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归查，不要自作主张做出什么蠢事来。若真有这么个人你便来告诉我，我好提前和她接触接触，省得以后起什么冲突，既然可能成为一家子，还是亲近些好。”

菡萏应了声是，嘟囔道：“有小姐这么好的主母夫人，是那个狐狸精的福气。“

石英：“我娘今天有没有好些？那边传话了么？”

“还没，毕竟京城和围场隔着这么远呢，可能下午就来了吧。”

……

平康帝千秋节当日，围场庆贺了一整天，夜宴一直到子时才结束，不少官员回去时都醉的不省人事。

整个宴席下来，也没有几个人给萧怀晏敬酒，他独自闷了不少，被凌霄搀着步履踉跄回营帐。

路上，二人与温惜朝擦肩而过，温惜朝仅仅是看了萧怀晏一眼，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凌霄眸底闪过一抹鄙夷。

前不久温惜朝还假模假样的给萧怀晏送过东西，什么笔墨纸砚，武器和赏玩的宝物，百般献媚讨好。

如今萧鹤有了复宠的苗头，她对萧怀晏的态度也冷了下来，说到底不过是个见利争先的小人。

回到营帐中，‘醉’得走不动道的萧怀晏直起了腰，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酒醉的浑浊，清明极了。

他解开衣襟的盘口，换下沾着酒味的外袍，吩咐凌霄出去打水。

这几日，萧怀晏装着郁闷失宠的假象，既给外头的人看，也给龙椅上的那位看。

萧怀晏走到床榻边，从暗格里取出那枚烧了一半的腰牌，摩挲着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翌日，平康帝从酒醉中醒来，喝着解酒汤在帐中醒神。

这时，李忠带着沈碌走了进来。

“陛下，沈统领求见。”

“微臣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何事？”

沈碌不语，平康帝看了眼李忠：“你出去吧。”

“是。”

李忠退下后，沈碌才起身说道：“皇上，刺客的事有眉目了。”

平康帝头也不疼了，瞬间醒酒，他目光如炬盯着沈碌：“查到什么了？”

“被太子殿下刺死的那个刺客，属下在他伤口周围发现一圈残缺的刺青。因为刺青和刀伤混合在一处，所以起初微臣并未觉察，这几日微臣派人四处巡访，发现了那枚刺青本来的样子。”

沈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呈到了龙案上。

平康帝看着纸上图案，拧着眉说：“这是什么？仿佛是什么字。”

“陛下英明。”沈碌小心翼翼抬起头，“微臣查明，这是古时候一处小部落所发明的的字，放到咱们大周，‘陈’字，便是由此字演变而成。”

平康帝瞳孔一缩，拳头缓缓攥紧了。

“你、说、什、么？”

“微臣昨日还发现了这个。”沈碌从怀中取出一块烧了一半的腰牌交了上去。

“这是微臣从围场外一处林子里发现的，发现时它在火堆之中，好在虽然熔了一些，上面的字却还清晰。”

平康帝死死盯着上面的陈字，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沈碌还在继续说：“其实那日微臣找到皇上时，便发现太子殿下不大对劲，那刺客对准太子殿下的并非要害，且殿下那时的站位，分明可以躲开，殿下却故意不躲不闪，且殿下分明可以生擒刺客，却直接将其击毙。”

“微臣那时就发现，殿下似乎从刺客身上取下了什么藏了起来。可当时形势危急，微臣不敢直言。但微臣一直让人盯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京之前并未离开过营帐，不过皇后娘娘常以照顾为由出入。昨晚，微臣安排的人亲眼见到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拿了什么跑到林间焚烧。然后便拾到了此物。”

平康帝：“太子……竟然是太子……”

“其实也并非无迹可寻，皇上细想，当日皇上龙颜大怒，微臣都不敢擅自跟随，那时皇上对太子多有冷落，太子应该不敢忤逆皇上，更惹皇上不悦才是。太子却敢跟上皇上，微臣实在觉得蹊跷。”

“一直到现在，微臣都没查出是谁将刺客放入围场，此人能把事情做的如此严丝合缝，皇上，除了太子殿下和陈家，微臣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嘭——

平康帝掀翻了桌案。

“萧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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