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谁在给我的命写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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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紫脉络仍在腕间跳动,顾慎却被墙上骤然浮现的刻痕钉在原地。
那些曾如乱码般缠绕的纹路,此刻竟连成一行行墨色小字,像被无形的手用刻刀重新凿过——《沉默之刃》第三十七章:“心理恶魔顾某蛊惑英雄林修远堕入黑暗,于雨夜桥下剖心献祭……”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他前世作为心理医生时,正在撰写的诊疗随笔里的章节标题。
但记忆里那篇随笔早被锁在加密云盘,从未对外发布过。
更诡异的是,草稿里“顾某”二字原是患者的代称,此刻却被替换成了他的全名;段落末尾的半角引号像利齿般扎进视网膜——他写文章从不用这种格式,这是三年前被灭口时,凶手用的那台老式打字机的符号习惯。
“系统,调取近三个月签到时的信息流记录。”他声音发紧,指尖抵住太阳穴。
推演框在视网膜上迅速展开,那些曾被他视为背景噪音的数据流突然有了形状:论坛私信、文档碎片、甚至未发送的邮件草稿,作者ID清一色指向“执笔者档案馆”。
当“逆命者之死”四个字跳出时,他的呼吸一滞——提纲里“顾慎,终将因人格分裂跳楼自杀,时间:三个月后”的字迹,和前世凶手留在现场的威胁信,用的是同一种花体英文落款。
风雪不知何时停了,签到空间的镜面穹顶重新闭合,银紫脉络却仍在他腕间发烫。
顾慎扯下领带缠住那道脉络,转身时瞥见空间角落的老式座钟——指针正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和前世被注射时监控显示的死亡时间分毫不差。
“老K,我需要地下写手圈的联系方式。”他按下手机通话键,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伪装成被封杀的调查记者,就说能提供影阁内部线人证词。”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老K是他在第一个快穿世界结识的情报贩子,此刻应该正把“顾慎”三个字塞进二十个不同的身份面具里。
废弃印刷厂的铁门在身后吱呀闭合时,顾慎闻到了铁锈混着霉味的气息。
阿澈靠在生锈的印刷机旁,手里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见他进来,用鞋尖踢了踢脚边的椅子:“程主编说你这故事太干净,她不信。”
昏黄的应急灯突然亮起,顾慎看见阿澈眼下的青黑——像连续熬了几夜。
对方递来U盘时,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刺青,是支蘸着墨水的羽毛笔。
他接过U盘的瞬间,启动了“记忆回响捕捉”——这是他用第二个世界的心理学教授身份签到获得的能力,能捕捉物体表面残留的意识波动。
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窜上手臂。
顾慎的睫毛微颤,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台灯在稿纸上投下暖黄光晕,钢笔尖在纸页上疾走,墨水晕开时带起的褶皱;凌晨四点的咖啡杯,杯底沉着半块融化的方糖;还有一声压抑的叹息,混着油墨味钻进鼻腔——是程砚秋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他们连‘真实’都要偷走。”
情绪残影如潮水退去,顾慎垂眸看向掌心的U盘,表面还残留着体温。
阿澈的烟蒂掉在地上,火星噼啪作响:“她说如果这故事是真的,你最好现在就跑。”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低下去,“但我查过你的‘线人证词’——影阁三年前的火灾记录,确实少了一份尸检报告。”
顾慎将U盘收进内袋,动作缓慢而从容。
他注意到阿澈的右手总在无意识摩挲左手腕,那里有圈淡白的痕迹,像长期戴着手铐。
“程主编的书,主题是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试探。
阿澈掐灭烟头,转身走向门口:“她说是‘被改写的命运’。”铁门被他撞开,冷风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旧报纸哗哗作响。
顾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摸出手机打开定位——阿澈的行动轨迹显示他刚从“江城图书馆”出来,而那里的地下资料库,存放着程砚秋所有未发表的纪实稿件。
回到公寓时已是凌晨五点。
顾慎将U盘插进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泛红。
程砚秋的写作日志在文件夹最底层,最后一页停在三天前:“第七次修改《逆命者》提纲,他们又改了结局。但我在第三章埋了个锚点——所有被篡改的故事,都会在暴雨夜露出破绽。”
他的手指悬在“保存”键上,突然顿住。
窗户外传来汽车鸣笛,他抬头时瞥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后颈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紫,和签到空间里的脉络颜色分毫不差。
键盘轻响,顾慎打开程砚秋的作品合集。
第一篇《被消失的矿难》,第二篇《养老院纵火案真相》,第三篇……他的目光突然凝住——所有报道的时间线里,都藏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规律:每个事件的“官方结论”出现前三天,程砚秋的初稿里必定会出现与之矛盾的细节。
窗外的晨光渐亮,顾慎合上电脑。
他后颈的疤痕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疼痛,而是某种熟悉的灼烧感,像有根线正从皮肤下被轻轻拽动。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是秦芷瑶发来的消息:“局里截获一段加密视频,拍摄者自称‘执笔者’,说要给你看‘真正的结局’。”
顾慎盯着屏幕上的未读提示,手指慢慢蜷起。
他知道,程砚秋的“锚点”,或许就在这些被反复修改的文字里。
而他要找的,是那个藏在所有故事背后,握着笔的人。
顾慎的后颈仍在发烫,就像有根细针正顺着脊椎往脑仁里钻。
他站在落地窗前,在玻璃的倒影中,那道淡紫色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竟与手腕间银紫色脉络的跳动频率完全一致。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秦芷瑶发来的加密文件——程砚秋近十年所有纪实报道的时间轴,用红笔圈出的关联点在屏幕上格外醒目。
“你看。”他将电脑转向秦芷瑶,指节敲击着“矿难”“纵火案”“医疗事故”等标题,说道,“每个事件的官方结论发布前三天,程砚秋的初稿里必定会出现矛盾细节。不是她挖到了真相,而是真相需要她的‘矛盾’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秦芷瑶的警徽在晨光中闪了闪,她俯身时发梢扫过键盘:“所以她所有报道的核心逻辑是——反抗者必须付出毁灭性代价?就像矿难里的维权工人最后疯了,纵火案的举报者全家出了车祸?”
“她不是想毁我。”顾慎突然轻声笑了,指腹摩挲着程砚秋写作日志里“真实不可篡改”的批注,“她是怕我们活得‘太好’,就没人再相信苦难的真实性。”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苦难需要见证者,而见证者必须足够‘惨’,才能让故事可信。”
秦芷瑶后退半步,后腰的配枪硌得她生疼:“你要怎么做?”
“给她一个‘惨’到可信的故事。”顾慎打开加密文档,“伪造‘觉醒者自述’,说我被政府机构用药物控制,执行清洗任务,最后靠吞食病历纸片唤醒记忆。”他调出文档,光标停在“江城第三医院”的位置,“把这里改成‘临江’——程砚秋的大学在临江,她对这个地名天然敏感。再在‘药物成分’里写‘氟西汀衍生物’,她哥哥是精神科医生,会下意识觉得很专业。”
“有破绽吗?”
“正是要破绽。”顾慎点击保存,“她需要觉得这是真的,但需要她来‘完善’。只有当她觉得自己在‘修正’故事时,才会彻底投入进去。”
三天后的凌晨,阿澈的消息在顾慎手机震动的间隙传来。
他正用棉签清理推演系统的输入端口,屏幕亮起的瞬间,指节微微颤抖——“她收了稿,说要亲自核实。”
“老K,定位阿澈的手机。”顾慎将棉签丢进医疗垃圾桶,“同步监控程砚秋的服务器登录记录。”转身时瞥见小禾缩在书房角落,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顾先生,您要的‘影子叔叔’的话,我塞进林修远探视记录的夹层里了。”她的指尖泛白,“护士站的摄像头三点会转动,我……我算好时间了。”
“做得很好。”顾慎接过纸条时碰到她冰凉的手背,“去休息,明天让沈雨桐去‘无意’向媒体透露这个细节。”小禾点头,退出门时衣角扫过门框,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果然,次日深夜,老K的预警弹窗在顾慎的视网膜上炸开——程砚秋登录市公安局档案服务器,调阅了林修远从被捕到庭审的全部案卷。
顾慎打开她的私人文档,新章节标题在屏幕上跳动:《当正义成为程序:论国家精神操控体系的演化》。
“她上钩了。”顾慎对着空气低语,转身走向签到空间。
镜面穹顶仍有细雪飘落,他将从阿澈处复制的U盘插入系统接口的瞬间,银紫色脉络突然暴起,就像活过来的蛇群缠上U盘,数据流如墨汁滴入清水般被无声吞噬。
“系统,解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破了空间里的寂静。
墙壁轰然裂开一道新纹路,无数蠕动的文字残像从中涌出——是程砚秋未完成的段落:“……顾慎并非胜利者,他只是下一个待修正的错字。”更让他窒息的是,那些字迹在他注视下缓缓变形,笔画扭曲成陌生的语句:“书写者亦在书中。”
“原来……”顾慎伸手触碰那些文字,指尖传来纸张的触感,“我也能改你的标点。”
空间外,一台老旧打字机突然自动运转,碳带在纸页上敲出三个凹痕:【重写开始】。
程砚秋办公室的台灯在凌晨两点依然亮着。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里是顾慎提供的“受害者自述”,左边是林修远的探视记录,右边是二十份精神科诊疗报告。
风从窗缝挤进来,吹得案头一叠稿纸哗哗作响,最上面那张写着新标题:《被改写的觉醒:一个“工具人”的自我救赎》。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眶,鼠标悬停在“保存”键上,突然停住——探视记录夹层里那张纸条的照片,正从微信对话框里弹出来:“影子叔叔说,别信穿白大褂的。”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金属在掌心里压出红印。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就像有谁在耳边低语:“该修正的,从来不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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