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城主完败,夫人绝世,五剑围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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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彩裳现身此处,内中大有缘由。昔日温彩裳施展“八绝印”,顷刻间织罗一具蚕茧。将李仙包裹此处,其内绝天绝地绝水绝火…
她料定李仙纵然诡计层出,亦难逃离此茧。只待时日一过,再破茧见他。届时他如未剐眼,必狠狠刺伤体肤,叫他苦痛难忍,再逐步逼迫,总之不容他耍诈。若已剐眼,便前嫌尽弃,伺候余生,甘为他眼耳,相依相伴,再不离分。
她顿感长夜漫漫,颇为难熬,极愿立即破开蚕茧,见得李仙已乖乖顺从。待到夜间繁星满天时,忽想起一事:“是了,那顾家的小贱妮子与李郎不清不楚。这下该已去飞龙城北面寻他。我去将她杀了。那城北之地素来凶险,她毙命那处,被野兽吃去,倒也适合。”
她醋性极大,且极凶煞。旁人不好消受。飞龙城北面凶险万分,城中皆知,历年百姓、江湖客、世家子…皆有失踪险地传闻。温彩裳心有杀意,但念及顾念君家族不俗,难免交易往来,自需料理干净。便先诱导顾念君抵达北面险地,再跟随杀之。
嘱托小团些许事务,命她好生打理碧香水阁。她则搭乘马车,寻踪而去城外北面。顾念君身中藏有蚕丝,兀自未知,在城外北面茫然找寻。
飞龙城北面固然凶险,却有一处“九窍龙心穴”窍孔所在。这里有一片横断之崖,名为龙鸣震峡,其内常有龙鸣之声,是为一处罕见奇景,历来有文人雅客甘冒凶险,也欲一睹此处险景,有人猜测峡内藏有真龙。但寻常百姓、江湖客…兀自不敢靠近此处。唯恐丢却性命。
故而周旁阴森冷清,罕少人迹,暗处有飞龙城兵将把守。龙鸣震峡外更是怪树密布,异兽甚多。
峡内有一处“九窍龙心穴”的窍孔。窍孔呼出骤风,风吹过峡谷山壁,发出似龙鸣之声。故而得此奇景,顾念君本欲找寻李仙,但抵达北面,便微微发现不当,她曾得‘雪龙山脉’山图,依稀知飞龙城气象甚殊,有卧雪藏龙之韵势。
自然而然觉察峡内异样。
她先进得墓藏,却将温彩裳引进墓中。温彩裳学识极丰,抵达此处便识出“九窍龙心穴”。此墓穴共有九处窍穴,皆是有进而无出。更知此处地穴已被建造墓宫,内藏无穷奥秘。
她杀心虽浓,但实不将顾念君放在眼中。见得异穴,心中便想:“这原是卧雪藏龙,欲跃天堑之格局。这等墓藏倒也难得,贺问天坐拥此处,享尽好处。既被我看得,岂能不探一探。李郎被困蚕茧中,料也无甚危险。”
便踏足墓藏,进到内中。她学识渊博,武道亦高深,踏墓游刃有余。且墓藏外围已被贺问天逐步勘破,机关凶险较少,但暗有兵营巡逻巡察。温彩裳轻易应对,渐朝内里深入。
她识破墓藏主人身份,更猜出这是座“伪帝墓”。去了几处要地,皆不见朝圣殿。便知贺问天得此墓藏多年,却只在门外“徘徊”,着实暴殄天物,愚蠢至极。
这墓藏构思精巧,最主要的“黑殿”,藏匿在一处“心室”当中。那心室却紧紧闭合,故而不露其踪。温彩裳设法打开心室,需先将“死心”化为“活心”。使得“九窍龙心穴”开始跳动。届时心室自开,主殿既显。
这事情却非一人能办到。她便主动显露踪迹,立即被兵士觉察,前来围剿打杀。温彩裳杀几人、放几人,消息自然传出,贺问天知道毕生最大隐秘,竟已潜入一人。顿时吓得仓惶失措,连忙进墓藏找寻。
正因此事,他不及主持“剿花诸事”,将其丢给杨心枪料理。他欲寻办法打发此女。
墓藏深处,贺问天如愿见得温彩裳,那夫人巧笑嫣然,端庄温婉,待人接物总是清若风、柔若水,却又淡淡疏离,淡淡冷漠。她笑道:“贺城主骗得我好惨,原来飞龙城下,还藏这等隐秘。”
那美貌神情将贺问天晃得自生歉然,精神顿挫,似真做得恶事,惹得佳人伤心,刹那便又压下,说道:“王夫人,你何以出现此处…”
温彩裳说道:“我闲暇无事,去城外北面闲逛,怎料落入一大坑,胡走乱走,便到了此处。唉,我正感陷入此处,浑然已经迷路,不知被困多久。万幸遇到贺问天兵士,贺城主下来搭救,小女感激不尽。”
贺问天心想:“此女话语半句不可信。她悄无声息抵达此处,只怕对墓藏极熟!不知是何目的,总之绝非好事。”皮笑肉不笑,正思拟如动手脚,能否取胜。
温彩裳随意步行,飘逸起清香微风,悠悠说道:“贺城主是有称霸之心么?”贺问天浑身一震,讪笑道:“我一偏远城主,怎敢有此野望。王夫人何以…何以…这般说?”
温彩裳轻拍裙摆,抖落些微土灰,淡淡说道:“好奇罢了,来时见得一存尸地,内有尸兵数万,阴血蕴养,严阵以待。如上战场,自是凶威赫赫,所向披靡,非同小可。”
贺问天和善面容既冷,心想:“事到如此,耗费多少兵力,多少代价,也唯将此女留下。否则事迹败露,我必万劫不复。然而此女…神秘至极,倘若真动起手,我…我是她敌手么?还是先用言语安抚哄骗,再暗施手段加害?”面色难看,正思索不断。
温彩裳笑道:“贺城主不必紧张,我对你并无歹意,你称王也好,称霸也罢,都是寻那大武皇朝麻烦,于我并无损害。若要说起来,我是来帮助你的。”
贺问天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夫人坦诚相待,至少将姓名告知。”温彩裳盈身进礼,说道:“此前遮掩姓名,实在歉然,我姓温名彩裳,彩裳见过贺城主。”
贺问天不住心中一荡,回礼道:“飞龙城贺问天,见过温夫人。”旋即追问道:“适才温夫人说,要来帮助于我。难道你亦有称霸之意?欲与我联手合作?”
温彩裳说道:“我可不肯献出血质,助你温养尸兵。”贺问天讪笑道:“温夫人若肯相助,定然厚礼相待,怎可能这般对待。”
温彩裳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罢。”贺问天说道:“夫人若不相信,问天在此立誓。”
温彩裳说道:“立誓便不必啦。你啊,空有心计,却无大谋。昔日符浩然翠竹居时,我便看出端倪。你可知你空握重宝而不自知。”
贺问天点头哈腰,谄媚说道:“夫人教训得是,夫人教训得是。依夫人意思…难道这墓藏尸兵,并非最重要藏宝?”
温彩裳颔首道:“自然。区区尸兵,不过附庸罢了。连档次都算不得,也就你把他当宝。”
贺问天更感激奋,又微微起疑,忙问道:“夫人…您…您所言当真?可…可此处墓藏大半处,我皆已踏足过。倒有些凶险之地,虽不易踏足,但未必见有甚重宝。纵有重宝…却不至将数万尸兵,衬得毫不入流罢?”
温彩裳说道:“这处九窍龙心穴内有墓藏,那葬之何人,你可知晓?尸骨何处,你可知晓?这二点皆不知,怎敢说探墓探得大半了。”贺问天顿无言以对,请教道:“夫人学识渊博,还请解答。”
温彩裳笑道:“所以你需与我合作,此处埋藏者,乃‘南魁王·独孤博远’,南阳时期时局混乱,各小国林立,这南魁王·孤独博远便是一南边小国的后主,说起这位独孤博远……”
贺问天立耳倾听,半句不敢懈怠。温彩裳却扬一扬手,笑道:“罢了,罢了,这些东西,料想你无甚兴趣。”实是无耐性细说。
倘若李仙在旁,她便能轻声述说许久。
贺问天连忙道:“温夫人,贺某学识浅薄,极感兴趣,万求夫人详说。”温彩裳说道:“你堂堂一城之主,自可寻书翻阅。何必问我?大好男儿,该自立自强。总问我这弱女子讨教,却成何体统?”
贺问天拂袖擦汗,尴尬说道:“惭愧,惭愧。”温彩裳说道:“我容你一日,去查阅书史,确认我所言真假。再决意与我合作与否。”
贺问天说道:“好,好,夫人请歇息。”他却自不离开温彩裳半步,派人翻查史书,找寻“南魁王·孤独博远”只言片语记载。果有其人,贺问天得知此事,更为信服。
温彩裳说道:“如何?”贺问天节奏已失,“夫人所言,确实为真。只…只是要如何合作?”
温彩裳笑道:“合作之前,却有一事,需说在最前头。”贺问天说道:“夫人请说。”
温彩裳说道:“此中得利,我需占五成。”贺问天心想:“既是谋利,有所图谋,反倒好说。可五成之数,未免太过巨大。我飞龙城守墓多年,这女子只言片语,却想分走五成…”犹豫难决。
忽又想:“利益划分,尚是小事。先稳住此女,再言其他。且…此女博学广闻,其才能我闻所未闻,倘若借此讨她欢心,叫她留下助我霸业,却…却是极佳美事!”
心中不住一荡。
温彩裳从容说道:“贺城主,可想好了?”贺问天爽朗笑道:“温夫人所言有理,咱们五五分成。共谋大业,合作共赢。问天倍感荣幸!”
再道:“温夫人如何合作,请直言便是,问天尽听调遣。”
温彩裳笑道:“此事…却需要贺城主出力出人了。主殿之所以难寻,是因藏匿心室中。心室闭合,便如同厚墙包裹。只需将九窍龙心穴激活,心室开启,真正的墓藏宝贝,才能得见天日。”
贺问天惊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温夫人说,我空守重宝而不自知。”
温彩裳说道:“此处墓藏,乃按皇宫所布置。那些等尸兵,当属护城军。你将皇宫视而不见,只一味守着护城军,此话传出,岂不叫人取笑?”
贺问天讪讪道:“温夫人说得极是,我好蠢笨,可话说回来,我若无这般蠢笨,怎有能遇到…遇到您这尊夫人相助。”
温彩裳冷笑一声,懒得接话。说道:“你去备‘水’‘火’‘柴’三物,储备需充足。九窍龙心穴乃自然地穴,风水独特,其内宛若一颗心脏,一颗龙兽心脏,九窍、九室…其内迂回复杂,道路错综。”“你依我所言,在地中挖聚通水、如向心窍通血。再搬柴起火,如向心窍通热。热血流淌,心脏自跳。那主殿便可得见!”
贺问天拍手赞叹:“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夫人请吩咐,我这便吩咐安排。挖渠通水,搬柴起火,再启心脉。”
温彩裳依言布置下去。众兵连夜筹办,日夜不休。一连便过数日,贺问天极尽谄媚,暗下决意:“此女难觅,我纵用尽手段,也需…也需叫她倾心于我。”这数日间尽展风采气度,大献殷勤,许下重诺。
将结交美人视为第一大事,那城中剿花诸事,却皆忘之脑后。温彩裳不为所动,但想得那情郎事迹,却不住偶有愁思,偶有喜笑,偶有怨怼…。贺问天样貌英俊,自问不输任何人,见得此景,认为温彩裳渐被打动,更献殷勤。
这日里,诸多部署,皆已完备。贺问天柔声说道:“温夫人,我已照你所言,将事情做完。接下来如何?”
温彩裳说道:“如此这般,便随我来罢。”她闲庭信步,漫步墓藏中。贺问天正衣冠、理长发,风度翩翩持灯笼跟随。
行至一处深坑前,温彩裳说道:“此乃九窍龙心穴心门,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看贺城主如何取舍了。”
贺问天奇道:“难道还有事情?”温彩裳幽幽说道:“还需最后一步。还请贺城主,派遣百余位可‘胸鼓雷音’的高手,进到心门坑中,齐齐震响胸鼓。此乃最后一步,由此雷音激震心门。龙心宛若活来,主殿很快便显现。”
贺问天不好怀疑,且确实敬仰温彩裳,于是召集兵中高手,行进心门坑中,百人齐整雷音,果见整片区域颤一颤。土壁回缩、挪动…分明是死物,却再暗暗运动。
如此再震数次,土墙、土顶、地面…皆有略微挪移。九窍龙心穴“活”过来了,温彩裳摇头道:“太慢啦,贺城主想必是塑造厉害武道基础的人物。何不展现风采,震一震雷音?”
贺问天听佳人细语,缭绕耳侧,心痒难耐,确想借机讨好温彩裳,趁热打铁,缔结情谊。便朗声道:“哈哈哈,好,问天怎敢扰了佳人美意。我也来助阵!”
他对此处甚熟,虽不知此乃“心门”,却知周遭无甚凶险。便跳进坑洞中,喊道:“众军随我雷音,起震。”胸腔一震,雷音震荡而出。
见温彩裳轻轻鼓掌,更热血沸腾,甚是卖力。随雷音数次震响,九窍龙心穴再被启用。那坑中本无凶险,却随“龙心”活动,又变得危险。好如原本死寂心窍,再次跳动。牵引伴随地脉、地质、地形…诸多改变。
贺问天震得正自起劲,顿见坑洞猛的闭合,如一口将其吞下,坑洞变做内空的石腔。他大惊之余,听到一道女声外面传来,“贺城主,你如侥幸未死,便请去解忧楼看看吧。”
“有一事忘记告知,九窍龙心穴启用,会改变周遭地脉风水。你那解忧楼像是‘扎进心脉的针’,龙心开始跳动,这根针自然难免波及极大。偌大楼阁,恐有倒塌之危。此事未能提前告知,实在抱歉。还望勿怪,你助彩裳完成此节,又与彩裳无甚愁怨,彩裳便不亲手杀你了。”
已轻步离去,身影悠远飘来。
贺问天瞳孔震动,平生险计恶计诡计层出不穷,第一次吃此大亏,被骗得身家半空,心血尽碎,墓藏重宝更可能拱手让人。
一时急血攻心,几欲昏厥。他被包裹石腔中,周旁百余名高手,皆惶恐不安,浑不知如何是好。且随龙心跳动,周遭地质发生剧便,深浅交替、表里互换、墙变成地,地变顶…整个九窍龙心穴变化复杂至极!
这石腔好似朝地中深处挪动。届时深埋地底,焉有命活?
他强撑一口心气,使尽浑身解数,疯狂拍打石壁,打得碎石溅洒,余力便已拍死数十名随行兵士。然石腔仍在深陷,贺问天目眶欲裂,极感无望,自知凭自己手段,实难逃脱此困局。
温彩裳蛇蝎心肠,将他利用尽,焉能放他活路,骗他进坑洞,便已宣判死刑,再难有活路。但偏偏贺问天命不该绝,石腔本该深埋地底,再难得见天日。但机缘巧合,地质持续变动,坑底忽裂开一条缝隙。
贺问天打破缝隙,钻出那石腔。方才运道极好,勉强抱住性命。
他见周遭大变模样,且方才亲身经历地质大变的情形,料知解忧楼已经坍塌,悲愤至极,大骂“贱妇”解恨。虽千恨万恨积蓄心腔,却必需善后解忧楼诸事。这才抽出手来,料理五山剑盟诸事。
后对温彩裳含恨在心,他从未这般惨痛落败。对温彩裳又恨又妒又忌又怕又爱。见五山剑派蠢笨至极,这般信任自己,便怂恿众人,朝内深入,对付温彩裳。
温彩裳心机虽深,却时运不佳,虽利用贺问天再启龙心,打开主脉道路。但却唤起一股“怪音”,震若钟声,能消解武学演化、摒熄内炁…温彩裳从未遇过这等古怪事情,大出所料。惊想:“能叫人内炁消散,武学演化全无之音,我倒第一次听闻。此前所经墓藏机关,再玄再奥,也绝无这等怪事。”
疑是仙音,疑是其他。皆尝试之,却均无用处。她沉咛道:“好不易打开主殿,实是常不俗机缘。但此钟声忽显,为此行横添变数。但相隔十数息才有一震,影响尚能接受,我且再向前探。”
依自身理解,靠近主殿。沿道机关凶辣,温彩裳亦需耗费精神应对,渐被五山剑盟、贺问天等追上。
这时钟声震响甚频。
温彩裳竟颇有些骑虎难下,琢磨:“我倒确未料到这等情形,五山剑盟共有十数位长老,为首五位长老一把年岁,实力倒算不错。此处钟声古怪,震响刹那,武学皆消,他等人数众多,我难免陷入危局。贺问天倒有些能耐,晓得拉拢五山剑盟。早知亲身杀他,却无这诸事。”
她兀自从容,巧避众多追兵。借机关凶险,轻易周旋,杀敌无形中。沿途尚未碰面,诸派、飞龙城便已折损甚重。
但愈朝深入,钟声愈密集。对温彩裳更为不利,温彩裳不住思拟计策,沿道弟子急追,他等亦非蠢笨,等钟声震荡时,再联手打杀。
温彩裳纵无武学演化,纯以剑招招式,杀人亦轻易至极。奈何钟声紧迫,极大掣肘她能耐。忽见一湖心石亭,石亭间有一石琴。便想:“他等人手众多,我孤剑难鸣,便吃亏在此处。若借琴音,以音韵震荡应敌,自可让无人能靠近。但此乃权宜之计。”
她稳坐湖心台,轻抚石琴,白衣飘飘。萧万剑、王纵横、候远德、段一心、胡月月五位为首长老。率领剑盟弟子浩浩汤汤将湖旁包围。
温彩裳笑道:“诸位英雄好雅兴,这般急不可耐,是想听彩裳抚琴弹奏么?”
萧万剑骂道:“妖妇,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如今被我等包围此处。你要施何妖法,最好尽快施展。否则我等一齐杀去,必将你擒抓,回宗审判发落。”
温彩裳镇定说道:“久闻这位萧万剑萧长老大名,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是非不分,霸道胡为,却偏偏自诩正义的人物。”
此人乃阳山剑派铸剑长老,性情迂腐霸道,自认一生无错。然则性格霸道,纵然有错,亦绝不认可。他判人对错,全只一念之间,无需证据,全以自身主观看法为准。有时没有走眼,确是惩戒凶徒。有时却错杀好人而不自知。
萧万剑怒道:“妖妇,好胆,此处再无陷阱,我且看你如何应对!”脚踏轻功,长剑出鞘,二话不说便杀去。
温彩裳厉芒一闪,轻蔑道:“你这老贼,真当自己一回事么。”手抚琴弦,音韵荡出。音出如剑,直指心口,萧万剑回剑格挡,被震飞回人丛中。满眼惊骇,适才隔空交手,他已知此女厉害非常。
湖山剑派胡月月乃领队长老,龙凤大宴时,胡月月正与各派领队长老商讨联盟诸事,是以未遭险抓。她见萧万剑被凌空震回,已知温彩裳不简单,观察周遭地势,更极感棘手。
湖泊虽不大,却通行不易。唯有一条白玉长道通向亭子,四面皆是湖水。胡月月眼神闪动,待钟声一过,立即长剑出鞘,剑尖拨动湖水,朝温彩裳一指。
水花阵阵,猛然掀起狂澜。如倾盆大雨,水珠间尽藏杀意,可洞穿石墙、破人躯体。此乃“平沙落水剑”,她剑招修习圆满,武道演化亦高,甚是厉害凶猛。
温彩裳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小伎俩,悉数还回。”既弹奏悠缓琴音,那音蕴袅袅绕梁,动听至极,竟将水珠牵引,绕湖盘旋一圈,悉数还回胡月月。
胡月月立时招架。忽听“钟声”一阵,这刹那内炁、武学全消,诸多水珠打来,却无手段抵抗,眼见毙命招式下,叫苦哀嚎。只听“哗啦啦”一声,胡月月衣裳全湿。却未丧命。
原来钟声震响刹那,水珠蕴藏的杀势、武学演化,便也顷刻散尽,变做寻常水珠,焉能伤人?胡月月遭淋倾盆,背脊发凉,再不敢轻易试探。
温彩裳轻抚石琴,掌心却有些颤抖,指尖血液滴淋。
原来此琴琴弦锋锐如宝剑,钟声未震时,她手段奇多,奏响无碍。但钟声一震,那琴弦便刮伤手指。她自不露异样,宁静观察局势。
她轻抚琴弦,指尖伤势渐渐恢复,沉咛:“只需一息,任你帮手再多,亦难近我身……”忽眉头一皱,钟声却似震得更快些许了。沉寂的心脏,因苏醒而逐渐更快跳动。那钟声与此关联甚深,故而在逐渐加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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