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疑虑划过心头，可很快就被占有欲压了下去，他想起乔安琪电话里的“担心”，想起盛妍偷偷跑出来见宋叙，怒火再次翻涌。

尤其是盛妍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软糯地呢喃“热”，更是让他理智崩断。

“安分点！”

他低吼一声，却没舍得推开她，只是猛地踩下油门，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没往医院开，而是凭着一股失控的冲动，拐向了附近一家私密性极好的酒店。

他要把她留在身边，哪怕用这种方式，也绝不让她再和宋叙有任何牵扯。

宾利车稳稳停在酒店旋转门旁，门童上前拉开车门时，程方煜下意识将盛妍往怀里紧了紧，用大衣裹住她泛着潮红的脸，他可以失控，却不愿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走进预定好的顶层套房，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有壁灯泛着暧昧的暖光。

程方煜将盛妍放在柔软的大床中央，她像没骨头似的蜷起身子，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扯着衣领，露出的锁骨处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他蹲在床边，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原本的怒火突然掺了丝犹豫。

昨晚巷口宋叙的话、她身上奇怪的香水味、监控里她匆忙逃跑的背影，那些被他压下去的疑虑，又悄悄冒了出来。

“盛妍，看着我。”

他轻声开口，想让她清醒一点，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被算计了，可盛妍只是迷茫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根本没聚焦在他脸上，反而伸出手，软软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声音黏腻：“热……好难受……”

那指尖的温度像火星，瞬间点燃了程方煜压在心底的占有欲，他想起她偷偷跑出去见宋叙，想起她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解释，想起巷口她抓着宋叙领口的模样，这些念头像热油浇在火上，彻底烧没了他最后的犹豫。

他抬手扯开领带，俯身靠近她，呼吸里带着压抑的粗重。盛妍不安地扭着身子，无意识地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盛妍，记清楚，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却没等她回应，就彻底沉沦在这失控的占有里。

药效还在发酵，盛妍的反抗变成了无意识的迎合，她的指尖抓着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像在他心上刻下的印记。

程方煜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心里却五味杂陈，这不是他想要的靠近，可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还在他身边，没被别人抢走。

一夜的折腾，直到天快亮时才停歇。

盛妍是被浑身的酸痛疼醒的，像被重型卡车碾过，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骨头缝里的疼。

她茫然地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水晶吊灯，柔软的被褥裹着她，却让她觉得刺骨的冷。

记忆还停留在城西旧医院的后门，乙醚的刺鼻味、后颈的刺痛、连帽衫下熟悉的身影，后面的事，一片空白。

她挣扎着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满身的红痕，触目惊心，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嗒”一声打开，程方煜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到她醒了，眼底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被惯有的占有欲覆盖，还掺了点轻蔑，像在说“你终于老实了”。

看到他的瞬间，盛妍的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

所有的碎片突然拼凑起来，匿名发帖人的消息、旧医院的约见、还有暗算，这些会不会根本不是巧合？会不会是程方煜故意设计的？他软禁她、不信任她，现在又用这种方式困住她，所谓的“专利文件”，不过是他引她出来的诱饵，目的就是让她彻底屈服。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程方煜眼底的占有，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昨晚的画面虽然记不清，可身体的疼痛和此刻的屈辱，却无比清晰。

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盛妍盯着程方煜，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最后竟透出一股淡淡的恨意，那是攒了无数次失望后，彻底心死的决绝。

程方煜原本以为，经过昨晚，盛妍会学会安分，会看清谁才是能护住她的人。

可看到她这眼神，他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他走过去，伸手想碰她的脸颊，却被她猛地躲开，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怎么？”

程方煜的声音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昨晚不是挺乖的？现在又装什么清高？还是说，你心里还想着宋叙？”

盛妍没说话，只是死死攥着被子，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麻，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爱过、信任过的人，现在只觉得陌生又恶心。

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真相，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他要的从来不是真相，只是她的“安分”。

“程方煜。”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冷，“你满意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困住我，你觉得很得意？”

程方煜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他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更没料到她会说出“下三滥”这三个字。

他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了上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的红血丝又爬了出来：“下三滥？盛妍，是你先偷偷跑出去见别的男人！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从了我，就该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

下巴被捏得生疼，盛妍却没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恨意更浓了。她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绝望的涩意。

这笑容狠狠扎在程方煜的心上，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收紧，却看到盛妍眼底毫无波澜，只有一片死寂，那是比恨更让他恐慌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昨晚她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宋叙的欲言又止，想起监控里她往楼梯间跑时的慌乱，那些被怒火压下去的疑虑，再次清晰地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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