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5.更阴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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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25.更阴的来了
雨顷刻落下。
冬日的雨带著刺骨的风,化作了吃人的水幕,冷的惊人。
路长远转瞬带著裘月寒冲入了房间之内,雨水丝毫没有触碰到两人。
大雨打在了地上,溅起水滴,将土地染成了墨色。
整个村子在墨色的雨水下竟显得有些诡异惊悚。
「红鸾祖师的雨......不,是画魔吗?」
画魔为何会在此地?
路长远回过头,看向昏暗的屋子,里面只有寥寥几件陈设:板凳、木桌,还有点著的蜡烛。
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淋了雨会糟的,村里的人淋了雨,就都不见了。」
有人自黑暗中显露出身形,一袭紫衣,长发及腰,胭脂红唇,风尘气根本就止不住。
路长远皱起眉:「血烟罗?你为何会在此处?」
血烟罗又咳嗽一声,他的脸上泛起了不知名的苍白色,仍旧有半边的身体藏在黑暗中:「我已与血魔宫毫无瓜葛,对你......没有恶意,不用警惕我。」
他看见了路长远的断念,眼神动了动:「我是来此地静修,二位为何来了这座村子?」
路长远冷冷的道:「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血烟罗苦笑:「此处竟是你家吗?二位不该回来的,如今怕是要与我一样,大祸临头了。」
这位前少主这才解释。
彼时在妙玉宫山脚客栈的时候,血烟罗便交还了令牌,带著白薇远远的离开,回到了这座村子。
他也就在此地潜修。
本来安安稳稳,乡间安宁无比,炊烟袅袅,缓慢的生活让血烟罗静下心来,甚至快触碰到了五境,但事情在短短的几个月后发生了巨变。
村子开始隔三差五下起了雨。
这并不是稀奇,秋雨连绵,哪年不是这样,只当是天公不作美,村民起初都并未当一回事。
可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村里突然有人不见了,起初是王木匠,村里大部分的板凳桌子都是他打的。
王木匠还打趣过路长远,说等日后路长远结婚,他就给路长远打一套崭新的家具,当时路长远只能笑著拒绝,因为王木匠的女儿的腰有路长远一个半那么粗。
有点恐怖。
十里八乡没结婚的女孩儿都盯著路长远,王木匠的女儿自然不例外,哪儿是打家具,这是探口风来的。
然后是李猎户。
与王木匠不同,李猎户的消失是有人看清楚了的。
那是一个晚上,村里电闪雷鸣,将要下雨,有人在村口看见了李猎户提著一只狐狸回家,那人和李猎户打招呼。
李猎户提起狐狸也对著那人笑笑,可突然,天空落下滚滚大雨,当那雨水打在李猎户的身上之后,只一瞬,李猎户就消失不见了。
起初村民们是认为雨水中有怪物,把李猎户叼走了,但事情显然并非如此。
自这一天起,村里开始下起了水墨色的雨。
有几位孩童好奇的窜入墨雨中,转瞬也就没了踪影。
雨会吃人!
这可吓坏了村民,除开少数几家人,其它人都急忙离开了村子。
血烟罗悲伤的道:「白薇,也就是你口中的苦妞,正是第一天窜入雨中的一人,我之所以在此地不曾离去,就是在寻找她,可我寻了许久也没找到办法,又不敢贸然进入雨中,便在此地蛰伏了。」
天知道进入雨中会是个什么后果。
路长远皱眉道:「果然是画魔,红鸾祖师死了,它没了掣肘,便逃走了,可它为何来此处?」
这画魔藏匿在此处,魔气不显,姜嫁衣也极难看见它。
裘月寒想了一下,道:「可能是它也受了伤,需要在这里修养。」
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红鸾祖师苏醒来的时候也实力大跌,画魔也定然好不到哪儿去。
可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画魔是个什么状态,而是在于画魔为何在此处?
路长远又道:「此地或许有能修复它伤势的东西。」
也就只能做此等解释了。
但血烟罗为何说回村就是大祸临头?实在不行,学著村民一般离开不就好了?
血烟罗很快解释了这个问题,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飘忽,似喉咙有些浮肿:「若是二位七日前来许还好,但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
路长远与裘月寒同时看了过去。
血烟罗厉声道了一句:「来了。」
仿佛有某种湿润的东西打在地上蠕动,门外的踏踏声越来越多。
「什么东西?」
路长远面无表情,一把拉开了门,在墨色的雨中,有各种各样的生灵正在聚集,领头的似是一只水墨熊,此刻正立著数丈的身体,张牙舞爪的走来。
裘月寒小声地说了一句:「墨族,这是墨族的能力。
「墨族?」
「嗯,和我们......和灵族的能力有一些相通的地方,不过比起灵族直接召唤死去之人的念,墨族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勾勒出其他的生物的形体当作攻击手段。」
这墨族和灵族有的都是属于可以呼唤其他助力的能力。
裘月寒顿了顿:「墨族是一种没有眼睛,形似圆球,左白右黑的生物,看起来和大号的墨水一样,不是很好对付。」
这种族路长远压根就没听说过,也没有在记载中见过,多半是在远古万族大战中灭亡了,也就裘月寒这种老妖怪中的老妖怪能知道一星半点。
月仙子提起剑,道:「你来还是我来?」
路长远微微讶异,将断念收回,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路长远第一次看见没有受伤的,真正全盛的裘月寒用剑。
妙玉十三剑—舟荡水中月。
剑光仿佛在雨中弹起波纹,缓缓晕开,以不可抵挡的力量将雨中的墨水怪物击溃,这并未结束,因为紧接著下一剑转瞬来到。
玄英!
这是路长远的冬剑。
在小仙子和姜嫁衣的为难下,裘月寒硬生生的速成了四季剑法。
此时正是冬日,这一剑招本就要强几分威力,加之是裘月寒用剑,更显得恐怖无比,天空的云层被生生撕裂了去。
血烟罗不可置信的看著裘月寒,眼中多了几丝害怕的情绪。
这位妙玉宫的首席此刻应该是半步五境,即便这半年有奇遇,突破了五境,也不该如此之强。
谁家五境能砍破天啊。
路长远家的。
路长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裘月寒这一剑用出来哪怕是他都觉得恐怖。
好凶的月仙子,好凶的剑。
血烟罗闷哼一声,喘息著,似要病死一般道:「我之所以说二位也出不去......等会雨停了,二位还是自己去看看吧,这个村子出去的路已经不存在了,我前些日子试过,但是无论我怎么往出口走,最终都会回到村子里面来。」
起初还没有这种类似于界一般的存在,但是在七日前,血烟罗发现一切都变了,雨中有了怪物,村口的路也模模糊糊,这时候血烟罗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并未等待多久。
或许因为此时是白日,这场墨雨也有些忌惮太阳的光辉,又或者是忌惮天山之巅的姜嫁衣,所以雨很快就停了。
裘月寒道:「雨停了,我们出去瞧瞧?」
路长远点点头。
这便离开了白薇的家,那些落在地面上的墨雨已经开始褪色随后一点点的消散,被染黑的,还不曾融化的雪也逐渐回归了雪白。
大雨看来就是画魔的法了,此刻法失效,一切自然回归原本的模样。
一直走到村口路长远家,裘月寒才轻轻开口:「他身上有死气。」
虽然还未接手死亡之道,但月仙子还是能看出血烟罗要死了。
路长远点点头,他自然也看了出来,遂道:「阴阳二气紊乱,许是遭到反噬了?但看他的模样又不似忘了自己的性别。」
修阴阳道之人,若是忘记了自己的性别,转瞬就会被道反噬。
但血烟罗明显还男里男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噬的这么严重。
沿著来时的路,裘月寒与路长远来到了村口。
「出不去。」
前方的路模糊看起来还是与来时没有区别,但若是仔细看,便能看见路旁有朦胧之感。
路长远开口,蹲了下来,看著朦胧的空间:「如果沿著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最终会掉头往回走。」
就好似民间传说的鬼打墙一般,进得来,出不去,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鬼打墙,而是更为高明的法。
画魔把「出口」这个概念抹去了,所以无论怎么走,都只能走入「入口」这一条路,也就是如血烟罗所说,回到村中。
裘月寒提起剑,道:「要出去吗?」
看月仙子跃跃欲试的样子,路长远只好道:「不著急。」
曾经是瑶光,如今跌境到六境的画魔弄出的东西,若是其它人来了还真不太好出去。
但是裘月寒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
画魔能把概念抹去,在修仙界已经是很阴的招数了,但路长远旁边有个更阴的,裘月寒可是能把没有生命的东西赋予死之概念的冥君。
玩阴的谁阴的过冥君啊。
路长远很微妙的看著一身黑裙的清寒仙子。
然后想起了裘月寒月白色的肚兜。
裘月寒有些疑惑:「为何如此看著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又或者是衣裳没整理好。」
不应该的。
刚刚离开轿子的时候可是细细的将裙摆整好了才对。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我们倒是不著急出去就是了。」
出去干什么。
路长远伸了个懒腰,一点也不慌张,甚至有点想笑。
这画魔根本不可能有办法杀死路长远,又或者是杀死裘月寒才对,攻守易形...
不,打从两人进入村子的那一刻,猎人的身份就已经换了人。
反正来都来了,总得吃点什么再走吧。
血魔只吃了一半,路长远没吃饱,,这画魔路长远就觉得不错,相当的能填饱肚子。
路长远对著天空泛起了笑:「没想到来祭拜老头子,还有意外收获。」
既不著急,那便先去完成最开始的目的。
去给老头子上个坟。
事情总得一件一件办。
【画魔正在思索是否要离开此处】
路长远的眼中陡然出现了一抹璀璨的金色字迹。
仙子的声音传来让路长远回过了神:「等会找到了坟,我是不是该俯身也磕头?」
「为什么?我都懒得磕,你磕什么?」
「毕竟是长辈。」
带著儿媳妇给过世的长辈磕头似也是一种习俗,但现在和路长远拜堂的只有白裙小仙子,清冷的黑裙仙子还没进门呢。
这是想干什么?抢在夏怜雪之前认认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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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长远摇摇头:「没这个必要,我现在怀疑老头子压根就没死。」
裘月寒微微侧目:「什么意思?是没死,还是又活了?」
「修仙界总有一群老东西喜欢假死骗人,然后哪天蹦跶出来对后辈说,你的人生规划一直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现在你的一切都归我了。」
红鸾祖师就是如此,白裙小仙子就如此被算计了一千多年。
这也是修仙界不可不品的一环。
修仙界的人,活的久了,加之长久的被欲魔左右,就容易心理变态。
路长远继续道:「把骨头给你的那老板还记得吗?」
那老板定然也是个少说六境的大能,不然不至于蒙骗的了已经五境的裘月寒。
仙子柳眉微蹙:「你是说,他就是老头子?」
「说不准,万一呢?」
裘月寒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可是我们也不是被龙骨指引到此处来的。」
那倒也是。
两件事压根就没有关联,纯粹是路长远觉得记忆里面的老郎中有古怪,这才回来一趟C
「嗯?」
路长远停住了步伐,看著远方愣住了。
「怎么了?」
「坟不见了。」
太阳快落山了,夕阳打在消融了些许的雪地上,散发著盈盈的光。
两人并未离开村子,而是来到了村口不远处的一处田地上,踩著凹凸不平的土块,路长远指著一处:「我当初把老头子就埋在了这里。」
老头子死的那一日,路长远花了许多钱,为老头子买了一副很好的棺材,然后请人帮老头子入了,甚至敲锣打鼓了好几日,戏班子也请了几个。
最后按照这边的习俗,死去的长者葬的越近,保佑后代的力量就越强,所以就葬在了路长远家不远的地方。
路长远还给老头子立了石碑,上面写著老郎中的名字和生平,下葬的那日在十里八乡算是极为重大的白事。
据说老头子生前给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病,积了不少的善缘,所以来了不少人。
大伙儿都亲眼看著老头子的确是死了。
可现在本该有一个大大土包的地方空空如也,不仅如此,当年的那块石碑也没了影子。
「老头子叫路平,所以给我取名叫路长远。」
两辈子路长远都叫路长远,苏醒了记忆的路长远一开始觉得这或许是巧合,毕竟叫路平的人取一个名字叫路不平,路不凹,路长远之类的名字都很正常。
但现在看来恐不见得如此。
「画魔被镇压了多年,此刻如此虚弱却来到了这小村落,这村子在我看来最奇怪的便是老头子的坟,现在坟不见了,它多半就是冲著老头子的坟来的。」
「那要如何做?」
「不如何做,它既还未离开,就肯定是还没拿到坟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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