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众志成城抗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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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飞走后,风更大了。
陈无咎没停步,肩上的密探沉得像块铁,但他走得稳。西门还没开,城根底下巡逻的兵丁换过两拨,他贴着墙根绕过去,连呼吸都没乱。到了陈府后巷那堵老墙下,他停下,从袖口抽出那截带密语的骨头。
三棱凿的刻痕在指尖划过,他轻轻用骨尖敲了三下青砖——一下短,两下长,停顿半息,再敲一下。
这是北疆军营里传紧急军情的暗记,二十年前一场夜袭后定下的规矩,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老管家是其中之一。
墙头没人出声,可三息之后,一块青砖无声滑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口。老管家的脸在缝隙里一闪,眉头拧成疙瘩,伸手就把他拽了进去。
“你疯了?这时候还往回撞?”老头压着嗓子,“府里巡夜换了三班人,口令改了两次,连我都差点被自家刀砍了。”
“所以我没走正门。”陈无咎把密探递过去,“先救人,再说话。”
老管家接过人,手一摸鼻息,脸色更沉:“快不行了,得立刻进地窖。”
两人顺着密道疾行,拐过三道弯,推开一道铁门。地窖里点着油灯,药味混着陈年木头的霉气。老管家把密探放在草席上,顺手掀开他衣领,露出半块铜牌——和陈无咎怀里那块一模一样。
“暗桩信物还在,说明他最后时刻还在执行任务。”老管家抬头,“你从哪找回来的?”
“狗嘴里捡的。”陈无咎擦了擦手,“北疆断粮七日,军报被压,蛮族集结,兵器有人偷偷送过去。这不是打仗,是设局,要把陈家按死在边关失守的罪名上。”
老管家没吭声,手指摩挲着铜牌边缘,忽然问:“你打算怎么办?”
“见祖父。”
“他还在生气。”老管家直说,“昨儿你还跪祠堂,今儿就闹出青楼血案,巡防营都围了三条街。他当众没发作,可我知道,他觉得你轻狂,不知收敛。”
“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不收敛。”陈无咎站起身,“带路。”
老管家盯着他看了两秒,转身推开通向主院的暗门。
书房里,陈擎之披着外袍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份军报抄本,指节发白。听见动静抬眼,看见陈无咎,眼神冷得能结霜。
“你还敢回来?”
“我不回来,您怎么知道北疆已经打起来了?”陈无咎没行礼,直接把骨头和铜牌拍在桌上,“这是军营密语,这是暗桩信物。人是我从城西破庙扛回来的,再晚半个时辰,他就死在野狗堆里了。”
陈擎之盯着那截骨头,没动。
“粮道断了七天,兵部不批援军,反而调走两营守备。蛮族在边境集结三万骑兵,装备比去年精良得多——您猜是谁给他们送的兵器?”陈无咎往前一步,“是朝里的人。他们要借蛮族的手,把陈家钉在‘镇守不利’的耻辱柱上。”
陈擎之终于开口:“你有证据?”
“证据就是这人还活着。”陈无咎指了指地窖方向,“他亲眼看见司徒府的商队把兵器运进北境荒谷,打着‘赈灾’的旗号。而这份军报——”他拿起桌上的抄本,“压了五天,今天才送到您手上,是谁卡的?兵部尚书?还是……五房那位装病的周大人?”
陈擎之猛地一拍桌子:“住口!没有实据,不得妄言构陷同僚!”
“那要是实据呢?”陈无咎不退反进,“要是我拿出周崇礼和蛮族使者的密信,您还拦我吗?要是我证明四大家族有人收了蛮族的金票,您还让我闭嘴吗?”
老人盯着他,眼神复杂:“你才十九岁,懂什么朝堂权争?你以为喊几声‘外敌入侵’,就能让全族跟着你拼命?”
“我不是来拼命的。”陈无咎声音低下去,“我是来问您——陈家,还要再退几步?”
这句话像把刀,捅进陈擎之心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油灯芯噼啪炸了一声。
“先祖陈烈,一刀斩蛮王于马下,血染黄沙三十里。父亲战死边关,尸首都没能抢回来。我这辈子,守的就是这条线——退一步,就是千古罪人。”陈擎之缓缓站起,“你说蛮族要打,朝廷有人勾结外敌,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召集族老,开家族会议。”陈无咎一字一顿,“从今晚起,陈府上下,进入战时戒备。所有暗卫归位,所有联络点重启,所有子弟兵整训待命。我们不等朝廷下令,我们自己动手。”
陈擎之盯着他,忽然笑了:“你小子,胆子是真大。”
“不是胆子大。”陈无咎平静地说,“是没得选。”
老人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青铜令符,往地上一摔——清脆一声响。
“敲钟,祠堂集会。全族主事者,一个不准少。”
半个时辰后,陈家祠堂灯火通明。
族老们陆续到场,有穿常服的,有披外袍的,还有几个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的。看见陈无咎站在陈擎之身旁,不少人皱眉。
“擎之,这孩子刚闯大祸,您让他站这儿合适吗?”
“正是因为他闯了祸,才更要听清楚。”陈擎之拄着拐杖,“北疆要打起来了,蛮族三万骑兵压境,粮道断了,军报被压,有人给敌人送兵器。你们说,这事跟咱们有没有关系?”
“可这得上报朝廷啊!”一位族老急道,“咱们擅自行动,万一被说成拥兵自重……”
“朝廷?”陈无咎冷笑,“朝廷早被人钻了空子。你们知道城南茶馆现在怎么说吗?说我陈无咎当街纵马,踩死三个百姓,还调戏民女。明天说不定就传我勾结蛮族,意图谋反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铜牌,高高举起:“这是咱们埋在北疆的暗桩信物。人被杀了,骨头被狗叼走,消息绕了一圈才回到我手里。谁干的?内鬼。谁在背后撑腰?那些恨不得咱们陈家死绝的人。”
人群骚动起来。
“你们怕惹事?”陈无咎环视众人,“可事情已经来了。蛮族要的是地,政敌要的是权,而咱们要的,是活命!今天退一步,明天就是抄家灭族!想保命,就得亮刀!”
“放肆!”一位旁支长老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是我孙子。”陈擎之缓缓站起,拐杖顿地,声如洪钟,“也是从北疆死人堆里爬回来的陈家人。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
他转向全族,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自今日起,阖府上下,皆听无咎调度。违令者,家法伺候!”
祠堂里静了一瞬。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我听少爷的。”
是北疆将领,陈无咎的老部下。
接着是第二个:“陈家不退!”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声音汇在一起。
陈擎之看着孙子,眼里有欣慰,也有沉重。
陈无咎没说话,转身走出祠堂。
天边刚露鱼肚白,他站在演武场石阶上,风吹动衣角。
身后,家族精锐已列队肃立,刀剑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他抬起手,指向校场中央的练武桩。
“第一件事——所有人,给我把刀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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