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有情还是无情?
定阳君虽然之前不在上京,但褚沛是在的,昨日就来过一次了。
定阳君是之前要解除两家婚约的时候,凤重华特意传令让他回来的,今日上午才堪堪赶到,下午便带着儿子来吊唁凤老太太了。
如此之人,凤重铭亲自招待,等吊唁祭拜之后,凤重华带他离了灵堂,单独说话。
毕竟定阳君刚回来,本来也是要见凤重华禀明军务的,这会儿凤重华虽不在宫里,却也尽量不耽误正事。
逝者已矣,她尽孝守灵,但也不能因为伤心而误了大局。
定阳君被带走,褚沛倒是没走,依旧留在灵堂。
姜婠从后堂出来,就见一个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站在灵堂上,正在和三公子凤清谨说话。
瞧着偏偏知礼,一副温和俊雅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武将的儿子。
果然和旁人口中一样,却和凤清歌所言不同。
姜婠挑挑眉。
她注意到了一个事儿。
褚沛明明在和凤清谨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凤清歌。
那双眼中,分明暗藏担心。
只是凤清歌没看他,低着头跪在那里,平日天真活泼的人,这会儿也是难掩悲色。
姜婠瞧着褚沛这般模样,微微蹙眉。
这是装的么?若是,也太会装了,连和凤清谨说话都不忘装这个样子。
可,分明不用这样装啊,搞得好像他对凤清歌一往情深一样,这样担心和心疼。
但是他的态度,分明也不是对凤清歌有心的啊,不然何必做个双面人,那样吓唬凤清歌?
还是说,是凤清歌自己不想嫁,编造的?
但据她的了解,凤清歌不会如此。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待今夜之后再弄明白吧。
姜婠回了后堂,继续跪在棺椁旁。
过了好一阵,凤重华大才回来,褚家父子也离去了。
姜婠问凤重华:“阿娘,你和定阳君提了为清歌妹妹解除婚约的事情呢?”
凤重华点头,“嗯,已经没有这桩婚事了。”
姜婠想到刚才看到的褚沛偷偷看凤清歌的眼神,忍不住追问:“直接提的?”
凤重华道:“如今你祖母新丧,清歌要守孝,三年内都不能成亲了,我说了不好耽误褚家公子等歹念,他便也同意了。”
这样的话,倒显得有点简单了。
若是为了联姻拢住和凤家的关系,不至于那么轻易就答应取消婚约,孝期又不是过不去,褚沛的年岁来看,也没到等不起的时候。
除非一开始,褚家也没真的那么想要这桩婚事,所以连婚事本来的价值都不考虑,有个理由就取消了婚约。
姜婠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看似主动提及联姻,似乎很在意这桩婚事的好处,却轻易就肯取消的定阳君。
人前人后双面孔,似乎故意吓退凤清歌,却好似有对凤清歌有情的褚沛。
这父子俩,不对劲啊。
她对凤重华道:“阿娘,你派人盯着定阳君,好好查查他吧,我感觉他不简单。”
凤重华看向她,有些不明。
姜婠将自己的发现和想不通的地方和她简单说了。
凤重华不疑有他,加上好似想起了什么,便也立刻让凤十一安排人去盯着定阳君父子,查他们暗地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如此,姜婠安心了些。
。
夜里,凤家一切如常,安园那边却来了人。
说是冯善的母亲冯老太太突然病情加重,别说养在安园的大夫了,请了外面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只怕不好了,冯善倒是没想惊动凤家。
但安园的管家是凤家安排过去的能干之人,见冯家老太太垂危,还是斗胆派人来凤家,请凤家安排厉害的医者过去。
这自然不能不管,可这个时候已经亥时都过了,不好再去寻宫中医官,府医梁大夫要看顾冼玉宁,还要顾着凤家诸人。
大家跪孝都伤神又伤身,已经晕倒了三个人了,他都得管,而府中人的身体情况,也只有他最熟悉,离不得。
冼玉宁来了凤重华这里,请凤重华派了凤九去。
凤重华还没表态呢,姜婠就先同意了。
如此,凤重华自然不好说什么,但她咂摸出来了,姜婠这分明是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凤九随了安园的管家去了安园。
之后,尤净月就离开去忙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姜婠从她脸上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亢奋。
待她走后,姜婠立刻对凤重华大搜:“阿娘,让人盯紧了尤净月,她应该是要在今夜的参汤下毒,毒杀凤家满门,”
凤重华哪怕今日从姜婠的态度和尤净月的某些举动,看出尤净月有问题,但听了姜婠的话,还是惊到了。
“怎么回事?”
姜婠拉着凤重华的手,道:“阿娘,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相信我,尤净月有问题,她和楼家少君楼烬婚前有私情,婚后也暗中为楼烬探查凤家伺机而动,”
“祖母的死,她应该就是康嬷嬷背后的那双黑手,她要弄死祖母,趁着祖母新丧,凤家人全都聚齐的这几日,毒杀凤家人,昨夜的参汤多半是试水,毒杀就在今晚。”
“安园那边这个时候出事,支走了凤九,大概就是为了防止凤九能救人。”
凤重华脸色变了又变,立刻就要叫人来。
姜婠急道:“阿娘,不能贸然,她是凤家宗妇,要抓个现行才稳妥。”
凤重华一听也是,这件事没有实际证据,她不好凭着姜婠的话,直接派人控制尤净月。
她还是叫了人来,但没自己让人立刻去拿人,而是让最善于藏匿监察的人,立刻去紧盯着尤净月,看她会做什么,若有任何不该做的,立刻将人拿下。
凤重华捏紧拳头,恼火极了,“瞧着她如此温婉周全的人,没想到竟如此祸心,胆敢如此谋算凤家,还有尤家,好大的胆子。”
害死了她母亲,如今非要害凤家,她怎么能不恼恨?
凤重华又是气急,“我们凤家,究竟那里对不住她?她要毒害凤家满门?”
姜婠道:“立场不同,心之所向不同,对错没有得失重要,凤家再对得起她没用,阿娘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凤重华自然明白的,只是心里气恼罢了。
凤重华又捶桌,面容狠厉的咬牙切齿:“还有楼家,我这些年还真不该留着他们,没想到啊,夹着尾巴苟活那么多年,能折腾出这么个事情,既如此,接下来也该料理了。”
她恨透了宇文拓,自然对宇文拓所传承的两方血脉来源,宇文氏和楼氏都厌憎至极。
何况当年,凤家被宇文拓打压,楼家可踩在凤家头上嚣张过的。
这些年,她为了留着余地稳住局面,也只是对这些人打压逼退,却留有余地,就是为了日后时机成熟了,一次性收拾干净。
免得杀鸡不能儆猴,反而惹来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与她收拢人心不利。
可一想到楼家竟然能安插尤氏在凤家,这么关键的位置,弄出老太太的死,得到了凤家内权,接触到了所有人的饮食,谁都不防备她。
若不察,今夜只怕当真,就算不满门覆灭,也得被重创。
凤重华都不免有些胆寒了。
姜婠道:“这些,等今夜之后阿娘再安排就是,索性今夜我们得了先机,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不然指不定真让他们成了,谁能想到,凤家的宗妇都能是他人安插的耳目棋子呢?”
凤重华点头,吐了口气,之后看向姜婠,眼神有些奇怪。
姜婠有些不自在,错开目光低声问:“阿娘,您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想问我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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