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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128.真假之下


第129章  128.真假之下

    「这些是什么?」

    食腿僧茫然道。

    他似还未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可那群水墨之妖已经杀上来了。

    血烟罗冷笑一声,讥讽道:「什么都没弄明白也敢进来?」

    言闭,血烟罗已经转瞬到了食腿僧的背后,将食腿僧一脚踢出了门外。

    「什么!」

    食腿僧惊慌失措的伸出手,撑起了自己的骨伞,以此来保护自己不被雨淋到。

    可在他背后,一只水墨长蛇很快缠绕上了他的身体,随即。张开了大口,食腿僧大手一挥,将蛇扯下,但蛇的牙已经咬进了他的胳膊。

    食腿僧瞳孔骤然收缩,骨伞急旋,伞面符文次第亮起,将缠绕周身的水墨长蛇震得寸寸断裂。

    然而墨色已渗入伤口,所过之处血脉凝滞。他五指成爪,毫不犹豫地剜去染墨的血肉,鲜血喷涌而出,在触及骨伞时化作缕缕黑烟。

    血烟罗立于屋内反转手腕,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弓,黑白箭矢突然出现,随后化为流光直接扎向食腿僧。

    骨伞在黑白箭暴雨般的冲击下发出哀鸣,伞面裂纹渐生,食腿僧暴喝一声,将骨伞掷向空中,双手合十,周身腾起诡异的猩红佛光。

    「好胆!早听闻血魔宫少主天纵奇才,哪怕是重修也在短时间达到了四境巅峰。」

    食腿僧狰狞的笑了起来:「可惜,未入五境就是未入五境。」

    四境和五境之间,是道的差距。

    先前食腿僧只不过是被漫山遍野的水墨之妖震了心神,这才一时不察受了点伤。

    食腿僧身形突然暴涨,肌肤龟裂,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他每踏出一步,大地便震颤一分,掌风裹挟著腥气扑面而来。

    血烟罗眯起眼眸,指尖划过腕间。一滴殷红血珠浮现在他掌心,化作薄如蝉翼的长刃,他身影倏忽消失,再出现时,长刃已抵在食腿僧眉心。

    食腿僧冷喝一声,那双腿再度变粗,速度若雷鸣破风,一脚踹开了血烟罗,血魔宫少主便被狠狠的踹翻在了地上。

    「乖乖随小僧回去...

    」

    他话语未落,猛地发现血烟罗在笑。

    笑什么?

    食腿僧这才惊恐的发现,他在一点点的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因为和血烟罗激烈战斗,淋到了雨。

    淋到了雨水就糟糕了!

    在消失前,食腿僧的最后一个念头并不是好狡猾的血烟罗,而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不能淋雨?

    他来到此地是受血魔主的命令,可血魔主没来过此处,自然不知道此地的环境,所以也从未交代过他不能淋雨。

    不仅如此。

    那骨伞.......那骨伞真的是他的吗?

    「你觉得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先打起来,而不是先打死水墨里面的妖?」

    路长远和裘月寒站在不远处的房子内看著好戏,顺手打死了几只水墨之妖。

    裘月寒顿了下:「大概是都觉得能快速的打死对方吧。」

    打死了对方,再杀水墨之妖就好了?

    路长远眯起眼,疑惑的道:「这群墨妖为什么不进入房子里面,难不成此地也和冥国一样..

    」

    话语未落。

    路长远便发现那群墨妖冲入了房间内,似要杀死血烟罗。

    裘月寒看了一眼路长远:「说错了呢。」

    有些尴尬。

    ~~~~~~~~~~~

    月仙子又道:「要去救他吗?」

    路长远浮起笑:「救,怎么不救?」

    裘月寒并不想太多,手中的剑斩出,横扫了那些水墨之妖。

    两人跨入屋内,这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血烟罗,地面上被他吐出的血沾染,显得这位曾经养尊处优的血魔宫少主此刻狼狈无比。

    路长远道:「你还好吗?」

    血烟罗咳出一口血,他五脏六腑都在变著花样的疼,头晕目眩间他好似看见了那个死在他眼前的女人。

    记忆鲜活无比,仿佛成为了走马灯。

    「不是......很好。」

    路长远伸出手:「快起来吧。」

    血烟罗愣了一下,松了口气,心想著这位路长远还真是个好人,于是搭上了路长远的手。

    「嗯?」

    这一搭上,就挣脱不开了,仿佛有某种漩涡正在扯著他的身体。

    血烟罗似完全不明白:「这是干什么?」

    路长远笑得温和,看的裘月寒都有点发麻。

    「挺厉害的,弄这么多把戏,就为了拖住我和她,那你把坟墓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吗?」

    血烟罗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他陡然感知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血烟罗惊恐的想要抽出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出来。  

    《五欲六尘化心诀》正在运转。

    路长远淡淡的道:「戏演的不错,用白薇来洗白自己,用食腿僧来告诉我,雨中有怪,淋雨就会消失,验证你话的真实性,可惜你是个假的。」

    血烟罗挣扎著:「我是假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惊恐的发现,他的身躯在虚幻的消失,化为了纸张与墨,生命一点点的抽离了他的身体。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假的,他的所有记忆都清晰无比......清晰无比?

    血烟罗恍然发现,他的所有记忆都模糊不堪,仿佛在水中一般,仔细想去,竟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路长远又道:「怎么不可能,你并未忘记自己的性别,为何会被阴阳道反噬?不过是因为画魔画的出你,却画不出阴阳道罢了,所以......你根本不是血烟罗,你只是一具有著外貌和行为基础的画人罢了。」

    裘月寒怔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具纸人。」

    月仙子丝毫没看出有什么破绽,还以为路长远是真想救血烟罗呢。

    路长远道:「从见到雨中的怪物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我后来才发现这股违和感在何处。」

    一般人进入这座村子之后,大约是很愿意相信第一个遇见的人的,尤其是这人还告诉了两人不要淋雨,又用极为正当的理由来诠释自己的行为—一血烟罗要留下来找白薇。

    这是正常人,也是帮手,这是第一印象。

    初次印象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所以路长远与裘月寒一开始都并未看出有什么问题。

    但后来路长远看完坟,回家抱著裘月寒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份违和感从何而来。

    血烟罗为什么会帮他们?

    路长远娓娓道来:「白薇说血烟罗被抓走,用意是欺骗我们,但是破绽太多被我们识破,可被识破也在画魔的计划中,这是在加深一个印象,一个血烟罗没问题的印象,白薇漏洞百出,是假的,血烟罗天衣无缝,所以血烟罗是真的。」

    故意弄一个假的让人识破,就会让另一个没有破绽的假的更真。

    血烟罗已经完全化为了纸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裘月寒耳垂泛红,她觉得自己跟个笨蛋一样。

    路长远轻笑一声:「最绝的是,画魔又捏了一个食腿僧,这个食腿僧与你一样,有著动机,画的和真的一样,而且与我们无关,他是来寻血烟罗的,我也没验证他的真假。」

    裘月寒好奇的道:「画魔也不应该画出没有见过的人才对。」

    「是,也就是说,之前真的有一个食腿僧来到了村落,也是真的和血烟罗打过了一场,这一幕被画魔画了下来......进入村落的时候,那半边山不见了,说不定就是两人战斗的痕迹。」

    路长远吐出一口气:「所以我们看见的血烟罗和食腿僧的打斗才如此真实,而且最后食腿僧被雨吞吃,又似乎说明了一件事,哪怕是修为在身,被雨淋到也会消失。」

    画魔本就一步一步的引导著两人去思考,最后的目的便是让路长远两人知道两点。

    其一,不能淋雨,其二,血烟罗可以信任。

    路长远看著已经开始消失的血烟罗,道:「我猜画魔肯定还安排了之后让你强行入雨的一幕,然后你就会消失,结合之前虚假的白薇,你的逻辑就会完成闭环。」

    纸人血烟罗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还想著去寻路长远,说要强行入雨拯救白薇,他双目迷茫...

    原来那都不是他的想法,而是画魔画出来的。

    纸人最终化为了灰。

    屋子内只剩下纸人血烟罗不久前点燃的蜡烛,蜡烛还在缓缓燃烧著,却丝毫不温暖。

    裘月寒将剑收了回去,靠著烛光看著路长远的脸。

    她觉得路长远真的很好看,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少女的特质。

    仙子轻轻的道:「可是既然画魔既然做的如此没有破绽,你是怎么发现的?」

    「老头子的坟。」

    「坟?」

    「是啊,它画不出老头子的坟来。」

    什么叫做画不出老头子的坟来?

    路长远冷笑一声,面色如常的道:「我们在画魔的画中!」

    画中?

    这又怎么可能,此地哪里像是画中?

    裘月寒不由得如此想著。

    「我们其实不在常世,而是在画魔的画中,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画魔画出来的,所以血烟罗抵抗了雨中怪物七日,这周围的房子也没有半点损坏。」

    裘月寒这才想起。

    若是按照血烟罗所说,他与怪物斗争了七日,身受重伤,那曾经肯定有过战斗,那为什么她与路长远来时,街上的房屋没有半点损坏?

    答案其实很简单,那些东西都是画,而他们从一开始踏入村子,见到大黄狗的时候,就入了画魔的画。

    路长远看著天空,雨中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若你我察觉不了身处画中,便一直会被它带著兜圈子,直至它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它到底有个破绽,我给老头子立的坟它画不出来。」

    裘月寒觉得晕晕绕绕的,听不明白。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若是画魔有本事搬走那座坟,那何必还留在此处与我们为敌?而若是它没本事搬走那座坟,此地为什么会没有坟?」

    这个问题很难察觉,但若是察觉了,便很容易想清楚。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画魔来到了坟前,它垂涎里面的东西,可打开坟墓需要时间,如今正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加之路长远和裘月寒的到来让它十分害怕,它如今太虚弱,不见得打得过路长远和裘月寒,于是构建了一副画,希望能拖住路长远和裘月寒,一直拖到它取走坟里面的东西。

    路长远看向天空:「所谓的淋雨消失,又或者是血烟罗,都是为了让我们相信我们不在画中罢了,而若是我们真的相信血烟罗,大约会被血烟罗带著绕数日的圈子,最后血烟罗会冲入雨中消失不见,你我就会愈发相信不能淋雨。」

    一旦信了,只要下雨两人便无法行动,时间势必会在这其中被消耗。

    月仙子思索了一会,似是捋顺了这之间的关系:「可它难道想不到你我可以强行突破出去吗?

    」

    「问题就在这里了,若是你和我一直察觉不了这里是画,便只会想著从村口的出口出去。」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去。

    这就是人的思维。

    路长远冷笑一声:「可若是你我强行朝它抹掉的出口出剑,它就会顺理成章的放我们出去,因为它也觉得你我碍眼,可若是从出口出去,你我就不可能找到它的真身。」

    「那......这雨到底能不能淋?」

    月仙子有些迟疑。

    这才来了接近一个晚上,她就已经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好麻烦,为什么不能简单些告诉她要杀谁。

    路长远淡笑,走出门外,伸出手触碰了那些雨水,除开胳膊上染了些许的黑,没有半点其他的异样,更没有如同食腿僧一般消失在雨水中。

    「我消失了吗?」

    根本没有什么雨水不能淋的规矩,不过是一场都是巨大的骗局。

    随著路长远的言语落下。

    天空中的雨水骤然停歇。

    画魔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看穿,索性撤走了雨水,天空仿佛变为了绘画的纸张,一点墨色晕开,随后吞噬了所有的光亮。

    四周的房子也开始褪色,变成了路长远见过的,在红鸾祖师那副山水画中见到的水墨房屋。

    轰隆。

    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无眼怪物,似是一团脉动的黑色肉山,覆盖湿黏短毛,无数黑色的,类似于羊蹄一样的腿依附在肉山之上,而每一条腿上都有著一张巨大的嘴,那些嘴裂开,垂下令人不适的粘液,最后搅动出令人耳膜颤动的尖啸。

    六境。

    这是画魔见拖不住了,打算掀桌子了?

    路长远面无表情的道一句:「急了。」

    之前那些画出来的水墨之妖对于路长远和裘月寒来说实在太弱了,连五境都没有,裘月寒一剑就能清场,如今才算是有了些三千大魔的样子。

    裘月寒黑裙飘飘:「这又是什么怪物?」

    路长远心想我也没见过这玩意,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所以只能道:「我也不清楚。」

    「要去杀了它吗?」

    路长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裘月寒:「合著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啊,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它的本体,通过破开它的法,找到它。」

    「那这个...

    「5

    「不管这是不是它的本体,它的目的一定是拖住你和我。」

    「可若不杀了它,你我便走不掉,一直被它追著什么都做不了。」

    路长远心道也是,索性说了一句:「所以你我要分头行动,这东西估计不太好杀。」

    裘月寒道:「我留在此地,你去干你该做的事情。」

    对于裘月寒来说,杀人就简单多了。

    「嗯......」路长远迟疑了一下:「你有几成把握?」

    裘月寒愣了一下,泛起唇:「你问的是打赢还是拖住它?」

    「拖住,等我我撕开这座画就行。」

    月仙子浅浅笑,水墨画中,黑裙白肤的她仿佛本就从画中走出,她道:「十成。」

    毕竟对面是六境,跨境如登天,裘月寒再强尚且也只是五境的红尘剑道,除非她现在就接手死亡大道,这样就能碾压对方,不然如今能有十成把握拖住对面已是不错了。

    路长远点头,这也是他如今对于妙玉宫首席的战力估量。

    应该问题不大,所以路长远这就准备离去。

    但黑裙少女的声音留住了他:「你应该还有一句话要问。」

    什么话......哦,路长远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无奈的道:「那打赢呢?」

    仙子不慌不忙的道:「也是十成。」

    这么厉害?

    路长远回过头看向月仙子,仙子的黑裙随著风飘然而动,极为恐怖的气息从仙子的身上浮现。

    裘月寒的剑极轻,越轻的剑,便越凶,出手就是专攻要害。

    滚滚的红尘气自仙子娜的身影中溢出,那些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法中甚至还融了些象征著死亡的冥气。

    剑光如同照破黑夜一般自那极轻的长剑中倾泄而出。

    一剑西来!

    这一灭杀所有生灵的霸道剑法实在是太适合冥君了,绚烂的剑光将那诡异的怪物拦腰斩落,巨大的身躯落在地上,溅起不曾干涸的水滴。

    嘶哑的啸叫自那千百张嘴中狂暴吼出,落在地上的半截身体很快消散,在那本体断裂的伤口处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墨色,似有人在绘画一般,将怪物补齐。

    裘月寒一震长剑:「一次杀不死你,我杀你千百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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