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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凶手的心理


唐锦娴的话,给江木提了醒。

    他原本指望,巡衙司能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但目前来看,其办案效率实在不敢恭维。

    甚至可能有内鬼潜伏。

    否则,唐锦娴这位掌司也不至于特意绕过自己人,来向县衙的一位捕头请教。

    “看来,终究还是得靠自己。”

    江木心下暗道。

    “你对灵灾了解多少?”唐锦娴忽然问道。

    江木摇头:“不太了解。”

    他只听安叔说,灵灾是两百年前出现的,但具体缘由和过程,知晓的并不详细。

    “灵物是随机出现的,形态不一,或者是一枚铜钱,或者是一座山。但无论大小,它们刚开始就是不祥之物,自带灾害。”

    唐锦娴偏淡的眸色里浮动着几分忧色,“这两百年来,但凡收押的灵物会送至京城总司的浮屠塔或其他地方,进行洗炼。

    成功洗炼后的灵物,便没了威胁。到时候,只要你修行有成,就可以挑选适合的灵物,将其融合驾驭,成为它的新主人。”

    说着,她手指于纤细的腰间轻轻一抹。

    一截细草绳出现在手里。

    唐锦娴说道:“这便是我融合驾驭的一件灵物,称之为灵器。扔出后,可将人短暂捆缚。曾经此件灵物,吊死过不少人,巡衙司耗费了不少精力才将其收押。”

    江木接过绳子,细细摩挲。

    或许是常年被女人缠在身上的缘故,绳子带着一股熟媚体香。

    “法宝?”

    江木心中有了答案。

    他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并没有关于此绳子的一些记忆。

    但他又直觉,这玩意肯定也是玄冥世界里,某个修士的法宝。

    “这么说来,我之前所处的玄冥世界,发生灾难后,生灵都死尽了。诸多法宝残片,一同坠落至此界……”

    江木暗暗想着。

    熟悉的阵阵抽痛感又一次出现在头颅。

    迷雾中的记忆如刀子般切割着。

    正在舒服酣睡的大白鹅,感觉脑袋痒痒的,抬头一看,一只绳子在眼前晃着。

    大白鹅吓得嘎嘎乱叫。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扑腾着的翅膀打在美妇的襟侧,立刻荡起一片腴润的浪波。

    可能都扇红了。

    江木一把将大鹅拽过来,塞进自己的腿间,用力夹住,问道:“那串可以驯化女人的缨络灵物,是那个黑衣人融合驾驭的?”

    他将绳子递还给女人。

    “并不是。”

    唐锦娴整理了一下衣襟,悄悄揉了下方才被扇疼的地方,将绳子重新缠在软细腰间,说道,

    “凭空出现的灵物,大多一开始会自行寻找一个主人,与之绑定。这个时候的灵物比较邪恶,会放大人的欲望。如果被绑定之人意志力不强,就会制造出一桩桩灵灾案件。”

    江木听明白了。

    这就是被污染的法宝。

    意志力不坚定的普通人突然获得法宝,就等于拥有了一项超能力,自然会释放出心中的魔鬼,走向犯罪。

    使用的越多,堕落的越快。

    唯有洗炼之后的灵物,才没有副作用。

    “而且,被绑定之人一旦死去,灵物就会重新寻找主人。或者,拥有自主意识,开始制造灾祸杀戮。”

    唐锦娴摸着腰间的绳子,说道,“反之,洗炼后的灵物则不会。哪怕我死了,这只绳子也不会去寻新的主人。所以这也是我们巡衙司,为何一定要收押的原因。”

    江木盯着对方腰间的绳子,好奇问道:“如果我想通过正规渠道获取灵器,应该怎么做?”

    唐锦娴正要回答,马车停下了。

    停在巡衙司旁侧的一座小院门前。

    “以后再说吧。”

    唐锦娴微提裙裾,躬身探出车厢门。

    这一弯腰,原本被罗裙包裹的股腰曲线骤然绷紧,几乎将绸缎面料撑得平滑,不见一丝明显褶皱。

    宛若一个线条流畅的宝瓶,蕴藏着丰饶与多子的吉兆。

    “标准生娃体态啊。”

    江木暗赞。

    而唐锦娴在探出车厢时就后悔了。

    出身将门的她平日习惯了雷厉风行,一时间忽略了车厢内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这番姿态很是不雅,下意识便想缩回车厢内,打算让男人先下车。

    而正巧江木也跟着起身,准备出去。

    结果下一刻,只觉眼前一黑……

    江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呼吸间尽是馥郁的香暖与织物细腻的感触。

    两人都懵了。

    感受到身后雄厚热温的阻力,唐锦娴身子瞬间僵直,差点惊呼出来,随即像是被火烫到一样弹开,迅速向前挪开半步。

    她回头瞪向江木,美艳的脸颊飞起两抹红霞。

    “不怪我啊。”

    江木一脸无辜。

    谁能想到突然被大磨盘子顶了一脸。

    唐锦娴玉指死抠着门框,却只能强作镇定,率先走下了马车。

    江木抱着大白鹅,跟着下来。

    抬眼望去,女人脸上的红霞竟已经不见了,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走吧。”

    唐锦娴无视江木,进入院门。

    只是握紧的秀拳,微微颤抖着。

    在值守衙卫的引领下,一行人步入专门用于存放尸体的内院

    刚踏入院门,便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越往里走,寒意愈重。

    就连大鹅都冷的瑟瑟发抖,想要钻进美妇的怀里,奈何后者不搭理它。

    江木敏锐感知到,这股寒意来自地下。

    应该是埋着什么法阵。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股寒意有点熟悉,莫名想起了和前世妻子第一次洞房,玩什么来着……具体细节,却记不清了。

    反正挺花的。

    进入一间结霜的屋子,里面停放着此次灵灾案中的数具女尸。

    其中有四具尸体保存稍好。

    这些女子年龄皆在三十岁以上,体态丰腴,然而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尤其双手双脚的指甲竟被全部拔除……

    足见生前遭受过何等严重的虐待欺辱。

    尽管已不是第一次目睹,但每次看到这些尸体,唐锦娴胸腔内依旧忍不住升腾起滔天怒火。

    同时,还伴有一股后怕。

    如果不是江木,她可能也会落得和这几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她眼角余光不由瞥向身旁的江木,心情复杂。

    安成虎开始仔细查验尸体。

    在县衙待了二十余年的他,早已练就了不输专业仵作的验尸本领。

    江木也在一旁仔细观察。

    他注意到,所有女尸的手掌心与臀股部位,均密布着细密的条状伤痕,显是被纤细之物反复抽打所致。

    只是有些尸身上的伤痕相对较少,而有些则密密麻麻。

    “是被荆条抽打的。”

    见侄子看得专注,安成虎压低声音道。

    荆条……

    江木若有所思。

    打手心,常见于私塾或家庭中,对学童和晚辈的惩戒手段。

    意在纠错训诫。

    而打屁股,同样是一种惩戒的手段。

    但带有更强的羞辱性。

    尤其当施于成年女性时,更是一种性的暗示。

    凶手似乎沉溺于此。

    这是否意味着,他自身也曾长期遭受类似的对待,且程度严重,最终导致心理扭曲?

    “掌司大人,能否将案宗借我一阅?我想了解一下这些受害者的详细信息。”

    江木转向唐锦娴请求道。

    唐锦娴不去对视江木的眼神,瞥了眼仍在盯着伤痕沉思的安成虎,微微颔首,示意下属取来卷宗。

    卷宗很快送到。

    江木对照着卷宗上的受害者资料,逐一细看。

    看完后,他心中已有几分推测,再次对唐锦娴开口道:“能否让我看看那两个幸存者?”

    唐锦娴蹙起秀眉:“她们疯了,恐怕问不出什么……”

    “无妨,我只观察她们身上的伤痕,并非要与她们交流。若能让她们暂时昏睡过去,最好不过。”

    江木解释道。

    安成虎也从旁说道:

    “大人,两位幸存者身上,或许留有凶手更直接的线索。”

    唐锦娴略作沉吟,点头道:“好,我带你们去。”

    在唐锦娴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座守卫森严的小院。

    唐锦娴先使两名幸存妇人陷入昏睡,方才让江木二人入内查看。

    这两名女子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江木特意检查了她们的掌心与臀部,发现相较于死者,她们的伤痕数量要少一些。

    尤其其中一人,仅有寥寥数道。

    而且,她们身上的一些旧伤,有明显的药物治疗痕迹。

    这一点,在之前的尸体上也观察到过。

    安成虎查验完毕,见侄子仍在凝神思索,便未打扰,对唐锦娴说道:

    “从她们全身被虐待的伤痕来看,凶手具有发泄愤怒和获取支配感的意味。针对手心和臀部的惩罚,明显是想拥有绝对的掌控感。

    大概率说明,此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极度缺乏这种支配感,心理已然扭曲。

    而对他造成这种影响的源头,应该是一位符合这些受害者特征的寡妇长辈。

    此外,之前那几具尸体,都被他刻意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有炫耀宣泄成分。说明此人极度自负,或者说他想证明些什么。”

    听着安成虎的分析,唐锦娴凤眸微凝:

    “安捕头的意思是,凶手曾长期遭受一位身为寡妇的长辈体罚管束,被严苛控制,逐渐形成了既敬畏又渴望报复的矛盾心理。

    当他意外获得灵物后,这份被压抑的扭曲心理便彻底失控释放?”

    “大人明鉴,卑职正是此意。”

    安成虎拱手。

    “凶手受过良好教育,学问应当不低。”江木忽然插了一嘴。

    唐锦娴美目转向他:“何以见得?”

    江木扬了扬手中的卷宗记录,说道:“这些女子,掌心伤痕的数量不一。

    我比照了她们的出身学识,发现读过书,学问越好的,受到的这类惩罚反而越少。尤其是这一位……”

    他指向其中一位昏迷的妇人,

    “她曾是官宦千金,学识渊博,她手心的伤痕是最少的。所以我认为,凶手可能在‘校考’她们的学问,答不上来或答得不好,便会遭受荆条责罚。”

    安成虎怪异的看着侄儿。

    从一个痴傻小子,突然变成了聪明小子,让他好不适应。

    唐锦娴眯起凤眸,顺着推理下去:

    “如此说来,凶手自身必然经历过同样的遭遇。

    大概率是他的母亲,望子成龙心切,对他课业要求极严,动辄体罚,事事掌控,最终导致他性格扭曲。

    他对母亲又惧又恨的心理,便转嫁发泄到了这些与她母亲有相似特征的寡妇身上。”

    江木还想补充什么,安成虎却瞪了他一眼。

    江木一怔,旋即会意,闭上了嘴。

    有些过于阴暗的推测,确实不好在唐锦娴这样的女人面前直言。

    安成虎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此外从一些伤痕来看,凶手是左撇子,这一点或可缩小排查的范围。”

    “左撇子?”

    唐锦娴一愣,随即摇头,

    “这不可能,我跟凶手交过手,他持刀发力皆是右手,分明是个右撇子。”

    江木也点头。

    他也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确实是右撇子。

    安成虎面露困惑。

    他再次仔细审视女子身上的伤痕,观察良久后,沉声说道:

    “卑职坚持认为,凶手就是左撇子。”

    “至少对这些女子实施伤害的,是一个左撇子人。”

    唐锦娴俏脸骤然一变,眸中闪过惊疑:“你的意思是……凶手其实有两个人!?”

    “倘若与掌司大人交手的那人并非刻意误导,那么卑职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两人。”

    安成虎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唐锦娴眉尖紧蹙,俏脸笼罩着一片阴云。

    她将双臂交叠于胸前,一只手的手肘搭在另一只手臂上,指尖轻轻敲打着,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两日,我一直在暗中比对巡衙司内部人员,试图找出与那日交手之人身形和声音相近者,却始终一无所获。

    可我又很确定,此案必然与内部人员有所牵连。

    如今看来,巡衙司内确实有人涉案,但或许只是帮凶。而真正的主谋,也就是与我交手之人,应当隐藏在外部。”

    安成虎垂首不语。

    涉及巡衙司内部事务,他一个县衙捕头不便多言。

    唐锦娴的目光落回安成虎身上:

    “内部的帮凶,我会亲自设法调查。至于外间那位主凶,恐怕要劳烦安捕头先行替我筛查。放心,我会事先与杨县令打好招呼。”

    安成虎当即抱拳:

    “卑职谨遵大人吩咐,定当竭尽所能,协助大人早日破案。”

    唐锦娴微微颔首,美目转向一旁的江木,喉音又恢复了高冷:“若有什么发现,就让木江直接来向我汇报。”

    说罢,她随手抛出一物。

    江木下意识接住,入手是一块令牌。

    唐锦娴语气平淡:“这是巡衙司的通行令,持此令没人敢拦你。”

    安成虎见侄子有些发愣,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江木回过神来,抱拳行礼:“是,卑职明白。”

    心中却吐槽。

    介娘们,看来是想吃定他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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