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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管家来访


药碗还在供桌上冒着热气,陈无咎的手指却已经从扇骨上移开,轻轻搭在了袖口那张银灰薄纸的边缘。纸贴着胸口,温温的,像块刚捂热的铁片。

老管家刚才那句“井底没人下去捞”,说得太顺了,像是早就排练过。可偏偏就是这份“自然”,露了马脚。

他没动,膝盖上的旧伤倒是抽了一下,疼得他差点咧嘴。但他还是笑了,笑得像个被罚惨了、脑子也坏掉的纨绔少爷。

门又响了。

这次不是一条缝,是整扇门被推开,脚步沉稳,不快不慢,确实是老管家的步子。可这回他没端东西,两手空空,站定在祠堂中央,离尸体原先的位置三步远。

“少爷,”他开口,“你可知道,那三个死士是怎么进来的?”

陈无咎歪头看他,眼神涣散,语气懒洋洋:“还能怎么进?翻墙呗。咱家守夜的都睡死啦?”

“墙没翻。”老管家声音压低,“西角门的暗铃响了半息,巡夜人去查,只捡到一截断绳。可祠堂这边,没人通报。”

陈无咎眨眨眼:“哦?那你意思是……他们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不是地底。”老管家盯着他,“是有人开了中庭禁制,放他们进来的。而且——”他顿了顿,“禁制密钥,只有府里三位管事和我有。”

陈无咎的笑容一点点收了。

他慢慢坐直,手撑在蒲团上,指尖却悄悄往袖子里缩了缩,确认那张纸还在。

“所以呢?”他问,“你是来审我的?还是来查内鬼的?”

“我是来问你一句实话。”老管家往前走了一步,“你刚才,有没有碰那张纸?”

陈无咎一愣。

不是问尸体,不是问铜扣,也不是问东宫——而是直接跳到了密信。

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了。

“碰了。”他干脆承认,“还差点烧了手指头。”

老管家眉头一跳:“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看不懂。”陈无咎摊手,“符文扭得跟蚯蚓打架似的。不过我知道一件事——能做出这玩意儿的人,肯定不是街头卖机关匣子的瘸腿老头。”

老管家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竟真就在他旁边一块干净的地砖上坐了下来,动作利落,一点不像五十多岁的老人。

“少爷,有些事,我本不该说。”他低声道,“但今晚这一出,已经超出传信的范畴了。”

陈无咎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先将军当年护驾,陛下亲赐镇国铁券。”老管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免三族死罪,世袭罔替。可你也知道,功高者震主,这话从来不是说着玩的。”

陈无咎眼皮一掀:“所以,咱们陈家现在是功臣,还是靶子?”

老管家没回答,只是反问:“你祖父这几年,进宫几次?”

“屈指可数。”陈无咎冷笑,“上次还是年初贺寿,待不到两盏茶就被‘请’出来了。”

“兵部驳回北疆增援三次,礼部克扣军饷两次。”老管家继续道,“表面是政令不合,实则是有人在御前奏本,说陈氏久握边军,恐生异心。”

“谁带头的?”

“太子。”老管家吐出两个字,“他上个月密奏三道,一道参你纵马扰民,一道劾你调戏民女,第三道——说你私通蛮族细作,建议削爵查办。”

陈无咎嗤笑:“我连蛮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咋通的?”

“证据嘛,”老管家冷哼,“自然是‘有人’送上去的。而且——”他压低嗓音,“那三道奏折,都有五房老爷的附议签名。”

陈无咎眼神一凝。

五房?陈元朗?

他那位整天念叨“嫡庶有序”的叔公?

“他这些年,总说‘大房独揽兵权,不合祖制’。”老管家缓缓道,“前年还提议把边军指挥权拆成五份,由五房共掌。你祖父当场摔了茶杯。”

陈无咎眯起眼:“所以,现在外面杀我,家里也在等着看我倒台?”

“不止是倒台。”老管家摇头,“是想借你的错,牵连整个大房,逼你祖父退位让权。”

祠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香炉里的灰还在冒烟,一缕缕往上飘,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

陈无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灌注精粹时涨起来的力量已经沉下去了,但灵觉还在,清晰地扫过老管家全身——呼吸平稳,灵力未动,确实没有敌意。

可问题就在这儿。

一个管家,不该知道这么多。

“老赵,”他忽然叫他的名字,“你当差几十年,图什么?”

老管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图什么?”他重复一遍,苦笑,“我爹是先将军的马夫,我哥死在北疆那一战。我这条命,早就是陈家的。”

陈无咎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灰薄纸,撕开一角,露出里面半粒透明碎片。

“这东西,”他说,“要是落到五房手里,会怎么样?”

老管家瞳孔猛地一缩。

他显然认得这碎片。

“会烧了整座陈府。”他低声说,“不光是府邸,连北疆三城的暗桩名单都在里面。一旦泄露,边军立刻会被围剿。”

“那你说,”陈无咎把纸角塞回怀里,“我现在是继续装傻充愣,等哪天被人按着头砍?还是——”他顿了顿,“先把家里那些披着人皮的狼,一个个揪出来?”

老管家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目光竟比年轻人还锐利。

“少爷,”他说,“您要是想查,我可以给您一样东西。”

“什么?”

“先将军临终前留下的密匣。”老管家声音极轻,“只有陈家血脉加上铁券印记才能打开。里面有当年护驾真相,还有——陛下亲笔写的‘若陈氏无过,皇族不得相逼’八个字。”

陈无咎呼吸一滞。

那是保命的底牌。

也是能掀起朝堂巨浪的炸药。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以前的您……”老管家顿了顿,“不值得托付。”

陈无咎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行啊,老赵。”他拍了拍膝盖,“那你告诉我,那密匣在哪儿?”

“在祖庙地库。”老管家道,“入口在七代祖宗牌位后,需滴血开锁。”

“听着挺玄乎。”陈无咎活动了下手腕,“那钥匙呢?”

“钥匙就是您身上的铁券印记。”老管家看着他,“您出生时,老将军亲自用朱砂点在您左肩胛骨上,说是‘代代相传,见券如见君’。”

陈无咎一怔。

他确实记得小时候洗澡,母亲总避开左肩那块红印,说是什么“胎记”,不能碰。

原来不是胎记。

是命。

他正要再问,忽然察觉胸口那张纸微微一烫。

不是震动,不是蜷缩,是发烫,像被火燎了一下。

他低头,手迅速探入怀中。

纸角边缘已经开始泛黑,一丝蓝烟正从裂缝里往外冒。

“糟了。”他低骂,“它要自毁。”

老管家脸色变了:“不能让它烧完!碎片一毁,所有信息都会永久锁定!”

陈无咎二话不说,扯下里衣一块布,咬破手指,飞快在布上画了个前世拆弹用的阻断符——不是灵阵,是纯粹的信息隔离手法。

他把布片盖在纸上,蓝烟立刻弱了下去。

但纸面符文开始疯狂扭曲,一圈圈旋转,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它在试图传输什么!”老管家急道,“快看!”

陈无咎死死盯着那串符文,忽然发现它们排列方式变了——不再是乱麻,而是组成了三个字:

**“勿信朗”**

字迹一闪,随即彻底焦黑。

整张纸化作一把灰,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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