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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薛讷的态度和刘建军的「炼金术」


第215章  薛讷的态度和刘建军的「炼金术」

    」噢?刘长史请示。」

    在见识到火药的威力后,薛讷对刘建军的态度已然不同。

    刘建军没直接说,反倒是问道:「不知——高丽一方在乌骨城的兵力几何?」

    薛讷也没在意,答道:「乌骨城乃高丽西面锁钥,城中守军,据多方探查,约有八千至一万之数,皆是高丽精锐,依山据险,粮草充足,更兼城防坚固异常,滚木石、火油弩箭配备极全。

    「更麻烦的是,乌骨城并非孤城。其东南百余里,便是高丽重镇国内城,其内有两万兵马驻守彼处,与乌骨城互为特角,我军若全力攻乌骨城,旬日之内,国内城的援军必至,此前几次攻势受挫,亦有忌惮其援军之故。」

    刘建军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咱们不仅要砸开乌骨城这个硬核桃,还得速战速决,在国内城那边反应过来之前,把核桃仁儿掏出来?」

    薛讷眼角微跳了一下,显然是不太习惯刘建军的比喻,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建军则是又问道:「若是——有了这黑火药,薛老将军最低多少兵力能拿下乌骨城?」

    「最低?」薛讷皱了皱眉。

    「最低。」

    这次,薛讷深深地看了刘建军一眼,道:「若有足够数量的黑火药,能有效摧毁其城防工事,尤其是炸开城门或轰塌一段城墙,并能在其守军集结反扑时大量杀伤——那么,攻城兵马,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在于快!」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千,三千精锐足矣!」

    李贤微微吸气。

    李贤虽然对兵事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孙子兵法中「十则围之」的说法。

    薛讷以三千对近万守军,还要防备可能的援军,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但刘建军却皱了皱眉,道:「太多了——三百,可能做到?」

    薛讷眼神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多——多少?」

    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沙场老将,声音里竟都带上了一丝变调。

    「三百。」刘建军重复了一遍,表情认真,不似作伪,「若是能提供足够的黑火药,三百人可能攻破乌骨城?」

    这次,薛讷皱著眉头思考了许久,终于问了第一个问题:「刘长史此举——是为了?」

    「保密。」刘建军坦然的看著他。

    薛讷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片刻后,又转头看向李贤。

    李贤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回给了薛讷一个老实的眼神。

    而这次,薛讷的眼神变得让李贤有点儿看不懂了,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后,忽然问道:「王参军所操办的那棉花工坊——实际上是刘长史所办?」

    刘建军愕然问道:「薛老将军不知道?」

    薛讷摇头:「老夫当初只是吩咐手下人去寻找便宜耐寒之物,并未细问,这几日听闻麾下说刘长史和殿下都住在棉花工坊,再加上今日之事,才往这方面想。」

    薛讷这个回答,也解开了李贤长久以来的一个问题:北地到了冬天极为酷寒,士兵们对于棉布棉衣的需求是刚需,而按理来说,自己和刘建军作为棉花工坊的实际掌控人,薛讷没道理对自己两人这么冷淡的。

    就算他眼下的问题是乌骨城,但冬天总会到来,他总不能打了乌骨城,就不过冬了吧?

    现在问题解开了。

    合著薛讷都不知道这事儿。

    不过想来也正常,薛讷作为安东都护府都督,总领一方军务,哪儿会特意去关心棉花采购这样的小事?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

    薛讷眼神闪烁。

    李贤心里也提了起来。

    现如今,他已经能勉强跟上刘建军的思维了。

    刘建军这时候提「保密」二字,是向谁保密,又是为了什么保密?

    这不难猜。

    而薛讷——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沛王殿下来营州是——」

    「避难。」

    刘建军直视著薛讷,道:「如今的洛阳城对沛王殿下来说,是龙潭虎穴,陛下向来不喜沛王殿下,如今庐陵王又被立为储君,殿下的地位——很尴尬。」

    「老夫乃李唐老臣——」

    「殿下也是高宗嫡子。」刘建军直接打断,顿了顿,又说:「嫡长子。

    「况且,立储是立储,放权是放权,即便庐陵王如今被立为储君,可陛下有丝毫放权的意思么?除了一个武姓,陛下给了太子殿下什么?太子六率未立,东宫班底未建,储君?谁知道这是不是拿来堵天下悠悠众口的权宜之计?」

    李贤忽然发现自己又有些不太能听明白刘建军的话了。

    李显被立为储君后,武曌的确将他改姓为「武」了,但这和薛讷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但薛讷似乎听懂了,他目光逼视著刘建军,道:「太子殿下那边的意思是?」

    刘建军没有回答,反而是说道:「沛王殿下姓李,不会变。」

    这次,薛讷沉默了更久,眼睛盯著刘建军,一眨不眨。  

    许久,他才说道:「八百。」

    「八百?」刘建军愕然。

    「攻乌骨城,三百人太少了。」薛讷摇头,语气中透露著沙场老将的经验:「攻城拔寨,并非炸开一个口子就能长驱直入,乌骨城依山而建,视野开阔,我军若想将天雷有效投入城中,投石机阵地需推进至其射程之内,此距离,已在城头强弩、甚至改良弩炮的威胁之下!

    「高丽人绝非木偶,见我阵列,必以箭石覆盖,护卫投石机阵地,防止其被敌军出城突击摧毁,需至少两百精锐甲士结阵防护,此为一。」

    薛讷继续说道:「其二,投石机发射并非百发百中,需持续、密集地投射,方能形成有效压制与破坏,这意味著需要多架投石机轮流发射,需要大量民夫、辅兵搬运石弹——

    以及天雷,需要工匠随时抢修受损器械。

    「这些人力,皆需军队护卫,以防敌军骚扰,此处,又需两百人。」

    他顿了顿,又道:「刘长史的天雷虽利,却需稳妥送至阵前,安全装上投射器具,再准确投入城中。此间环节,任一出错,前功尽弃,要使其不被敌军游骑、斥候切断破坏,非轻巧之事,再需两百人。

    「最后,即便天雷奏效,城头守军伤亡惨重,阵脚大乱,但乌骨城城高池深,岂会因一番轰击便门户大开?届时,仍需敢死之士,趁其混乱,架设云梯,攀附登城,夺取城墙,打开城门!

    「此等尖刀锐卒,非武艺高强、悍不畏死者不能胜任,至少需两百人!」

    最后,他总结道:「八百人,少一百都不行。」

    然后,他便翻身骑上了马,朝著营州城的方向奔去。

    「刘长史方才所言,恕老夫难以从命,老夫只护我李唐疆土,至于其它的——老夫一概不知。」

    从薛讷最后离去时说的话来看,自己似乎是受了挫。

    李贤有些挫败的回到了棉花工厂。

    但刘建军却表现的很轻松,回到棉花工厂,就钻进了他的宿舍。

    棉花工厂给李贤和刘建军安排的职工宿舍虽然是单人单间,但条件也相当简陋,除了睡觉,几乎不能干什么别的,所以刘建军大概又是去呼呼大睡了。

    李贤看了看天色,才蒙蒙灰,有些气恼的推开了刘建军的房门。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刘建军呈「大」字的躺在榻上,看到自己进门,还仰起头问:「咋了?」

    李贤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薛将军不愿帮助我们,你怎么还能安心睡下的?」

    刘建军一脸奇怪:「他啥时候说不帮我们了?」

    李贤一愣:「他——离去时不是说了恕难从命么?」

    「呃——」刘建军一抚额头,叹道:「那是两码事,他不愿插手的是咱们和武墨那老娘们儿之间的事儿,或者说,是咱们和显子之间的事儿,但他没说不帮咱们弄火药厂啊?

    「而且,你总不能指望著他这种军伍之人跟著咱们举旗造反吧?这天下虽然是姓了武,但武曌那老娘们儿占据著大义,储君又立了显子这个李姓之人,他反,岂不就是反李唐正统?这对于他这种坚定的李唐旧臣来说,是绝不可能的。

    「能两不相帮,对于咱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而且,他特别强调他是李唐老臣是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只站在姓李的这一边么?

    「所以我才说你也姓李,而且是高宗嫡长子,占据的名义更大,并且又强调了你将来也会是姓李,也就是说,你哪怕是真走到了那一步,也是光复李唐荣光,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定心丸。」

    李贤好像听明白了什么。

    刘建军顿了顿,接著说道:「而且,他最后那话,其实立场也是隐隐倾向你的,你想想,一概不知,这对于一个戍边的将领来说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知道你有造反之意,但却隐而不报,所以,要不是他本身的身份特殊,咱们甚至可以直接拉拢他入伙。

    「当然了,也不是说薛讷这人就完全靠得住了,他这时候两不相帮,也意味著观望,如果咱们有哪一步走的让他觉得不对劲了,他也肯定会站出来,重新挑选一个李唐正统」。

    「所以,咱们就坚定咱们的路子继续走就是了,反正眼下咱们造火药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在这事儿上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咱们。」

    李贤彻底恍然,讷讷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儿去硝石矿那边看看,和硫磺不同,天然存在的硝石杂质很多,我得去确认一下杂质都是哪些,好提纯。」

    李贤有些不解。

    硝石里面——能有什么杂质。

    而且——

    「硫磺里杂质不是更多么?泥沙,尘土——」

    「不是这个杂质。」

    刘建军翻了个白眼,道:「你说的这些,拿清水洗一下就完事了,我说的是真正的杂质——算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李贤其实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但刘建军却拿眼角斜瞥著自己,问:「咋了?你那房不能睡了?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总不能床铺天天还需要奴子们来收拾——」

    刘建军话没说完,李贤就恼怒的转身离开了。

    然后,钻进自己的宿舍。

    四下看了看。

    的确——有一点乱。

    他脑海里回忆起王府上奴婢们收拾褥子的动作,尝试著收拾了一下。  

    小半刻后,李贤放弃了。

    一头倒了下去。

    算了,反正每晚都要睡的,收拾得整齐又有什么意义呢?

    翌日,清早。

    刘建军就叫上了李贤,朝著昨日那硝石矿场而去。

    营州城东三十里,昨日才经历了一场短暂交锋的硝土滩,此刻已然大变模样。

    距离硝土滩尚有一段距离,官道旁便设下了一处简易的哨卡,以粗木钉成拒马,十余名顶盔贯甲的兵士持矛肃立,一名队正模样的军官验过向导递上的薛讷手令,这才挥手放行。

    继续前行,视野豁然开朗。

    —

    那片广阔的硝土滩边缘,已然立起了一座初具规模的营寨。

    寨墙以粗大的原木深深打入地下,相互嵌合,组成一道坚固的壁垒,营寨四角,甚至搭建起了高出地面丈余的简易望楼,楼上有弓手瞭望值守,自光覆盖整个硝滩及周边旷野。

    营寨之内,也有数十顶军帐井然有序,炊烟袅袅,显然已有驻军入驻。

    而最让李贤注目的,则是硝土滩上热火朝天的景象,数百名兵士与徵调来的民夫已经混杂在一起,正埋头苦干。

    低沉的号子声伴随著铁镐、铁锹与地面碰撞的「砰砰」声、泥土碎石被铲起的「沙沙」声,响成一片。

    整个矿场秩序井然,分工明确。

    李贤心里有些感慨,看起来薛讷的确对火药一事极为上心,昨日傍晚才发现硝矿,遇袭后不过几个时辰,今日清晨,一座具备基本防御能力、并已投入大规模开采的矿场便已拔地而起。

    刘建军翻身下马,嘴里也是啧啧感慨:「薛老将军这动作可真够麻利的,一夜之间,愣是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了个军工重地!」

    薛讷派来的那名向导,是个机灵的年轻校尉,闻言笑著接口道:「刘长史有所不知,将军昨夜回城后,连夜召集将领、户曹官吏,调拨兵士、民夫、牲畜、车辆、工具,一应事务,皆在子时前安排妥当,天未亮,第一批人马器械便已出发前来此地了。

    「将军有令,此矿关系破敌大计,需以最快速度,不惜人力物力,全力开采!」

    刘建军点了点头,道:「行,带我去开采出来的硝石那边看看,另外,找个人把我马上那行囊拿著。」

    那年轻校尉嘿嘿一笑,顺势就解开了刘建军马上的行囊,道:「这点小事,末将来代劳就行!」

    然后,便走在前面作邀请状:「殿下,刘长史,还请随末将来。」

    刘建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跟在了那年轻校尉身后。

    没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一处临时堆放硝石的营帐,刘建军从年轻校尉手中接过行囊,道:「把周围人都遣走,我有要事。」

    年轻校尉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薛将军特别叮嘱,此地——」

    「噢,也对。」刘建军点头打断了他的话,又说:「那让他们都围在十丈开外吧。」

    这次,年轻校尉肃然应道:「喏!」

    等到这地方只剩下李贤和刘建军,刘建军这才将他那行囊解开,露出了里面一大堆瓶

    瓶罐罐的东西,一小袋颗粒状的东西,还有一个皮质水囊和几个木碗。

    李贤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折腾。

    这应该就是刘建军折腾的那种古怪的炼金术了吧?

    只见刘建军蹲下身,随手从堆积的硝土中抓起一把。

    那硝土呈灰白色,夹杂著些许黄褐色的土块,表面能看到明显的白色结晶,在帐内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反光。

    「你看这些白色的,主要就是咱们要的硝石。」刘建军用手指捻开一些白色结晶,然后将其余的硝土放入一个陶罐中,又倒入少量清水,用一根细木棍快速搅拌起来,浑浊的泥水在罐中旋转。

    「」第一步,得先把能溶于水的杂质和泥沙分开。」

    他边说边将上层浑浊的液体小心地倒入另一个空罐子,底下留下了不少沙粒和泥土。

    李贤看得认真,这步骤他倒是能理解,类似淘米。

    刘建军拿起水囊,又往那罐浑浊液体里加了些清水,然后拿起那袋颗粒物,李贤这才看清,似乎是碾碎的豆子。

    刘建军将豆粉撒入罐中,再次搅拌。

    「这豆粉能让一些更细小的泥沙絮凝沉淀下去。」

    果然,不多时,罐底又积了一层薄薄的沉淀,上层的液体似乎清澈了些许。

    他将这相对清澈的液体再次倒入一个干净陶罐,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李贤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伸出食指,蘸了一点罐中的液体,放到了嘴边尝了尝!

    「你!」李贤差点惊呼出声。

    这硝土弄出的水多脏啊!怎能入口?

    刘建军却咂咂嘴,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嫌弃:「呸!果然,咸得要死,还带点苦味儿''

    。

    「咸?苦?」李贤愣住。

    他将这相对清澈的液体再次倒一净陶罐,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字日瞪口的举动。

    他伸出食指,蘸了一点罐中的液体,放到了嘴边尝了尝!

    「你!」李贤差点惊呼出声。

    这硝土弄出的水多脏啊!怎能入口?

    刘建军却咂咂嘴,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嫌弃:「呸!果然,咸得要死,还带点苦味儿」

    「咸?苦?」李贤愣住。

    「嗯。」刘建军抹了抹嘴,神色认真起来,「问题就在这儿了,这苦水甸子产的硝土,里面的硝石纯度不算太高,混杂了大量别的玩意儿,最主要的就是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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