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昼伏夜出，想要跟上对方的节奏，只能调整侦察规律。

    熬了一夜的苏明瑾等人就在大厅附近，顺便用大衣当做被子休息。

    睡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想起来如厕的时候，苏明瑾看到不少战士，还有一些年轻的考古学者聚集于此。

    “怎么了？”

    “苏总，您醒了啊，这里有新发现，仿生蜘蛛侦察地道的时候，找到不少矮人文字，这些文字跟之前残破的远古巨人文明的文字很相似！”

    矮人文字居然跟远古巨人文明的很类似？

    苏明瑾心中一凛，凑近一看，果然发现本来只是单纯的侦察矮人敌情的地方，发现了不少残破，但是依稀能辨认的文字。

    她顿时开心起来。

    如何了解一个文明？

    从该文明的神话、历史、现如今的社会制度中进行了解。

    一直以来，人类对异世界的探索都没有减少，甚至部分时候，进行特别细致的调查。

    正如刚开始发现的大号废墟建筑。

    人类在那些被摧毁的建筑中发现曾经巨人跟人类共同生存的痕迹，可惜被亡灵天灾给霍霍掉了。

    虽然没找到曾经野人的文字记录，但靠着对文明发掘，还有对土地的整理，人类已经收集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后续拯救的冰河部落野人人类，也让人类降低诸多损失，并且对这个世界的文明有了初步理解。

    唯一可惜的就是精灵了。

    这个文明绝对有着丰富的文化跟深厚的历史，但是现在人类这边从对方那边掌握的各类文字信息，符文信息等都是从战利品中发现的。

    说来搞笑，抓了近一千俘虏，但人类至今还未获得精灵成套的书籍。

    而现在，人类本来是正常的对矮人坑道废墟进行渗透侦察，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大批量的文字。

    苏明瑾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斑驳的石壁上，虽然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那些文字能分析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呈现在她面前的矮人文字，并非单一的象形或表意，而是以字母与部分象形符号巧妙组合而成。

    这种混搭的风格让苏明瑾隐约感到一丝熟悉，却又无法立刻辨明出处。

    文字领域并非她的专业领域，需要更专业的头脑来解读。

    随着苏明瑾的问询，人群中一位戴着厚重眼镜的年轻女性举起了手。她的鹅蛋脸因长期熬夜而显得有些憔悴，但此刻眼中却透着兴奋。她是考古研究团队中的骨干。

    “苏总，窦老师一直在远程关注这些发现。他分析过这些矮人文字与我们此前发现的远古巨人文明的文字确实有相似之处。不过是大演变后的文字！”女生语速稍快，显然被这个发现激动得不轻。

    “大演变后的文字体？”苏明瑾的眉头微挑，这个词瞬间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要知道文明和生物演变都是相辅相成的。

    女生点了点头，指向屏幕上放大的一处文字：“经过初步解读，这些文字表象的意思应该是——【安全第一，小心火烛】。”

    苏明瑾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转向视频中呈现的地下空间。

    仿生蜘蛛录制的画面中呈现坍塌严重的表象，不过仍能依稀辨认出这片区域的层高远超寻常。

    这片区域与之前仿生蜘蛛侦察到的矮人居住区、甚至很多低矮局促的空间截然不同。

    “看着像是一个废弃的矮人军火仓库……”苏明瑾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

    她下意识地想去摸身边的保温杯，那里通常泡着能提神醒脑的浓茶。但想到自己为了监视矮人动向，几乎熬了一整夜，此时身体的抗议已十分明显。她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连续三天不睡觉的年轻人了。

    苏明瑾揉了揉眉心，转而问向身边的警卫：“矮人那边这几个小时有没有新动作？”

    警卫立刻回应：“报告苏总，没发现任何动作。对方睡得很死，一切正常。”

    听到矮人这会正睡的非常死，苏明瑾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敌人邋遢又超级落后的行军能力，为人类争取到了宝贵的侦察和分析时间。她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那些古老的文字上。

    “安全第一，小心火烛……但这里已经废弃了！它绝不会是随随便便刻在这里的吧！”苏明瑾观看良久。

    在这片有些坍塌的高大空间里，这句警示并不突兀，如果结合这个地下基地所处的位置，这个仓库储备的应该是应对北方亡灵天灾，亦或者是其他危险的军火库。

    当然了，也可能就是矮人单纯的军事基地。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里！

    情报太少，人类暂时也想不明白。

    苏明瑾索性不想了。

    “很好。有军事情报的话告知我们。这些文字信息先让你们的人整理出来，晚上我醒来后要看详细报告。”苏明瑾声音沙哑的回答。

    这批文字的发现很重要，它或许能在不跟矮人交流的前提下，揭开矮人文明的冰山一角，甚至揭示出更多关于这个异世界，关于远古巨人文明的秘密。

    “是！苏总！”各部人员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干劲。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天。

    距离矮人补给山洞外，几乎被风雪遮住的防风雪伪装帐篷外，寒风呼啸，帐篷布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戴着防雪盲墨镜的小周紧紧身上的防寒服，已经连续蹲守了两天的他眼睛有些酸涩，但手中的望远镜却从未放下。

    远处，几个矮人鬼鬼祟祟地从山洞口进出，他们非常警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踩在前面同伴的足迹上。

    因为精灵的隐身斗篷，如果用肉眼观看，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然而，在人类高精度侦测设备的辅助下，矮人的小把戏根本无所遁形。

    小周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矮人们的行动规律，确认了人数，随后将望远镜交给身旁的战友，自己则缩回去。

    “队长，今天夜间转移的第六波矮人了！按照之前的侦查，里面最多就剩三个矮人！”

    小周的声音透着兴奋，打破了帐篷内压抑的寂静。

    赵翀活动了一下躯体，人爬了出去，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凛冽的寒风将他的脸颊刮得生疼。

    天气着实寒冷，两天两夜的等待，漫长得像过了两年，不过一想到几十年前的前辈们在更加恶劣的环境中作战，赵翀就志气满满。

    看着那三个鬼鬼祟祟的矮人，赵翀笑了，所有的付出此刻都将迎来回报。

    苦心经营的口袋总算可以收紧了。

    他拿起通讯器，沉声向总部汇报：“报告，目标区域的矮冬瓜们已经转移完毕，请求按一号作战计划行动。”

    很快，通讯器里传来苏明瑾干练而清晰的声音：“批准，按一号作战计划行动。注意抓活口。”

    赵翀压下心头的激动，放下通讯器，随即对队友们低声吩咐：“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半个小时后投放机器人，操控机器人的按既定计划行动。小周，可以联系空中单位做好准备了！等下务必将目标区域完全控制！”

    “好！”

    队员们小声应答，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倦怠，只有即将行动的亢奋与专注。

    冰天雪地中蛰伏许久，终于等来了出击的时刻。

    随着最后一批次的矮人趁着夜色前去矮人的地下工事后不久，早就扎好了口袋阵的各部已经开始按照作战计划行动了起来。

    消息汇报十分钟后，率先行动的是早就潜伏在森林边界的战士跟他们操控的机器作战大军。

    他们速度很快，沿着之前无人机探测好的安全路线，快速朝着矮人们藏身的森林地下基地中前进。

    全副武装的他们在森林中显得格外矫健，身上穿着的外作战骨骼发出轻微的机械嗡鸣声，每一步都跨越极远的距离，健步如飞。

    不过这些战士并不显眼，也不占据大多数。

    最吸引人的，是跟随他们行动的机械人部队。

    大批量身高一米多，身材显得迷你矮小，携带着各类抓捕网跟电击等非杀伤性武器人形机器人跟机械狗才是最为吸引人的。

    这些机械人和某树的R1型机器人非常类似，不过看上去更加厚实，身形灵活。

    甚至部分机器人还骑乘着半米高的机械狗，携带着各类物资。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人类跟机械部队便已接近各自的作战位置！

    又过去十五分钟，也就是在最后一批次矮人抵达地下基地附近，空中十二架携带着武装的突击直升机和运输直升机，排成钢铁阵列，划破夜空……

    巨大的螺旋桨在寒风中高速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夜的寂静彻底撕裂。

    同时起飞的还有数十架无人运输机，它们搭载着后续的支援物资和更多作战机器人，紧随其后。

    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啸声，作战部队从四面八方快速收拢，将矮人据点围得水泄不通。

    一场针对矮人地下据点的突袭行动，在极北的冰原上，骤然拉开了序幕。

    “报告，各部抵达预定位置！”

    “释放钻地炸弹，别让矮冬瓜们钻地洞跑了！”

    “是！”

    早就部署好的钻地炸弹，大批量的非杀伤弹药，从翼龙无人机，地面发射平台上释放了出去……

——

    黑夜里，躲藏在地下坑道内的阿提拉·铁锤看着最后一批矮人战士们将物资放好，满意无比的点头。

    “人员全部到位，等制作好渡河的装备，就可以准备进攻人类基地了。”

    他如此说着，正准备返回地下基地的深处，忽然察觉到有怪异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低沉且绵长，带着一种刺耳的、让人感觉到生理不适的尖锐。

    “什么东西？”

    经常待在山洞中的矮人们不仅拥有极为出色的夜间视力，也有很不错的听力。不喝醉的时候，他们都是非常合格的精锐战士。

    阿提拉忍着不安，循着声音看向发源处，噪音让他耳朵发疼，完全不是野兽能发出的。

    他实在太矮小了，这里又没有高处观察敌情，根本发现不了几乎是贴着树冠飞行的直升机的踪迹。

    但渐渐靠近的声音带来了强烈压迫感。

    阿提拉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贝勒加斯之前汇报的一些作战报告——关于人杂那种会飞的铁鸟。

    他心中一紧：“各部准备防御！应该是人杂！”

    话音刚落下不久，忽然看到空中，忽然有火光夹杂着浓烟快速朝这里冲击而来。

    “魔导器？”

    那火光的速度是如此的快，远超矮人最先进的火药武器。

    阿提拉只能在脑海中产生一个惊愕的念头，随后火光狠狠地一头扎入远处地下。

    轰隆！

    阿提拉只感觉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如同被巨大的战锤砸中。

    他差点失去平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前方几百多米外的地面居然塌陷了一大块，泥土和碎石混合着硝烟腾空而起。

    “该死，被他们发现了？”

    瞬间的懵逼之后，阿提拉脑海里闪出几个念头，连忙大喊着，让矮人们准备防御人杂的袭击。

    刚喊完话，又是几颗夹杂着火光的导弹超附近冲击而来！

    轰隆隆……

    这一次的震动更加剧烈，仿佛山脉都在颤抖。重新站立起来的阿提拉只看到附近区域变成了一片狼藉，巨大的树木被冲击波拦腰折断，泥土翻卷。

    几百米外，几个塌陷的大洞出现，如同怪兽的嘴巴，在无声的宣告敌人的强大。

    “没攻击到我们的藏身地？哈哈……人杂的武器准头好差劲！”

    阿提拉想到这个，哈哈笑着，企图鼓舞矮人的士气。

    但心中，却想着人杂此举的目的，他们明明可以轰炸他们的，为什么轰击目标都在几百米外，甚至有些偏向了矮人之藏身的地下基地。

    这群人杂是急疯了？

    “他们想靠噪音和爆炸吓唬我们，给与我们心理压力！稳住！都稳住！别他么缩在工事里面，出来，都出来！建立防线，建立防线！”

    他大声咆哮，随后示意各部抓紧建立防守阵地，别让敌人渗透过来。

    矮人们训练有素，迅速依托地形部署防御。

    看着高空的飞行器，阿提拉咬了咬牙，决定亲自爬到高空处侦察敌情。

    森林茂密无比，穿着全身甲胄的他借助绳索等工具，轻松的攀爬到附近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四处观看，期望能发现敌人的踪迹。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心底发寒的一幕……

    在除河面区域，其他三个方向的森林中，都有那种巨大且吵闹的铁鸟盘旋着。

    更让他心底发凉的是，在铁鸟下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队队行动迅速的人类士兵。他们穿着统一的作战服装，行动效率也远超他想象。

    除了高大的人类，还有一些身材矮小，看着很纤细的人形生物靠近。

    那些生物个头不高，和他们矮人差不多，身材纤细，身上携带着武器，一看就不好惹。

    “草！该死的，被包圆了！”

    “这是人杂的阴谋？”

    阿提拉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人类竟然如此精准地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他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我们明明超级小心谨慎的！

    想到这个，他看向四周的爆炸点，这才发现自己嘲笑的没准头的魔导炸弹，并不是人类的准头差，而是故意的。

    这些地方，好像就是他们可以快速转移的通道。

    塌方的地下通道，严重压缩了矮人们在地下辗转腾挪的活动空间。

    阿提拉心中咒骂狡猾的人类，知道敌人准备的很充足，不得不改变策略：“魔导炮全部拉出来！火铳也准备！我们被敌人包圆了！”

    他大声喊着：“所有人，全部准备战斗！为了王国，为了海岸之锤，给卑劣又狡猾的人类一个惨重的教训！”

    他话音刚落，又发现远处有整体呈现三角翼布局的铁疙瘩朝这里钻来。

    嗡嗡嗡……

    那些三角翼布局的铁鸟还未靠近，就传来令人感到震颤的低频噪音，仿佛直击耳膜深处。

    如果有人类听到了这个声音，一定会说上一句“小飞棍来了！”

    这正是廉价但非常好用的飞天小摩托无人机。

    它们目标十分明确，径直阿提拉所在区域的附近降落。

    想到之前的爆炸威力，阿提拉心中一凛，快速将刚才攀爬用的绳索套紧一根粗壮的枝干，简单估算了一下绳索的长度和承重，随即猛地跳下去，整个人朝着下方坠去。

    “吱啦！”

    树木躯干被绳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矮壮的阿提拉抓着绳索急剧下坠，瞬间便落下了七八米的高度。恐怖的惯性和重力让他抓着绳索的双手剧痛，几乎要松开。

    他咬紧牙关，在接近地面时，确认剩余几米的高度不至于造成重伤，便果断松开了绳索。

    “嘭！”

    厚重的甲胄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阿提拉顾不得疼痛，立刻朝着矮人阵地大喊：“趴下！都趴下！人类的魔导飞炮要来了！注意隐蔽！”

    喊叫几声后，他迅速就地寻找掩体。

    那些发出令人恐惧噪音的三角翼铁鸟，已经重重砸落在地面，落地的位置虽然分散，但刚好落在矮人阵地附近。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预想中火光四射的致命爆炸跟冲击波。

    “啪叽……”

    几架无人机砸到地面后，机体内装的东西瞬间炸裂，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散落一地。

    “没爆？”阿提拉感到一丝愕然，这与之前的导弹轰击完全不同。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看到那些炸裂分散的小金属盒子和罐体中，忽然冒出了浓郁且迅速扩散的烟雾，颜色是令人不安的浓黄中参杂着红色。

    “不好，是贝勒加斯说的怪气！大家注意防护！”

    阿提拉大声示警，同时迅速掏出腰间的布料，试图遮住口鼻。

    但这些烟雾的挥发速度和扩散性远超他的想象。

    一阵浓重的烟雾渗来，阿提拉只感觉双眼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被滚烫的砂石侵袭，让他根本无法睁开。

    “唔——”

    他只感觉眼皮无法睁开，视线几乎被剥夺。

    同时，粗糙的衣物根本隔绝不了这些气体。

    企图用布料堵住口鼻的阿提拉紧接着又感觉到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夹杂着刺激性的气体，从口腔和鼻子涌入他的肺部。

    下一刻，阿提拉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最强烈的反应。

    呕……

    剧烈的干呕让他几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整个人蹲在地上，涕泪横流。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呕吐出来。

    “收缩……呕……收……快退回去！”他沙哑地喊叫着，声音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他的身体感官在这一刻彻底沦陷——眼睛因剧痛难以睁开，呼吸道被刺激得痉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他只能凭借着之前残存的记忆，半爬半摸地朝着附近的坑洞摸索，他听到周围的矮人兄弟们也开始发出痛苦的咳嗽和呕吐声。

    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剥夺。

    爬行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刺耳的尖锐声波。

    这声波很大，几乎让他瞬间失去了听力，他彻底听不到同伴们的叫声了。

    矮人们还没跟敌人接触，防线就因为这些东西而崩溃了一半。

    “该死的人杂，肮脏的武器……”

    阿提拉强忍着视觉，听觉跟呼吸的不适，挣扎着向前挪动。

    他气的全身肌肉都在颤抖。

    人杂卑劣！！！

    就在矮人防线陷入混乱之际，将敌人包饺子的混合作战部队开始突进到八百米的一处反斜坡处。

    随后，无线信号增强装置被人类战士架设好！

    这里不用遭受敌人火力的正面轰击，距离敌人阵地很近，且可以第一时间进行火力支援。

    随后，一条条机械战犬，酷似R1的军事作战机器人，还有之前从无人机上面降落的武装机器狗开始被后方总部操作员们操控着冲向矮人的阵地。

    盘旋在附近的小型无人直升机，有的将一个个照明弹落下，将矮人所处的狭窄区域照得如同白昼。有的则盘旋释放着一些次声波，干扰敌人的交流。

    除了声波，还有夹杂着让人不容易睁眼的刺激性手榴弹跟烟雾弹落下，防备矮人们的反击。

    阿提拉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渐渐靠近的人类炼金傀儡，还有一些四足的狼犬傀儡，只感觉肝胆惧裂。

    “卧槽！人杂！快……快退！退回地下，依托工事进行防御！”

    阿提拉沙哑地嘶吼着，也不管能不能被同伴们听到。

    轰隆……

    不知道是哪个矮人释放了了火炮，恐怖的爆炸声在不远处爆炸。

    可惜刺激性气体的干扰下，这发实心炮弹狠狠撞入几百米外的大树上。

    炮弹威力很大，直接将一颗人腰粗的树木给砸断了。

    实心炮弹落地后，内部矮人装的魔法爆弹引信点燃，随后爆炸，又掀起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夹杂着尘土和积雪，还有树木碎片。

    不过，这发炮弹虽然制造出了不少的动静，但却并没有给人类造成伤亡。

    “瞄准了打……呕……”

    阿提拉看到了自家的炮弹爆炸，然后开口说了句话，随后又感觉肺部传来强烈的灼烧感。

    在这种浓烈的怪气，刺耳的声波，还有几乎看不见的浓雾下，他们完全没法组织有效的防御。

    唯一的生路是进入地底。

    他心中焦急的想着，强忍着不适，推搡着一个个矮人兄弟们返回地下。

    那些地下通道虽长期未由矮人维护，但核心的空气过滤和循环系统依然是矮人工艺的顶尖之作。

    那是他们抵抗这种怪气的最后堡垒。

    他是最活跃的，也是因为如此，剧烈的动作让他吸入更多强刺激性空气。

    肺部越发不适了。

    伴随着剧烈咳嗽，阿提拉不得不再次停下，蹲在地上剧烈呕吐。

    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苦水和火辣辣的痛感。

    阿提拉勉强抬起头，试图通过眼皮的一线缝隙观察四周。

    “该死，早知道该听长老会的了！”

    烟雾中，十多个身影快速突进。

    阿提拉瞳孔一缩，他确认那不是人类士兵，是机械炼金傀儡。

    它们身材比人杂低很多，和矮人相仿，不过显的非常纤细。

    这些机械炼金傀儡手中提着类似魔法火铳的武器，行动的时候，动作略微笨拙。

    除了这些，人形傀儡身边还跟着更加矮小的四足犬科傀儡，它们踩着怪异的小碎步，在烟雾中穿梭，像捕猎的野兽。

    “糟！！！”

    阿提拉心中警铃大作。

    敌人居然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他强忍着视觉被几乎被剥夺、呼吸道痉挛的痛苦，从腰间摸出了重型矮人火铳。

    这种矮人特有的武器，装填了高爆弹丸，是专门用来对付重甲目标和巨兽的。

    瞄准，扣动扳机！

    轰隆！

    刺目的火光撕裂了浓密的烟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枚铅弹带着强大的动能，精准地命中了正前方的一具人形钢铁傀儡。

    那傀儡被冲击力打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地面上，直接被破防！

    “就这？”

    阿提拉生出了一丝短暂的狂喜，心想着这些人类的魔法傀儡似乎中看不中用啊。

    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侧方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一个矮小的，类似犬科的四足傀儡快速地朝着他冲来，那冰冷的犬科机械傀儡红眼似乎锁定了他的位置。

    阿提拉匆忙举起火铳，企图再次发动攻击，但他的动作快不过那机械。

    一道黑色的网状物，带着“嗡”的低频电流声从侧方飞来，精准地套住了他矮壮而结实的身体。

    他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呃……该死！”

    这酥麻感并非简单的麻痹，而是狂暴的电信号直接冲击着他的神经系统。

    阿提拉的身体和肌肉顿时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全身的甲胄都传来细微的“噼啪”声。

    强烈的电流让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双手更是将视为生命的火铳都松开了。

    短短几秒钟，他的肌肉持续痉挛，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等到他身体略微恢复，颤抖稍稍平息下来时，视野中，两个无人形钢铁傀儡已经提着手中的武器，走到了他的近前。

    它们手中武器前端延伸出一段尖锐的机械探针，直直地朝着他的脖颈扎了下来。

    阿提拉只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毒蚊咬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了他的血管。

    不过两个呼吸，他剧烈晃动的脑袋彻底失去了平衡，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光影、痛苦都迅速褪去。

    “人…人…杂……不讲武德……”

    阿提拉愤怒的咒骂声卡在了喉咙里，穿着重型甲胄的矮人指挥官，彻底被麻翻！

    他的矮人兄弟们仍在进行着挣扎和抵抗，但他们的首领，却在一张不起眼的电击网和一支麻醉针下，彻底失去了抵抗力。

    刺耳的声波，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武器，还有悍不畏死的钢铁机械狗和机器人，加上照明弹的光芒将这片混乱的矮人阵地变成了轻松抓捕场。

    没有堑壕的矮人们在面对人类的多番攻击，一一被抓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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