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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25论文新课题邻里往来风波又起


周六下午,数学研究所的下班铃声,准时在五点半敲响。

    阳光明不慌不忙地将看到一半的英文文献合上,书页间还夹着他用铅笔写下些许疑问的便签。

    他又把散落在桌面上的几张写满演算过程的稿纸仔细收拢,这些纸上布满了复杂的符号与简洁的数学语言,记录着他一周以来的思维轨迹。

    他按顺序将它们叠好,然后郑重地锁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脖颈和肩膀,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的绿色纱窗,傍晚微凉的风立刻拂面而来。窗外,那棵历经沧桑的老梧桐树枝叶繁茂,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这一周过得平静而充实。

    研究所的工作环境,果然如他预期的那般宽松自由,专注于学问本身,少有外界纷扰。

    他拥有一间完全独立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窗明几净,关上门,便是一个不受打扰的清净世界。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待在办公室里,或是凝神阅读万组长给的那叠厚厚的关于典型群和李群的资料,或是埋头查阅相关的国内外文献,追踪学界最新的思想脉络,又或者是在铺开的稿纸上,心无旁骛地推演自己构思的新问题。

    偶尔,他也会彻底放下纸笔,纯粹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放空思绪,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与悠闲,让大脑在紧张的运算后得到充分的休息。

    组里的集体活动不多,这一周只召开了一次小型的课题讨论会。

    会议由万组长主持,除了阳光明,还有组里另外三位年纪较长的研究员。

    大家围坐在小会议室的椭圆桌旁,就当前国际上关于李代数表示论的一些最新进展交换看法。

    讨论氛围坦诚而直率,的确有万组长之前所说的“有一说一、不讲究虚头巴脑”的风格。

    有时为了一个概念的界定或一个证明的细节,也会争得面红耳赤,但一旦厘清,便又恢复融洽,一切以真理为准绳。

    阳光明大部分时间在专注倾听,观察着几位前辈的思维方式,偶尔发言,虽言语不多,却总能切中要害,提出一些颇具启发性和前瞻性的观点,引得几位老同志频频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认可与重视。

    万组长坐在主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他的评价又暗自高了几分,觉得这个年轻人基础扎实,思维灵活,是块做研究的好材料。

    经过这一周的熟悉和沉浸式思考,阳光明心里已经大致确定了接下来要主攻的研究方向。

    他准备在现有组内重点研究方向的基础上,巧妙地结合自己第二世积累的、远超当前时代的数学知识与洞察力,选择一个在眼下这个时间节点尚未被充分探索,但又具备相当理论深度和创新潜力的切入点。

    他计划集中一段时间,心无旁骛地把这篇具有“投石问路”意义的论文写出来,打磨扎实。

    在新环境中,这样做,既是融入集体的“投名状”,也是确立自身学术地位、争取未来更大研究自由度的最有效方式。

    对于出成果,他内心有着充足的自信,那源自于跨越时空的知识底蕴,与今生思维能力的叠加。

    收拾好办公桌,确保一切井然有序后,他拎起那个半旧的挎包。

    今天出门前,他特意从冰箱空间里,取出了大约二斤卤制好的羊肉肠和二斤卤豆干,用厚实的油纸包好,放进了挎包。

    明天是周日,母亲和妹妹都在家,正好可以添两个硬菜,给家人改善一下伙食,也让家的温馨驱散一周研究的疲累。

    虽然他的冰箱空间里物资充沛无比,莫说羊肉肠,便是更希有的食材,也是应有尽有。

    但他清楚,在这个物资普遍匮乏、一切需凭票证的计划经济年代,行事必须格外谨慎,拿出来的东西要合乎常理,不能引人疑窦。

    他能让家人接受,并且不引起外人过多关注的“极限”,目前也就是保证日常蔬菜不缺,腊肉、腊肠、鸡蛋、咸鸭蛋这类易于保存且来源相对“说得通”的食品,供应不断。

    像市面上几乎绝迹的鲜肉,他就不便轻易拿回家,实在不好解释来源。

    至于酱牛肉、烧鸡这类熟食,也只能偶尔作为“内部渠道”得来的稀罕物,打打牙祭,频率不能太高。

    他步行走出研究所那栋苏式风格的筒子楼,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白日渐积的些许燥热。

    中关村一带依旧保持着大学区和科研机构特有的宁静,道路两旁的国槐,枝叶茂密,交织成一片浓荫。

    他步伐稳健,心情平和,享受着这下班途中短暂的放空。

    不到二十分钟,胡同口那棵熟悉的老枣树便出现在眼前。

    推开四合院的朱漆大门,前院还算安静,只有几个邻居家的孩子在水池边用木盆接水嬉戏,水花溅起,引来他们欢快的笑声。

    穿过前院,跨过那道小小的月亮门,仿佛进入了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家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母亲田玉芬,今天比他回来得还早些,此刻正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和奶奶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

    “娘,奶奶,我回来了。”阳光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结束一周工作后的松弛。

    “哎,回来啦。”田玉芬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见到儿子的笑意,她用围裙角擦了擦手,“今天还挺准时的,所里没事了?”

    阳光明“嗯”了一声,走进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厨房,将挎包里的油纸包拿出来:“今天运气好,通过同学的关系,内部买到了卤好的羊肉肠和豆干,晚上咱加俩菜。”

    他说得自然,仿佛真是碰巧遇上的好事。

    说着,他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色的羊肉肠和卤豆干。

    “哟,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奶奶凑过来看了看,昏花的老眼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笑开了花,露出稀疏的牙齿,“这羊肉肠看着就实在,不是那淀粉充数的货色,卤得也透,颜色正,肯定香!”

    田玉芬也露出欣喜的神色,虽然儿子经常能弄到些市面上少见的东西,她已经有些习惯,但像眼前的卤制羊肉肠,也确实不常见。

    她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估算着分量,怕是得有两斤,嘴上却习惯性地、带着母亲特有的关切,念叨了一句:“这么难得的东西,欠下的人情,以后别忘了还,不能只占便宜。”

    “都是关系特别好的同学,以后要交往一辈子,不急着马上还人情。”阳光明含糊地应了一句,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晚上正好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要是好,以后有机会再买。”

    “肯定错不了。”奶奶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菜刀,在水缸边沿上蹭了蹭,准备将羊肉肠切片,“光闻着这味儿就正!是老卤汤卤出来的味道。”

    有了这两样硬菜,田玉芬便把原本准备下锅炒的腊肉又收回了一些,只切了几片,和刚才摘好、洗净的翠绿扁豆角,一起炒了。

    主食是早上就蒸好的二合面馒头,此刻在灶上熥得热气腾腾,散发着粮食特有的香甜气味。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

    桌上摆着一盘切得薄厚均匀、油汪汪的卤羊肉肠,一盘酱色浓郁、看着就入味的卤豆干,一盘翠绿中点缀着透明腊肉片的炒扁豆角,还有一小碟自家腌的爽脆可口的萝卜干。

    这四个菜,在这个年头,尤其是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丰盛、甚至有些奢侈的一餐。

    昏黄的光线下,菜肴显得格外诱人。

    “吃饭吃饭。”田玉芬作为当家主妇,先给婆婆夹了一筷子羊肉肠,然后又给儿子和女儿各夹了一块,“都尝尝光明带回来的好东西,趁热吃。”

    阳珊珊早就馋得不行,眼睛一直盯着那盘羊肉肠,得到母亲指令,立刻夹起一片放入口中。

    羊肉肠卤制得恰到好处,咸香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辣意,巧妙地化解了油腻感,肉质紧实有嚼劲,油脂的香气在口中缓缓化开,混合着多种香料复合而成的醇厚味道,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腮帮子鼓鼓地蠕动着。

    “好吃!哥,这个真好吃!”她含糊不清地称赞着,筷子紧接着又迅捷地伸向了卤豆干。

    豆干吸饱了卤汁,口感韧而弹牙,豆制品本身的清香与肉汤卤汁的浓郁肉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同样美味无比,让她连连下筷。

    老太太也吃得津津有味,没牙的嘴巴慢慢蠕动着,细细品味,连连点头:

    “是香,这味儿卤得地道!火候够,香料也放得足,比当年咱们镇上老马家卤味铺子的招牌货也不差啥。”

    田玉芬看着儿女和婆婆吃得开心,自己心里也像喝了蜜一样甜,一周工作的辛劳,似乎都消散在这温馨的晚餐氛围里。

    她细细品味着羊肉肠的复杂滋味,又咬了一口松软中带着粗粮颗粒感的二合面馒头,看着桌上实实在在、油水充足的饭菜,再环顾这虽然老旧但被收拾得窗明几净、充满了安稳祥和气息的家。

    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过去的苦日子,仿佛真的远去了。

    “现在的日子,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老太太咽下口中的食物,也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她用筷子轻轻点着桌面,“在乡下那会儿,年头到年尾,也见不着几次荤腥,肚子都填不饱,树皮草根都啃过。

    再看看现在,不但能吃饱,细粮也能接上,还能隔三差五吃上这么好的东西……”她说着,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庆幸,对田玉芬说道:

    “我前几天跟中院张老太太,还有前院老佟家的坐一块儿闲聊,听她们念叨家里吃什么,不是窝头就是菜团子,顶多炒菜时滴几滴油星子就算开荤了。

    我坐在旁边,都没敢吭声,咱家这饭食,说出去都没人信,怕不是要被人说是吹破天咯。”

    田玉芬闻言,神色严肃了些,再次告诫正埋头苦干的小女儿:

    “珊珊,听见奶奶说的话没?在外面,尤其是在学校,要是有人问你家里吃什么,你可不能瞎说大实话。

    就说吃的窝头、就点咸菜疙瘩,顶多说吃了点院子里自己种的菜,知道吗?千万不能说有肉有蛋的。”

    阳珊珊正专心对付着碗里的美食,听到母亲的话,头也不抬地敷衍道:

    “知道啦知道啦,窝头咸菜嘛,我都跟同学说过好多遍啦,他们都说咱家吃得跟他们差不多呢。”

    她心里却想着,家里的主食明明大多是二合面馒头或者白面馒头,偶尔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窝头才是偶尔吃一次用来换换口味的东西。

    菜里的油水也足,经常能吃到腊肉、鸡蛋,还有哥哥不时带回来的各种好吃的。

    这样的生活,简直像做梦一样美好,她才不会傻到出去到处说,给家里惹麻烦呢。

    晚饭在温馨而满足的氛围中结束。

    阳珊珊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端到厨房的水池边。田玉芬和老太太则负责擦拭桌子,清扫地面。一家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饭后的狼藉收拾利索。

    收拾停当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墨蓝色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疏星,一弯新月斜挂在天边,洒下清辉。

    秋日的夜晚,院子里比闷热的屋里凉快些,偶尔有穿堂风吹过,带来一丝清爽。

    老太太秦兰英今天兴致颇高,让阳光明把那个珍贵的“熊猫”牌收音机从屋里搬到了堂屋门口的台阶上,调整旋钮。

    很快,一阵悠扬舒缓的民乐声便从那个木壳小匣子里流淌出来,在这静谧的小院里清晰可闻,悠扬地回荡着。

    老太太搬了把小马扎,坐在枝繁叶茂的石榴树下,手里摇着那把大蒲扇,眯着眼睛,听着广播里播放的梆子戏《穆桂英挂帅》。

    嘴里还跟着熟悉的唱腔无声地哼着,脸上洋溢着惬意和满足,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收音机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透过院墙,隐隐约约传到隔壁左右。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无疑是一种颇具吸引力的信号。

    没过多久,住在中院东厢房的烈属张老太太,手里拿着个没纳完的千层底鞋底,笑呵呵地踱步走了进来,熟稔地打着招呼:

    “他大娘,听着声儿就知道你又开戏匣子了,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坐不住,来你家凑个热闹,沾点声响。”

    “快坐快坐。”老太太连忙招呼,指着旁边另一个小马扎,“正放着《穆桂英挂帅》呢,你最爱听的马金凤的腔,快来听听!”

    张老太太也不客气,坐下后便把鞋底放在膝盖上,一边听着戏,手指一边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敲击鞋底,显然是沉浸其中。

    紧接着,中院正房的李副所长的爱人李大娘,也端着个搪瓷缸子走了进来,缸子里是她刚沏的茉莉花茶,飘着淡淡的香气。

    “哟,都听着呢?我也来沾沾光,这收音机就是好,坐在家里就能听戏听曲儿,比干坐着乘凉强多了。”她笑着,在张奶奶旁边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前院东厢房的佟大爷的妻子佟大娘,手里也拿着把蒲扇,一边扇着风,一边循声而来,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这……也过来听听,还是你们这里热闹。”

    小小的东跨院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充满了人气。

    田玉芬给几位邻居倒了晾凉的白开水,又给李大娘的茶缸子里续了点热水,自己也搬了凳子坐在婆婆旁边,陪着她们说话,不时插几句关于戏曲或者家长里短的话。

    大家听着广播,聊着家常,话题无非是院里院外的琐事,哪家副食店来了不要票的处理蔫巴菜,哪家的孩子要结婚准备凑多少条“腿”,街道最近又有什么关于卫生检查或者学习文件的新通知之类。

    气氛融洽而祥和,充满了老京都胡同里特有的邻里人情味。

    阳光明和妹妹阳珊珊,坐在稍远一点的门槛和凳子上,一个望着夜空疏星点点,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一个则兴致勃勃的听着大人们议论家长里短。

    聊了一会儿,田玉芬像是想起什么,起身拿起墙根放着的一个小竹篮,走到院子南墙边那两畦长得郁郁葱葱的菜地旁。

    这两畦地虽然不大,但被勤劳的她和老太太打理得极好,扁豆角、小黄瓜、西红柿,都长得生机勃勃。

    借着堂屋透出的灯光和天上朦胧的月光,她动作利落地摘了半篮子翠绿鲜嫩、颗粒饱满的扁豆角。

    她把这半篮子扁豆角提到几位邻居面前,笑着说道:“张大娘,两位嫂子,你们看我家这扁豆角,这两天雨水足,长得快,都吃不过来,再不吃就老了,怪可惜的。你们拿点回去,明天凑合着添个菜,尝个鲜。”

    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将篮子里的扁豆角大致分成了三份,给张奶奶、李大娘和佟大娘每人手里都塞了一份。

    每人分到的,差不多有一斤左右,水灵灵的,十分喜人。

    在这个蔬菜供应也按人定量、普遍紧缺的年代,这半篮子扁豆角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蕴含着人情与实惠。

    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又拿你家的东西”,但推辞不过田玉芬的热情,最终还是高兴地收下了,脸上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张奶奶拉着田玉芬的手,语气亲热地说道:“玉芬啊,你太客气了,总是惦记着我们。

    上次我闺女来看我,给我捎来半袋子她自己晒的干黄花菜,金黄金黄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明儿个,我给你拿点过来,炖汤喝或者打卤面的时候放点,香着呢!”

    李大娘也接口,语气里带着回报的意思:“是啊,总吃你家的菜,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家老李说了,他们单位过些日子可能能分点海带、虾皮之类的海货,虽说不多,但也是个意思,到时候我也给你送点来,泡发开了能吃好几顿。”

    佟大娘家境相对差一些,男人工资低,孩子又多,一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回礼,脸上便有些窘迫,搓着手,语气带着歉意说道:

    “你看这……又吃你家的菜了,我这……家里也没啥稀罕东西,等以后家里有啥,……真是过意不去……”

    田玉芬连忙摆手,语气真诚地说道:“看你们说的,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个院里就是缘分,这么客气干啥?

    就是点自家吃不完的菜,不值什么,顺手的事儿。

    这菜园子就这么大地方,种不了多少,也就是现在这时候吃个新鲜,大伙分着点,尝尝鲜,也免得长老了糟蹋了东西。”

    她这话说得熨帖,既送了人情,又不让接受者感到难堪,让佟大娘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连连道谢。

    说到这两畦菜地,李大娘和佟大娘眼里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

    李大娘叹道:“还是你们这东跨院好,独门独户,有自己的小天地,能开点菜地,种点喜欢的菜。

    我们家就那么点地方,屋里转个身都嫌挤,院里公用的地方,堆点煤球、放点杂物就满了,想种棵葱都没地方下脚,看着你们这绿油油的,真是眼馋。”

    “谁说不是呢。”

    佟大娘也附和,语气里带着同样的羡慕,“以前还不觉得,反正夏天菜便宜,买着吃也方便。

    现在可好,副食店那点菜,去晚了就没了,还得排老长的队,每人还限量,买回来的也没有你们这刚摘的新鲜。

    哪像你们,想吃啥,院子里随手就摘了,又新鲜又方便,还省了钱票。”

    她们自然不知道,阳家饭桌上蔬菜品种丰富、供应不断,并不仅仅全靠这两畦菜地的产出。

    这小菜园产量有限,尤其是在一家几口消耗下,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家人吃菜后,还有富余送人。

    主要还是阳光明经常利用空间之便,根据季节变化,换着花样往家带各种应季蔬菜,悄悄补充家里的消耗,才保证了餐桌上的绿色常在。

    因为有他持续不断地不引人注目地“补给”,菜园里的产出反而消耗得慢,除了挑选一些品相好的晒制菜干,留着冬天吃之外,时常能有结余拿来送邻居。

    既全了邻里情分,维持了良好的人际关系,又不显得过于突兀,巧妙地掩饰了家中食物来源的异常。

    几人正说的热闹,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悠扬的《珊瑚颂》,晚风习习,气氛融洽。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而激烈的争吵声,猛地从前院方向传了过来,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

    那声音又高又急,夹杂着年轻男子愤怒的吼叫,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穿透力极强!

    紧接着,另一个更加粗嘎、带着一股混不吝劲头的年轻声音响了起来。

    听声音,争吵的双方正是前院西厢房马家的二小子马二国,和住在西耳房的刘家独子刘小军!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哐当声响,显然冲突正在升级,从口角转向了肢体接触。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四合院,仿佛被瞬间点燃。

    中院、后罩房,陆续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院里的邻居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纷纷出来查看。

    东跨院里,石榴树下的老太太猛地停下了摇扇的动作,侧耳仔细听着前院的动静,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田玉芬的脸上露出一丝厌烦:“这又是闹什么呢?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清静一会儿。马家那俩小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阳珊珊则一下子从门槛上蹦了起来,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对突发事件的兴奋和好奇,起身就想往月亮门那边跑:“打起来了,前院打起来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回来!”

    田玉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儿的胳膊,语气严厉,“大晚上的,外面乱哄哄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凑什么热闹!万一碰着磕着怎么办?老实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但她自己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通往前院的月亮门方向。

    佟大娘皱着眉头,用力扇了几下蒲扇,仿佛要扇走这恼人的吵闹声,她叹了口气,说道:

    “准是马家那俩混小子又惹事了!这个马二国,跟他哥一样,整天游手好闲,东游西逛,正经工作没有,惹是生非第一名!肯定没干好事!刘小军那孩子也是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碰上这哥俩,那还能有好?”

    张奶奶也摇头叹息:“老刘家就这一根独苗,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孩子,这是被逼急了啊。”

    争吵声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似乎聚集到前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各种劝架的声音、议论的声音、以及看热闹的起哄声,混杂在一起,乱哄哄地传过来,显得情况颇为混乱。

    “走,去看看咋回事儿,别真闹出大事来。”李大娘放下茶缸子,站起身来说道。

    “对对,一起去看看,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别真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张奶奶也拄着膝盖站起来,脸上写满了忧虑。

    田玉芬也说道:“那咱们都过去看一看,劝着点,别闹得太不像话,影响了整个院子的安宁。”

    说着,她也跟随大家的脚步,朝着月亮门走去。

    阳光明本来不欲理会这些邻里纷争,觉得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矛盾,他更愿意留在院里享受清静。

    但见家人都关注着,母亲也过去了,他担心母亲被卷入或者受到冲撞,便对奶奶说了声:“奶奶,您和珊珊在院里待着,别出去。我陪娘过去看一眼,免得人多挤着她。”

    老太太点点头,脸上忧色未褪:“去吧,看着点你娘,劝着点,让她别太往前凑。”

    阳光明应了一声,迈开步子,跟在田玉芬身后,也走出了东跨院这个相对安宁的小天地。

    来到前院,这里已经站了一帮被惊醒的邻居,都穿着汗衫、拖鞋,伸着脖子往前张望,互相低声询问着情况。

    穿过那道作为内外院分界的垂花门,前院嘈杂混乱的情景,便完全映入了眼帘。

    果然,在西厢房马家和西耳房刘家之间那片不大的公用空地上,两拨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一边是刘小军,他此刻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像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对面的马二国,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他父亲刘长福似乎还没下班回来,只有他一个人面对马家母子二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但气势上却不甘示弱。

    另一边,则是马二国和他的母亲马大娘。

    马二国穿着当下流行的旧军装,敞着怀,露出里面的汗衫,他个头比刘小军高半头,身形壮实,此时同样一脸的愤怒,看样子要把刘小军生吞活剥一般。

    马大娘站在一旁,早就已经泪水涟涟,看上去真的很悲切,不像是假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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