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司徒家阴谋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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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不大,细细密密地落在肩头,像谁往你脖子里撒了一把灰。陈无咎牵着马,没走多远就拐进林子,绕了个大圈又折回驿站后墙根。他蹲在柴垛旁,从怀里摸出那枚染血的铜钱,在掌心来回搓了两下。
“刚才那人,不是巡防营的。”他低声说。
张六斤缩着脖子跟上来,哈出一口白气:“您是说……山坡上的黑斗篷?”
“不是他。”陈无咎摇头,“是那个送炭的小厮。脚步太轻,落地没震脚踝,练过。”
张六斤一愣:“可他连门都没进,就在檐下搁了筐炭就走。”
“所以他走的时候,袖口抖了一下。”陈无咎眯眼,“我看见灰飘出来了——追踪符的灰,司徒府特制的‘影随香’,沾上一点,十里内都能闻着味儿追。”
张六斤倒抽一口冷气:“这帮狗鼻子!他们真盯上您了?”
“不光是盯。”陈无咎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们是想确认我还活着,活得好不好,病没病,累不累。最好还能听见我说梦话。”
他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听个够。”
当天夜里,南岭别院灯火通明。一个穿陈家仆役服的少年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屋里传来咳嗽声,帘子一掀,有人端着药碗进去,低声道:“少爷,该喝药了。”
屋内,陈无咎裹着厚被,脸色发青,额头冒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喘着气说:“快……快写信给祖父,就说……我撑不住了,得调人来接应……三千暗卫……随时准备入京……”
话没说完,人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响起。
窗外,送炭小厮躲在树后,眼睛瞪得溜圆,等了好一会儿才悄悄退走。
第二天一早,陈无咎已经不在屋里。他在三里外的破庙等着,手里捏着一根细铁丝,轻轻刮着马蹄缝里的泥。
“您真让他跑了?”张六斤不解。
“跑的是鱼饵。”陈无咎眼皮都不抬,“真正要钓的,是咬钩以后传信的人。”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名灰衣汉子骑马冲出官道,直奔东面。陈无咎翻身上马,带着张六斤远远吊着。
那汉子轻功不错,专挑荒路走,还几次故意停下系鞋带、捡柴火,试探有没有人跟踪。陈无咎干脆收了气息,靠灵觉感知对方心跳节奏,像猎人听兔子刨土。
傍晚时分,灰衣人进了座废弃义庄。陈无咎趴在屋顶瓦片上,借着风声掩盖呼吸,耳朵贴着屋脊。
里面已经有个人等着,戴青铜面具,声音压得极低:“……赵家乱了,王家退婚,李家内斗,司徒二公子昨夜砸了赵家祠堂,刀都拔出来了。”
“主上很满意。”面具人继续说,“按计划,等陈无咎一死,北疆军报便可篡改,蛮族前锋改道西南,直扑皇城换防空档。”
陈无咎瞳孔一缩。
他们不只是想搞垮陈家,还想借蛮族之手逼宫!
更狠的是,他们知道“换防之夜”这个绝密节点——这消息,只有兵部尚书和太子近臣才知道。
司徒家和太子,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他没动,也没杀。杀一个送信的,断不了根。他要让这条线继续通着,通到最深的地方。
回程路上,他让张六斤连夜放出新消息:“陈少爷昨夜吐血三升,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叨‘蛮族主力是假,真打的是皇城’。”
张六斤瞪眼:“这话说出去谁信?”
“就因为荒唐,才有人信。”陈无咎笑,“越是离谱的事,越像是临死前胡言乱语,反而显得真实。司徒二公子那种蠢货,最爱抓这种‘漏网之语’当功劳。”
果然,第三天清晨,又有个“采药的老汉”出现在驿站门口,打听陈少爷病情。张六斤故意叹气:“怕是不行了,昨晚还说祖父调了三千暗卫进京,要趁夜动手呢。”
老汉眼神一闪,匆匆离去。
陈无咎在房梁上听着,嘴角翘了翘。
鱼,一条接一条浮头了。
当晚,他独自坐在灯下,手里把玩一枚铜钉——那是从送炭小厮靴底抠下来的,钉帽刻着个小小的“司”字。
他轻轻一弹,铜钉飞出,钉进墙上木柱,尾端微微颤动。
“张六斤。”他忽然开口。
“在!”
“你去趟城西棺材铺,找掌柜买口薄皮松木棺,就说是我订的,三天后取。”
张六斤傻了:“您这是……?”
“我要让他们觉得,”陈无咎吹灭灯,黑暗中声音冷得像冰,“我快死了,死前还泄露了天机,现在只差一口棺材收尸。”
他躺上床,闭眼:“记住,棺材要便宜的,越寒酸越好。我要让司徒二公子亲眼看着我被人抬出驿站,半死不活,任人摆布。”
张六斤迟疑:“万一他们真下手灭口呢?”
“不会。”陈无咎睁开一只眼,“他们要的不是我死,是让我‘被俘’。只有活捉我,才能逼问暗卫名单、军情密档。他们巴不得我落网。”
他顿了顿:“所以我得让他们觉得,抓住我,轻而易举。”
两天后,风雪稍歇。驿站门口停了辆破牛车,几个粗布汉子抬着口松木棺进来,说是来接少爷回京安葬。
屋里,陈无咎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手腕搭在被外,脉搏跳得极慢。
张六斤红着眼眶,跪在床边:“少爷……您再撑撑,大夫马上就到……”
没人回应。
正午时分,一道黑影掠过屋顶,无声无息。
片刻后,西面山道扬起烟尘,一队黑衣人策马疾驰而来,领头者披猩红斗篷,腰悬双刀——正是司徒二公子亲卫统领。
他们直冲驿站,破门而入。
屋内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油灯燃着,床上被褥凌乱,枕边留着半块干饼,墙角水缸晃荡着涟漪。
统领猛地转身,盯着那口棺材。
棺盖没钉死,留了一条缝。
他一步步走过去,抽出刀尖,挑开缝隙——
里面蜷缩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手脚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破布,正是陈无咎。他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胸口微微起伏,像随时会断气。
统领咧嘴笑了:“总算逮着了。”
他伸手去探鼻息,指尖刚碰到皮肤——
棺材里那只本该无力的手,突然暴起,一把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
陈无咎睁开眼,眸子漆黑如渊。
“你们司徒家,”他低声说,“送炭、送信、送棺材,服务还挺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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