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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倒行逆施


霎时,一道强光,刺得所有人下意识闭眼。

    就这一刹那的工夫,薛向掌中灵蛇剑已架上童威肩头。

    “我输了。”

    童威一脸颓然。

    薛向收剑,冲童威拱手道,“我也是侥幸取胜,真打起来,我不是童兄对手。”

    童威摇头,“输便是输了,没有侥幸之说,童某技不如人,自当努力修炼,告辞。”

    童威拱手一礼,率众离开。

    薛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谢海涯道,“换谁谁难受,本来是来露脸的,结果让你扯了底裤。

    不过你胜得光明正大,这些厮杀汉也不是小心眼。”

    薛向道,“早知道文气犀利,没想到作用竟如此大。”

    谢海涯道,“圣人以文脉合天道,开创出的新世界,遗泽咱们这些后人,文气自然天生不凡。

    不过,你也别骄傲,你不是练到字境二阶,未必奈何得了童威。”

    “那我现在能对抗筑基前期的修士么?”

    薛向目光炯炯。

    谢海涯笑了,“想什么呢?

    文气再是犀利,你还想跨大境界战斗?

    除非你能修到字境三阶,或者是弄到壤灵,定型一件文气神兵。”

    “等等,您说慢些,我先理顺,进阶字境三阶,要什么条件?

    我现在文宫内的才气和愿气都很充足,但进入字境中阶后,感觉进步几乎凝滞。”

    “这种情况正常。

    文气和灵气虽是独立的体系,但灵气毕竟是根本,文气修炼受到灵气的影响和限制。你要练到字境三阶,至少也要练气八层以上,否则灵气无法支撑文气的表达。”

    “原来如此,那壤灵和文气神兵又是怎么一回事,师兄,你不对啊,你给我的修炼笔记里,可没提到这些。”

    “你小子还倒打一耙,我也不能事无巨细都往笔记里塞。你要问壤灵,顾名思义,此物和字壤有关。普通字壤,只剩了炼字的作用,并无壤灵。一旦得到壤灵,字壤便可在文气聚字的作用下,炼成神兵。”

    谢海涯眼见薛向眼睛越来越亮,摆手道,“你小子,可别想歪的邪的,壤灵极为稀有,宗门也没有。”

    “无妨无妨。”

    薛向根本没指望桐江学派。

    毕竟,宗门对他已经够意思了。

    自己又不是世界的中心,即便谢海涯偏袒自己,桐江学派也不可能无限往自己身上堆资源。

    宗门虽指望不上,但他现在有了新思路。

    谢海涯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真是总能给我惊喜。

    这才多久,你就练气五层,还成了字境中阶,说吧,你小子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是穿越来的,我身后有一个文明世界,有几千年的儒家文化经典作品,有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还有个起点孤儿院,在这个世界,我有悟真玉境,有个文墟福地,可这些我能跟你说么……”

    薛向内心嚎叫,脸上委屈,“就这点秘密,还都让师兄看了去。”

    “你不说,我也懒得问,搞得跟谁没有秘密似的。”

    谢海涯乐呵呵道,“你有这本事,郡试的修炼测试,我是不担心了。

    我算了算时间,你们这批入职的城生,最迟在明年五月份,就会全部解职,放手让你们准备秋闱。

    你在绥阳的时间有限,抓紧时间吧。”

    薛向道,“那我的职级呢?

    郡考结束,总不会让我再从室长的位子起步吧。”

    “想多了,郡考结束,看学宫安排,拉出去见血也说不定。”

    谢海涯笑道,“你小子就是天生的官迷,你还就适合干这个,有朝一日你混成府君,我都不觉意外。”

    “骂人呢,我穿越一回,就干个府君?”

    薛向腹诽,嘴上却说,定不教师兄失望。

    从云梦城回返绥阳镇,薛向忽然发现自己比以前忙多了。

    各路人马都来找,各种势力都来对话。

    更夸张的是,有些明明不该他管的事儿,外部势力说了,他不来,这事儿就办不成。

    比如,闫光明分管的灵田,上游灵泉水,让隔壁安陆城东郭镇给断了。

    闫光明出面谈判,东郭镇镇令曹虎,指名道姓让薛向来。

    说,薛向不来,这事儿没的谈。

    薛向只能过去,曹虎的诉求也不夸张,就是希望,两家合力把通往东郭镇的驰道修通,方便两边的百姓交流来往。

    曹虎虽说得含蓄,薛向却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见绥阳热度暴涨,想接绥阳的流量。

    修通驰道,本就是好事,薛向自然没意见。

    再说,现在绥阳镇的公账上,趴着太多的商税。

    正好修整驰道,让农闲的绥阳百姓也多个赚外快的渠道。

    薛向拍板后,曹虎大喜,当即表示一定处理好山体塌方,三天内恢复灵泉畅通。

    才处理好闫光明这边的难题,绥阳渡上,各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行业协会,也纷纷来找他致辞,出席会议。

    这些行业协会的领头人,无不是一方人物,他不出面还得罪人。

    最近这半个月,他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连着轴转。

    没办法,享受了权柄的魔力,自然要承接其反噬。

    薛向也深刻体味到掌印寺会议的重要性,简直就是超级风向标。

    一场会议的结束,绥阳镇方方面面似乎都默认他掌握了绥阳镇的最高权柄。

    便连苏眭然也刻意隐匿了自己的存在,几乎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薛向并未蹬鼻子上脸,该苏眭然管的那摊,人家来找他,他依旧推给苏眭然。

    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衙门里讨生活,就得遵循这个体制内的规矩,可以在规矩的螺蛳壳里做出道场,但不可超越规矩本身。

    一旦超越,便是异类,异类是不会受到体制集体认可的。

    薛向还打算在衙门里一级一级往上奔,自然不会自绝于体制。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绥阳渡的繁盛,一日胜过一日。

    有云间消息做信息放大器,吸来了超乎想象的流量。

    联合商社控制的那八千亩荒滩,第一期的土地集中招拍挂落下帷幕。

    第一批五百亩荒滩,分三批拍出,均价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而薛向购入八千亩荒滩时,花的是白菜价。

    而时下,一亩灵田的均价,拍出的却是黄金价。

    虽说,不能一次性将这笔天价财富拥入怀中,虽说分润出去不少,但薛向切切实实一夜暴富了。

    他不仅一把还清了当初抵押云间消息股份时在四海钱庄的借贷,还得了笔巨额存款。

    薛向不禁暗暗感叹,古往今来,都是搞房地产来钱快啊。

    一夜暴富,薛向的日子,并无太大变化。

    看书,修炼,办公,逗美女姐姐。

    这日,炼房。

    在星云霸体诀的催动下,星云盒中又一枚灵石的灵力,被他炼入体内。

    忽地,薛向周身发出一阵凤鸣,丹田处涌出一道暖流,肚脐位置,一阵光线游走,第六个光斑,正式点亮。

    “练气六层了。”

    薛向握紧了拳头。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种进阶,还是让他极为愉悦。

    星云霸体诀的加持下,引领速度突飞猛进,更难得的是,四层到六层,统算作练气中期,不存在境界屏障,只要灵石充足,可猛猛加速。

    薛向正准备继续修炼文气,一股恶臭袭来。

    他才注意到,周身被淡淡的细腻灰泥铺满。

    此物,皆是修炼时从毛孔溢出的杂质。

    星云霸体诀本就不是单纯的引灵入体法门,淬体的效果也极为霸道。

    随着修炼的持续,肉身会不停地排出杂质。

    与此同时,薛向的力量,和肉身的防御能力,也在迅猛地提高。

    若是现在再和童威刀剑对砍,他自信不会落在下风。

    洗漱一番,薛向正准备继续锤炼文气,炼房的门被敲响。

    能敲响房门的,只能是柳眉,且必有要事。

    薛向打开门,柳眉面色凝重,“两个时辰前,寻大哥来报,主衙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苏子墨阵亡,苏镇令伤心欲绝。”

    “消息可准?”

    薛向一阵牙疼。

    他倒不是怕苏眭然,而是绥阳渡现在的局面正好,他真不希望平地起波澜。

    柳眉道,“我让寻大哥重金去找当地的地里鬼问,他们的消息很通。

    一个时辰前,寻大哥传回消息说,苏子墨被发配的东四营,前日遭异鬼大军侵袭,整个营地一扫而空,无人生还。

    自打郎君被苏眭然为难后,我就刻意收集苏家信息。

    苏眭然膝下无子,其正妻长年住在翠云庵,苏眭然并未纳妾。

    而他的寡嫂,也就是苏子墨的母亲,长年孀居,两家至今不曾分家。

    一直有传言说,苏眭然和苏子墨母亲是青梅竹马,苏子墨是苏眭然之子。

    结合今日苏眭然收到苏子墨阵亡的消息,在公房呕血,这种传闻未必不可信。

    可以预见,他肯定会把账记在郎君头上,绥阳镇必起风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薛向道,“苏子墨咎由自取,苏眭然若要寻不痛快,我接着便是。

    何况,今日的绥阳,已经不是他想翻起风浪,就能翻起的。”

    “郎君切莫大意。”

    柳眉低声道,“设若郎君是苏眭然,要展开报复,会如何做?”

    薛向念头转动,忽地,眸光湛然。

    柳眉递给薛向一只炭笔,“不如我和郎君同时写在掌中。”

    数息后,两人写罢,同时展开掌心。

    两人竟写的一般无二:军饷案。

    柳眉道,“这是明摆着的,军饷案至今没破案的消息,据专办行辕传出的消息,结案也就在一两日前。

    苏眭然虽未在专办行辕履职,他却可以向上面行文,要求绥阳镇来做补充侦查,这是合乎情理的。

    到时候,这雷就转到郎君头上。

    一旦郎君也破不了案,即便不会有严惩,恐怕也会被记入出身文字,弄不好便会牵连到郡试资格。”

    薛向默然。

    柳眉以为他在担心无法破局,宽慰道,“郎君只需抢先告知魏城令和谢院尊,由他们居中转圜,可保无虞。”

    薛向摇头。

    “怎么,郎君还有更好的办法?”

    “不是,我有点想接这个雷。”

    “啊!”

    柳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薛向道,“即便破不了案,我也有躲灾的办法,苏眭然坑不了我。

    而军饷案,是州、郡、城三级联合侦办都没破了的案子。

    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和关注度。”

    “郎君想出风头?”

    柳眉蹙眉,“只是这等关头……”

    “出风头我不排斥,但出会得罪人的风头,绝没必要。

    专办行辕里的大佬们都没破了的案子,我嘚嘚瑟瑟地破了,肯定惹人嫉恨。

    可我不在乎人嫉恨,我在乎的是……”

    “愿气!”

    柳眉眼睛亮了,“是啊,这样的大案,关注度如此高,一旦侦破,得到的愿气之丰厚,定然超乎寻常。

    只要郎君能规避风险,我也乐意郎君接下此案,我想看看我总能胡乱联系的能力,能不能用上。”

    “定然能。”

    薛向道,“接下来,就要看苏眭然的表演了。”

    ………………

    未时三刻,薛向才在公房坐定,闫光明、褚兆、陈桐、金光都赶了过来。

    “薛掌印,您瞧瞧,这叫什么事儿,苏镇令也太不像话了,咱都没去,他自己跑过去掺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绥阳镇他当家。”

    金光愤愤不平。

    他就一点好,当久了墙头草,倒伏能力惊人。

    倒向谁时,必然形象美,姿势佳。

    自打掌印寺会议反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薛向的头号马前卒,就差早请示、晚汇报,真当薛向是他上官一般。

    “苏镇令这样做,的确不妥,至少得跟咱们通报一声。”

    褚兆也亮明了态度。

    掌印寺会上,他亮明态度后,矜持让他没刻意和薛向走得很近。

    但自问在上次掌印寺会议上反戈一击有功,该拿的功劳,该享的福利,他是真真切切冲锋在前,理直气壮。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等了,我相信苏镇令会给大家个交待的。”

    陈桐很难。

    若不是来的是苏眭然,他根本不必这么难。

    他对薛向的印象很好,有能力,有手段,关键是有心胸。

    掌印寺会议上,大获全胜后,也不见薛向趾高气昂,唯我独尊。

    该分给大家的利益,一点不少,从不胡乱越界,长臂管辖。

    遇到这样的当家人,还求什么呢?

    说一千,道一万,大家同衙为官,为的不就是名和利么?

    名和利都有了,还斗什么?

    “列位,你们都说半截话,我也听不懂啊。”

    薛向摊手道。

    闫光明瓮声道,“专办行辕今天撤了,沧澜州第一司司尊樊元辰亲自过来算总账,随行的有迦南郡第一堂堂尊,云梦城第一院院尊,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号的官员,阵仗极大。

    本来,我们应该都过去接待的。

    结果,苏镇令自己先去了。

    咱哪有那个厚脸皮,怎好意思再跟过去。”

    闫光明自觉整个绥阳镇,就他和薛向是自己人,别人都是墙头草,他都不稀得看。

    “报!”

    吴奎疾步冲入。

    他被薛向安排在军饷案专办行辕,吴奎也乐意干这迎来送往的活儿。

    “说。”

    “快说,可是军饷案有结果?”

    “你喘什么气呀,苏镇令怎样?”

    “…………”

    “不急,你先压一压,慢慢说。”

    薛向递过一杯茶水。

    吴奎一饮而尽,一抹嘴道,“专办行辕解散了,军饷案到底是没破掉。

    沧澜州来的司尊大人,大发雷霆,严厉申斥专办行辕诸公,当场拿下两名经办的大人。

    其余人等,也都受到了严厉的惩处。

    本来,到这儿就结束了。

    苏镇令忽然说话了,他说,薛室长有神君之名,在镇上屡破奇案。

    他代表绥阳镇十一室,接下军饷案。

    并扬言,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破案,他愿和薛室长一并接受惩处。

    司尊大人本来就在气头上,苏镇令这样一说,司尊大人当场就炸了,其他人也怒目相视。

    三级联办的专办行辕,都没破了案子,苏镇令这时忽然说这话,等于扇所有人的耳光。

    司尊大人当场拍案,要苏镇令立下军令状。

    没想到,苏镇令真的立下军令状,我在行辕外面就听到这儿,便急急赶来禀报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干什么,找死?”

    金光厉声道,“他自己找死就行,为什么非扯上薛室长?太歹毒了。”

    “苏子墨的事儿我知道,他自己害人不成,被自己坑死了,怪得了谁?”

    褚兆冷声道,“老苏太不是人了,掌印寺会议结束后,薛室长也没侵夺他职权,处处给足他面子,他这是要干什么,拉薛室长一起死?”

    闫光明道,“何止是薛室长,一旦破不了案,咱们整个绥阳镇掌印寺,都得受牵连,我真不明白,他是不是疯了。”

    “我找他去!”

    陈桐也恼了。

    绥阳渡这么好的局面,肉眼可见地只要霸住了位子,只需一切交给时间,就会有美丽的未来。

    这紧要关头,苏眭然忽然整这事儿,等于是伤害所有的人利益。

    陈桐才去便回,身后跟的正是苏眭然。

    不过才两日未见,他满头黑发已变得花白,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人挺齐嘛,看来是知道了。

    既如此,我就直说了。

    薛室长,天大的功劳,我替你揽下了。

    军令状上,我写的明明白白。

    一月之内,倘不能破案,我苏某人自动解职,愿引颈就戮。

    薛室长你嘛,则追毁出身以来文字,科举断前程。”

    “老贼,欺人太甚!”

    闫光明大怒,“是人也做不出你这样的事,我要上告,上告云梦城,让你立时完蛋。”

    苏眭然冷笑道,“别那么大火气,我现在领着的是侦破军饷案的差遣,这可是州里的头号大案,军令状期限未到之前,谁也动不了我……”

    “苏镇令,苏子墨的事,谁对谁错,你当真分不明白?”

    陈桐叹息一声,“祸福无门,人命在天,你何苦如此?”

    苏眭然呵呵道,“《凡间》是部好书,里面有句话特别符合我现在心境:吾日暮途远,故倒行而逆施之,哈哈……”

    …………

    月光如水,庭院深深。

    “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怎会这样?他在军令状上写什么就是什么吗?”

    柳眉气得浑身发抖。

    薛向道,“这就是老官僚的高明之处,这也是金剑计的翻版。

    苏眭然向司尊要求立军令状,司尊不会细察苏眭然和我的矛盾,在他的视角,只会以为苏眭然和我想抢夺侦破军饷案的功劳。

    在专办行辕集体失败的大背景下,去抢这个功劳,岂不衬得司尊大人御下无方,手下养着一群酒囊饭袋?

    怒火中烧的司尊大人不会细究苏眭然是谁,薛向是谁。

    他要的就是落实这份军令状,一份将来可以撒火出气的军令状。

    我被裹挟其中,遭池鱼之殃,偏偏做声不得。

    苏眭然这是以身为饵,作此杀局。”

    “魏城令,谢院尊怎么说?”

    柳眉俊眉微蹙。

    “他们派人带信来了,皆是一样的意思,叫我请辞。

    然后,他们再去转圜,也许不会追毁出身文字,但我在绥阳渡的功劳,就算白忙活了。

    两年之内,恐怕连郡考也别做指望。所以,我拒绝了。”

    “郎君,都怪我,是我没料到苏眭然下手竟这么狠。”

    柳眉眼圈发红。

    薛向摆手,“漫说还有一个月时间,我未必便破不了案。

    便是真破不了,区区苏眭然也奈何不得我。

    我自有主张,你也别往心里。

    咱有劲儿往卷宗上使吧,寻四洲正配合着往这边调运副卷的卷宗,应该快来了。”

    两个时辰后,薛向等到了卷宗,整整装了八个大号的楠木箱子。

    他快速剔除非必要的口供,翻阅主要案件详情,再结合主要当事人的口供笔录,很快便弄清了大致案情,具体是这样的:

    四月二十三日,辰时一刻,镇军运送军饷的船只,行至绥阳渡附近时,江面忽起大雾。

    雾气过后,军饷消失不见,负责押运的第九中队十余人,皆声称被雾气蒙住了五感,什么也瞧不见,听不到。

    值得一提的是,军饷是众一万三千余斤的灵矿石。

    之所以军饷是灵矿石,而不是灵石。

    是因为用灵矿石下发,一番勾兑后,可得两成油水。

    因着灵石的自由组合的特性,这些灵矿石延展性和结合性极佳。

    为方便上下船,这批灵矿石被打造成一个直径近三尺的圆球。

    一个一万余斤重,直径接近一米的巨大圆球,就这样凭空在船上消失了。

    必须指出的是,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储物宝物,也并非镇军愚蠢,不知用储物宝物来运输军饷。

    早些年的军饷,也都是储物戒之类的储物宝物运输。

    反而因为储物戒之类太便携了,导致携款潜逃的事件层出不穷。

    不得已,公款全部采用常规运输手段。

    并且,为了避免军饷之类的公款,被挪入储物空间。

    官方甚至研制出了一种叫“失空水的”药剂,只要喷洒上该药剂,药剂会迅速渗入,经月才消。

    其直接结果,就是喷洒过“失空水”的物品,靠意念竟感知不到此物。

    而几乎所有的空间宝物,都要靠意念挪移物品。

    如此,也就阻断了灵矿石大球,被空间宝物装走的可能性。

    除此外,最核心的案情如下:

    军饷案发,在巳时一刻。

    而就在巳时二刻,距离案发地点五里之内的东南,西北,正西,三个方向,几乎同时有人见到和灵矿石一般无二的圆球,在水面上急速游走。

    案发当天上午,绥阳镇、云梦城先后组织了七支捕捞队,几乎翻遍了案发地的湖段,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专办行辕的手法也不可谓不专业,事发地点各种证物,都被搜集了。

    涉案的船只,早被拉上岸来,被一寸寸仔细搜检。

    案发地下的泥沙,也被掏出了数千斤。

    案发时,绥阳渡口正热闹,不远处的湘水上,河商也都在忙碌。

    可以说,亲眼见到案发的人员极多,以至于目击者的笔录,都做了两百多份。

    至于镇军内部的笔录,更是装了两大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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