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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再次密谋


陈无咎的手刚松开那名年轻子弟的胳膊,对方踉跄站稳,喘着粗气朝他点了点头。他没回礼,只转身走向演武场边缘。三更鼓早已响过,校场上只剩几堆未燃尽的篝火在冒烟,灰烬被夜风卷着打转。

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整片场地。铁脊营的人陆续退下,有人扶着伤腿,有人揉着肩膀,但没人抱怨。他知道这些人现在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可也正因如此,才值得托付性命。

一名低阶仆从小跑过来,鞋底踩着湿泥,声音压得很低:“少爷,城南马厩……发现脚印,像是昨夜有人靠近府墙。”

陈无咎眉毛都没动一下:“几个人?”

“看痕迹,一个,轻功不弱,落地极稳,绕了半圈就退了。”

“没进府?”

“没进。”

他点点头,把折扇插回腰间,径直走向内院。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回头对身后暗处说了一句:“封锁演武场,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铁脊营名单交老管家归档,编入暗卫序列。”

话音落,人已走远。

书房灯亮着。他推门进去,顺手合上窗板,从书架第三格抽出一本《京官行录》,翻开最近三天的批注。京城官员出入记录密密麻麻,但他一眼就锁定了几个名字——司徒、王、赵、柳,四大家族的当家人,竟在同一天午后先后离府,目的地标注为“西郊别院”。

他冷笑一声,提笔写下一道手令:“城外三哨点加强巡防,凡四大家族门客出入,记其人数、方向、所携之物。若有夜间往来,即刻上报。”

写完吹了吹墨迹,塞进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给门外候着的心腹。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练兵的消息传出去才半天,那边就坐不住了?正常反应是观望,可这些人连夜碰头,说明怕的不是他练兵,而是他能把人练成鬼。

他闭上眼,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前杀掉的死士临死前的残念。那些画面零碎,但有一幕反复出现——黑袍人递出一枚玉符,上面刻着双鹤衔书纹。

周崇礼用的火漆印。

这老狐狸果然没闲着。

他正想着,外头传来轻微脚步声。不是老管家那种沉稳的节奏,是个年轻人,走得急但不敢放快。片刻后,贴身护卫在门外低声通报:“少爷,墙根捡到这个。”

递进来一块玉佩碎片,沾着泥,边缘有裂痕,纹路是司徒府独有的云雷纹。

陈无咎捏在手里翻了翻,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人退下后,他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查昨夜。

然后又划掉,改成:查西郊。

天还没亮,西郊某处别院内,烛火未熄。

厅堂里坐着四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却不张扬,桌上茶水凉了也没人动。中间那位身穿紫袍的,正是陈家父亲政敌,姓李,官居兵部右侍郎。

他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慢悠悠道:“你们听说了吗?陈家那小子,昨夜搞了个‘铁脊营’,一口气练到三更天。”

左边一人冷笑:“一群毛头小子,挥两下木刀就想吓人?”

李侍郎放下杯子,盯着他:“你见过谁家练武,能让人拼到吐血还不肯停的?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有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少年,连续冲刺十轮,最后跪在地上,眼睛瞪着前方,嘴里还在数次数。”

另一人皱眉:“不至于吧?陈擎之那老头还能放权给他?”

“不是放权。”李侍郎嘴角一扬,“是他自己抢来的。你们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那小子昨天还被家法抽过,今天就能让全族听令。这不是练兵,这是收心。”

屋里安静了几息。

司徒家主终于开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参他一本吧?毕竟北疆还没动静。”

“等的就是北疆没动静。”李侍郎冷笑,“蛮族一旦攻城,朝廷必问边将责任。到时候我们联手弹劾陈擎之‘御敌不力’,再加一条‘纵子妄为,私聚死士’,逼皇帝削他兵权。”

“万一皇帝不信呢?”

“那就让太医出面,说老将军年迈体衰,旧伤复发,不宜再镇北疆。咱们联合六部官员联名上奏,看他怎么扛。”

赵家家主迟疑:“可要是陈无咎直接带兵回援,反倒成了救驾功臣?”

“所以他不能回。”李侍郎眼神一冷,“我们要在朝堂闹得越大越好,让他分身乏术。等北疆失守的消息传来,陈家就是替罪羊。到那时,别说兵权,整个家族都得低头。”

四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就这么办。”

“事成之后,兵部尚书的位置……”

“我说话算话。”李侍郎举起茶杯,“先干为敬。”

四只杯子轻轻一碰,茶水晃荡,像极了即将掀起的波澜。

次日清晨,陈无咎站在府邸东墙下,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碎片。晨露打湿了他的靴子,他却像没感觉。看了一会儿,他招手叫来一名亲信。

“去查,昨夜有哪些官员去了西郊。”

“要不要盯?”

“不盯。”他摇头,“让他们觉得我们毫无察觉。另外,传令下去,铁脊营暂停夜间操练,就说弟兄们太累,歇三天。”

“真歇?”

“当然不。”他笑了笑,“白天歇,晚上练。地点换到后山废庙,不准点火,不准出声。我要他们习惯在黑暗里杀人。”

那人领命而去。

他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书房。关上门,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纸,提笔写下三个字:

等风来。

写完,他把纸摊在桌上,用砚台压住一角。窗外鸟鸣叽喳,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那三个字上。

他坐在桌后,一手搭在折扇上,一手轻轻摩挲着玉佩碎片的裂口。指尖传来细微的刮手感,像是某种预兆。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比刚才那个心腹更轻,更有规律。

他知道是谁来了。

但他没抬头,只是把玉佩碎片放进袖中,然后拿起桌上那份刚送来的哨点巡查记录,翻了一页。

门开了。

“少爷,您要的东西查到了。”来人低声说,“昨夜,四大家主齐聚西郊李府,密谈两个时辰。”

陈无咎翻页的动作没停。

“继续。”

“他们提到北疆战事,说要等蛮族动手后,在朝堂发难。具体罪名有三条:御敌不力、私蓄死士、教子无方。”

“还有呢?”

“李侍郎亲口说——”那人顿了顿,“‘这次,一定要让陈家跪着求饶。’”

屋内静了几秒。

陈无咎合上记录本,轻轻放在桌上。

他终于抬起头,眼里没有怒意,也没有紧张,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冷。

“告诉所有暗线,准备出发。”他说,“化装成商旅、脚夫、游方郎中,往四大家族的地盘去。我要知道他们每一笔账、每一次密会、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勾当。”

“是。”

“另外……”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清扫落叶的仆人,“让城南马厩的伙计换一批人。原来的,送去北疆‘探亲’。”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意思,低头退出。

屋里只剩他一人。

他重新坐下,盯着那张写着“等风来”的纸看了很久。

然后伸手,将它撕成两半,扔进了旁边的火盆。

火焰猛地窜起,映红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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