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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百万家庭之毁灭


第334章  百万家庭之毁灭

    自慈庆宫出来,夕阳的余晖将整座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红色光晕之中,连那平日里显得森严肃穆的宫墙殿宇,此刻也仿佛柔和了几分。

    朱由检的步履比来时要轻快许多。

    与皇嫂那一番推心置腹的恳谈,让他那颗因终日紧绷而略显疲惫的心得到了难得的慰藉。

    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能有一个不因君臣之礼,而仅凭家人之情便全然理解他,信赖他的人,这份温情,足以抵御万千朝堂风波带来的寒意。

    至宫道拐角处,他忽然停下脚步,对身侧亦步亦趋的王承恩吩咐道:「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连忙躬身,将腰弯得更低。

    「往后,懿安皇后若是觉得宫里闷了,想出去散散心,譬如去西苑、去南海子逛逛,便著人好生安排,不必事事都来回朕。」朱由检的语气平和,不带半分朝堂上的威严,「总在这方天地待著,天大的胸,也容易被这四面宫墙给拘束了。」

    王承恩心中一凛,连忙应道:「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必不让皇后娘娘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心中暗忖,皇爷对懿安皇后这份发自内心的敬重与关怀,实乃罕见。

    这也让他愈发坚定了要将慈庆宫上下打点得更为周全的心思。

    朱由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迈开步子径直朝著文华殿偏殿的方向行去。

    那份属于叔嫂之间的温情,已被他重新收敛于心底,身为帝王的沉凝与决断又再次占据了上风。

    此刻的偏殿之内早已有人在此恭候多时。

    户部尚书毕自严与前总理河道、革职官员朱光祚一左一右,垂手肃立,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在殿中一个不甚起眼,却又无人敢于忽视的角落,皇明安都府都督田尔耕,一身玄色飞鱼服,如同一尊沉默的铁铸雕像,静静地伫立著,仿佛与殿中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事实上,朱由检如今做什么大事,都已离不开田尔耕和他背后的安都府,它的触角便已深入帝国骨髓。

    皇帝的每一项政策推行下去,都需要安都府的刀来密切配合,甚至可以说是保驾护航。

    这柄刀,让政令得以出得了京城,让百官不敢阳奉阴违!

    毕自严早已习惯了与这位「田阎王」共处一殿,神色自若。

    他知晓今日将议之事,干系重大,非但要有他这个「钱袋子」,更要有田尔耕这个「刀把子」在场,方能万无一失。

    而另一边的朱光祚,则是满心的忐忑不安。

    他是一位有争议,但确实有治河经验的官员。

    天启年间,他曾官至总理河道的要职,也曾做出过一番成绩。

    然朝局混乱,党争不休,再加上几次治河方略确有失误之处,终究是落得个罢官回乡的下场。

    但问题是,在朱由检看来,现如今这满朝文武,若论及治水,尤其是在黄淮流域搅了几十年浑之人,怕是真的找不到比他经验更丰富的了。

    可即便如此,朱光祚依旧惶恐不已。

    不外乎其他,便是因为御座上的那位年轻皇帝,其严苛之名早已传遍天下!

    这一年多来,多少曾经位高权重之人说倒就倒,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他朱光祚不过是一个待罪的革职官员,皇帝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他的生死荣辱。

    但他于惶恐之中,亦有一丝希冀。

    他反复思量过,发现这位皇帝的严苛似乎是有明确界限的。

    那便是,顺从与否。

    凡是那些与皇帝作对,阳奉阴违,阻挠政令之人,下场无不凄惨。

    可反观那些一心顺从皇帝,踏实办事之人,如毕自严,如孙传庭,如宋应星,皇帝对他们却又是信之不疑,恩赏有加!

    想通了这一层,他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几分。

    他此来,只为治河,只为做事,绝无半分私心杂念。

    想来,皇帝当不至于无故降罪。

    正思忖间,殿外传来太监的传报声:「陛下驾到!」

    三人精神一振,连忙整肃衣冠,跪伏于地,恭迎圣驾。

    朱由检龙行虎步,径直走到御座前,撩起袍角坐下,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沉声道:「平身,赐座。」

    「谢陛下。」

    三人谢恩起身,小心翼翼地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坐了半个臀。

    朱由检没有半分寒暄,开门见山地将目光首先投向了朱光祚:「朱光祚,你来说说,今岁这场大水,究竟到了何等境地?」

    朱光祚心中一动,连忙起身离座,躬身回道:「启奏陛下,今岁之水患,其势之猛,其广之袤,诚为数十年所未见。」

    他定了定神,将早已烂熟于心的灾情娓娓道来:

    「此灾,非一蹴而就。实自去岁夏秋,河南一带便淫雨连绵,内涝不止,至黄河水位暴涨,于兰阳、仪封一带,已现决口之危。冬春两季,水势稍缓,然积重难返。待到今夏,暴雨复至,终酿成滔天大祸。」

    「据臣所知,今黄河已于曹县、单县、丰县、沛县等多处决口,洪水漫灌,水深丈余,漂没民居无数。」  

    他抬起头,眼中带著一丝沉痛:「陛下,此次灾区,覆盖了河南东部、山东西南、安徽北部和江苏北部。此四处,皆乃我大明腹心之地,天下粮仓,人口殷实,如今,尽成泽国!」

    「《汉书·沟洫志》有载,河决于瓠子,东南注于巨野,通于淮、泗。』今之景象,比之汉时,恐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淹没田禾』、「漂没民居无数』,此背后,是何止百万家庭之毁灭!

    农田被毁,颗粒无收,百姓失其家园,沦为流民。若非陛下当机立断,以雷霆之势,将那三百万两白银砸下,并遣京营与边军弹压秩序、开仓放粮,其后果—.不堪设想!「

    朱光祚说得声情并茂,说到动情处,竟是老泪纵横。

    他深知,若是在前朝,遇此大灾,朝廷能拨下三五十万两已是极限,且层层盘剥,到灾民手中能有几何?

    如今这位皇帝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将三百万两真金白银实实在在地花在了救灾之上。

    仅此一条,便让他这个治了一辈子河的老臣心中生出几分敬佩。

    朱由检静静地听著,面色沉凝如铁。

    这些情况,田尔耕与毕自严早已通过各种渠道汇总于他,他甚至比朱光祚知道的更为详尽。

    但他仍要听朱光祚亲口说出,便是要看此人对灾情的掌握,是否用心,是否还有那份任事之心。

    见朱光祚所言与奏报一一吻合,并无半分虚饰,他才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毕自严与朱光祚都能感受到,御座之上,皇帝那平静外表下所酝酿的风暴。

    良久,朱由检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平静却带著一丝寒意:「朕知道,灾情惨重。朕也知道,朕拿得出银子来救灾。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朕不想年年都拿这么多银子出来!」

    「朕要的是根治!至少要让这黄河,少给朕惹些麻烦!」

    他的目光扫过毕自严,扫过田尔耕,最终,定格在了朱光祚的身上。

    朱光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真正的考问来了。

    方才所言不过是陈述事实,接下来的对答,才关平他的身家性命,更关平那千里泽国中无数百姓的未来。

    他毕生所学,今日便要在此殿之上,呈于皇帝之前。

    皇帝已经将问题摆在了面前,也将屠刀和钱袋子都摆在了面前。

    问题是,皇帝是想要怎么治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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