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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杀意


雷抒南的脚步终于动了!动作快如鬼魅,轻盈似一阵捕捉不到的风,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协调性往旁边疾跃一步,妙到毫巅地避开了那道致命雷光的核心攻击,衣袂翻飞间身形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那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只是拂过水面的蜻蜓。同时,他手腕翻转,反手挥出一剑!这一剑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沉甸甸的、足以碾碎一切的千钧之力,如同山巅崩塌滚落的万钧巨石,裹挟着沉闷如滚雷碾过天际的破空声,轰然砸向雷半屿握剑的手腕!剑势凝重如山岳倾轧,剑锋划破空气发出沉闷如雷的呼啸,剑尖所过之处带起一股肉眼可见的、令人窒息的无形风压,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巨力挤压得扭曲变形。

雷半屿完全没料到对方在闪避的同时反击竟如此凌厉刁钻,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闷哼,慌忙抽剑回防,可动作终究慢了半拍,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嗤!”一声轻响,如同烙铁印在生肉之上,灵剑的剑刃带着残余的土系灵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擦过他的手腕!一股钻心刺骨、如同被滚烫岩浆灼烧筋骨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痛哼出声,手腕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焦黑卷曲、皮开肉绽的恐怖痕迹,皮肉翻卷,冒着刺鼻的青烟,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大颗滚落,几乎模糊了视线。

“你!你竟敢伤我?!”雷半屿的脸因剧痛和极致的暴怒扭曲得狰狞可怖,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眼睛里燃烧着焚尽八荒的熊熊怒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陷入疯狂的狂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咬碎钢牙,胸腔剧烈起伏如同破败的风箱,额头的青筋如蚯蚓般蠕动,汗水混合着血丝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擂台上发出细微却清晰无比的滴答声,每一滴都敲打着他失控的神经。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凄厉的咆哮,将手中灵剑高高举过头顶,口中急速念动晦涩艰深的咒诀,剑身上原本就狂暴的雷光开始疯狂旋转、压缩、汇聚,眨眼间形成一个巨大无比、如同小型烈阳般的恐怖光球!光球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刺眼光芒和嗡鸣不止的毁灭性威压,其核心处能量高度凝聚,呈现出炽白耀眼的颜色,光球周围的空气因极致的高温而剧烈扭曲变形,肉眼可见的滚烫热浪如海啸般扑面而来,连擂台边缘坚固的旗幡都被这恐怖的热力烤得瞬间卷曲焦黑,发出“滋滋”的悲鸣,四周观战的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气味,令人窒息。“雷鸣式——灭顶!”他嘶吼着,脖颈青筋暴突如同虬龙,手臂肌肉贲张如铁块,全身所有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将那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威的光球,如同投掷一座燃烧的山岳,狠狠掷向雷抒南!光球离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撕裂的恐怖爆裂声,震得擂台基石都微微颤动,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光球破空而来,速度如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吞噬,所过之处地面焦黑一片,碎石化为齑粉,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刺鼻气味,热浪席卷之处,连远处树木的枝叶都瞬间枯萎卷曲,生机断绝。雷抒南站在原地,身形如磐石般稳固,没有半分动摇,眼中闪过坚毅如寒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孤星,那光芒坚定而明亮,心中默念过往的誓言,仿佛在汲取大地深处无穷无尽的力量,周身气息沉凝如渊。

他紧握灵剑的手稳稳举起,剑身上土黄色的灵光骤然凝聚,厚重沉稳,化作一面坚实无比的巨大盾牌,盾面光纹密布,如同古老大地龟裂的纹路,层层叠叠地环绕周身,每一层光纹都厚实如千年岩壁,光纹流转间发出低沉浑厚的嗡鸣,仿佛古老山岳的低语,承载着大地的意志。光球轰然砸在灵光盾牌上,发出“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刺目的光芒爆裂四射,将整个擂台照得如同白昼,能量余波如同实质的巨锤,震得擂台边缘的石柱嗡嗡作响,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尘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冲击波狂暴地扫过之处,连远处粗壮的旗杆都吱呀作响,摇摇欲坠。

雷抒南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微微晃动,脚步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坚实的地面留下浅浅的脚印,可他的手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地握着灵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显露出不屈的韧劲,仿佛扎根于大地的古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眼神中的火焰愈发炽烈,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预示着一场更猛烈风暴的来临,那火焰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几乎要喷涌而出,嘴角紧绷如钢索,咬紧牙关承受着万钧重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雷半屿的声音里带着无法置信的哭腔,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额头的汗水混着尘土流下,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与崩溃,“你明明是个废物,怎么可能挡住我的‘灭顶’?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手臂无力地垂下,灵剑尖端微微触地,发出细微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雷抒南的嘴角扯出一丝冰冷刺骨的冷笑,那冷笑如同寒冬的霜刃,锋芒毕露,眼神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凛冽寒光。他的衣服被光球狂暴的余波吹得猎猎作响,撕裂的袖口翻飞,露出里面缠着层层叠叠、浸染着暗褐色血迹的绷带的手臂——那是这些年被雷半屿欺凌、一次次殴打折辱留下的印记,旧伤叠着新伤,像一幅丑陋而残酷的地图,绷带下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痛楚与屈辱,每一道伤疤都如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他不屈的意志和今日复仇的决心。

“雷半屿,”他说,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对方的心上,掷地有声,“你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抢我的灵石,推我进雷池,在师傅面前诋毁我,这些,桩桩件件,我都记着。”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坚定,那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仿佛凝聚了千年的寒冰,“今天,我要把这些,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他说着,脚步往前坚定地跨了一步,手里的灵剑瞬间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闪电,带着决绝的杀意刺向雷半屿的胸口,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直取要害!雷半屿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往旁边狼狈躲闪,可那剑光太快太急,终究是晚了半步——

灵剑的剑刃无情地刺进了他的肩膀,虽然入肉不深,却让他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声音充满了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惊恐。他死死捂着鲜血汩汩涌出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瞳孔收缩如针尖,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疯了?你竟敢……”

“疯的是你!”雷抒南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他的眼睛里泛起骇人的红血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择人而噬的狮子,那怒意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终于爆发,汹涌澎湃,“你以为你是黄阶弟子,就可以随便欺辱同门?你以为我是废物,就可以肆意践踏我的尊严?今天,我要让你用这双眼睛看清楚,用这身皮肉记住,我雷抒南,不是废物!”他说着,又挥出一剑,这次的剑招更快,更狠,更不留情,像一阵席卷一切的狂暴飓风,裹挟着凌厉刺骨的气流,狠狠向雷半屿那张写满惊恐的脸扫去,仿佛要将一切虚伪与傲慢彻底撕碎。

雷半屿慌忙举起灵剑格挡,然而他手臂剧颤不止,几乎握不稳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惨白。灵剑被雷抒南沉重如山的一击砸得猛然荡开,冰冷的剑刃带着死亡的寒意擦着他脸颊掠过,瞬间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滚烫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渗出伤口,迅速染红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刺目的猩红。尖锐的刺痛混合着火辣辣的灼烧感直冲脑门,逼得他眼眶发酸,泪水混杂着血水模糊了视线,死亡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师傅!师傅救我啊!”他嘶声哭喊,嗓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沙哑变形,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与哀嚎,一边踉踉跄跄地朝擂台边缘仓皇逃窜,一边试图翻身跃下求生,慌乱中踩到湿滑的、沾着自己血迹的石板,身形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雷抒南岂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他眼中寒光一闪,杀机毕露,身形如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瞬间暴掠而至,一只铁掌精准地、如同捕猎的鹰爪般攥住了雷半屿的后衣领,猛地将他向后狠狠掼去!雷半屿惊骇欲绝,双脚在空中徒劳地乱蹬,试图踢开对方,可雷抒南的手指如同生铁铸就的钳子,指节因发力而泛出青白色,死死扣住他的衣料,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雷半屿,”雷抒南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冰冷,呼吸因激动而急促粗重,热气喷在对方后颈,“你不是最爱欺凌于我么?今日,我便让你也亲身体会一番,这被践踏、被凌辱、如同草芥的滋味是何等美妙!”话音未落,他手臂爆发出骇人的力量,将雷半屿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擂台石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随即手中灵剑化作一道夺命寒光,锋锐无匹的剑尖精准无比地抵住了雷半屿的咽喉要害,剑身反射着刺目的阳光,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死亡光芒,只需轻轻一送,便能终结一切。

雷半屿的脸颊瞬间褪尽血色,变得如同金纸般惨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彻底攫住了他,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放大,随即收缩如针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卑微的乞求:“抒南……抒南师兄……我……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猪狗不如……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浓重的绝望,身体因巨大的恐惧而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那冰冷的剑尖在雷抒南手中不易察觉地轻晃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雷半屿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早已不见半分昔日嚣张跋扈的脸孔,无数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汹涌地涌入脑海——雷半屿强夺他辛苦积攒数月、准备换取丹药的灵石,塞入自己囊中时那副得意洋洋、充满鄙夷、令人作呕的嘴脸;在阴冷刺骨、雷蛇乱窜的雷池边,被他毫不留情、带着恶毒笑容推下深渊时那充满恶意的冰冷嘲讽;更是在师傅面前,雷半屿那副阴险狡诈、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恶语中伤的卑劣模样……这些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一幕幕在他眼前疯狂闪回,灼烧着他的理智。

一股滔天的怒火如同失控的岩浆,猛地冲上他的心头,激得他胸膛剧烈起伏,握住剑柄的手也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然而,就在这杀意沸腾、即将决堤的瞬间,师傅雷书瑶那张严厉得近乎刻板、不苟言笑的面容,却突兀地浮现在他混乱的思绪里。师傅虽待他苛刻,训斥严厉,动辄责罚,终究是授他武艺、引他入道、给了他安身立命之本的师尊,这份传道授业之恩,如山岳般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不能杀雷半屿,不能因此背负弑杀同门、忘恩负义的不义之名!这份沉重的枷锁,硬生生勒住了他即将喷发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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