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是99年，身家4亿就能登上福布斯阿美百大排行榜。

    史塔克明面上的个人资产也就百亿左右，有人形容能买下整个马布里，这已经令全美震惊。

    而金并一个月的收入，就能创造一个福布斯富豪。

    一年的收入，能进福布斯前二十。

    两年的收入，可以创造一个史塔克。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多有钱——要说几十亿大家没概念，因为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但你要说活的像史塔克，哦，那全美国人就都懂了！

    狗大少就是有钱人的典型，到处萨比，挥金无度，买豪车像买汉堡，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仿佛他的应招目录……大家都痛恨他，但大家也都羡慕他。

    所以一听有成为史塔克的机会，大家都很心动。

    金并……金并知道有人坑他！

    有人在偷换概念——兜里有一百亿和能拿一百亿置换到资源，是两个概念。

    比如想在纽约市中心拿地，史塔克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办，金并无论砸多少钱都办不了。当他成为金并，世界上80%的大门对他关闭。

    你就算暴力砸开，人家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不跟你玩儿。

    好在，钱就是钱。

    别看这钱是黑钱，等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黑不黑还重要吗？当成吨的钞票摆在面前，为了能收税，国税局都得给你跪着办理成合法。

    这还不算完，文章还直接挖出金并和那两家上市公司的关系，明言那就是他的洗钱快车道。

    又不怀好意的说，现在渠道被切断，在找到新方法之前，金并不得不将大量现金堆积在仓库中。

    你们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一个月是8亿，两个月16亿，三个月是24亿……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眼珠子发红的数字！

    作者顺便还公布了一个没用的知识点：一亿美金的体积约为1.2立方米，重1.05吨，用四个行李袋可以装下，但搬运最好要六个壮汉和一辆面包车……

    运进运出都是！

    ……

    这配合打的。

    类似文章林克也预备了，但两家洗钱公司不在他手里，他没有准确的数据做支撑。

    像他们这样的人，写一份报告如果没有准确的数据，只靠夸大和忽悠来骗，就像出门没穿裤子一样羞耻。将来假如被人知道，随口调侃一句“你当初写的那个什么，啊哈哈哈~”

    我靠，简直能原地社死。

    林克多少有点儿偶像包袱，正因不够有说服力才一直没发。

    没想到有人把数据拿出来——这个数字虽然比他忽悠的小，但却更加真实，一看就出自内部人之手。如果不是文章最后那几句话，林克还猜不到这文章是谁写的……

    文章最后写到，“如果说金并是纽约首富应该毫无争议，但如果说他是米国首富？不好意思，他距离史塔克还差着十个沃尔玛！也许二十个？谁在乎，他们不该放在一起比较，因为史塔克的贡献绝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探索、坚持、文明和米国精神！”

    石锤了，就是傲娇败家大少写的。

    也是，让他不反驳他比不上金并那个观点，会比死了还难受。

    林克拿起电话，给还在纽约的马律师打了个电话。“火已点燃，事已结束，赶紧离开！”

    “有人往里添了把柴，我估计他干的事儿不止这些，纽约接下来大概率要爆发一场黑吃黑大战！剩下的事儿不是你我能参与的，就算超级英雄也不行，那是利益的划分，牵扯到利益就没有和平的，金并就算不死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以前是不知道里面的利益有多大，抢的人少。现在被摊到阳光下，再也没人能统一黑道，开心吗？快点儿走吧，留在那儿只会被人当枪使。”

    “如果没地方去，可以来我的农场住几天，我负责招待。”

    夜魔侠太有名了，如果有人想对付金并，一定不会忘了他这把好刀。

    可这又不是什么正邪之战，这是争夺利益的狗咬狗，还是被他们挑逗起来的。夜魔侠参与进去不但不会有什么正面评价，还会被泼一身脏水，被指为某个阵营的走狗。

    关键是，他还反驳不了。

    同样的，金并也不会忘了夜魔侠，所以马律师留下来太拉仇恨。

    林克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把同伙往坑里推的习惯。

    而且在所有的超英中，只有夜魔侠和他的三观比较接近，两人都属于社会精英阶层，能理解彼此的想法，所以还是珍惜一下。你看假如换成美队，能接受这种计划才怪。

    “对了，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会考虑的。还有……谢谢！”马律师挂断电话，接过前台递来的信。

    果然，里面又是一张十万美元的捐款支票，还有三张去夏威夷六天七夜的旅游券。

    他合上信封，心里既高兴又别扭。怎么说呢，他很喜欢林克这个人，林克的身上同时兼具商人的精明和年轻人的开朗，简单的说就是精英气质！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没架子不端着，懂的配合又搞气氛，相处起来真的十分愉悦。

    还有就是给钱这一方面，原因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用的却是捐款和报酬的名义——给钱但不施恩。

    很多人都以为，超级英雄是不需要花钱的……P啊。

    马律师白天当牛马，晚上行侠仗义，真的既辛苦又没钱。一个简单的例子，假如这边有个关乎事务所存亡的案子明天就要出庭，那边今晚金并还有个大行动，你说马律师该顾哪头？

    都说马律师的事务所小，只够温饱，问题是他敢做大做强吗？

    你看蝙蝠侠为什么那么多时间？都是拿钱换的！

    现在好了，随着“收入”增加，事务所的情况明显好转，不算大而强，也是小而美。现在每个人的压力都减轻不少，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他们能实现自己的理想，确实的开展法律援助活动帮助穷人，事务所的初衷正在变成现实。

    马特一直知道事务所对他的意义，这是调节他和超级英雄身份之间的平衡器。

    没有事务所，他将渐渐陷于暴力的深渊，最后变成“哥谭的黑暗骑士”。

    唯有白天审视底层人的痛苦和法律的无力，才能坚定夜晚维护正义的决心，类似双面人。

    别扭则是因为，林克做事情的效率。

    有点儿太特么高了。

    谁也不知道林克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社会人，毕业两三年，从事金领工作，英俊帅气……却能忽然掏出一把绝世宝剑，两下砍死两家上市公司，差点儿把金并也一剑嘎了！

    金并甚至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这种行动力，让马特忍不住反思——

    能培养出这种人才，我们的社会到底怎么了？

    他不停想着，以至于连上街殴打混混都恹恹的。除非是拯救小巷子里的失足少女，不然像砸汽车这种事，他都懒得管。

    还有个变化就是，每当他穿着紧身衣蹲在墙角，内心开始感到一阵阵羞耻。

    忍不住吐槽，上帝啊！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在这儿干什么？

    为什么要穿紧身衣，我是变泰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更有效的方法？

    林克有一句话始终在他心里回荡，并且越来越响亮。

    “你已经是个律师，你走在正确的路上，为什么不继续努力……比如成为大法官？彻底改变米国！虽然身为白人是减分项，但你还是盲人，将来再变个性，搅个基，机会还是很大的。”

    变性什么的就当笑话听（然鹅这才是真正的财富密码），但成为大法官让他心动！

    米国最高法院一共9名大法官，一旦任命终身制，他们在关键问题上的判决确实有改变蓝图的权力。禁枪、堕胎、种族歧视、独品……一想到能在这些真正的问题上做最终裁决，马律师就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确实是一条他从未想过的路！

    唉，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他能那么优秀？

    林克尝说，马律师如果变成反派会比金并可怕得多——却不知道马律师也是这么想他的。算了，回去吧，马特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小混混，只觉得现在的生活索然无味。

    还有那个被救的女人，你都第几次被堵在巷子里了？

    我怀疑你是来骗免费炮的！

    忽然想和林克谈谈……

    马特将三张券一张给了合伙人，两张给前台凯伦，“捐赠者给的，为了不浪费，事务所关门歇业两周，去找个男人尽情玩儿吧！”

    他打算去农场，试试瞎子能不能钓鱼。

    *****

    当晚，马律师还在天台上专门偶遇了纽约的另一位超级英雄——蜘蛛女孩格温·史黛西。

    “嘿，蜘蛛女，能聊两句吗？”他轻易发现了格温的踪迹，并发出邀请道。

    “嘿，你是夜魔侠？需要帮忙？”最近格温也挺活跃的，她在四处追着金并的手下狂揍，并一口一个“让你发追杀令”！

    金并感到十分茫然（距离林克的通缉令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少女一个翻身，轻盈的落在夜魔侠面前。

    “是我，谢谢，但暂时不需要。听说你一直在找金并的麻烦？能说说为什么吗，你知道的，我的主要敌人也是金并，也许我们可以共享情报，或者我能帮上忙。”马特说。

    “我想调查一张追杀令的前因后果。”

    马律师，……，没听说你在追查，只听说你在泄愤。

    你殴打的小混混能从中央公园排到华尔街。

    “好吧，金并这两年发了太多的悬赏令，我会帮你关注一下……我想和你说，是这样的，纽约今晚将会发生一件大事，明天金并可能要发疯。”

    “为了不造成过大的破坏，我希望你能暂停一段时间街头行动，而我也会离开纽约避避风头。”

    “Ok，我可以。”格温本就对行侠仗义没太大热情，她就是在泄愤。

    这段时间一直找不到线索，都准备换个方向了。

    “谢谢，那我准备回去睡觉了，你呢？”

    “还不想，你刚刚说今晚会发生一件大事？我可以参加吗？”格温跃跃欲试的说，两个超英联手，这一招她还没试过。

    “……可以，确实有一件事你能做，你会照相吗？你知道我是盲人。”

    “我的照相技术棒棒哒！”

    两人聊着天，他们都是林克的朋友，却又都在谈话中完美规避了关于林克的内容。

    包括格温想查的通缉令，她没说是谁，马特也没问，都在恪守面具的底线。

    无论行侠仗义多帅气潇洒，都不能否认，超英是非常危险的职业。这种危险他们在行动中逐渐接受，可还是不能带给家人和朋友。

    *****

    “《夜魔侠大破黑金库！》，哇哈哈哈哈~~~”林克高举着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笑得小舌头都露出来。

    印刷在报纸中央的大照片完美记录着那美妙的一幕——夜魔侠撞破玻璃从高楼一跃而出，身后飞舞着无数大面额的钞票，透过他身侧还能看到室内堆积如山的美钞！

    那些钱正在燃烧！

    但夜魔侠冲进金库不是抢钱的，他想毁掉那些钱。

    金钱、火焰、超级英雄，这张照片仿佛在金钱社会的头顶放了一颗震撼弹！

    全美失声，当天纽约时报疯狂加印，而且用最快速度送达各方，连远在南方的林克都拿到了当天的报纸。

    他笑得不活了……假如农场空无一人，他笑得再张狂也没关系。可问题在于——照片的正主，夜魔侠本侠，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夜魔侠和报纸几乎前后脚到达。

    他听见林克当着他的面读报纸，表情尴尬握紧盲杖，看起来想要痛揍某人一顿，又想原地抠出两室三厅。

    “说起来我是回旋镖队长，夜魔侠被嘲笑关我什么事？”

    “……你啊，到底还是没听我的劝。让你早些撤离，你偏要最后加一把火。”林克看着照片连连摇头，“可惜这把火烧过了，过了啊。”

    “目的性太明显，这么多钞票虽然看起来确实诱人，但也只能鼓动浅薄之人，真正的大亨反而因为你的行为冷静下来。”

    这就是过犹不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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