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分化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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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雪壳,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陈无咎没回头,但知道身后那三具尸体正慢慢被风雪掩埋。他左手摸了摸内袋,青铜片还在,温的,像是刚从老管家掌心递过来时那样。
黑风岭隘口就在前头,山道窄得只容一骑通行。他勒住缰绳,战马喷着白气打了个转,前蹄刨了两下地。
“老头说得对,”他自言自语,“光靠我这把刀,劈不开朝堂那张嘴。”
可要是让那张嘴自己咬自己呢?
他从怀里抽出一块布巾,抖开,露出半页烧焦的账册残片——昨夜在府里顺手从柳家门客靴筒里摸来的。上面写着“西域铁甲车三十辆,定金已付”,落款是司徒府采办处,日期正好是北疆军报被压的前一天。
“三千匹战马?好大的胃口。”他冷笑,“那就再添一把火。”
他拍了拍马颈,翻身下地,从鞍后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一块干硬的胡饼。他掰了一角塞嘴里,另一角夹进账册残页,用蜡封好,塞进一只绑腿皮囊。
“出来吧。”他对着山壁阴影说。
一道灰影从岩石后滑出,跪地不起。
“是你。”陈无咎点头,“听雨轩那个端茶的小子,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
“少爷信得过我,我就敢钻狼窝。”密探低头,“要我送哪儿?”
“回京。”陈无咎把皮囊递过去,“找赵家二房那个总被骂吃白饭的庶子,把这东西‘不小心’掉在他去赌坊的路上。记住,别露脸,别说话,让他自己捡。”
“然后呢?”
“然后你去李府后巷,跟那个总给小妾买胭脂的婆子搭话,就说你听说兵部侍郎最近常往司徒府跑,还带了礼单,写的是‘预贺凯旋’四个字。”
密探眨眨眼:“她要是不信?”
“你就叹口气,说:‘唉,听说王家都没被请,这功劳分得也太偏了吧。’说完就走,别回头。”
“……这要是被查出来——”
“不会。”陈无咎拍拍他肩膀,“因为没人会想到,一个快饿死的探子,敢编排四大家族的闲话。你越像真信了这事,他们越觉得是真的。”
密探咽了口唾沫:“那我要是碰上巡防营?”
“那就装醉。”陈无咎咧嘴一笑,“倒在地上打呼噜,怀里揣着半瓶劣酒。他们踢你两脚就走。记住,任务完就走南线,过江后住进‘老杨记’客栈,别再用陈家暗桩,等我下一步信。”
密探收好皮囊,转身要走。
“等等。”陈无咎叫住他,“你姓什么叫什么,我不记得了。”
“张六斤,娘说秤六斤重就活下来了。”
“好名字。”陈无咎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扔给他,“路上买碗热汤喝。别死了,我还缺会演戏的蠢货。”
张六斤握紧铜钱,咧嘴笑了下,一闪身钻进风雪。
陈无咎重新上马,继续北行。天色阴沉,雪越下越大。他没急着赶路,反而放慢速度,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条——是老管家昨天塞给他的,写着几个名字和地址。
他盯着看了会儿,撕下一角,用指甲在背面刻了几个字:“司徒欲独吞军功,三家皆为陪衬。”然后折成小方块,塞进箭囊最底下。
他知道,老管家收到这枚箭矢,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果然,半夜他在一处驿站歇脚,刚灌了口粗茶,门外传来三声猫叫。
他放下碗,走到马厩,从草堆里翻出一支羽箭,箭尾缠着黑布条。拆开一看,纸上只有一行字:“赵家查账,李府翻墙,王家闭门谢客。火已点着。”
他把纸条塞进嘴里嚼烂吐了。
“行了。”他低声说,“接下来,让他们自己加柴。”
驿站伙计端来一碗热面,看他一眼:“客官面相清贵,怎么一个人跑这破地方?”
“我?”陈无咎吸溜一口面,“逃债的。”
伙计笑出声:“那你可跑错方向了,北边更穷。”
“不。”陈无咎抹了把嘴,“那边热闹。听说司徒家二公子要办庆功宴,连请三天,光酒就拉了十车。”
伙计眼睛一亮:“真的?可这仗还没打吧?”
“所以才奇怪。”陈无咎压低声音,“有人说,司徒家早知道蛮族要来,提前囤了粮,就等着立功领赏。赵李王三家啥也没捞着,气得砸了祠堂牌位。”
伙计听得目瞪口呆:“那朝廷不管?”
“管?”陈无咎冷笑,“兵部侍郎都成了司徒家门客了,谁管?”
他吃完面,把碗一推,回屋躺下。半夜醒来,听见隔壁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在嘀咕:
“……赵家连夜调银子,说是买军械。”
“李家把女儿许给兵部尚书侄子了,明显要站队。”
“王家更狠,直接派死士盯司徒府大门,谁进出都记下来。”
陈无咎躺在炕上,嘴角翘了翘。
“这才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他又启程。路过一座小桥时,看见桥栏上贴着一张告示,墨迹未干:“司徒氏公告:近日有人冒用本府名义散布谣言,已报官追查。”
他停下来看了会儿,伸手把告示撕了,揉成团扔进河里。
“越否认,越像真有其事。”他自言自语。
中午在路边茶摊歇脚,听见几个赶路人议论:
“听说了吗?王家把和司徒家的婚约退了!”
“何止,李家门客今早当街骂司徒二少是‘窃功贼’,差点动手。”
“赵家更绝,放出话来说,谁帮他们搞到司徒家通敌证据,赏黄金百两。”
陈无咎喝了口茶,没说话。
他知道,这些话不出三天就能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而真正的话,藏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书房里的密信、床帐内的耳语、酒杯碰撞时的冷笑。
他扶了扶胸口口。那里没有伤口,却隐隐发烫。
不是灵力,也不是杀之精粹。
是杀意。
遥远的、混乱的、彼此撕咬的杀意,像风一样吹过来,撞进他体内的祭坛。
嗡——
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颤从脊椎升起。
他愣了一下。
原来不用亲手杀人,也能引动祭坛。
只要人心够脏,够狠,够想弄死对方。
他笑了。
“有意思。”
当晚他宿在另一处驿站。半夜盘膝而坐,体内那股躁动越来越强。三股精粹凭空浮现,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有人摔杯子,有人拔刀,有人在密室里咬牙切齿说“司徒家必须倒”。
他没吸收,只是任由它们在经脉里游走。
“不急。”他睁开眼,“等你们自己砍死对方,我再来收利息。”
次日黎明,他整装出发。雪停了,天地一片苍白。他策马登上一处高坡,回头望了一眼京城方向。
烟尘未起,但风暴已在厅堂之内。
他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张纸条,点燃,看着它化成灰烬随风飘走。
纸上原本写着一行字:“若四家合,陈必亡;若四家斗,天下可谋。”
火光熄灭的瞬间,他一扯缰绳,战马长嘶,冲入茫茫雪原。
前方八十里,是通往边城的最后一道关卡。
身后千里,是即将炸锅的京城权贵圈。
他摸了摸刀柄,轻声道:“你们慢慢吵,我先去把门踹开。”
一块冰棱从屋檐坠下,砸在石阶上,裂成五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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