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改变现状的机会

    卡尔加回到了自己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那间朴素的私人房间。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坚固的金属墙壁、一张简单的床铺和一张厚重的木制办公桌。

    他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随后归于沉寂。

    刚刚指挥部内的会议，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他必须承认，自己虽然带领著上百个子团、十几万名星际战士前来支援，但在阮文博提出那个惊世骇俗的「上策」之前，他从未这么想过。他同样必须承认，当阮文博提出那个方案时，自己不可避免地——动心了。

    战团拆分所带来的负面作用，难道极限战士身为母团就不存在吗？恰恰相反，在所有初代军团中，极限战士或许是对这种拆分所带来的负面作用，体验最深刻的一个。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人手不足。

    曾经在一万年前辉煌而团结的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因为极限战士被拆分成了只有一个标准编制的战团，导致他们对这片庞大星域的掌控力急剧降低。时至今日，除开作为核心的马库拉格世界仍然绝对稳固外，不少外围世界的总督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觉得，若是能离开极限战士的掌握，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搜刮更多的财富。至于自己星球的发展，人民的生活乃至于PDF的建设？

    哈，谁又会关心这个呢？

    在这点上，远在神圣泰拉的高领主们不暗中煽风点火，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们乐见其成，巴不得看到极限战士的力量被进一步削弱！

    卡尔加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明明极限战士是最守规矩的战团，明明在极限战士的管理下，奥特拉玛五百世界能够变得更加强盛！难道奥特拉玛的强盛对整个人类帝国有害吗？答案显然是不！但总有一些卑劣的人，为了他们那可悲的权欲，或是为了自我奢靡的享受，不惜破坏这一切！他们恐惧极限战士的唯一原因，就只是因为这支强大而公正的力量，不被他们这些肮脏的政客所掌控罢了。

    一念至此，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从卡尔加的胸中燃起。他猛地抬起覆盖著动力甲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砰！」

    厚实的木桌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够搞得好帝国呢！」

    就在卡尔加余怒未消之时，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卡尔加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名凡人仆役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的木屑和战团长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把它清理掉，换一个新的来。」卡尔加指著那堆废墟说道。

    「是，大人，」凡人仆役恭敬地应道，他小心翼翼地补充，「另外，亡魂天使战团的战团长大人求见，目前他正在会客厅等待。」

    亡魂天使？卡尔加当然知道他们。那是驻扎在俄尔普斯星区的极限战士子团，这次远征，他们响应号召，派来了五百名星际战士，战团长本人也亲自前来。

    虽然疑惑对方忽然来见自己的原因，但卡尔加还是说道：「我马上就去会客厅。」

    片刻之后，卡尔加来到了会客厅。在与亡魂天使的战团长，一位同样身经百战的阿斯塔特，进行了一番简短的寒暄后，对方忽然压低了声音：「卡尔加兄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方便。」

    卡尔加瞬间意识到，对方要说的是极其敏感的话题。

    「好，随我来吧。」

    卡尔加带著对方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一间私密的会议室内。厚重的精金闸门在他们身后关闭，隔绝了内外的一切。

    「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任何人进来，也不会有任何人能知道这个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卡尔加说道。

    亡魂天使战团长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立刻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反问道：「卡尔加兄弟，你知道利贝斯拉么？」

    「你们的战团母星？」卡尔加回答道，「我记得，那是在经过了俄尔普斯星区毁灭性的信仰之战后，作为奖赏划归给你们的。那是你们用英勇作战换来的荣耀。」

    卡尔加没有急著追问，他知道对方肯定会说下去。

    「是的，那是那场信仰之战后的结果。」对方叹息一声，「世人只看到我们战团胜利后的光鲜，可谁又关心我们付出了多少不该有的牺牲？卡尔加兄弟，你知道吗？在俄尔普斯的那场信仰之战中，我们牺牲了数百名兄弟，而仅仅相隔一个星区的另一个战团，却对此一无所知。而等他们那边爆发大规模战争时，等我们接到消息想要前去援助，战斗也早已结束了。」

    他看著卡尔加，眼神中带著一丝痛苦的回忆：「在了解那段历史后，我在无数个深夜中时常会想，若是我们两个战团能联合起来，互通有无，一方有难时另一方能立刻支援，充分利用彼此的资源，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斗兄弟白白牺牲。我想，卡尔加兄弟你也明白，一个任务，或许需要一名阿斯塔特重伤才能完成；但若是两名阿斯塔特一同前往，也许两人就都能毫发无损地归来。」

    卡尔加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双眼。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位亡魂天使的战团长，究竟想说什么了。

    「而现在，」对方终于揭开了自己的底牌，「十几万名战斗兄弟集结于此，共同作战。难道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们还要坚持各自为战，让珍贵的力量因为缺乏协调而白白牺牲吗？卡尔加兄弟，这甚至不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只需要联合起来，共同调配力量就行了！」

    卡尔加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而锐利：「这件事，是谁和你说的？」

    亡魂天使的战团长假装没听懂：「这件事还需要别人和我说吗？卡尔加兄弟，只要成为阿斯塔特的时间够久，就会自己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卡尔加说话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刚刚在最高指挥部的会议内容，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被泄露出去了！这只有可能是有人主动透露，是谁？是威克贤者？是克普特曼审判官？还是「这个或是那个，有意义吗？」对方反问道，「兄弟们已经受够了这种各自为战、孤立无援的情况了。想要改变现状，想要联合起来的战团很多，卡尔加兄弟，真的很多、很多——」

    「联合起来，真的就只是为了更有效地作战吗？」卡尔加冷冷地问道，话语中带著审视的意味。

    「卡尔加兄弟，大家不过是想要为帝皇更尽一分力罢了，」亡魂天使的战团长巧妙地回答道，「我们正面对著前所未有的敌人，就连《阿斯塔特圣典》中也未曾有过记载毕竟，即便是原体也无法预知一万年后的事情。也许，我们是时候自己开动脑筋，用圣典中没有记载的方法，去打击同样没有记载过的敌人。

    这——总不算违背圣典吧？」

    「我会考虑的。」卡尔加站起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势。

    亡魂天使战团长也随之起身，在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卡尔加一眼，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家期待你的好消息，卡尔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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