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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卡维尔的退休计划


第367章  卡维尔的退休计划

    赤潮的晨雾未散,远山被初春的阳光映出一抹白。

    城外的试造场隐在山谷中,蒸汽的气味与煤烟混在风里,带著焦油的味道。

    这里是赤潮最机密的地方之一。

    高墙环绕,岗哨森严,持枪的骑士分立两侧。

    见到那辆领主专车驶近,他们纷纷立正行礼,神情肃然。

    马车停在试造场的大门前。

    布拉德利先一步下车,理了理外套的领口:「请小心些,大人。毕竟这里还在测试阶段。」

    路易斯却只是微微一笑,掀开车帘走下去。

    试造场中央,一头巨大的铁车静静伫立。

    它的炉口仍在微微冒烟,铁轮上凝著昨夜的雪水,阳光打在它金属表面,映出一层暗红的光泽。

    那是一种冷冽的美感,像一头奇特的钢铁巨兽,侧壁刻著赤潮的徽记。

    车体由寒铁与炼铜铸成,前端圆形的锅炉舱高出两人,铜管蜿蜒如血脉。

    车身被厚重的铆钉紧紧锁住,前方两对铁轮嵌在临时铺设的齿轨上,后段是货舱与操作舱,显得笨重粗糙。

    汉密尔顿正站在车旁,身上一身工装,满脸煤灰,眼神里满是紧张,怀里抱著卷皱的图纸,都被汗水浸湿。

    「路易斯大人!」看到路易斯,他急忙上前行礼,声音微微发颤,「一切都准备好了。」

    其他工匠们见领主亲临,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行礼,神情里既有敬畏,也有骄傲。

    路易斯走上前,仔细看著那辆铁车,点了点头道:「做得很好,汉密尔顿。」

    「这、这全是靠您提供的图纸与构想,大人。」少年结结巴巴地答,脸上的煤灰遮不住红晕,「我只是照著您的思路,把它——造出来而已。

    「灵感谁都有,」路易斯淡淡道,「但能让图纸变成现实,那才是独一无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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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密尔顿的嘴角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但眼睛亮得像炉火。

    路易斯踏上铁梯,走进车舱内部。

    舱内空间出奇地宽。虽然布置仍然粗糙,铁壁上还有未打磨的痕迹,但结构却紧密精准。

    炉膛里跳动著橙红的火焰,蒸汽管道交织成网,活塞室的节律声在空气里震荡。

    「咚——咚——咚——」像是铁的心脏在跳动。

    控制台由炼铜与木板拼成,三根压力表指针微微抖动。

    旁边是主控阀与手制刹杆,外壳还带著烧焦的痕迹。

    路易斯俯身观察,每一处都与他脑海中的构想几乎不一致,但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天才少年的创造能力。

    「让它跑起来。」他低声说。

    布拉德利的脸色微变:「大人,您亲自上车,恐怕有些危险。」

    汉密尔顿也赶紧附和:「是的,路易斯大人,这次——这次可以让属下来操作。」

    路易斯转过身,语气平静:「你们不是已经试验过了吗?」

    「是、是的,已经试了二十三次,结果都稳定。」汉密尔顿结结巴巴地答。

    「那不就得了。」路易斯淡淡一笑,「我相信你们。」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工匠都屏住呼吸,那种被信任的感觉,比炉火更暖。

    汉密尔顿迅速回神,深吸一口气:「添炭、加压到第一刻度!」

    炉膛里的火焰猛地窜高,红光映亮每个人的面庞。工匠拉下控制杆。

    「嘶—!」白雾从排气口喷出,地面微微颤动。

    「大人,会、会有点晃。」汉密尔顿紧张地提醒。

    路易斯坐稳,示意众人握住扶手,声音平静:「没事。」

    艾米丽轻轻抓住路易斯的手,她也第一次做,有些紧张。

    韦尔睁大眼睛看著车头,兴奋得连呼吸都急促。

    「起动!」

    铁轮在轰鸣中缓缓转动,齿轨咬合发出低沉的金属声。

    「咚——咚——咚——」炉膛的光顺著车身蔓延,铁车像苏醒的巨兽,开始缓缓前行。

    艾米丽低声惊叹:「它真的在动——」

    韦尔一脸震惊:「不用马拉?也没有魔法?」

    路易斯笑了笑:「汉密尔顿,你介绍一下原理。

    ,,「原理、原理其实很简单。」汉密尔顿一边紧张地调控阀门,一边结巴地解释。

    「是、是蒸汽推活塞,再——再带动飞轮,通过齿轮把动力传给车轴——再由传动杆带动轮轴旋转,这样它就能自己动起来了。」

    他说得越多越快,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和羞涩,像在背诵他心里的秘密。

    艾米丽与韦尔互相对视,点点头,却明显听不懂那些技术词。

    艾米丽小声嘀咕:「听起来——像魔法。」

    路易斯则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神情自若:「嗯,我懂。」

    其实他根本没听明白,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世那辆穿梭在城市里的车辆的模样。

    自己只是照记忆画出了大致结构,而真正让这头铁兽苏醒的,是眼前这个害羞的少年。  

    铁车绕著场地缓缓前进,铁轮碾过冰雪,融水沿轨迹滴落。炉火与蒸汽交织,白雾被风卷上半空。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著那庞然的铁影,呼吸都放轻。

    布拉德利站在一旁,手心满是汗。直到铁车在三百米外缓缓停下,他才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压抑已久的欢呼。

    工匠们高举手臂,欢声震天。

    有人激动地拍打著同伴的肩膀,炉火的光在他们脸上跳跃。

    汉密尔顿却一时间僵在原地,满脸通红,双手紧握著那卷图纸。

    直到路易斯回头向他点头致意,他才慌忙应声,低下头小声道:「谢、谢谢大人——」

    他脸上的灰尘被汗水化开,顺著脖颈滑落,眼神里闪著藏不住的光。

    路易斯下车,目光在车体上掠过。

    炉口的余焰还在闪烁,热气仍从排口升起。

    路易斯伸手抚过那金属外壳,淡然道:「有些地方还不够理想,要继续改进。」

    「是,大人!我明白了!」

    路易斯点头,转身看向他:「下一个目标,是把这东西放上铁轨。我们要造的不只是运输车,而是列车。还有战车。」

    汉密尔顿怔住,嘴唇微张,心底的热血几乎要溢出来。

    他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图纸,那上面有路易斯亲手绘制的线条。

    那正是他这些日子无数次照著研究、试验、失败再重来的依凭。

    汉密尔顿用力点头:「是,路易斯大人!您的图纸——我一定会让它真正活起来!」

    炉膛的红焰映著他们的脸,蒸汽在风中化作白雾,升向天空。

    接下来的两天,路易斯留在赤潮城中,亲自整理政务与军械计划。

    他把工坊的调度、其他领地的税务、赤潮学院的年度分配表都交由布拉德利接管,只留下几封信,作为锦囊妙计。

    布拉德利站在书桌前,行礼道:「一切都会妥善处理,大人。」

    路易斯点头,披上外套:「辛苦你了。我得去曙光港,今年的计划,不能等。」

    他最后一次回望那座燃著蒸汽之光的城。

    然后他登上马车,启程向南,去迎接属于海贼。

    寒潮未至,海面已挂起脆薄的雾。

    月像残缺的铜盘,低垂在近海的暗湾上,船影一片,帆布像黑色的翅膀叠成了海上的森林。

    三十七艘大型黑帆静静聚成列队,靠锚的声音稀薄却连成节奏。

    十艘被灰烬行会改进过的强化舰靠在内圈,木舷上铁箍咯吱,船侧的旋装炮如同沉睡的利齿。

    甲板被篝火和酒气染成暗红色,火焰把人影拉长,又被海风撕碎。

    在最中央,噬浪者号占了大半个视野。

    近二十米的船身比旁船更厚实,船首铁护板糅合著古旧符文,巨大的爆鸣炮用粗大的索环束缚在甲板之上那口炮是能在瞬间把一段码头撕开的东西。

    炮旁堆著炼金燃油壶,壶口封著蜡,壶身布著防爆符箓和干草垫,摆放得整齐而有仪式感。

    卡维尔·铁齿站在噬浪者的舵位前。

    半张脸沉在阴影里,另一半在火光下裸露出金属义颌,铆钉反射著跳动的火光。

    当他举杯时,杯缘却先递给一只海鸥,让鸥饮了一口,自己再开始痛饮。

    甲板上正开著酒宴,鼓手拍著节拍,刀匠在火边敲打短刃,几个水手互相推搡著喝尽又倒。

    有人把整桶烈酒倒在火边,酒气点燃,火焰冲天,映出一张张带著血气的笑脸。

    一个瘦高的海盗举著酒瓶嚷道:「明早咱们就喝曙光港的酒!抢他们的娘们。」

    引来一阵起哄。

    另一个赤膊汉子拍著桌子吼:「干他娘的赤潮!喝光他们的血!」

    水手们把匕首插进木桌,大声喊著赌注,用破铜杯互相碰得叮当作响。

    有人爬上桅杆大喊:「疯王带咱发财!」

    下面一片应和。

    狂笑、咒骂、唱曲混在海风里,像一群失控的野兽在庆祝暴风雨的前夜,粗砺、放肆、带著酒和血的气味。

    卡维尔站在高处,任他们的喧嚣席卷甲板。

    有人高呼他的名号:「疯王!」

    他回应著举起酒杯,金属义颌映出火光,仿佛在笑。

    这时远处三艘侦察船靠岸,灯号一闪一灭。

    侦察长跳上甲板,用紧凑的语气向船长汇报:「曙光港防线出现松动,外港堤坝两处正在维修。

    仓库堆满炼金燃油与矿粉,货舱装载作业将在两日内完成。

    护航舰分散于三处,南线一艘停修,西线值守人手不足。港区灯号轮换规律明确,可预测。」

    他取出一张潮汐记录和粗糙的港图,补充道:「内港航道深度约七尺半,可容大型舰入侵。

    曙光港港口驻防骑士约三百人,夜岗减半。若在第二日黎明前发起突袭,可先破防堤,再切断仓储区——」

    卡维尔听完只是点头,目光沉亮,嘴角缓缓扬起。

    「很好,」他说,声音像刀刃般,「那就是我们下口的肉。」  

    然后卡维尔在甲板上站得像个疯子般高大,笑声盖过潮声与鼓点。

    他猛地举起酒杯,酒液洒在甲板上,在火光中闪了一下。

    他的声音沙哑又狂热:「兄弟们!帝国那群自命高贵的狗,正等著给咱送粮送油!

    几天后咱们喝他们的酒、烧他们的船、夺他们的命!于一票大的,赚他娘的一整年!」

    甲板上爆出呼啸的笑声,有人拔刀敲著木桌,有人把酒泼上天空,大吼:「疯王万岁!」、「干他们的赤潮!」、「今晚喝光,明天杀光!」

    笑声混著潮声与鼓点,像浪潮拍击著甲板。

    卡维尔张开双臂,在这群野兽的欢呼中仿佛高耸于海雾之上,整个人像被火与风吹成的影子。

    然而当酒宴的人散去,甲板上只剩下一圈零星的火光和最后的守卫者时,卡维尔的笑容立刻褪成了一张平静的面具。

    他拉开舵边的暗门,走入船舱里,那里的灯更暗,地图和沙盘在桌上摊开,烛侧的影子把他的脸切成了锐利的面。

    刚刚那副疯癫的样子是他精心打造的盔甲。

    卡维尔知道,这些靠掠夺活著的人只相信暴力与疯狂,若领头的海盗露出一丝犹疑,他们就会像群狼一样撕咬过来。

    于是他用酒、笑声与疯狂掩饰真实的理智,让他们以为他仍是那个无所畏惧的疯王。

    只有在这安静的舱内,他才卸下外壳,显露出那份冷静与算计。

    卡维尔把三份回报一一核对,潮汐、港口、货物,全部印在脑海。

    那一刻他已经在算退路,不是为船队,而是为自己。

    上次任务的失败让灰尽行会几乎彻底断了资金。

    而靠打劫与空喊兄弟情义养不起三十七艘黑帆。

    水手要吃肉,炮要铅,油要钱,一旦粮仓空了,他们就会先撕咬船长。

    卡维尔冷冷地望著桌上的地图,手指敲在沙盘边缘。

    嘴角带著一丝几近无情的笑,那是清算的笑。

    「这帮家伙若没肉吃,就会吃人。那我得先吃他们。

    卡维尔已想好了,先做最后一票。

    然后卖掉这些年藏起来的宝藏,买下个翡翠联邦小城市,做个富得流油的地头蛇。

    至于这些兄弟?他们会被自己留在浪上,就像漂浮的残木。

    当然卡维尔的计划不是拍脑袋的冒险。

    曙光港才建两年,船多、经验少,正装运第一批珍贵的炼金矿物。

    护航舰被调来调去,防线换岗混乱,正是最肥的一刻。

    他在沙盘旁刻下字母与数字,低声咀嚼著:「三艘假商船引走护航舰,主力从雾中包抄,一口吞下所有货。

    护航舰被调来调去,防线换岗混乱,正是最肥的一刻。

    他在沙盘旁刻下字母与数字,低声咀嚼著:「三艘假商船引走护航舰,主力从雾中包抄,一口吞下所有货。

    然后假死,带几个人潜逃。其余的随浪去吧。」

    他的手指在木板上轻敲,节奏冷硬。

    疯癫的外壳在此刻完全剥落,剩下的只有冷静的掠食者。

    无论赤潮的骑士多厉害,海上仍是他的世界。

    浪不会为谁停下。

    他不知道的是,那位赤潮之主,早已透过情报,将他的内心算计一字不漏地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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