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波斯王的复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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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波斯王的复国路
贞观二十六年冬月的长安城西,鸿胪寺为伊嗣埃三世安排的宅邸内。
廊下悬挂的袄教法拉瓦哈挂毯,在寒风中轻晃。这是象征光明与永恒的图腾。
伊嗣埃三世坐在铺著波斯羊毛毯的榻上,手中捧著袄教圣典《阿维斯塔》的残卷,手指摩挚著泛黄的羊皮纸。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斯语诵经声,夹杂著「阿胡拉·马兹达」的祷词,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庭院中,数十位身著波斯传统白袍的贵族与商人,正捧著袄教圣物苏摩酒、乳香与波斯锦缎在寒风中躬身肃立。
为首的波斯贵族巴赫拉姆,昔日萨珊王室的袄教祭司后裔,率先上前,双手举过头顶,掌心托著一枚镶嵌玛瑙的袄教圣徽,用纯正的中古波斯语诵道:「以光明之主阿胡拉·马兹达的名义,恭迎萨珊的太阳、波斯的沙赫!您的到来,如黑暗中的圣火,照亮了我们流亡者的道路!」
沙赫在波斯语中便是国王的意思。
伊嗣埃三世望著巴赫拉姆手中的圣徽,那是泰西封袄教主祠的传世之物,眼眶瞬间泛红。
他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圣徽,指尖轻触冰凉的玛瑙,声音带著压抑的硬咽:「巴赫拉姆祭司,
我的老朋友,没想到在长安还能见到袄教的圣火之光。萨珊的宫殿已被阿拉伯人的弯刀踏平,泰西封的主祠圣火也已熄灭,我这个沙赫,不过是个守著残卷的流亡者—.—」
贵族们的心情都很激动,毕竟这是在亡国之后,再次见到波斯的国王。
「不!沙赫陛下,圣火从未熄灭!」另一位贵族米赫尔,昔日波斯商路总管,立刻上前。
他撩起长袍下摆,露出腰间系著的袄教克尔帕。
克尔帕是袄教圣带。
「当年阿拉伯人逼迫我们改信伊斯兰教时,我们带著圣带、圣典与圣火余东逃。」
「在长安的这些年,我们在西市旁秘密建起了小型袄祠,每日诵经祷祝,只为等待萨珊血脉的召唤。」
「您的到来,就是阿胡拉·马兹达赐予我们的启示!「
庭院内的波斯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圣物有的捧著盛著苏摩酒的银杯,有的捧著燃烧乳香的金炉,齐声诵道:「愿光明之主护佑萨珊!
愿沙赫带领我们重返泰西封!」
祷词声在冬夜的长安上空回荡,带著对故土的执念与对信仰的坚守。
伊嗣埃三世望著众人眼中的热切,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楚。
他举起手中的《阿维斯塔》残卷,缓缓说道:「亲爱的兄弟、忠诚的袄教信徒们,我已拜见大唐的太子殿下。」
「大唐愿意庇护我们在长安安居,允许我们保留袄教信仰,甚至承诺为我们修袄祠。」
说到这里,伊嗣埃三世顿了顿,才继续道:「但他们不愿介入波斯与阿拉伯的争端,更不会支持我们复国。」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得庭院内的祷词声瞬间消散。
巴赫拉姆握著圣徽的手微微颤抖,急切地问道:「沙赫陛下,您为何不向大唐太子陈明袄教的困境?阿拉伯人在波斯焚毁袄祠、屠杀信徒,大唐若能出兵,不仅是为萨珊复国,更是为守护光明与正义!」
「我们愿以全部商路利益相赠,愿为大唐指引西域的每一条秘密通道,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伊嗣埃三世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巴赫拉姆。」
随即走到庭院中央的石制圣火台旁,那是他们从波斯带来的小型圣物,如今只能空立著。
「大唐太子说,西域需以安稳为重。阿拉伯既已向大唐称臣,他们不愿为一个流亡的王朝,打乱与阿拉伯的平衡。」
「大唐给了我们宅邸、商栈,甚至信仰的自由,却唯独不给我们复国的希望。」
米赫尔紧了手中的乳香金炉,声音带看不甘:「可我们怎能放弃?光明之主教导我们抗争黑暗,萨珊的历代先王,沙普尔二世大败罗马、库思老一世征服埃及,他们何时向强权低头过?」
「如今我们在长安苟活,泰西封的圣火余烬怎能安息?」
伊嗣埃三世低头看著圣火台,语气中满是无奈:「苟活?或许吧。」
「但我们没有选择。阿拉伯人掌控著波斯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的骑兵比罗马军团更凶猛,而我们连一支能拿起武器的军队都没有。大唐不愿相助,仅凭我们手中的圣典与祷词,如何对抗阿拉伯的弯刀?」
一位年轻的波斯信徒红著眼眶问道:「那我们的子孙,永远只能在长安诵念《阿维斯塔》,却见不到泰西封的主祠吗?」
他手中捧著父亲留下的袄教圣带,那上面还绣著萨珊王室的图腾。
伊嗣埃三世走到他面前,轻轻抚过他手中的圣带,声音忽然变得坚定:「孩子,圣带的信仰在,萨珊的血脉就在。大唐允许我们在长安传扬袄教,允许我们教导子孙波斯的语言与历史。」
「我们可以借著西市的商路,联络波斯故地的袄教信徒,收集阿拉伯的情报;我们可以让子孙学习大唐的技艺,积蓄力量。」
「或许现在我们回不去泰西封,但只要袄教的圣火还在我们心中燃烧,萨珊的名字就永远不会被遗忘。」
巴赫拉姆沉默良久,忽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徽重新递到伊嗣埃三世面前,庄重地诵道:「以阿胡拉·马兹达之名,我们愿追随沙赫陛下,在长安守护萨珊的信仰与血脉。明日,我们便将西市祠的圣火重新点燃,让光明之主的光芒,照亮每一位波斯流亡者的道路!」
众人纷纷响应,米赫尔捧著乳香金炉上前:「沙赫陛下,这是我们今年从波斯故地秘密运来的最好乳香,明日点燃圣火时,愿它能告慰历代先王的在天之灵。」
伊嗣埃三世接过乳香,望著庭院内一张张满是坚定的脸庞,虽然复国的希望暂时破灭,但袄教的信仰与萨珊的血脉,却在长安的冬夜里,重新凝聚成一束微光。
他举起乳香金炉,对著法拉瓦哈挂毯诵道:「愿光明之主护佑我们,愿萨珊的荣耀,在长安延续新生。」
庭院内的乳香烟气尚未散尽,袄教法拉瓦哈挂毯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商路总管米赫尔忽然上前一步,双手按在胸前,语气带著几分试探:「沙赫陛下,诸位同胞,
或许我们可以效仿罗马人的做法。」
「听闻罗马的狄奥多西公主嫁入大唐东宫后,大唐便格外关注小亚细亚的商路,不仅增派了护卫,还多次遣使警告阿拉伯,不许他们越过幼发拉底河进攻君士坦丁堡。若不是有这位公主在太子身边进言,君士坦丁堡恐怕早已落入阿拉伯人手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庭院中几位年轻的波斯女人,她们是随贵族流亡而来,有的懂袄教礼仪,
有的会弹波斯塔尔琴,织锦技艺更是超群。
「我们波斯女人向来以美貌与才情闻名,泰西封的宫廷女人更是精通诗赋与外交辞令。」
「若我们从族中选出最优秀的女人,献给大唐太子,或许能让太子殿下更关注波斯故地的困境,哪怕只是为袄教信徒争取一点庇护,或是在与阿拉伯交涉时提及萨珊的遗民,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庭院内顿时分成两派。
袄教祭司后裔巴赫拉姆立刻皱起眉头,手中的圣徽得更紧,声音带著不满:「米赫尔,你怎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是萨珊的后裔,是阿胡拉·马兹达的信徒,怎能靠献出女人来乞怜?」
「太子平吐蕃、收阿拉伯,靠的是魔下的精兵与过人的谋略,不是后宫的女人能左右的!」
「这样做不仅会玷污萨珊的荣耀,还会让大唐觉得我们是没有骨气的流亡者,这比不能复国更耻辱!」
「耻辱?」米赫尔反驳道,「看著阿拉伯人在波斯故地焚毁袄祠、强迫信徒改信伊斯兰教,看著我们的子孙只能在长安听闻泰西封的传说,这才是最大的耻辱!」
「狄奥多西公主嫁入东宫,不是艺怜,是罗马人的智慧。」
「她用自己的方式,为罗马争取到了生存的机会。我们现在连生存都要仰仗大唐的庇护,为何不能试试?」
年轻的贵族阿尔达希尔,昔日萨珊王室的护卫队长,此刻也上前附和:「巴赫拉姆祭司,我敬重您对信仰的坚守,但我们现在没有资本谈荣耀。大唐太子若能因一位波斯女人,多关注我们一分,或许就能让西市的波斯商队少受阿拉伯商人的刁难,或许就能让波斯故地的袄教信徒少受一点迫害。」
「就算不能复国,能为族人争取一点安稳,总比什么都不做,天天守著圣火台祈祷要好。」
一位商人也开口道:「阿尔达希尔说得对!」
「我上个月去西市与阿拉伯商人交易,他们见我是波斯人,不仅压低价格,还嘲讽我们是「亡国王族的奴隶』。」
「若大唐太子身边有我们波斯的女人,或许能让这些阿拉伯人收敛一点,至少他们会忌惮,我们与大唐太子有牵连。
巴赫拉姆还要争辩,却被伊嗣埃三世抬手打断。
这位流亡的萨珊国王望著庭院中争执的族人,手指轻轻摩著手中的乳香金炉,眼中满是挣扎。
他何尝不知道献女是屈辱,可他更清楚,萨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与罗马抗衡的帝国,如今的他们,连在长安立足都要靠大唐的宽容。
乳香的烟气在庭院中缭绕,袄教法拉瓦哈图腾的影子投在羊毛毯上,随著烛火微微晃动。
米赫尔提及罗马狄奥多西公主的话音刚落,伊嗣埃三世的手指便停在了《阿维斯塔》残卷的经文上。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眼中只剩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米赫尔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
「罗马人能借公主得大唐庇护,我们为何不能?」
伊嗣埃三世的声音在冬夜中格外清晰,带著萨珊王室最后的威严:「阿胡拉·马兹达教导我们为光明抗争,如今抗争的方式,便是抓住一切能为萨珊争取机会的可能。」
这话让巴赫拉姆猛地抬头,手中的袄教圣徽险些滑落:「沙赫陛下!您怎能真的考虑此事?萨珊的女人是圣火的守护者,不是用来换取恩惠的工具!大唐太子若真为美色动摇,那他的英明神武不过是虚名!」
伊嗣埃三世再次打断他,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现在没有资格谈工具与否。」
「波斯故地的袄教信徒还在被阿拉伯人逼迫改信,泰西封的主祠圣火早已熄灭,若连长安的这点机会都放弃,我们才是萨珊的罪人!」
他转向庭院中儿位身看白袍的波斯贵族,声音掷地有声:「传我的命令,明日起,在长安所有波斯族裔中挑选女人,要容貌最出众、精通波斯织锦与塔尔琴技艺,还要熟知袄教礼仪的。」
「我要让大唐太子看到,萨珊不仅有忠诚的子民,更有配得上天朝上国的女人。」
阿尔达希尔眼中瞬间亮起光芒,立刻躬身领命:「遵沙赫陛下之令!臣明日便去西市的波斯商栈、袄祠周边寻访,定能选出最优秀的女人!」
「不可!」巴赫拉姆上前一步,挡在伊嗣埃三世面前,圣徽举过头顶,「以光明之主的名义,
请陛下三思!献女之举会让萨珊沦为长安贵族们的笑柄,会让后世子孙忘记我们曾是征服过埃及、
抗衡过罗马的帝国!」
「笑柄?」伊嗣埃三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拂过腰间的王室印玺。
那上面的萨珊纹样早已磨损,「我们如今流亡长安,靠大唐的宅邸遮风、靠西市的商路谋生,
早已是笑柄了!」
「若能靠一位女人,让大唐在与阿拉伯交涉时,多提一句波斯故地的袄教信徒,让那些受苦的族人能少受一点迫害,就算被嘲笑,又有何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庭院中沉默的众人,语气渐渐缓和:「巴赫拉姆,我知道你坚守萨珊的荣耀,但荣耀不能当饭吃,更不能保护故地的信徒。」
「这位女人不是牺牲品,是萨珊的『使者」,她带著波斯的锦缎、袄教的祝福去见大唐太子,
若能得到太子的关注,便是她的功绩,也是萨珊的幸运。」
米赫尔立刻附和:「沙赫陛下说得极是!我们会为选出的女人准备最精美的波斯锦缎礼服,缀上从波斯故地带来的玛瑙与珍珠。」
「还会教她大唐的礼仪与语言,让她既能展现波斯女人的风情,又能贴合大唐的习惯,这样的女人,定能让太子殿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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