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岁用大肉包子和苹果稳住了三个孩子的胃。在这物资匮乏的地儿，一人一个苹果太奢侈，只能两人分一个。“喏，给你，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好东西。”她把最红最大的那个递给陆明远。

陆明远眼皮都没抬，冷冰冰甩出一句：“不吃。”

“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杨春岁柳眉一竖，直接把苹果杵到他鼻子底下，“我种的果子，那是仙气儿浇的！尝尝，保管香掉你的牙！”

陆明远瞥了她一眼，那得意劲儿让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咔嚓一口下去，又脆又甜，汁水爆开，那股子清甜劲儿直冲脑门！

这……这苹果是神仙果吧？！

杨春岁只眨了下眼，好家伙！陆明远手里的苹果，就只剩下个光秃秃的果核了。他手一扬就要扔，杨春岁眼疾手快，宝贝似的抢了过去：“哎哟喂！可不能扔！我的摇钱树种子呢！”

“果核……能种树？”

“别人不能，我能。”

看着杨春岁那表明嘚瑟的样子。陆明远话是听懂了，可这话里的意思……邪门啊！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该不是吹牛吧？可看着她那张写满“老娘就是牛”的脸，他又莫名觉得……万一是真的呢？

“都听好了啊！”杨春岁叉着腰，像个将军，“你们的果核，统统上缴！待会儿我就给你们变个戏法，让它们生根发芽，看着它一天天蹿个儿，给你们结满树红彤彤的大苹果！想吃自己种的果子不？”

“想！我要吃妈妈种的苹果！”陆依依小脸乐开了花，新妈妈做的饭好吃，对她更好，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早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她觉得自己是顶顶幸福的小孩！

午饭过后就是搬家大战。有陆明远这个大力士在，效率翻倍。杨春岁打个包，他一次能扛四五个包袱。三下五除二，东西就搬完了。

可这新家……看着真叫人心头发虚！房子是够大，比陆明远以前的单身宿舍大了整整一倍多。三个孩子，两间儿童房，加上主卧、厨房，还带个小院，标准的军属四合院配置了。可这“标准”里，空荡荡得能跑马！别说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这些“三转一响”大件儿，连个像样的五斗橱都没有，家徒四壁！

看到杨春岁那嫌弃的眼神，都翻到天上去了。“咳，这地方……是有点空哈？”陆明远摸摸鼻子，“明天咱抽空去买点家具，该用的都得添上。”杨春岁这才用力点头，这钱该花，过日子不能空着手。

不过有一点她特别满意的是：这院子！他们是独门独户305，跟旁边的隔开，院子特别宽敞，尤其前面那一大块空地。这待遇，全靠陆明远这团长头衔的面子撑着！

“哇！这地儿太棒了！”杨春岁兴奋地规划起来，“这块，种菜！这儿，挖个小鱼塘，养鱼！那边，圈个小栅栏，养鸡鸭鹅！”

陆明远一听，眼皮子直蹦：“打住！这房子还是我的呢！你一个……租户，这么不客气？”后面那句“脸皮忒厚”差点脱口而出。

“呵！”杨春岁冷笑一声，叉腰瞪眼，“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行！嫌我碍眼是吧？走！现在就去派出所！咱俩立刻把红本本换成绿本本！谁不离谁是孙子！”说着就上手拽陆明远，另一只手把结婚证抖得哗哗响，活像个讨债的。

陆明远心里那个憋屈啊！怎么就栽这女人手里了？她咋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软硬不吃呢？很快他认怂了，赶紧按住她：“姑奶奶！祖宗！我说错话！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您说了算！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您动嘴，我动手！这总成了吧？”他堂堂团长，此刻像个被媳妇拿捏的小兵。

“哼！这还差不多！”杨春岁鼻子一哼，这才放过他。

旁边三个小萝卜头看他俩“打情骂俏”，捂着嘴嘻嘻直笑，只觉得爸爸妈妈感情真好。要是知道他们争论的核心是“离不离婚”，准得吓哭。

杨春岁要搭暖棚。她指挥着陆明远拉电线，装灯泡用灯光升温。其实吧，她催生植物全靠空间里的灵泉水，这些灯泡啊、鱼塘啊，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挖鱼塘可把陆明远累得够呛，吭哧吭哧忙活半天。

菜地？明天再弄吧！不能将陆明远真累坏了。

陆顺和陆宇也跑来跑去帮忙。小公主依依呢？坐在小板凳上，漂漂亮亮地看着小人书，岁月静好。

“噔噔噔——！”杨春岁叉腰宣布，“同志们辛苦了！今晚杨大厨开恩，包饺子犒劳你们！”

“哇！包饺子！”三个孩子欢呼雀跃。在大河村吃过一次杨春岁包的饺子，那滋味，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我洗菜！”陆顺第一个响应。

“我摘菜！”陆宇不甘落后。

“那我呢？我会包！妈妈教的！”陆依依骄傲地举起小手。

“哟！我家宝贝这么能干啦？”杨春岁捏捏她的小脸，“今天啊，你就负责美美地等着吃。不过……想不想学画画？”她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自己画的简笔画，花草小动物，栩栩如生。

“哇！妈妈画的吗？太好看了！”依依眼睛亮晶晶。

“依依照着画，以后肯定比妈妈画得更好看！”杨春岁鼓励道。

“嗯！我一定好好学！”依依用力点头。

看着杨春岁和依依母女情深的温馨画面，陆明远心里莫名有点暖，又有点酸。再看看两个男孩，他们脸上有羡慕，但更多是别扭。他把两个小子叫到一边：“怎么？她……对你们不好？怎么不叫‘妈妈’？”

陆顺低着头，脚尖蹭着地面：“没……就是……叫不出口。”

陆明远心里一涩，涌上深深的愧疚。这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倒是顺口，可他这个爹，当得实在不称职。反而是杨春岁……这两天她怎么对孩子，他都看在眼里，那份真心，假不了。

他叹了口气，拍拍他们的肩膀：“行，不逼你们。不过……现在不叫，可别以后想叫却没得叫了。”

“为什么？”陆顺不解地抬头。

陆明远心里苦笑：因为她迟早是要走的啊！这话却说不出口。

包饺子大战开始！杨春岁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新鲜蔬菜，蘑菇、猪肉和喷香的猪油渣。炼出香喷喷的猪油炒菜，再把油渣剁碎了拌进青菜馅里——那叫一个香飘十里！

干活嘛，男女搭配果然不累。可陆明远这个大团长，家务活是真抓瞎！包个饺子笨手笨脚，白白糟蹋了杨春岁两张宝贵的饺子皮。

“陆团长！”杨春岁叉着腰，哭笑不得，“求您了，放过我的饺子皮吧！您这手艺……还是去烧火吧！水开了咱就下饺子！”

“我的老天爷！谁家炖肉了？香死个人了！”隔壁院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呼。

“这味儿……是饺子！蘑菇猪肉馅的？油渣馅的？呜呜呜，馋死我了，我都几个月没沾荤腥了！”

“使劲吸！吸吸就饱了！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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