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此时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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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此时彼时
吴质早就料到曹植这反应。
不紧不慢道:「除公子苗外,余者不足封王。」
「若大王怜惜弱子,那臣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法子。」
曹植面无表情:「说来。」
吴质唇角更翘:「昔年大王和朱、臧二将曾有历阳之盟,约定汉魏之间不管谁胜谁负,都要共同封王。」
「虽说那盟约彼时是用于智取吴人,但于自家诸侯之间,犹不失同舟共济的意思。」
「如今情势,淮南能借力的地方已经不多,纵然二将处心不纯,但其兵马横行江左,委实雄壮。」
「正如昔年汉楚相争,韩信自请为假齐王,汉高帝不悦,张良说之曰: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望大王察之。」
原来如此。
曹植终于听明白了。
一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长子并无真正的危险,只是对方用来要挟自己的筹码。
忧的是,这异姓王一封,哪怕是个「假吴王」,那曹氏宗室今后都要彻底沦为司马氏和王氏争权夺利的筹码。
恰如当年刘协之于曹魏一样。
莫非,这就是那些个西域高僧所言的「报应」吗?
「大王,当断不断,取祸之道也!」
吴质声音开始有些不耐。
曹植轻轻吸气,微嘲道:「那孤是不是该骂一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
吴质失声大笑,毫无君臣礼仪可言。
曹植心中对此人和背后的司马懿更是厌恶,但也只能忍耐:「然则吴王之位只有一个,而建业却有两员虎将。」
「不知诸公打算以哪一位为假王,又如何安抚另一位?」
吴质闻言,踏前一步,沉声反问:「大王以为,朱、臧二将,谁北来更有利于我方?」
曹植莫名其妙,老实摇头。
吴质又道:「那臣换个问法,二将谁北上青徐,更能得地方支持,配合大将军和太尉公整合上下人心?」
这次曹植不假思索:「那当然是臧宣高了!」
「他下江南前,已经在青徐之间镇守十余年,威望无双。便是王太尉有家世加持,也是不如他的。」
「况且我听闻他这些年与朱文博争锋,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使唤他来,须比使唤朱文博更容易些。」
吴质立即道:「大王明鉴!」
曹植心中冷笑,道:「所以要封臧宣高为假吴王了?」
哪知吴质却摇头道:「非也!」
「驱虎者,须诱饿虎以肉,而非饲虎以饱。」
「正因我方用得著臧霸,所以更要封朱灵为吴王!」
建兴七年夏(这里是232年)。
邺城七万汉军分两路东西北上,正式接收冀州余下郡县。
其中骠骑将军张飞大体沿著浊漳水西岸行军。
沿途依次接收广平、巨鹿、赵国、常山、中山等郡国。
而车骑将军麋威则大体沿著白沟和大河故渎的走向往东北行军。
依次行经阳平、平原、清河、渤海、河间等郡国。
当麋威兵马抵达河间郡北端的易城时,张飞也将将抵达了中山国境内的重要关口,蒲阴。
此时两路大军云集于冀州北部,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幽州最南端的涿郡。
而张飞作为涿郡人,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回老家看看的。
但未及发兵,并州刺史卢毓就从雁门方向翻山越岭来见。
张飞素来礼敬名士,更何况是卢毓这种海内闻名的大儒。
主动出辕门迎接,又热情地邀请对方登上将台。
「卢使君,你可还认得此处往北是何地?」
卢毓举目眺望,却没有看向正北,而是东北方。
好一会儿才叹声道:「乡梓就在眼前,如何不认得?」
又扭头看张飞道:「先帝和张将军也是涿郡涿县人吧?」
张飞缓缓点头,追忆道:「我年少时便与云长一道追事先帝,终日随他周旋。」
「云长是从河东亡命而来的,我则晚生了好些年,所以都无幸拜会令考卢公」
。
「倒是先帝年少时曾外出求学于卢公,我则学于先帝,这般算来,倒也算半个卢公的门徒了。」
「当然,与使君的家学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卢毓闻言冲淡一笑。
他年幼丧父丧兄,身边只有寡嫂母子,何曾有机会承学于父兄膝下。
不过些许人情世故,倒也不必太过较真就是了。
便道:「说到昔年追随先帝的河北少年,如今魏雁门太守牵招牵子经,持节护乌丸校尉田豫田国让,也在其中?」
张飞微微哂道:「牵子经早来一些,田国让晚来一些。惜乎其去就之分异于我等,终为敌寇」
O
「早年云长与我私下都是瞧不起此二人的。
3
卢毓自然注意到张飞那个「早年」话里有话。
却并未直接问。
话音一转,说起别的事情:「张将军可知黄初年间,曹丕曾一度要将涿郡改为范阳国?」
「只因彼时先帝在关陇一带声势浩大,有方士进言范」即犯」也,范阳在北,便是「犯北」之意,于国不吉,所以作罢。」
「否则今日你我便要自称范阳卢氏和范阳张氏了。」
张飞闻言忍不住哼嗤一声,摇头道:「堂堂大汉将军,岂能以曹贼的郡名来自报家门?」
「若彼时果真改了郡名,大不了我今后自称燕人张飞。」
卢毓噙笑道:「幽州地望大致与先秦的燕国相当,自古幽燕并称。」
「将军自称燕人,倒是颇见几分古雅,不失汉将军的气度。」
「然则将军既然深识汉贼不两立的大义,为何这一路上对魏降人多有宽恕,不曾大加罪戮呢?」
张飞不假思索:「天下人厌战思安久矣。」
「去年朝廷攻取河北,除了邺城一战见了血,此后都是招抚多于兵侵。」
「纵然是邺城,自魏人献城之后,也鲜有屠戮之事发生。」
「我为朝廷大将,自不能悖逆上意,更不应违逆天下人心。」
卢毓轻轻抚掌:「将军此言,方见上将风范!」
「既如此,将军何不效仿在冀州的做法,以招抚的方式缓图幽州?」
张飞微微侧目:「自司马师南下以后,幽州已经没有多少魏军正卒,何须缓图?」
卢毓道:「幽州虽无劲旅,但东有公孙,北有五胡,西有雁门牵招。」
「若处置不慎,其祸将深远。」
张飞听到这,已然明白卢毓所求,直白道:「子龙在并州围堵牵子经已有数年,劝降也有数年。纵然后者不降,其部署应已动摇,何足为祸?」
卢毓幽幽一叹,道:「赵将军年迈体衰,近来染疾,恐怕难以再主持并州军务了。」
张飞瞬间动容。
既忧心赵云的身体,也彻底明白卢毓的心思。
他是担心赵云一倒,并州失去大将坐镇,雁门局势有所反复。
而自己作为距离最近的大将,当然是最合适的接替人选。
可卢毓拿不准自己用兵治事的态度,所以刚刚才顾左右言他,以作试探。
张飞并不介意这种善意的试探。
但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分心于雁门。
便道:「若使君只是想找个文武双全的将才稳住雁门一地,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卢毓:「谁?」
张飞:「洛阳令,马忠马德信。」
卢毓:「他是将军故吏?」
张飞:「然也。我早年在益州领巴西太守,他是我治下的汉昌县长。」
卢毓面色有些迟疑。
张飞目光一转,又道:「马德信亦是麋师善故吏,自章武元年平南中之战,便在师善麾下效命,尔来十有二年。」
「真论起军中资历,其人更应称作师善的故吏。」
卢毓恍然大悟,面上再无疑虑:「那就请将军手书一封,我再南下请将!」
张飞见对方这前后态度反差之明显,一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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