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默契的保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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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来自韩晓的、冰冷而简洁的指令信息,在罗梓那部沉寂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的工作手机屏幕上亮起时,他正蜷缩在侧翼客房那张过分柔软、此刻却让他感觉如同置身冰窟的大床一角。窗帘紧闭,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那盏阅读灯发出的、昏黄如豆的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却驱不散那从心底深处弥漫出来的、粘稠而冰冷的黑暗。
一夜未眠。或者说,是断断续续、在噩魇与恐惧的夹缝中挣扎的浅眠。每一次昏沉,都会被脑海中闪回的、柱子后那阴冷的低语、韩晓平静到令人胆寒的诘问、以及那未知“老板”可能带来的、更加可怕的威胁所惊醒,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仿佛刚刚从悬崖边缘被拽回,又立刻被推入更深不见底的深渊。
身体的疲惫已经到了极限,如同被反复拉扯到濒临断裂的橡皮筋,每一块肌肉都泛着酸软无力的钝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带来阵阵尖锐的胀痛。胃部的绞痛始终没有停止,甚至因为过度紧张和长时间的饥饿(他几乎没碰晚餐,也毫无食欲)而变得更加剧烈。但他的大脑,却在极致的疲惫和恐惧的刺激下,陷入了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过度清醒的状态。他无法停止思考,无法停止对未来的、最糟糕可能性的推演,也无法停止对自己那番“如实禀报”会带来何种后果的、无休止的揣测。
韩晓相信了吗?她会怎么做?她会利用这个信息去对付那个“老板”和陈永坤吗?还是会认为他多事、麻烦,甚至怀疑他与“老板”有什么私下联系?那个“老板”发现自己被“偷听”了,会采取什么行动?会报复他吗?会危及母亲的治疗吗?
这些问题,像一群嗡嗡作响的、带着毒刺的马蜂,在他混乱不堪的思绪中疯狂冲撞,留下一个个红肿、灼痛、却无法愈合的伤口。他感觉自己像被抛在了一片无垠的、冰冷的、黑暗的冰原上,四周是呼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寒风,脚下是随时可能碎裂的薄冰,而唯一的、微弱的光源(韩晓),却遥远、冰冷、难以捉摸,不知是指引方向的灯塔,还是诱人坠入更深处冰窟的磷火。
当手机屏幕亮起的幽蓝光芒,如同鬼火般刺破黑暗,映亮他布满血丝、眼窝深陷的双眼时,罗梓的心脏骤然停跳,随即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握不住那冰冷轻薄的机器。是韩晓?还是……那个“老板”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找来了?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拿起手机,解锁。
【上午十点,家庭影院。关于你母亲的医疗情况,有最新进展需要告知你。准时到场。】
信息很短,韩晓的风格。没有称呼,没有解释,只有时间、地点、事由、命令。
罗梓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行“关于你母亲的医疗情况,有最新进展需要告知你”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和一阵近乎虚脱的、短暂而扭曲的“希望”。母亲……最新进展?是好的,还是坏的?韩晓要告诉他什么?是新的治疗方案?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医疗支持出现了变数?
“家庭影院”……这个地方的选择,也让他感到一丝异样。不是书房,不是餐厅,不是任何他们之前进行“正式”谈话或“训练”的场所。家庭影院,相对私密,光线昏暗,气氛也更“放松”一些(虽然他知道在韩晓面前,永远不可能真正放松)。这意味着什么?是韩晓想用一种不那么“公事公办”的方式告知他消息?还是……那里更方便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谈话,或者……“处理”?
“准时到场”。最后的命令,提醒着他,无论他内心如何惊涛骇浪,如何恐惧揣测,他都必须服从。他没有选择。
他放下手机,双手用力搓了搓冰冷僵硬、布满冷汗的脸颊。时间显示,现在是早上七点零五分。距离十点,还有将近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对他而言,又将是一场漫长而无声的酷刑。但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瘫在床上,被恐惧和猜测彻底吞噬。
他挣扎着起身,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扑了扑脸。冰冷刺骨的水流,带来短暂的清醒,也让他看清镜中那个形容枯槁、眼神涣散、如同惊弓之鸟的陌生人。不行,他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去见韩晓。那只会让她更加确信他的脆弱和不堪,可能会影响她的判断,甚至可能……影响母亲的医疗进展。
他强迫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套质地柔软的浅灰色家居服,显得相对正式又不过分拘谨),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然后,他走到书桌前,打开那本空白的笔记本,开始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抄写“男友手册”上那些关于“冷静”、“镇定”、“倾听”的条款,试图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来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也让自己重新“进入”那个被要求的、名为“罗梓男伴”的角色状态。
时间,在抄写、等待、以及不断袭来的恐惧与短暂自我安慰的交替中,缓慢爬行。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窗外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但罗梓的心,却始终沉在冰冷的黑暗里。
九点四十分,他停下了笔。抄了厚厚十几页,手腕酸痛,但内心的慌乱并未减少分毫。他再次走进浴室,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保没有任何明显的失态痕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走向主楼。
主楼里一片宁静,与往常并无不同。王姐似乎在厨房准备什么,见到他,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烤面包的香气,是寻常的早晨气息,却与他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他走向位于主楼另一侧、相对僻静的家庭影院区域。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极其昏暗的光线,以及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背景音乐声——似乎是某部经典黑白电影的、悠扬而略带感伤的主题曲。
罗梓在门口停顿了大约两秒,然后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韩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比平时似乎更加低沉、柔和一些,但也可能只是影院特殊声学环境造成的错觉。
他推门进去,随即被一片几乎彻底的黑暗和寂静所包围。只有正前方巨大的弧形屏幕上,正无声地播放着一部黑白电影的片尾字幕,画面是缓慢滚动的、模糊的胶片质感,为这间宽敞而舒适的房间提供了唯一、且极其微弱的光源。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级皮革、实木、以及极淡的、类似老式胶片或雪茄(虽然并无烟味)的、怀旧而私密的气息。巨大的、如同云朵般柔软的深色真皮沙发,呈半圆形围绕着屏幕,其中一张沙发上,坐着韩晓。
她今天没有穿家居服,也没有穿正装。她换了一身米白色的、质地柔软的羊绒针织长裙,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脸上没有化妆,素净着一张脸,在屏幕幽微的光线下,侧脸线条显得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疲惫的放松感。她手里端着一杯清水,身体微微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目光似乎落在屏幕上滚动的字幕,又似乎只是放空。
罗梓站在门口,有些无措。他没有想到里面的光线会这么暗,也没有想到韩晓会是这样的状态。这与他预想中的、冰冷而严肃的“通知”或“审问”场景,截然不同。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猜不透韩晓的意图。
“把门关上,坐。” 韩晓没有回头,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旁边另一张沙发的位置,声音依旧平静,但在这个私密、昏暗、充满怀旧氛围的空间里,那平静中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罗梓依言,轻轻关上门,将外面明亮的世界彻底隔绝。然后,他摸索着,走到韩晓旁边那张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沙发极其柔软舒适,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但他却坐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背脊僵硬,全身的感官都因为紧张而高度戒备。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电影片尾那悠扬而略带感伤的主题曲,在低声流淌,以及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屏幕上,字幕已经滚动完毕,画面变成了一片深邃的、没有任何图像的黑色,只有中间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胶片图标。
韩晓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黑暗的屏幕,仿佛在欣赏一部刚刚结束的、意犹未尽的电影。她端起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她的目光,似乎才终于转向了罗梓,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目光不像在书房时那般锐利逼人,而是带着一种更加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平静。
“睡得好吗?” 她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语气平淡,像是在进行最寻常的寒暄。
罗梓愣了一下,心脏又是一紧。他强迫自己摇了摇头,声音因为紧张和干渴而有些嘶哑:“……不太好。”
“嗯。” 韩晓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没有追问。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黑暗的屏幕,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更加平缓、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类似于“陈述事实”而非“质问”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母亲那边,最新的评估结果出来了。移植前的各项指标,比预期要稳定。医疗团队认为,目前是进行手术准备的理想窗口期。肾源配型方面,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匹配度相对较高的潜在选项,虽然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和复杂的伦理审核,但……算是个积极的进展。”
她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说得清晰、平稳,仿佛在念一份客观的医疗报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没有任何刻意的渲染。但每一个字,落在罗梓耳中,却如同惊雷,又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冰冷而珍贵的甘霖。
母亲……指标稳定……理想窗口期……肾源……潜在选项……积极的进展……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幅他曾在无数个绝望的深夜,只敢在梦境中奢望的画面。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冲垮的狂喜和不敢置信,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让他的眼眶猛地一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韩晓在昏暗光线中、那平静而清晰的侧脸轮廓,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
是真的吗?不是骗他的?不是又一个操纵他的手段?
但韩晓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吗?母亲的医疗,是她控制他最有效的缰绳,但同时也是她“信用”的基石。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一旦被揭穿(母亲那边的真实情况,他总有机会通过每周通话或其他方式侧面验证),她对他的控制力将瞬间崩塌。以韩晓的冷静和算计,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所以……是真的。母亲真的有了希望。而这希望,是韩晓带来的,是建立在他“配合”和“有用”的基础上的。
巨大的感激、庆幸、以及一种更加深沉的、混杂着屈辱、悲哀和认命的复杂情绪,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胸中激荡、冲撞。他想说谢谢,想跪下,想痛哭,想质问为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韩晓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她只是平静地、甚至是有些漠然地,接收着他那剧烈而无声的情绪波动。过了片刻,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比刚才更加低沉,也更加……具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这个进展,来之不易。医疗团队投入了最好的资源,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希望你母亲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罗梓,那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穿透他混乱的情绪,直视他灵魂深处最核心的恐惧与渴望。
“但是,”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虽然声音依旧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敲打在罗梓的心上,“昨晚在书房,我对你说的话,你最好每一个字,都记清楚。”
“你听到的,看到的,关于柱子后面的事,关于那个‘老板’,关于陈永坤,关于东南亚项目……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烂在你的肚子里。对任何人,包括李维,包括你母亲,包括任何一个你觉得可能‘无害’或者‘关心’你的人,都绝不能提起半个字。”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紧紧锁住罗梓的眼睛,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冰冷的警告: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是你想让你母亲继续得到最好治疗、顺利活下去,就必须无条件、不折不扣遵守的铁律。明白吗?”
罗梓的心脏,因为这番话,再次被冰冷的恐惧攫住。但同时,也因为这番话背后所隐含的、对“共同秘密”的确认和对他“继续存在价值”的默许,而略微松弛了一丝。他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发誓般的力度:
“我明白。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我发誓。”
“发誓没用。” 韩晓冷冷地打断他,目光中的警告意味更浓,“我要的是行动,是结果。从今天起,你需要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该你看的,别看。不该你听的,听到了也要立刻忘掉。不该你知道的,永远不要去好奇。你的任务,就是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演好你需要演的角色。其他的,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操心。”
“是。” 罗梓再次点头,声音更加干涩,但语气中的服从意味,也更加清晰。他知道,这是韩晓在给他划定新的、更加严苛的、但或许也相对“安全”的行为边界。在这个边界内,他“有用”,母亲能得到治疗;出了这个边界,后果不堪设想。
韩晓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至少没有表现出不满)。她微微移开目光,重新投向黑暗的屏幕,语气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但依旧平淡:
“记住,你现在站在哪里,是因为什么。你母亲的希望在哪里,也是因为什么。有些路,走上去,就没有回头路了。但至少,往前走,你母亲还能看到光。往后看,或者往旁边乱闯……” 她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言中的冰冷威胁,清晰得如同实质。
罗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知道韩晓的意思。他现在走的,是一条用尊严、自由和灵魂换来的、名为“韩晓男伴”的、充满屈辱和危险的独木桥。桥下是万丈深渊(那个“老板”的威胁,以及一旦被韩晓抛弃的后果),但桥的对面,至少悬着母亲生命的微光。他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也不能偏离。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声音,低声说道。
韩晓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给他时间消化这一切。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那循环播放的电影主题曲,依旧在低声、感伤地流淌。
许久,韩晓才再次开口,这一次,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平淡,仿佛刚才那番冰冷严厉的警告从未发生,她只是在交代一件最普通的日常事务:
“今天和明天,没有特别的安排。你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但手机保持畅通,不要离开别墅。需要什么,找王姐或者李维。”
“是。”
“另外,” 韩晓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关于你母亲治疗进展的具体细节,李维晚点会给你一份书面摘要。你自己看,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外传。”
“是,谢谢韩总。” 罗梓低声道谢,这一次,感谢中少了一些之前那种纯粹的恐惧和屈辱,多了一丝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感激、认命和更深畏惧的情绪。
韩晓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然后,她端起水杯,将最后一点水喝完,放下杯子,动作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好了,我该去处理点事情了。你自便。” 她说着,便不再看罗梓,步履从容地,朝着家庭影院的门口走去。昏暗的光线下,她米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却也格外挺直。
罗梓连忙也站起身,微微欠身。
韩晓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忽然,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平淡无波的语调,说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专门说给他听的话:
“记住,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船沉了,谁也别想好过。但船稳了,该你的,不会少。”
说完,她便拉开门,走了出去。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入昏暗的影院,又随着门的合拢,再次被隔绝在外。
罗梓独自站在那片昏暗中,久久没有动弹。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后的潮水,缓缓退去,留下满目狼藉和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
母亲有了希望。这是“胡萝卜”。
他与韩晓之间,有了一个危险的、必须共同保守的、关于“柱子后密谈”和“老板”威胁的秘密。这是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无形的锁链,也是悬在他头顶的、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韩晓给了他新的行为边界和警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该知道的别好奇”。这是新的、更加严苛的生存法则。
“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这是韩晓第一次,用这种近乎“平等”(虽然本质依然不平等)的、暗示“共同利益”和“共担风险”的口吻,对他说话。这是否意味着,他从一个纯粹的、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工具”或“装饰品”,暂时升级为了一个具有一定“参与性”和“利用价值”的、不那么容易被轻易舍弃的“船上乘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昨晚到现在,短短十几个小时,他的人生,他與韩晓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无法逆转的改变。
一份基于恐惧、利益、秘密和冰冷算计的、脆弱的“默契”,在这个昏暗、私密、与世隔绝的家庭影院里,悄然达成。
没有握手,没有誓言,没有温情。
只有几句冰冷的警告,一个关乎生死的消息,和一个关于“同舟共济”(尽管这“舟”是韩晓的,方向也由她掌控)的、近乎残酷的隐喻。
罗梓缓缓地坐回沙发上,身体深深地陷入那片柔软的皮革之中。他抬起头,看着前方那片依旧黑暗、只有细小胶片图标无声旋转的巨大屏幕。
电影早已结束,故事却刚刚进入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的章节。
而他,这个被迫登上贼船的、惊恐不安的乘客,除了握紧手中那根名为“母亲生机”的、脆弱的救命稻草,在这位冰冷而强大的“船长”划定的航线上,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地前行之外,依旧……别无选择。
默契的保密约定,已然达成。
而前方,是更加浓重的迷雾,和更加汹涌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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