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前路漫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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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你在小说里的口出狂言,和你现实一模一样。”钟述眠是不敢这样说话了,不然就得被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人都让你得罪完了,看你怎么圆。”
“我都独步天下了,不得狂妄一点?”季儒卿在现实中也不遑多让,灵感源自于生活嘛,“放心,剧情要反转再反转才好看。”
“说起来,你和你名字真是背道而驰。”范拾壹用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儒这个字有谦和文雅的意义在内,卿字同样有温文尔雅的意义,所以你和这两个字沾边了吗?”
“谁说的?名字里带静的也不一定安静啊。”季儒卿倒不这么认为,“儒字拆开分为需人,意为被人所需的存在,卿字放在古代是个大官,结合起来说明我日后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好官。”
瞎扯淡的功夫倒是独步天下,范拾壹的名字在她们之中显得随意不少。她是掌门的第十一个弟子,索性就叫范拾壹了。
“帮我看看我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钟述眠求指点。
季儒卿故弄玄虚一番:“述有着叙述说话的意思,眠有着睡觉安眠的意思。结合起来说明你睡觉时会说梦话。”
“……我真是傻了吧唧指望你有点本事在身上。”钟述眠白她一眼。
“我又不是算命的,问我你不如去问悟缘。”季儒卿只会咬文嚼字,不通八卦周易。
“那你帮宋盛楠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钟述眠道。
“嘿,说话的艺术怎么能叫编呢。”季儒卿模仿那书里写的说书先生,用手掌代替惊堂木,一拍桌子,“这名字好,盛有着绽放盛开,生机勃勃的意思,楠一般指代楠木,其质地坚硬。结合起来说明是盛开的楠木,寓意蓬勃向上,坚韧不拔。”
“喂!你也太偏心了吧?”
“哪有,我这是实话实说。”
宋盛楠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名字像是一次重生,含义什么的并不重要。
季儒卿对她回以一个似笑非笑,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重生这种东西太天马行空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从头再来的机会。唯有脚踏实地的新生,才是漫漫前路的倚仗。”
“啊?什么重生新生的,你们在说什么?”钟述眠不明所以。
“秘密。”季儒卿道。
“嗯,秘密。”宋盛楠道。
钟述眠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别叽歪了,快往下写,后面怎么样了?”
“放心有我在,一切迎刃而解。”季儒卿摩拳擦掌。
她们三人被困在摇摇欲坠的木屋中,季儒卿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不足为惧,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对方是什么来头。
季儒卿盘腿坐在桌子上,四处打量屋内陈设。若用一个字形容的话是破,两个字是破烂,四个字是破破烂烂。包括她屁股底下的桌子也很烂,季儒卿稍微有点大动作便会坍塌。
“早听闻这位奇人喜怒不定且来去无踪,此番得罪于她,恐怕日后连巫鬼域的大门都找不到。”宋盛楠道。
两位高手过招,可别迁怒她俩这渺小人物啊。
“有能力的才叫奇人,没能力的叫招摇撞骗。”季儒卿原地打坐,确实能有人利用术法知晓天地万物,不过那代价也得用生命衡量。
但那术法早已失传,所谓无所不知,大概是信息差罢了。
门外忽传琴声,有人拨动琴弦化作一道道灵力冲击,朝季儒卿袭去。
攻击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奔向季儒卿,钟述眠提醒道:“前辈小心!”
音波在离季儒卿一寸的距离时停滞在半空中,她不紧不慢伸个懒腰,对方实力不过元婴初期,和狗尾巴草挠痒痒似的。
加倍奉还吗?那样太欺负人了。季儒卿朝窗外一指,借用天上月光画地为牢,将她锁在原地。
屋顶抚琴之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手凝固在半空中。季儒卿跳下桌子,破开门上禁制,招招手让女子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
“本座不喜抬头看人。”季儒卿指尖划过她的琴弦,“嗯,琴不错,上等雀金木,弦也是雪域冰蚕丝所制。”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这破烂屋?”抚琴女人质问道。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房子称为破烂啊,钟述眠想来想去把原因归结为高手的自谦:“前辈请见谅,我们造访是为了寻求浮幽草的下落。”
抚琴女人轻哼一声,薄如蝉翼的面纱在月光下如涟漪在水中漾开:“你们这喊打喊杀的模样可不像求人办事。”
宋盛楠忽觉有些不对劲,破烂帮隶属于破烂屋,万事听从破烂屋调遣。帮派众人从未见过破烂屋主人,却有流言传开,说她是个化神期甚至炼虚期,可面前的女人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不排除她压低修为的可能性,宋盛楠试探性道:“你不是破烂屋的主人。”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么?”抚琴女人丝毫不惧,既然她们有事相求,就必然不会下狠手。
“少和她废话了,绑了她把幕后主人逼出来。”季儒卿崇尚暴力美学,反正天下之大无人能奈她如何,谁拳头大谁说话好使。
一条红绫在季儒卿话音刚落之后从暗处飞出,卷起抚琴女人怀中古琴,飞入她手中打了个转。她鲜红的手指扫过琴弦,音浪一声比一声高,海啸般席卷大地。
这和之前的音波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先前的音波是让人沉溺在不疾不徐的溪流之中不愿醒来,最后被河水带走,涌入汪洋中。
面前的音浪可没那么温柔,波涛汹涌的浪潮势必要将她们吞吃入腹,以解她心头之恨。
季儒卿手里捏着一块从地上捡起的小石子,冲过音浪的阻碍,打在红绫女人手中的古琴上,顿时四分五裂。而红绫女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飞,撞在柱子上。
不妙,敢来她地盘砸场子果然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红绫女人非常识趣,从阴影里走出:“敢问阁下从何而来,好端端来我这闹事又是何意?”
季儒卿答非所问:“你用的是精神攻击,遇上修为低的早已被你入侵意识,遇上修为高的倒能一探对方底细。”
红绫女子默认,只是像季儒卿这般修为深不见底的实属少见,她放出去的音浪如石沉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我与诸位无冤无仇,就算是讨个说法也得心平气和谈谈吧?”
钟述眠轻声问宋盛楠:“这位会是破烂屋的主人吗?”
宋盛楠不好妄下定论:“从修为来看,她确实比先前那位女子高。但是不是,还得观察一番。”
“本座向来不喜沽名钓誉之辈。”季儒卿从她的攻击来看,她根本不通术法,“既无真本事,又何必吹嘘自己为奇人。”
“原来真是砸场子的,怎么,羡慕我能在这巫鬼域称王了?”红绫女人勾唇,那双漆黑的眸子动人心魄,“就算你是化神期,来了我这破烂屋也别想逃。”
唉,世人的认知太过浅薄,以为一个化神期已是登峰造极,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个元婴后期,打了她岂不是恃强凌弱,传出去反倒丢了季儒卿的面子。
季儒卿打了个哈欠,一副懈怠的模样。
不知天高地厚。红绫女人来时,在破烂屋四周布下天罗地网,纯黑的丝线杀人于无形,现在便是收网之刻。
季儒卿顺手捏住一根黑丝,还有心思仔细观赏一番。其质地柔软,但一不小心碰到,便会皮开肉绽。
“小心。”宋盛楠最先反应过来,抽出剑劈开丝线,却被反弹回的力震得手臂发麻,“相传北海有一巧匠,擅长制暗器,最出名的当属‘千丝’。可藏于头发中以假乱真,绕上对方脖颈时一招毙命。”
“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蒙面女侠,见识就是广泛。你说,我若是拿了你的人头高价拍卖,会不会大赚一笔?”红绫女人胸有成竹,似乎认定她们翻不出什么花样。
“我若是你,就直接去雷霆派换取功法了,毕竟就算是中阶功法,也千金难买。”宋盛楠道。
红绫女人大笑,鼓鼓掌:“好主意,我笑纳了。”她握紧拳头,千丝加快速度收拢。
“你也就现在能笑笑了。”季儒卿沉寂了许久终于出手,这女人的法宝还挺多,“照鸿。”
金色的火凤立足于千丝之上,发出一声鸣叫,张开五彩斑斓的羽翼朝红绫女人飞去。
她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居然有人能控火控的得心应手,甚至衍生出灵智。
火焰顺着她的头发盘旋而上,将她暗藏的千丝烧得一干二净,完事后得意洋洋朝她扬扬翅膀,回到季儒卿的身旁。
空气中弥漫着焦味,盛名一时的神兵利器成为季儒卿眼中的笑话。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的……”红绫女人没站稳,身形如同风中残烛,一吹就倒。
“说你整日瑟缩在龟壳中还不信。”季儒卿有个大胆推断,“本座猜想,你用精神法术控制手底下那群人替你卖命,集结三教九流之徒为你四处搜罗消息,把自己包装成无所不知。”
红绫女人鼓鼓掌:“没错,阁下也不赖,仅凭几招便能猜测出全貌。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被我控制已久,不可能恢复正常了。”
在季儒卿面前没有不可能之事,只有她想不想的事:“一群亡命之徒,是死是活与本座无关。让你那群小喽啰去打听打听,市面上可有浮幽草的踪迹。”
“哈哈哈哈。”红绫女人放声大笑,全然不顾形象,“你再强还不是有求于我。”
“本座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季儒卿抬手间,整座破烂屋灰飞烟灭,“只要本座想,整个巫鬼域都能荡平。”
红绫女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去制止她,只能怔在原地,眼前有云烟飘过,再到烟云散去,她置身于一片荒芜之中。
破烂屋虽看上去破烂不堪,但能抵抗数十名元婴修士,数位化神期的同时攻击。莫非此人的修为在化神期之上?
呃……钟述眠总感觉季儒卿被封印在山洞时,是不是和魔尊学坏了,吓唬人之事干的得心应手。
事已至此,红绫女人不得不屈膝:“全凭阁下调遣。”若是能拉拢此等高手,别说巫鬼域了,在麟安城也能横着走。
她招来一只乌鸦,对它耳语一番。乌鸦嘎嘎笑了几声,飞向夜空中,消失不见。
约莫过了几呼吸的时间,乌鸦衔着情报回来,它站在红绫女人肩头,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肉条。
“干得不错。”她把肉条喂给乌鸦,走到季儒卿面前,递上一张纸条,“请。”
季儒卿接过,展开纸条——秋水港万丹宗将召集天下炼丹师论道,优胜奖品则是浮幽草一株。
“你这信息保真么?”季儒卿在手中揉搓一番,化为齑粉。
“我开信息铺的,能卖给你假信息?传出去不砸我招牌么。”红绫女人气焰全无,眼中化为谄媚讨好。
“最好是。”季儒卿转身便走。
红绫女人在后头舞动手中红绫:“有空再来玩啊!”
离开巫鬼域,她们回到下榻的客栈,范拾壹站在窗户前对着皎皎明月,一遍遍问月亮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门被打开,她们三人披着夜色而归,发现范拾壹还未休息。
“怎么样了?”范拾壹问道。
“接下我们要去秋水港……”钟述眠把事情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这、会不会有点太麻烦了?”范拾壹不由得扪心自问,她值得她们如此大费周章吗,“况且我们对万丹宗一无所知。”
“不麻烦,既然一同上路了那就是同伴,我没有在半路中抛弃同伴的做法。”钟述眠道。
“而且我们并不是一无所知。”宋盛楠之前在破烂帮待过一段时日,听到了不少世间传闻,“万丹宗乃由百年前创立,那时人们只知炼丹宗而不知还有万丹宗。”
“炼丹宗覆灭之后,万丹宗沉寂了许久再度出山,成为了世间第一炼丹宗门,虽比不上炼丹宗,可在这炼丹师稀缺的时代也能称为翘楚了。”
季儒卿想了许久,她好像是没听说过万丹宗的名号,也对,记住了第一名谁还会记住第二名。
“看来这浮幽草本座势在必得。”季儒卿倒要去见识下这万丹宗的名号,看看是否能扛起振兴炼丹术的大任。
不过一想到如今元婴期修士都能称王称霸,季儒卿不免感叹世事无常,振兴炼丹术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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