是谁?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巫歌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高伟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巫歌云转身。

"帮我?"高伟冷笑,"现在谁还敢帮我?"

"祁天纵。"巫歌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他不仅害死了伊齐尔,还要毁掉你的一切。"

高伟的手猛地攥紧,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知道为什么吗?"巫歌云走近几步,"因为伊齐尔查到了他的秘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非法的勾当……"

"够了!"高伟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巫歌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祁天纵这些年的罪证。只要公布出去,他就完了。"

高伟接过文件,手在微微发抖。他快速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是……"巫歌云话锋一转,"光有这些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为什么帮我?"高伟抬头盯着她。

巫歌云勾起红唇:"因为我也恨他。他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就在这时,高伟的手机响了。

是祁天纵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祁天纵坐在高伟最喜欢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相框——那是高伟和他在公司开业时的合影。

"高总,"祁天纵对着镜头笑,"你的办公室真不错。我打算把它改成我的私人酒窖,你觉得怎么样?"

高伟目眦欲裂,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

"对了,"祁天纵继续说,"听说你最近在找投资?要不要我借你点钱?当然,要用你的股份来抵押……"

视频结束了。

高伟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巫歌云静静地看着他:"现在,你愿意和我合作了吗?"

高伟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要他死。"

"很好。"巫歌云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巫歌云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让我们为合作干杯。"

高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第一步,"巫歌云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们要先稳住你的公司。"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详细的计划书。高伟凑近一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

"伊齐尔留下的。"巫歌云轻声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高伟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字体,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从容不迫的身影。

"按照这个计划,"巫歌云调出财务报表,"我们可以暂时稳住股价。同时……"

她打开另一个文件:"我已经联系了几家海外投资机构。"

高伟惊讶地看着她:"你是怎么……"

"伊齐尔生前就和他们有联系。"巫歌云打断他,"现在,他们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忙。他们会以贷款的方式借给你大量资金。"

"你确定要这么做?"高伟盯着巫歌云递过来的文件,声音有些发抖。

那是一份股权质押协议,一旦签署,他将押上自己所有的股份。

巫歌云靠在沙发上:"这是唯一的机会。祁天纵已经控制了董事会,如果你再不行动……"

"可如果失败……"高伟说不下去了。

他想起自己白手起家的艰辛,想起这些年打拼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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