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天下第一,武林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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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内乱」结束了。
这是一场全员三体人,全员把谜题答案摆在谜面上的叛乱,最可惜的莫过青龙会,落得遇仙帮同款地位。
江湖从此少了背锅侠。
赵元俨、襄阳王、柴玉等人,肯定是不能背黑锅的,在赵祯盖章定论的卷宗上,最终背黑锅的共有三人。
青龙会大龙头,前朝余孽,靠前朝旧部成立青龙会,勾结异族,在中原兴风作浪,罪孽深重,碎尸万段。
殿帅府太尉卞谋廷,勾结满清、倒卖军械、出门大军情报、事情败露后密谋造反,凌迟处死,夷灭三族。
满清粘杆处大统领司马东明,蛊惑卞谋廷造反,刺杀襄阳王、八大王,罪无可恕,曝尸荒野,挫骨扬灰。
附逆反贼,各有处置,不必多言。
李兆廷多次救驾,功莫大焉,从镇国公变成镇国王,封地位于金陵,赐婚天香公主,另封:下殿不辞王!
陆小凤、楚留香、花满楼、西门吹雪等侠客,各有封赏,有家有业的赏赐珍珠美玉,江湖侠客赏赐金牌。
楚留香非常需要「免罪金牌」,官方认证的「盗帅」,被六扇门神捕围追堵截的时候,可以用金牌免罪。
陆小凤最是特殊。
既不要美酒,也不要美人,只要皇帝一个命令,这个命令是:任何听到这个命令的人,必须哈哈哈大笑。
效果如下:
老实和尚:陆小凤,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要了什么赏赐?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应该索要三十名美人!
唐竹权:和尚真是没眼光,陆小凤想找女人,需要皇帝赏赐吗?他可以自己去泡妞!他肯定会索要美酒!
楚留香:陆兄无家无业,养不起三十名美人,以陆兄的爱好,要么是免罪金牌,要么是畅饮宫庭玉液酒。
花满楼:陆小凤,如果这件东西不是秘密,可不可以分享给我们?
陆小凤:行!但是,我只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附耳过来!
花满楼: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竹权:皇帝说了什么?
陆小凤:附耳过来!
唐竹权: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实和尚:哈哈哈哈哈哈!
楚留香: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门吹雪: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天,大家笑的很开心,把被轰成废墟的皇宫变成欢笑的海洋。
侠客们各回各家,无论是逆贼造反留下的糟心事,还是北地战事,又或者是澶州水患,都需要赵祯解决。
赵祯忙的焦头烂额,若非有襄阳王和李兆廷提供情绪价值,让赵祯获得极大满足感,他真的很想撂挑子。
足足忙了大半个月,方才初步把事情理顺,赵祯正想休息五六天,北地传来战报:李南星大破满清铁骑。
这原本是个双重计划。
满清和赵元俨早有勾结。
一个南下入侵,引走大军。
一个发动叛乱,扰乱朝堂。
一个获得辽国领土,顺势南下,试试能不能吞并燕云十六州,或者像当初的辽国那样,逼迫大宋交岁币。
一个获得大宋皇位,从未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做事之前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会成为一代明君,彪炳史册。
待到实际上手,会发现自己啥都没准备,既没有人才,也没有完备可行的计划,只有几句忽悠人的口号。
两面夹击之策全线落败。
满清铁骑被李南星击败,李南星连战连胜,气势如虹,阿桂勉强带领残兵败卒返回满清,兵员折损过半。
大宋境内的叛逆尽数被扫平,无论是青龙会还是血衣堂,无论是赵家宗亲还是柴家,所有毒瘤都被拔除。
虽然很疲惫,但胜利的感觉真他娘的爽啊!赵祯在巨大的情绪价值中连续加班熬夜,头发掉了好几千根。
由于这种独特局势,刚刚考中的恩科进士全都沾了光,不仅官职比惯例更高一些,还得到更多历练机会。
吕秀才破案有功,破格提拔,被任命为澶州知府,有三件大任务。
一是赈济灾民,缓解瘟疫;
二是修建堤坝,减少水患;
三是治理民生,恢复繁盛;
三个任务,哪个都不好做,吕秀才做的兴高采烈,吕秀才年轻时落魄,但他的能力和官运,都非常厉害。
能力方面不用多说,以吕秀才铁面无私的性格,能一路高升,靠的是真材实料的政绩,绝不会投机钻营。
官运方面,根据吕青柠、吕青橙的年龄判断,吕秀才在《龙门镖局》登场时四十多岁,绝对不超过五十。
四十多岁的年纪,靠著在青州的政绩升迁到了户部,做了户部侍郎,官运与冯少卿相比也分毫不落下风。
吕秀才最落魄的时候,连祖产都卖掉了,从神童变成帐房先生,一旦他考中进士,立刻开了窍、转了运。
自此之后,青云直上,一路高升。
李兆廷对这些事一概不知。
与天香在京城举行完婚礼,立刻返回金陵,八贤王跳脚也没用,给两人证婚的是陶三春,直接超级加辈!
八贤王:先皇御赐……
陶三春:你说的是哪个先皇?赵家那哥俩,哪个没挨过我的拳头?
天香:此间乐,不思父王。
李兆廷:岳丈,等我孩儿满月,记得来送红包,反正你有八个封号,吃八倍俸禄,钱多的三辈子花不完!
李兆廷在金陵镇国王府,每天轮番欣赏《新女驸马》、《白蛇传》、《细说镇国王》等经典戏曲、剧目。
对于江湖和朝堂的事务,不能说是毫不关心,只能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传香火,每日辛勤操练。
家门口的青龙会分舵,侥幸从朝廷的绞杀下逃脱,投靠天机阁,目前是天机阁分舵,主要贩卖小道消息。
比如:李兆廷的夫人里面,冯素贞和天香公主的关系最好;蓝凤凰和王盛兰的关系最好;程淮秀和厉胜男必然同时侍寝;梅兰竹菊很惧怕天香公主的陪嫁丫鬟杏儿;镇国王府的大管家梅竹有了身孕,金陵黑道松了口气……
李兆廷先后有了李蘅芜、李杜若、李蔓茜、李幽兰、李菖蒲、李杜衡、李青黛等孩儿,由于孩子太多,老爷子不得不放开对李家字辈的限制,哪怕是有状元之才的冯素贞,也无法在乱七八糟的限制下,给十几个孩子取名。
恍兮惚兮,两年时间很快过去。
……
四月初九,武当山。
今天是武林第一人,陆地神仙张三丰一百零六岁的生日,一百零六这个数字既不圆满,也没有特殊意义。
张三丰不打算大操大办,由于修为太过高深,超越世界极限,世界一直在排斥他,张三丰必须用龟息术、天蚕功等方式陷入沉睡,才能压制修为,时常闭关数月,一年难得露两次面。
就连张无忌、云飞扬、白玉京等武当精英弟子,也很难见到张三丰,一百零六岁生日,吃碗寿面就行了。
事情往往会超出预料。
这场一百零六岁的生日宴会,比六年前的百岁寿宴热闹数十倍,前来贺寿的武林人士,挤满整座武当山。
当初有「百岁」和「屠龙刀」两个因素加持,方才搞得那般热烈,一百零六岁的生日宴会,有什么特殊?
特殊之处在于贺礼。
李兆廷送给张三丰的贺礼。
那是一封——挑战书!
四年前皇城宫变,李兆廷先与关七论剑,送关七破碎虚空,又击败某不能透露姓名的无上大宗师,一举奠定江湖绝顶的地位,所有人都明白,李兆廷迟早会挑战张三丰,而张三丰与李兆廷这场决斗,至少有一人破碎虚空。
所以,当白玉堂把挑战书送去紫霄宫的时候,整个江湖如火山喷发,任何江湖事务,比不得这件事万一。
天南海北的武林人士都来观礼。
南至暹罗蒲甘,北至北方极地,东至海外仙岛,西至西域大漠,和尚道士喇嘛剑客枪手黑道白道,只要能用担架抬到武当山,就会赶过来观战。
红日初升。
李兆廷和张三丰在天柱峰顶吃雷彬做的寿面,经过多年辛苦研发,雷师傅在做面条方面的地位,相当于张三丰在武道方面的地位,这家伙竟然真的研究出易储存、易携带的方便面,只是生产效率稍低,暂时无法扩大产能。
两人吃的就是方便面。
张三丰吃的是浓汤猪骨面。
李兆廷吃的是红烧牛肉面。
一口下肚,有泪流满脸的感觉。
真是不容易啊!
穿越这么多年,竟然能吃到正宗红烧牛肉面,一口面汤都不舍得剩,三碗汤面下肚,李兆廷打了个饱嗝。
「张真人,撑了这么多年,您老也该歇歇啦!这份担子,我来扛!」
「真没想到,我本以为接下担子的是无忌或者飞扬,也有可能是浣花剑派的萧秋水,没想到最终是你,易继风真是好运气,找到这么好的徒弟。」
「能说说原始天魔的故事吗?」
「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一团无法用正常手段杀死的邪念罢了!
原始天魔的实力并不算强,就是特别难缠,不仅有不死不灭的特性,还能通过邪念、魔气让人堕入魔道。
当初言静庵来到武当山,请我出手杀掉原始天魔,贫道试过很多次,无论是撕成碎片,还是烧成飞灰,又或者镇压在秘境,过一段时间,原始天魔就会重新出现,引发群魔乱舞格局。
贫道一怒之下,连续追杀,只要感受到原始天魔的气机,无论我们间隔多少距离,立刻赶过去把他轰碎。
轰碎、撕碎、烧毁、冰封……
我不记得杀过他多少次,只知道随著次数越来越多,原始天魔在江湖中越来越消停,言静庵根据慈航静斋传承千年的记载,总结出了一些办法。
首先是杀戮,江湖每个时代都会孕育出当世顶峰的武者,比如东汉末年的吕布、关羽,唐初的李元霸,这些人会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对上原始天魔,击杀原始天魔,让天魔无法为恶。
其次是封印,把原始天魔封印在某处秘境里面,就像当初赵、龙、项、皇甫在西域激战,联手把原始天魔镇压在某处秘境,让他消停了十多年。
只是他们四个没想到,原始天魔早就逃出一刀峡下面的封印,秘境都是有出入口的,不能永久镇压魔头。
第三是治理,魔以欲为生,在乱世中吸收戾气、杀气、血气、煞气,功力源源不绝,到了太平盛世,原始天魔的力量会逐步减弱,唐宗宋祖便是以此法对付原始天魔,效果颇为显著。
第四是渡化,有五位高僧想用佛法渡化原始天魔,最终尽数失败,唯一留下的成果,名为:佛祖除魔丸。
第五是牺牲,主动把原始天魔的魔性吸收到自己体内,随后引火自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全部失败。
成果是得到三套刀法,一套是魔教的如意天魔连环八式,一套是归海家族的阿鼻道三刀,最后一套,江湖中没什么记载,被存放到了灵鹫宫。
第六是聚集福缘,这是言静庵提出来的计划,既然每个时代都有应运而生的对付原始天魔的武者,不如把所有福缘聚集在此人身上,把他培养成古往今来最强者,以此对付原始天魔,贫道觉得不妥,高手不是培养出来的!
武林高手,都是杀出来的!主动送过去的福缘,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就像拔苗助长,很有可能产生祸患。
别误会,言静庵选的不是你,她最初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浪翻云,一个是你爹,两人干脆利落的拒绝。
你爹拒绝的最是干脆,他一点武功都不会,要用自己的方式,消解原始天魔的实力,李南星,名不虚传。
第七是铸造兵刃,铸造一把斩妖除魔的兵刃,彻底斩灭原始天魔,我觉得你的紫青双剑,比较符合要求。
无论哪种计划,都需要时间。
贫道的职责就是拖住原始天魔,只要原始天魔现身,立刻杀掉他。
不给原始天魔壮大的时间。
作为代价,在新一代武者成长起来之前,贫道不能破碎虚空,恰好,贫道要守护武当派,传下武当道统。
不要把贫道想像的太高尚,我们是各取所需,言静庵需要贫道帮忙镇压原始天魔,贫道需要慈航静斋的人脉关系发展壮大武当派,言静庵不欠我的,我也不欠言静庵的,等会儿打起来,你不用想著帮她还债,谁也不欠谁。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贫道的时间不多了!
我想看看天外的世界!
坚持这么多年,我累了!」
「您可以直接破碎虚空!」
「那可不行!我必须确认你有对抗原始天魔的能力!还有,这么多人来武当山观战,不打一架,怎么行?」
「您就是想打架吧?」
「难道我的脾气很好?」
「嘶~确实……不怎么样……」
「来来来!陪我过几招!」
张三丰放下面碗,擦了擦嘴,对著半空挥了挥手,宽大的袍袖如遮天蔽日的幕布,又像横亘天空的剪刀。
下一刻,天,开了!
天空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
天地之门,破碎虚空!
随著张三丰释放战力,李兆廷感觉到排斥,无与伦比的排斥,天地在排斥张三丰,想让他早日破碎虚空。
强者交锋,天人交感,有狂风暴雨相随,一笑千古春,一啼万年愁,在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元气潮汐。
张三丰更进一步,从天人合一变为对抗天地,你想让我走?贫道偏不遂你的心意!贫道偏要留下几十年!
武当派有很多修行难度极高,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心法,就是张三丰闲暇无聊的时候创造出来的,就像苦行僧创出的金佛不坏身,只为折腾自己。
比如《龟息大法》,可以让人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长时间不吃不喝,实战效果接近于零,唯一作用是证明自己的内家功夫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顺便用睡觉打发无聊的时间。
两眼一睁一闭,一个月过去了。
又比如《天蚕功》,本是生死循环死中求活的绝学,九转九变,把身体淬炼成仙肌玉骨,张三丰最近几年,每年都会结一次茧,散去多余真元。
二者结合,与冬眠毫无差别。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差点从陆地神仙变成睡神。
「锵!」
伴随一声剑鸣,紫青双剑从剑鞘弹入李兆廷掌心,经过多年淬炼,李兆廷与紫青双剑之间早已密不可分。
「铛!」
张三丰的拳头和李兆廷的剑光对轰在一起,气机翻涌,直冲九霄。
在数万观众惊骇至极的目光中,天空从中间裂开,如门板,似水流,形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互不相让。
靠近观看,会发现拳头和剑锋上缠绕著黑色电光,显得神秘莫测。
这不是闪电,是极致爆发的真元撕裂周围空间,形成的空间裂缝。
李兆廷周身窍穴释放出剑气,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和万剑归宗完美无瑕的交融在一起,形成登峰造极、神而明之的剑气洪流,一剑贯穿武当云雾。
张三丰抬手一招武当绵掌。
绵掌是武当派的入门武技,所有外门弟子都会绵掌,但想把绵掌练到登峰造极之境,需要付出无数艰辛。
武当创派至今,内门弟子过千,外门弟子上万,能把绵掌练到炉火纯青的不超过二十人,练到登峰造极,为世人称颂的,不超过一掌之数,张三丰轰出这一掌,无法用「招数」形容。
李兆廷只知道一件事。
六年前,轰杀于和的强招,与这一掌相比,差了至少两三个级别。
武道之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破碎虚空,张三丰到达炼虚合道这一步时,借助与原始天魔的一次次争锋,跳出「合道」二字的藩篱,既不合道,也不碎虚。
「嗡~~」
青索剑爆发一声凄厉剑鸣,整座武当山的剑气、剑意、金铁之气,尽数汇聚在半空,形成数千上万剑芒。
万剑归宗!
剑气飞掠,形如磨盘,磨碎张三丰通天彻地的掌力,紫薇软剑在李兆廷周身回旋环绕,剑气凝成紫色长龙,紫芒覆盖虚空,形成千百剑气莲花。
青莲剑歌·脱剑膝前横!
张三丰面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左手武当绵掌,右手震山铁掌,一刚一柔两道掌力,同样形成一组磨盘。
李兆廷双剑交迭,向前劈斩。
天玄·镇岳!
张三丰笑道:「小家伙!竟敢在贫道面前藏私,终于肯拿出天剑了!就让贫道看看无上天剑有多少玄奥!」
「不会让前辈失望!」
「观战的人睁大眼睛!这是贫道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不要走神!」
张三丰心知今日之战结束,绝不可能留在此方天地,双手一挥,用出这些年闲著没事时,参悟出的绝技。
五雷天心掌,根据林灵素的雷法创出的掌法,乃是最刚猛的掌法,端的有雷霆万钧之势,独具风雷之声。
九宫神行掌,暗藏八九七十二手点卸法,切斫点拿,奇正相生,脚下走的是九宫八卦方位,正是同时对付内外两家的上乘掌法,修行难度极高。
蛇鹤十三式,蛇腾鹤舞,身形一时如鹤舞,一时如蛇行,一时凌空,一时贴地,身形变化之复杂、迅速,令人眼花撩乱,张三丰外出游玩时,偶然看到蛇鹤交战,领悟出十三招拳脚。
一炁掌、两仪掌、大罗神掌、神门十三剑、绕指柔剑、九宫连环剑、游龙剑法、太极慧剑、千山重迭……
张三丰高屋建瓴,尽情展示武当绝学的真意,李兆廷一剑破万法,无论何等招数,随手一剑,就能化去。
群雄睁大眼睛,眼花缭乱,累的双眼流出泪水,却不敢稍有松懈。
天下第一第二人展示武道,就算把眼睛瞪瞎了,也不可能闭上眼。
在这方面,武当弟子优势极大。
一人记录一招就可以了。
张无忌,云飞扬,白玉京,杨昱干等人更是一边观战,一边顿悟。
陆小凤喝著小酒,静静欣赏。
旁边是扛著酒缸的唐竹权。
「铛!」
李兆廷以「天星·破妄」破去张三丰的掌刀,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释放出自身气机,劲力陡然提升数倍。
先前是教学,目的是教导弟子,不能施展全力,从拳脚到剑法再到指法最后到了刀法,该展示的,该留给武当后辈的,张三丰完全展示完毕,接下来要进行的,才是登峰造极的决斗。
「轰隆!」
乌云盖顶,雷霆轰鸣。
两人一飞冲天,直冲云端。
张三丰脚踩武当梯云纵身法,好似踩著无形无质的登天梯,一步步走向电闪雷鸣的乌云,李兆廷身形如剑,化身成剑光,御剑飞行,穿云破雾。
观战者再也看不到丝毫场景。
强如冯素贞、厉胜男、陆小凤、西门吹雪,也只能看到云层忽开忽散,方圆数十里的天地元气,被扭曲成巨大无比的气旋,逐步形成龙卷狂风。
武功低微的能看到白云苍狗,看到云朵变成各种千奇百怪的模样。
地煞宗师以上的高手,无不感觉到压抑、窒息,武功越是高明,剑法越是出神入化,越是觉得胸闷气短。
剑法如神的西门吹雪,突破剑心通明的秦梦瑶、程淮秀,乃至魔教第一剑客燕北飞,嫁衣十重的燕南天,全都觉得背后背负著一座巨山,忍不住释放出自身剑意,凝聚出一道道剑光。
庚金剑气,必杀无赦!
天心剑势,天仁剑极!
心剑神诀,心仁剑皇!
慑魂九式,有情之剑!
嫁衣十重,天雷地火!
雪花剑法,雪落无痕!
剑客承受不住威压,刀客亦是承受不住威压,在场所有武者,所有领悟自身法道的大宗师,不约而同施展毕生武道精要,与李兆廷张三丰隔空对决,为这场决斗,谱写最动人的乐章。
李兆廷喝道:「万剑归宗!」
形而上剑,旷古无人。
万剑俯首,奉若神明。
一把把宝剑飞上半空。
西门吹雪的庚金剑气。
秦梦瑶的天心剑势。
程淮秀的心剑神诀。
燕北飞的慑魂大九式。
燕南天的嫁衣十重天。
上官燕的凤血剑意。
再加上李兆廷的紫青双剑。
八把宝剑悬浮在李兆廷周身。
易继风感动的热泪盈眶。
斗到最后关头,李兆廷有无数种方式决出最终胜负,但李兆廷嘴上喊著万剑归宗,实则却是八剑齐飞,用师父传授的剑法为这场决斗画上句号。
「张真人,接我一招!」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至情至性的剑客,至情至性的剑光,用这招作为终结,贫道觉得全身心畅快!」
张三丰毫无保留的释放气机。
这是他八十岁之后,首次完完全全的释放战意,九霄真经、天蚕功、纯阳无极功等绝学催动到了极限,身上再无心法痕迹,只有一道纤细圆弧。
圆弧周围显化出黑白两色,随即快速旋转,形成黑白分明的太极图,震荡数十里的天地元气,所有观战大宗师的武道意念,尽数被太极图镇住。
镇海伏波,止戈息武!
张三丰最后施展出的招数,竟与李兆廷领悟的「天剑」一模一样。
不!
这不是张三丰的感悟!
这是张三丰与李兆廷交战时,从李兆廷身上感受到的意念,把这种意念融入武道,离开之前,既要给武当派的徒子徒孙上一课,也要给李兆廷这位后生晚辈上一课,否则显得不公平。
宝剑与太极轰然对撞。
没有惊世骇俗的爆发,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太极缓缓消散,宝剑飞回主人手中,天地元气恢复平静,张三丰像是打招呼般挥了挥手,左手轻轻背在身后,右手对天空拍了一下。
天地之门随之开启。
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张三丰脚踏无形登天梯,一步一步进入天地之门,直到此时,众人才稍稍回过神来,欢呼之声传遍百里。
李兆廷从半空落下,心说老家伙真会装逼,有本事你把左手露出来!让人看看破碎的衣袖和划伤的手指!
不过!
你会装逼,我也会啊!
李兆廷落在地上瞬间,天柱峰后山悬崖出现裂痕,山岩随之崩裂,伴随一声爆响,只见悬崖被竖著切掉一层,留下平滑如镜的石壁,石壁上面雕刻著八道剑痕以及太极图录,是李兆廷与张三丰最后一招对拼,留下的痕迹。
太和观掌教牟沧浪原本有些埋怨,心说李兆廷有毛病吧!你和紫霄宫张真人决斗,你应该去展旗峰才对啊!你来天柱峰做什么,打坏了你赔吗?
没错!
虽说武当各大分观,以张三丰所在的紫霄宫为首,但是,武当最高峰天柱峰是太和观的驻地,太和观位于天柱峰峰顶,两人方才在太和观决斗。
不过,随著石壁裂开,留下一剑劈山的宏伟场景,留下八条镌刻剑道精要的剑痕,牟沧浪哪还有半点埋怨,就凭八道剑痕,把太和观拆毁八次,他都是大赚特赚,何况两人在半空打架,只把悬崖削薄一层,并未损伤地脉。
张三丰最后一招,海纳百川,虚怀若谷,镇海伏波,让观众赞叹。
李兆廷一剑劈山,一剑成峡,让人明白从今天开始,李兆廷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神话,「天下第一」的头衔不是让出来的,是用宝剑冲杀出来的。
相比张三丰这位天下第一,李兆廷的脾气暴躁很多,最关键的是,李兆廷太年轻了,太喜欢在江湖历练。
李兆廷不足三十岁,如果让李兆廷长期留在家里,早晚憋出病来。
到那时,问题更严重。
李兆廷出门游玩,且不说甲子太岁的凶煞命格,只说他的性格,看到作奸犯科之事,少不得要管管闲事。
就算李兆廷在家带孩子,对江湖中的闲事一概不管,陆小凤、楚留香、唐竹权等至交好友,肯定会管闲事,无论招惹哪个,都可能引来李兆廷。
江湖枭雄相顾无言,默然不语。
黑道还混不混了?
要不我们干脆投身白道吧!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燕北和杜桐轩就过得很不错,一个做了和尚,一个做了道士,虽然每天青菜豆腐,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唐竹权大声问道:「李兆廷!你不说几句话吗?或者吟几句诗歌!」
「从此武林,我就是神话!」
李兆廷摆了摆手,御剑离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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