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埋在她颈窝处低骂道：“关机！”

周晚辞还有理智，朦胧着视线道：“你的……手机。”

“Твою  мать！”

司夜从沙哑喉间溢出咒骂，被打断的情欲化作怒火，连喷在周晚辞脖颈上的呼吸都烫了几分。

他撑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不满又粗暴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家’字。

俄国打来的。

司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暴躁情绪消融大半，只是嗓音还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喂？”

周晚辞听不见手机那边的声音。

但显然不是好消息。

司夜脸色逐渐阴沉，眉头紧锁。

“好，我知道了……”司夜揉了揉眉心低声道，“马上去。”

结束通话，他捏着手机，侧身看向一旁的周晚辞。

碾红的唇瓣，迷离的眼眸，动情的喘息，他亲自点缀的美景，差点就能享用。

差一点……

“有要事，我得走了。”司夜咬着牙关，差点捏弯掌心的手机。

周晚辞缓缓挺直腰身，浅浅叹了口气：“好，正事要紧。”

可惜了。

司夜扯了扯领口，一团怒火在胸腔冲撞，偏偏叫他压不住泄不出。

忽然想起什么，他猛地伸出手，扯落她的肩头的衣料，想要留下新的痕迹。

却在瞬间怔住。

肩头的位置上清晰的齿痕颜色深重，边缘微微发青，显然是才咬不久的。

他死死盯着，视线一寸寸掠过。

终于在一旁找到几乎淡不可闻，他留下的痕迹。

同新鲜一比，忽略不计。

“呵……”司夜发出一声冷笑。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

不是亲吻。

是啃咬。

用惩罚的力度，泄愤似的，精准的咬在同一片肌肤上，狠绝的力度让牙齿陷的更深，像是要活活咬下一块肉。

“呃……”

周晚辞疼的浑身紧绷，掌心紧紧攥着身下的枯叶。

牙齿深深陷入皮肉，血腥味逐渐蔓延。

疼痛不可抵挡。

她发狠的推开面前的男人，高举起手，狠狠打了过去。

“啪！”

耳光声响亮清脆。

司夜脸被打偏，舌尖顶了顶发麻的口腔内壁，尝到了另一股腥甜味，却远不及脸上停留的冷香。

这个妖精，连巴掌都这么香。

叫他欲罢不能！

司夜转过头，眼底没有怒意，反而摇曳着幽暗的火光，紧紧盯着她：“周晚辞。”

他猛地攥住掌掴他的手腕，强势的放在滚烫的脸颊上，轻嗅着腕处的香味，危险又疯狂的开口，“想跟我玩，就好好玩。”

微微侧脸，尝了血腥的湿润舌尖舔舐着近在咫尺的腕骨。

“下次别在让我看见你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他的眸比夜色还要危险，声音冷过寒夜的风，让人颤栗，“否则，我不介意毁了这盘游戏。”

周晚辞用了点力气才抽回手，掌心发麻发热，却不及腕骨处那点湿润。

第一次。

她感觉司夜要比想象中危险。

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她抬起头，盯着阴鸷骇人的视线：“好。”

目的完成前，她会适当妥协。

“乖。”司夜安抚的回以微笑，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发火的司夜绅士度满分。

周晚辞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待会还有事，你要是不认路，我可以送你下山。”

司夜回眸看了眼来时弯弯绕绕的小路，笑了声：“放心，这条路我不会丢。”

周晚辞点了点头。

司夜不再耽搁，转身离开，挺拔的身影迅速被夜色与树木吞没，脚步声也消散在渐起的风中。

周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山风穿过枯枝的声响。

万籁寂静，孤身一人。

她抱着膝盖，脸埋在里面，在厚厚的枯叶上蜷缩着身体，肩头的齿痕隐隐作痛，却在寒风下逐渐麻木。

山风带走了疼痛，也带走了温度。

失神间，后颈处传来一点湿润的寒意，她缓缓抬起头。

一片晶莹雪花从漆黑夜空飘落。

她伸出手，接住了它。

雪花在还有一丝温度的掌心逐渐融化，化作一滴极小又清澈的水珠。

她怔怔看着掌心的湿痕。

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发间、睫毛上，又迅速化作水珠坠落消失。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茫茫雪夜，声音轻柔空灵，又蕴藏三分笑意。

“司辰……”

“下雪了……”

话音飘散在风里，没有任何回音。

下山的司夜看着面前飘落的雪花，有瞬间失神。

初雪。

是那个人最喜欢的……

可他厌恶雪，厌恶冰冷的一切。

急促的脚步瞬间放缓了步调。

……

周晚辞抱紧膝盖，呼出的气息在空气里凝成淡淡的白雾，转瞬即逝。

她却享受寒冷时光。

只有陷入冰冷，丝丝缕缕的温暖才显得难能可贵。

而曾经，她在冰冷的山林里，拥抱了太阳。

至此天光大亮，再也不用蜷缩着身躯，一遍遍熬到天亮。

……

“你们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晚辞刚从寺里出来，就被眼前四人追到深林处。

都是从小欺负她的少年。

中间那个还被她砸破过脑袋。

已经很久没有交集了，不知道这四人最近发什么疯，总是跟踪她，今晚更是直接堵她。

她仗着不要命的狠劲，对上这四人还有胜算。

可今天……

她冷眼扫向四人手中的麻绳砍刀，真要硬拼，会受伤。

受伤不怕，她怕死。

这么深的山，随便找一处将她埋了，老和尚未必能找到。

就算能找到也没用了。

审时度势，周晚辞选择退让：“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中间的胖子甩着手里的麻绳，忽然就笑了：“周晚辞，听说你前几年就陪人睡觉了，长熟了么你！”

色眯眯的眼神，下流的语气。

周晚辞忽然就懂了，也不退了：“怎么，你也陪了，这么清楚？”

胖子没想到甩出去的黄腔会弹回自己身上，顿时就恼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他妈胡说什么呢！我妈说的没错，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只是你没你妈好本事，可以睡大老板，你呢，就只能每天去庙里，陪那些和尚们睡睡觉，换点饭吃！”

“你早说啊，跟我们睡，还能多给你点肉吃，瞧你长的，一只手就能握下，简直发育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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