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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开蒸汽汽车的男人


第207章  开蒸汽汽车的男人

    南城东兴楼,算不得什么有名的馆子。

    论规模没规模,论年头没年头。

    满打满算两层楼,再加上外头那处院子,凑凑合合能摆下二十张桌子。

    这会儿,东兴楼的掌柜正满头大汗地张罗著,让店里的小厮把库房里那些桌子板凳全给抬出来。

    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也亲自挽著袖子忙前忙后,脸上却红扑扑的—心里头正美著呢!

    今儿个来的这些大人物,放在往日,绝不会多瞧他东兴楼一眼;咱这东兴楼啊,指不定就凭著这场寿宴,在四九城出了名。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往这儿赶。

    门口原本是柳家那侄儿在喊客,嗓子早喊哑了,徐彬索性替了他,在门口当起了收礼金的帐房先生。

    徐小六则带著德宝车厂的护院,在门口维持秩序一就因著竹老板来了,小半个南城的人都往这儿看热闹,外头乱得不行。

    「四海赌坊...姜东家...到!」

    「东城陈家...到!」

    一个接一个叫人听著就咋舌的名号,打门口传进来。

    清帮在南城几个头面人物,听见信儿也满头大汗地赶来了一—齐老舵主都来了,底下的香主哪能不来?香主来了,手底下的小头目又哪敢缺席?

    没多大工夫,东兴楼门口的车马就堵得水泄不通,附近铺子里的红绸子,也早被赶来的宾客买空了,连个边角都没剩下。

    就这么著,一直到晌午头太阳高照,还有闻著信来的客人。

    连警察厅管南城的那位副厅长,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可偏偏,不少人揣著贺礼到了门口,都犯了嘀咕,相互打听—到底是哪位爷过寿啊?

    只有极少数人清楚,这场突然闹得这么大的寿宴,真正的主角却是一个半年前才入宝林武馆的车夫泥腿子。

    今天之后,李祥这名号,算是真正响彻了整个四九城。

    东兴楼门口。

    「陈少爷,真没想到您能过来,倒是给您添麻烦了。」穿一身黄衫的祥子,朝著陈静川拱了拱手。

    陈静川叹口气:「祥爷您还是见外,不把我当自家人。今儿个办这么大的事,竟不捎个信给我,我这心里头啊...不是个滋味。」

    「要不是我堂兄告诉我,今儿个这热闹,我指定赶不上。」

    听了这俏皮话,祥子也是哑然一笑。

    「行了,祥爷您还得招呼别的客人,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刚说完,陈静川身后就过来十几个家仆,在两个管事的招呼下,捧著一堆旁人连名儿都叫不上来的礼品,送到了大厅里。

    陈家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这阵仗看得旁人眼睛都直了。

    跟柳爷说了几句吉祥话,陈静川就笑著进了楼,找齐老爷子打招呼去了。

    这会儿的柳爷比刚才镇定多了,可瞧见大厅里这么热闹,心里头还是跟做梦似的,直叹气。

    他在警察厅混了几十年,是老巡脚了,大厅里那些人的身份,他哪能不清楚?

    换在以前,他连见这些人的资格都没有!

    谁能料到,自己老了老了,到了这五十大寿,竟能有这么大的场面。

    一袭黄衫的祥子搀扶著柳爷,微微落后半步,陪在门口迎来送往。

    「祥子...老柳我惭愧,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得靠你撑场面。」

    「柳爷哪里的话...若非柳爷照拂,我祥子哪能有今天,保不齐早死在城外那流民大营里了。」

    提及往事,柳爷神色中便多了一抹悲戚,望著祥子,他嘴角开了又合...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柳爷心里门儿清,今儿个祥子这么做,大半是看在阿杰的面子上。

    忽然,柳爷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头一紧,抓紧了祥子的袖子:「祥子,你可得当心啊!」

    祥子愣了一下,嘴角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一当年杰叔还在的时候,总说柳爷看著糊涂,其实心里亮堂著呢。

    还是杰叔看人准。

    看来...柳爷已猜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祥子握住柳爷的手,认真点头:「柳爷放心。」

    说话间,祥子的目光却悠悠飘向了西南边——透过重重雾霾,他似乎能清晰瞧见那座偌大的矿厂。

    半年前,他背著唐爷从那里逃出来,如老狗一般蜷在流民营地里,要是没柳爷拼著命开城门...只怕他和唐爷早成了城外枯骨。

    有些事...该是时候去做了。

    在门口站了小半个上午,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批客人。

    是刘泉和刘毅。

    祥子其实早就看到了他们。

    以如今的身份,祥子没必要躲著他们,可也犯不著主动上去搭话。

    「祥——祥爷,真没料到,那位李家庄庄主竟然是您。」刘泉两人赶紧拱手行礼。

    刘泉神色复杂,可能直到此刻,他都不敢相信,那位声威赫赫的李家庄庄主、风宪院执事,竟是昔日那个三等车夫大院的大个子。

    祥子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望著两人。

    以他现在的身份,倒不至于仗著势力压人—说到底,这两个也就是个车把头罢了。

    就这么著,刘泉和刘毅这两个以前刘四爷的义子,只能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低著头,额头上的汗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良久,祥子才缓缓开口:「李韵文曾经让你和范胖子在南城找我,这事我知道。范胖子死了,可你刘泉还能站在我面前,你知道为啥吗?」

    这话一出口,刘泉吓得身子都抖了,或许是想到了范胖子死时的惨样,这位现在管著两家车厂的车把头,连声音都颤了颤:「小的不知道——」

    祥子缓缓说道:「是因为唐爷。唐爷以前总在我跟前念叨,说小时候泉爷待他极好。

    我不想等唐爷回了四九城,知道是我杀了你。」

    刘泉吓得汗如雨下。

    「我和李家的那些纠葛,你算是少数几个知道的人。」祥子嘴角挂著一抹淡淡的笑,「我知道你今儿个来这儿,不过是想两边都占著,留条后路罢了。」

    「南城这两家车厂,我是要拿的...泉爷你先替我守好。」

    刘泉不敢接这话,只能低著头不吭声。

    祥子笑了笑:「今儿个是柳爷的寿宴,泉爷要是没事,就先退下吧。

    ,,刘泉和刘毅连大气都不敢喘,拱著手一步步往后退。

    等那大个子的身影进了楼,两人才像松了口气似的,浑身都软了。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后背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秋风尚寒,两人那颗心更是如坠冰窖,赶紧喊著人回车厂。

    孙巡长赶紧拦住他们:「两位爷,饭还没吃呢——」

    刘泉冷哼一声,啥也没说,一把甩开孙巡长的手,大步就走。

    刘毅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慢慢说道:「孙巡长,你这次得罪的这位柳爷,知道是谁的长辈吗?」

    「这老话说的好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话,孙巡长你得好好琢磨琢磨...」

    这话跟炸雷似的,在孙巡长耳朵里一响,差点把他吓瘫了。

    这位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巡长,一下子跟丢了魂似的,满脸煞白。

    站在他旁边的肥勇,盯著那大个子的背影,心里头更是翻江倒海。

    原来,他真的是祥子!

    就是以前在人和车厂东楼里,被自己挤兑也不敢还嘴的那个祥子。

    那身黄衫亮得刺眼,晃得肥勇眼睛生疼他想开口喊住祥子,要是能攀上这位风宪院执事,他肥勇岂不是能再往上爬爬?

    可不知为何...那话头竟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半年前,这小子明明还跟自己一起举石锁啊!

    西城码头,人声鼎沸。

    蒸汽机「轰隆轰隆」地响著,两座高高的烟囱一个劲儿地冒黑烟,整个西城都飘著一股刺鼻的黄灰色雾霾。

    码头外,一艘艘样式、颜色各异的浮空艇排列整齐,遮天蔽日。

    祥子收回自光,紧了紧身上的武衫,迈步往前走。

    上回到这儿,还是送林俊卿和刘唐去申城,此刻再见到这些冷峻陡峭的钢铁建筑,心中多少有些唏嘘—也不知林师傅和唐爷那边是否顺利。

    李家庄一行人,进了西城有名的裕泰茶馆。

    南苑的火车晌午才发车,祥子索性带著大伙儿来尝尝这西城的名馆子。

    齐瑞良心思细,早就跟清帮打了招呼包了场,这么一来,偌大的茶楼里就没了外人。

    小红、小绿俩丫头挺高兴,分别尝了尝炒肝和豆汁,可刚尝了一口,小脸就垮了,赶紧从荷包里掏出昨天从文美斋买的白花糕。

    大伙儿正吃著,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轰隆」声。

    「咔哒咔哒」的怪响,混著巨大的轰鸣声,从路的那头滚了过来。

    声音十分怪异,厚重中带著一抹尖利,竟隐隐压过天空那些蒸汽浮空艇的喧嚷声。

    道路尽头,一辆灰黑色的庞然大物正碾过石板路,疾驰而来。

    轮轴转动带起的火星溅了出来,映在那棺材板一样的黑默车身上,更显古怪。

    四九城里新鲜玩意儿多,就算是有轨电车,在使馆区里不也跑著吗?

    可今天这怪东西,还是引得路人都停下来看,小声议论著。

    啥时候铁皮盒子也能在路上跑了?

    就见这方头方脑的铁壳子外头包著一层花黄铜板,在太阳底下泛著暗光,车头竖著一个半人高的铁皮烟囱,随著白雾从烟窗上头冒出来,露在在六个车轮外头的黄铜色齿轮,在咬合中不断发出「咔哒」脆响。

    人群熙攘,这辆蒸汽车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吓得路人纷纷倾倒。

    得亏是西城人见惯了使馆区里出来的那些怪东西,此时倒能稳得住阵脚,那些个刚来四九城的外地人,甫一瞧见这庞然大物,不少都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有人想骂两句,可一看见这怪铁皮车后头跟著好些个气喘吁吁的警员,就把话咽回去了看那些警员的样子,竟是在护卫?

    警员们皆是荷枪实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车里头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就这样,铁皮车一路轰鸣,径直朝著裕泰茶馆过来。

    一片闹哄哄中,车门「咔嚓」一声打开。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蒸汽车里跳了出来。

    一身笔挺的西装裹著他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就是那张脸白得跟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刚一落地,这人就蹦跶起来仿佛被火燎一般。

    「老陈...滚出来,给少爷我来碗炒肝,再来一个塔裢火烧,」西装男人急吼吼冲了进来,头也不抬,又连声喊道:「他娘的,一碗不够,菜单上有的都给少爷我上一遍!老子在上面熬了好几年,快馋死了!」

    这人大步流星中,看也不看,便冲了过来。

    门口几个清帮护卫神色一惊,沉声说道:「兄弟...今日这里包了场。」

    西装男人蹙眉,只伸出一根手指。

    未看清他有啥动作,几个九品武夫竟直接瘫软了下来。

    穿西装的男人嗤笑一声:「好几年没回来,这四九城还是老样子,街上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

    偌大的裕泰茶馆,祥子和齐瑞良几个人坐在最里头,往外是李家庄的护卫,最外头坐著的是陈家派来的精锐亲卫。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陈海。

    如今距离九品圆满境只一线的陈海,自然看清了那西装男人的动作。

    一根手指,瞬息间连戳三下,便撂倒了三个九品一最要紧的,那西装男人身上竟似无半点气血波动。

    只靠体魄,便能做到这一点?

    陈海神色大惊,赶紧起身,手扶在了刀鞘上,沉声道:「兄弟...这里是宝林武馆弟子包了场,有何贵干?」

    西装男人瞧见陈海一身黑色武衫,顿了顿,心里头有点犯难好不容易下来一趟,要是把这些武馆弟子都打趴下,又要坏了公司的规矩,到时候那些人可不会再轻易放自己下来。

    想到这儿,西装男人有些委屈—好端端的,想吃碗炒肝都这么难?

    忽然,里头传来一个声音:「陈海,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没心思找咱们的麻烦。」

    闻听此言,陈海便肃然退后。

    西装男人笑得欢快,朝里头那大个子竖了个大拇指:「小兄弟,你年级不大,眼光倒是不错...谢咯。」

    祥子脸上带著温和的笑,站起来拱了拱手:「一点小事,不算啥。」

    西装男人目光落在祥子桌上那些豆汁、炒肝之类的吃食上。

    蓦地,他自光温柔如水,仿若眼前的不是吃食,而是最温柔的姑娘。

    「狗日的老陈呢,赶紧给少爷我上菜!」男子声音喊得震天响。

    老掌柜赶紧小跑过来,躬著腰正要说话,待瞧见西装男人面孔,那昏沉眸子却是一滞,似是不可置信道:「万...万大少爷?」

    「哎呦...我的万大少爷,您回了啊...可想死我老陈咯!」

    万大少爷嘴角勾了勾,笑骂道:「少来这套,你这老东西,几年不见,生意倒越做越大了。」

    老掌柜激动得抹起了眼泪:「托大少爷的福,不然我这小铺子哪能撑到现在?」

    「大少爷,您坐——不,您上二楼雅间,小的马上给您上菜!按您以前的习惯,先来杯龙井润润嗓子?然后是糖油饼配面茶——」

    一长串菜名从老掌柜口里蹦出来,跟报贯口似得。

    可那万大少爷眼中却是浮现一抹唏嘘::「老陈,少爷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些东西不能多吃。你把新鲜的菜都给我上一份,我就算吃不完,也得过过嘴瘾!」

    听了这话,老掌柜愣了一下—要知道,好几年前,这位万大少爷一顿能吃下一整头猪。

    再瞧万少爷那消瘦身材,全然不似往日那个肆虐四九城擂台的雄壮汉子。

    老掌柜哪晓得真相,只道是万少爷这几年受了苦。

    「滚你丫的,老陈你别墨迹,赶紧给少爷我上菜,我也懒得去雅间了,就在这大厅里便是。」

    说话间,万少爷大马金刀坐了下来,一脸期盼。

    旋即,他自光却是落在将要默默离开茶馆的大个子一伙人。

    那刀入少节眼中动定浮现一抹布嘘::

    老陈,少节我现仕此以前个一杆J,这些东西不能多吃。你把新鲜的菜都给我上一份,我就算吃不完,也得过过嘴瘾!」

    听了这话,老掌柜愣了一下—要知道,好几年前,这位万大少爷一顿能吃下一整头猪。

    再瞧万少爷那消瘦身材,全然不似往日那个肆虐四九城擂台的雄壮汉子。

    老掌柜哪晓得真相,只道是万少爷这几年受了苦。

    「滚你丫的,老陈你别墨迹,赶紧给少爷我上菜,我也懒得去雅间了,就在这大厅里便是。」

    说话间,万少爷大马金刀坐了下来,一脸期盼。

    旋即,他目光却是落在将要默默离开茶馆的大个子一伙人。

    他眉头微微一挑,却是说道:「大个子...先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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