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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不合时宜的重用


两日时光转瞬即逝,李家上下已然收拾妥当。

车马整齐地排列在宅院门前,行李细软被妥善安放。

护卫们腰佩利刃,神情戒备。

李景隆身着常服,站在门前,看着前来相送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

李家世代忠良,祁阳王追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功勋卓著。

如今他李景隆先后平定燕乱、蛮族之乱,贤名早已传遍天下。

凤阳百姓感念李家恩德,自发前来相送,队伍从宅院门前一直延伸到城门口。

“李大人,一路顺风!”

“安定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欢呼声此起彼伏,可李景隆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

他清楚地知道,朱允炆派来暗中监视他的人,此刻就在人群之中。

这万众相送的场景,不出三日便会传到京城,传到朱允炆耳中。

朱允炆本就对他心存忌惮,此番景象,不知又会引来多少猜忌与麻烦。

他心中虽早已另有谋划,可眼下朱允炆仍是大明天子,他仍是臣子。

名分所在,不得不处处受制。

“多谢乡亲们厚爱。”李景隆抬手示意,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

说罢,他转身扶着李母上了马车,袁楚凝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待众人皆已上车,李景隆翻身上马,沉声道:“启程。”

车队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离开时,他并未与耿炳文和郭英道别,二人也十分识相,自始至终都未曾现身。

他们三人所谋划之事,关乎天下安危,关乎大明未来。

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有半分张扬。

今日这般默契,再好不过。

车队一路向北,晓行夜宿,驶出凤阳地界后,行进速度愈发快捷。

谁知刚刚离开凤阳半日,正当车队行至一处官道岔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少主,有骑兵靠近!”平安翻身下马,警惕地望向远方。

李景隆勒住缰绳,目光锐利如锋。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身着金吾卫服饰的骑兵疾驰而来。

旗帜鲜明,气势凛然。

为首之人,面容刚毅,正是魏国公徐辉祖。

李景隆心中疑惑,徐辉祖身为金吾卫指挥使,常年驻守京城,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待骑兵行至近前,徐辉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来。

二人互相抱拳行礼,李景隆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徐兄,别来无恙?”

“你这是也要回乡去么?”

徐家祖籍本就在凤阳,与李家后来迁徙至此不同,徐辉祖时常会回乡祭祖。

只是今日时机太过凑巧,不由得让人心生疑虑。

徐辉祖脸上并无往日的从容,反而带着一丝复杂。

他迟疑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卷轴,双手捧着,沉声道:“李兄,非也。”

“我是奉陛下之命,专程前来向你传旨。”

说到此处,他提高了声音,目光扫过车队众人:“安定王李景隆接旨!”

随着话音落下,随行的护卫、下人纷纷神色一凛,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马车内的李母和袁楚凝也连忙起身,抱着孩子下了马车,齐齐跪在了地上,神色肃穆。

李景隆微微挑眉,心中疑窦丛生。

朱允炆突然派徐辉祖前来传旨,究竟所为何事?

他翻身下马,对着那份明黄卷轴躬身一礼,姿态恭敬却并未跪拜。

当初第一次面见朱允炆时,他便是如此,今日依旧如此。

徐辉祖展开卷轴,清越的声音在官道上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西泷州匪患猖獗,烧杀劫掠,民不聊生,流离失所者众,百姓苦不堪言。”

“安定王李景隆,智勇双全,素有平乱之心得,此前平定燕乱与蛮族之乱,功勋卓著,朕心甚慰。”

“今泷州之乱,非安定王亲往不能妥帖解决。”

“另,着你彻查泷州赈灾钱粮缺失一案,务必要追回国帑、严惩贪墨,解泷州百姓倒悬之苦。”

“钦此!”

李景隆立在原地,眉头已然紧锁。

他没有想到,事到如今,朱允炆居然依旧派他前往泷州平叛!

他并非想要推脱此事——身为宗室勋贵,为朝廷分忧本是分内之责。

只是这道圣旨来得太过蹊跷。

泷州发生严重匪患的消息刚传回来不过两日,京城那边便已拟好圣旨、然后那个徐辉祖亲自赶往凤阳宣旨,速度快得有些反常。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李景隆一时竟有些失神,立在原地未动。

“李兄,接旨吧。”徐辉祖见他呆立不语,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醒道。

他深知君命如山,这般迟疑若是被旁人看在眼里,难免会生出是非。

李景隆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疑虑,上前一步,双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明黄卷轴。

“臣,李景隆,接旨。”

徐辉祖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一旁跪地的李母,连忙快步上前。

“伯母,快快请起。”

李母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啊!先前古州蛮族作乱,如今泷州又起匪患,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

“景隆这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好好歇歇,便又要奔赴前线。”

“这世道就是这样。”徐辉祖苦笑着摇头,意味深长,“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就该为陛下和朝廷分忧解难,为百姓撑起一片安宁天地。”

“李兄素有大将之才,此番前往泷州,必定能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袁楚凝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李景隆身上,眼底满是担忧。

没想到刚与夫君相聚不久,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阖家团圆的时光,便又要面临分离。

可她深知李景隆的职责所在,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唯有默默为他祈祷平安。

李景隆将圣旨小心收好,转头看向徐辉祖,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徐兄,旨意已传,跟我们一起回京么?”

徐辉祖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恐怕不能与李兄同行了。”

“哦?”李景隆面露不解,“莫非徐兄还有别的皇命在身?”

“并非是我,而是李兄你。”徐辉祖缓步走到李景隆面前,神色凝重了几分,“陛下特意叮嘱...”

“泷州局势危急,刻不容缓,命你接旨之后,不必回京复命!”

“直接率领人马前往泷州,早日平定匪患。”

“什么?”李景隆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难掩一丝不满,“就凭我身边这些护卫随从,便要去平定匪患?”

“徐兄可知,泷州匪众如今势大,且熟悉地形,单凭这点人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兄莫急,”徐辉祖连忙解释道,“陛下早已提前下旨传往泷州,命泷州当地戍军全力协同李兄作战,听从你的调遣!”

听到徐辉祖的回答,李景隆不禁发出一声冷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可圣旨已下,君命难违,他纵然心中万般不爽,也只能领命。

“李兄,”徐辉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满,顿了一下,抬手示意道,“请借一步说话。”

李景隆点了点头,跟着徐辉祖走到一旁的僻静处,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问道:“徐兄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徐辉祖环顾四周,见无人靠近,才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地看着李景隆。

“李兄,近些日子在京中,我总觉得陛下对你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

“从前陛下对你虽有猜忌,但也十分倚重,可这次传旨,语气之间总透着几分疏离,”

“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快之事?”

言语之间,担忧之色缓缓流露。

“能有什么事?”李景隆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回复,“不过是君臣之间,对一些朝政之事的看法略有不同罢了。”

“徐兄多虑了。”

关于废帝新立的谋划,他从未向徐辉祖透露过半句,只因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辉祖手握京畿防务,是他谋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万一出了岔子,那他所有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徐辉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

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关切和期许:“没事就好。”

“李兄,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但泷州局势复杂...”

“还望李兄此行务必小心敬慎,凡事三思而后行!”

“既要查明真相、安抚百姓,也要保全自身。”

言语之间,似乎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只是话中之意模棱两可,耐人寻味。

李景隆看着徐辉祖眼中的真切关切,心中微动,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徐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罢,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母和袁楚凝。

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牵挂,语气诚恳地对徐辉祖道:

“不过,此次前往泷州,路途艰险,我实在放心不下家母和妻儿。”

“还得劳烦徐兄多费心,将她们安全护送回京,并代为照看一二。”

“若是她们有什么难处,还望徐兄能出手相助。”

他深知此去泷州,不仅要面对凶悍的匪患,还要应对复杂的官场纠葛,甚至可能遭遇什么未知的危险。

他自己身陷险境倒也罢了,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亲人。

将她们托付给徐辉祖,他才能真正安心前往泷州。

朱允炆此举,分明是将泷州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他。

赈灾钱粮缺失一案必然牵扯甚广,背后极可能涉及吕家势力!

朱允炆对此不可能一无所知,却偏偏让他这个与吕家素有嫌隙之人前去查办!

其中究竟是真心倚重,还是另有算计?

似乎已经一目了然。

泷州之行,怕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得多。

听到李景隆的嘱托,徐辉祖连忙拱手道:“李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李景隆闻言,心中大定,对着徐辉祖深深一揖:“如此,便多谢徐兄了!”

徐辉祖连忙扶起他:“李兄客气了,你我兄弟一场,理应如此。”

二人回到车队旁,李母和袁楚凝早已等候在那里。

李景隆走上前,握住袁楚凝的手,轻声安慰道:“楚凝,我此去泷州,最多一月便回。”

“你在家中好好照顾母亲和孩子,不必为我担心。”

袁楚凝眼中含泪,却强忍着没有落下,点了点头:“夫君放心,我会的。”

“你在外一定要保重自身,凡事不可逞强,平安归来便是。”

李母也拉着李景隆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景隆,到了泷州,一定要注意安全。”

“凡事不必急于一时,娘和楚凝、孩子都在京城等你回来。”

“娘,我知道了。”李景隆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不舍地松开妻儿和母亲的手,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身边的一众护卫:“福生!立刻随我前往泷州!”

“平安留下,京都就交给你了,若出了事,唯你是问!”

话音刚落,李景隆已经挥动着缰绳绝尘而去。

福生转头拍了拍平安的肩膀,立刻上马追寻而去。

马蹄声哒哒,尘土飞扬,主仆二人朝着泷州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原本说好带着随行的护卫一同前往,但李景隆最终却只带了福生一人便敢直奔匪乱之地!

徐辉祖望着李景隆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担忧。

他总觉得,李景隆这一去,怕是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顺利。

泷州那片土地上,等待他的,或许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收回目光,转身对李母和袁楚凝道:“伯母,嫂夫人,我们也启程吧。”

李母和袁楚凝望着李景隆远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却也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依依不舍的随着车队,缓缓朝着京都的方向驶去。

官道之上,两队人马,一南一北,渐行渐远,各自奔赴着不同的命运。

而泷州的风,早已吹起。

一场关乎朝堂权柄、百姓生计的博弈,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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