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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忍辱谋篇开新业,暗眸藏怨酿风波


栓子第一个迎上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您……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铁牛和老陈也挣扎着起身,满脸担忧。

苏晚照摆摆手,声音沙哑疲惫:“没事。绊了一跤。”

她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萧珩的存在,如同一个巨大的、不可触碰的禁忌。

她目光扫过窝棚角落。

那里,栓子买来的当归、干姜片和红枣还堆在破布上。

顾清砚清冽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风雪甚急,气血有亏。当归三钱,生姜五片,红枣七枚,煎水温服。”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微弱的暖意涌上心头。

在这冰冷的算计和死亡的威胁中,唯有这萍水相逢的神医,给予的是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关怀。

“栓子,”

苏晚照的声音柔和了些,“把顾先生给的药方煎了,多煎些,大家都喝点。”

她需要这碗药,需要那点微薄的暖意,来驱散骨髓里的寒意。

“哎!好嘞!”

栓子连忙应下,麻利地生火架锅。

药香很快在窝棚里弥漫开来,带着当归的微苦和红枣的甘甜,冲淡了生石灰的刺鼻气味。

苏晚照捧着滚烫的药碗,小口啜饮着。

温热的药液滑过喉咙,流入冰冷的胃里,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姑娘,”

老陈犹豫着开口,递过一张粗纸,“这是俺们今天试出来的,芦花和旧棉絮配比最好、保温最久的方子……您看看?”

铁牛也补充道:“灰暖包也试了几个新捆法,更结实了,漏的少!”

苏晚照接过粗纸。

上面是铁牛和老陈歪歪扭扭却异常认真的记录:

芦花七分,捶打旧棉絮三分,混合填充中层保温最佳。

灰暖包捆扎需用细麻绳交叉十字,勒紧至油布微微凹陷为度。

看着这些凝聚着伙计们心血和希望的记录,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伤却依旧明亮的期待眼神,苏晚照心中那冰冷的角落被一点点撬开。

她不是一个人。

她还有这些愿意跟着她刀山火海闯的伙伴!

还有“如意速达”这个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幼苗!

屈辱?

那就把它变成磨刀石!

恐惧?

那就把它化为前进的动力!

萧珩的审视?

那就让他看看,她苏晚照能走到哪一步!

“好!很好!”

苏晚照放下药碗,眼中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疲惫被一种更深的、淬火般的坚定取代,“铁牛,老陈,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姑娘!新药管用!能干活了!”

铁牛拍着胸脯。

“俺也是!这胳膊能动了!”

老陈也连忙道。

“好!”

苏晚照站起身,走到那张破木桌前,拿起秃笔,气势陡然一变,如同指点江山的将领。

“锦心绣坊的三百人订单,是基石!但远远不够!我们要趁热打铁,把西城剩下的硬骨头,全都啃下来!”

她展开西城地图,炭笔在几个重点区域重重圈点:

“这家!‘隆昌’钱庄!掌柜的是个老古板,但后宅女眷多!”

“这家!致仕的刘御史府!规矩大,但管事娘子们手里有钱!”

“还有城西的‘百工坊’!匠人多,活计忙,吃饭是大问题!拿下它,就是拿下西城小半壁江山!”

部署清晰而有力。

铁牛、老陈、栓子听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方才的担忧被昂扬的斗志取代。

窝棚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重新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栓子!”

苏晚照最后看向少年,“明日,你跟我去‘隆昌’钱庄!带上我们新做的‘灰暖芦棉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热食即达’!”

“是!姑娘!”

栓子挺起小胸脯,声音洪亮。

夜渐深。

窝棚里响起了铁牛和老陈轻微的鼾声。

栓子也蜷缩在草堆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苏晚照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篝火旁,就着跳跃的火光,再次拿出那块冰冷的玄铁令牌和那枚乌沉短镖。

令牌冰冷沉重。

短镖锋锐刺骨。

萧珩的影子如同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她摩挲着令牌上那个冰冷的“萧”字,眼神复杂难明。

是护身符?

是催命符?

还是……一场以她为棋的未知博弈的入场券?

目光落在短镖尾端的暗红丝绦上。

她心中一动,小心地将丝绦解下。

丝绦入手柔韧,带着一种奇特的、冷冽的暗香,似松非松,似雪非雪。

这香气……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巷口那辆玄黑马车驶离时,空气中残留的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冷松香!

是萧珩!

这丝绦,沾染着他惯用的熏香!

这枚镖,是他身份的延伸!

是他意志的体现!

苏晚照的心跳骤然加速!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滋生——这枚镖,这块令牌,或许……不仅仅是屈辱的象征?

它们,能不能成为她借势的……工具?

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

窝棚对面那排低矮土房的阴影里,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边跳跃的火光!

金钏如同潜伏的毒蛇,已经在这里窥伺了许久!

她亲眼看到苏晚照失魂落魄地回来,又看到窝棚里重新燃起的火光和干劲。

更让她嫉恨如狂的是,她看到了苏晚照手中摩挲的那包药材——正是顾清砚白日所赠!

“当归……红枣……贱婢!果然和那穷酸郎中有奸情!”

金钏无声地咒骂着,脸上露出了阴狠得意的狞笑。

“攀上世子又怎样?水性杨花!勾三搭四!这次看你还不死!”

她最后怨毒地剜了一眼窝棚,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朝着苏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风雪掩盖了她的足迹,也掩盖了即将掀起的、更加恶毒的腥风血雨。

窝棚内,苏晚照对此一无所觉。

她依旧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和短镖,火光在她沉静的眸子里跳跃,如同暗夜中不灭的星火。

——

风雪在锦心绣坊后巷呼啸盘旋,卷起地上细碎的冰晶,扑打在苏晚照沉静如水的脸上。

她脊背挺直,如同风雪中一杆不折的标枪,目光越过跪在泥泞雪地里、如同烂泥般瘫软的金钏,精准地锁在门内严嬷嬷那张震惊、狐疑、继而转为暴怒的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金钏那刺耳的哭嚎指控、苏晚照掷地有声的反问、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当归药香、以及金钏怀里那包被踩得稀烂的药材……

所有线索如同破碎的琉璃,在严嬷嬷锐利的目光下被强行拼凑!

“嬷嬷!奴婢冤枉!是这贱婢……”金钏还在试图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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