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说到哪里了？”

对了...

我说到哪了！

耳边反复传来老师古怪的梗，洛林听不懂，脑海里却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

眼前一道虚影浮现在眼前，一个戴着呆板眼镜的板寸黑发青年，从一台机械发光屏幕面前，转过来头，咧嘴一笑...一伸手，骨爪刺破水雾中的幻影。

“老师你还在么？您能听到我的声音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瘟疫使者洛林像一个神经病。

手下人却不敢说什么...

没有回答，一切只有沉默的前路蜿蜒到远方。

空气中水雾人形散开，五光十色形成光圈渐渐堙灭，原来是地底城顶上巨大的探照灯扫过水面折射出的剪影，射入洛林的眼底。

......

现实与虚幻，在地下城三十一日不见天日，每日每夜的探索，索然无味，又不得不前进。

老师说，艾泽拉斯是另一个美丽的世界，自带BGM，风中的风笛，草里的虫鸣，远处的飞鸟。

我听不见老师耳边的声音，看不见老师描述的神奇世界，眼里只有铁轨的嘈杂刺耳，两位黑袍侍从眼里肃杀无情，它们的主人认定前方是龙潭虎穴也要闯闯，何况也不过一座赛博朋克风格的机械炼金破城。

小小地精难道比巨龙还可怕？

笑话！

......

“莉莉丝在哪个方位？”

“主人，莉莉丝小姐似乎在小范围缓慢移动，她的生命气息比较稳定。”

“那就是她没事？还活着，能自由活动？”

“这...不能确定...”

闻言洛林心生不悦，眉头一紧，戈多斯不得不低头示欠。

两位侍从后退两步，让开身形，让主人站在前头。

在一座狭小门户面前停住...洛林不由得抬头，一座钢铁城堡上面浮刻铸造了风险投资公司的标记。古怪的造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是齿轮和铆钉一样的诡异组合。

身边带着强力打手，洛林在城外留了后手，深吸一口气，按下自己的神器到鼻头，真实之镜开启，有恃无恐，实际还是有些不安。

捏住自己手心里无往不利的潮汐护符，这一次，洛林也没做过多的伪装。也许本来就不擅长演戏的小伙子，这次就是要大摇大摆的勇闯直入风险投资公司引以为傲的的机械堡垒。

“进城！”

......

小小的地底城，从远处不过是一个头顶着探照灯和奇怪天线的白银漆装的地精哨站，堪比一座飞行中心控制塔。走近一看，似乎一个巨大的钢铁机器人，老式那种呆板铁头娃蹲坐在深坑里，附近都是履带和铁轨。

在原始和现代，蒸汽和黑烟里，沉睡的钢铁巨人，几乎是半截身体潜在水里。

这座地底城是挨着水源建立，似乎建筑根基延伸到水底，那水上列车，悬浮到半空，的确有种未来科技的感觉。

这让洛林一时有些恍惚。

这种反差感，在洛林记忆中，地精还是只会在垃圾场捣鼓破铜烂铁的存在，它们寻思一下，就能组合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至少在人类王国的传说中，地精跟狗头人，鼠人没什么区别，也并不比豺狼人或者兽人高贵，甚至它们似乎更邪恶和狡诈。

公平的说，这真的是一座魔法科技城池。

城外四通八达的铁轨和列车，繁忙又气势恢宏，奇怪的是，不同于他处，这里城外似乎没有什么工作人员，也没有指挥交通的警卫。

一切自动运行，就连列车上也没有驾驶员...

它们只是按着程序运行，这种自动驾驶，运输货物，非常符合黑市中心的风格...

保密发货，不论客户是谁，矿产和武器，同时运送到战争双方，管你是部落还是联盟，只要给钱，风险投资公司服务到底。

两头都拿，这才是生财之道，矛与盾，罪与罚，不重要...

自动铁轨像是一道道战壕又像是天然的屏障，保护整座地底城的安全。

来到城门口，这里居然也没有守卫，洛林有些疑惑，地底城到底是不是外星人的科技产品，这真的是一个临时哨站？

......

十几年前，联盟和部落还在并肩作战或者浴血厮杀之时，这里的确只是一个营地。

简陋的营地，有几个钻井，有几个水泵，有一些管道，也有一些运输的简陋煤炭小火车。

自从外域对接了神秘的星界财团，地精财阀的技术水平日益先进，听说52区已经在开发火箭和魔能机甲的民用版本。

在艾泽拉斯的地表，海山圣战过去的十年内，联盟和部落还在用斧头和大剑互砍，偶尔出现矮人的火枪队和战船土炮，也无法现象机械天才们的独立研发水准。

更难以想象地精在地底打造了一座真正的机械城池，不比所谓的机械矮人和侏儒科技差，相反它们之间还经常有技术交流和借鉴比拼。

之前，洛林以为卡兹在吹牛皮，说什么风险投资公司不比绣水财阀实力弱，甚至是地下黑市王国的真正的主人。

洛林本不以为然，此时站在钢铁门户面前，不知道如何进城，他突然认可卡兹的自大，甚至回想起老师提过的艾泽拉斯邮局的背后就是地精财团和星界财团这群神秘的家伙。

有一件事，洛林清楚的记得，艾泽拉斯最繁忙的中立拍卖行似乎都在地精的地盘上，加基森算一个，藏宝海湾也有，剩下的热沙港附近，洛林也不了解所谓的黑市到底在哪里。

......

就这么在门口傻站着，洛林打量着地底城的门户。

钢铁巨城边角上一排排小小的门户，似乎只能让地精顺利通过，唯独大一点的就是洛林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卡兹指出的正门所在。

洛林发现，这里除了密封不透气的门户，似乎没有活人的气息。

难道整座地底城都是无人之城？

不可能啊？

难道一墙之隔，里面还有单独的世界？

看样子，这里根本不像地表开发的地精中立城市那样市井气息足，港口繁忙热闹，地精热情好客。眼前只有冰冷的铁门，似乎没有钥匙，无法进入传说中黑市中心，地底城。

正犹豫着，似乎无缝钢门里漏了一些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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