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泰被辣成这样了，还在一口接一口的吃，李世民也夹了一片鱼肉，放进了嘴里。

    刚一入口，首先感觉到的就是烫，随后一股鲜香麻辣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

    鱼肉一抿就散开了，里面的辣味更加散发出来。

    “嘶——”

    李世民没忍住，“嘶”了一声，然后连忙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压一压嘴里的辣味才说道：“这确实有些辣。”

    长孙皇后看着水煮鱼，想要尝试，但是见李泰和李世民都被辣到了，又有点不太敢吃。

    尤其是在她如今刚怀有身孕的情况下，长孙皇后的顾虑颇多。

    注意到长孙皇后的犹豫，萧然想了想，去厨房接了一碗水，放在长孙皇后的面前。

    “夫人，要是想吃的话，可以先把这个鱼肉在水里面过一下，这样就不会那么辣了，但是多少会影响味道的。”

    长孙皇后点点头，夹起一片小一些的鱼肉，在水里过了一下，然后才吃下去。

    过了水的鱼肉就像萧然说的那样，确实影响了味道和口感，而且就算是过了水，但还是有些辣。

    长孙皇后喝了一口牛奶，摇摇头，“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口福了。”

    李丽质给长孙皇后夹了一块松鼠鳜鱼。

    “阿娘吃这个，这个也好吃的。”

    长孙皇后一脸温柔的把鱼吃了下去。

    “确实好吃。”

    一桌子饭菜，最后一点都没剩。

    吃完晚饭之后，李世民就带着长孙皇后离开了，再不走的话，天就要彻底黑了。

    萧然和张大郎几人聊着玻璃作坊那边，如今生产出来的玻璃已经很好了，最大的问题也就出现在打磨上，不过这也只能一点点尝试，改进，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想来距离完美也差不了多远了。

    而现在他们讨论的不是即将做好的玻璃，是之前的玻璃边角料，还有那些损坏的玻璃。

    毕竟玻璃比较脆，不管再怎么小心，也难免有一些碎掉的，还有一些是因为温差等等原因裂开的。

    “小郎君，这些玻璃要怎么办才好呢？”张大郎有些为难。

    要说直接丢了，那肯定是舍不得的，但是要说放进炉子里面重新熔炼，这些玻璃颜色不一，甚至一开始烧出来的还有杂质，想也知道，这要是重新放进炉子里面，再烧出来的玻璃品质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萧然想了想，问道：“那些碎的玻璃多吗？”

    张大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多，差不多能堆满那个角落吧。”

    张大郎指着屋子的墙角说道。

    “那我明天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二次利用，要是直接丢了未免可惜。”

    到底也是辛辛苦苦做的，直接丢了确实可惜。

    张大郎应了一声，然后又研究怎么磨玻璃去了。

    此时小公主正坐在炕上和城阳小公主一起玩翻花绳，高阳小公主也和阎瑶组了队。

    三娘和狄仁杰则是坐在炕上默默的听着大人们聊天。

    天色渐晚，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一群小孩子乖乖的睡觉去了，萧然也洗了把脸去睡觉。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萧然就醒了，孙思邈雷打不动的站在水潭边晨练，同行的还有狄仁杰，萧然默不作声的加入了进去。

    一套太极打完，三人收势，萧然这才打了个招呼。

    “早啊。”

    孙思邈点点头，算是回应，狄仁杰则是一本正经的回了个“早”。

    大早上的空气很清新，尤其是在栲栳村，山清水秀，空气更好了。

    萧然深呼吸一口，然后再吐出去，感觉整个人都干净了。

    孙思邈去看他的药材去了，萧然则是绕着水潭又转了一圈，算是锻炼了。

    等到绕了一圈回去之后，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

    小公主坐在椅子上，还在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萧然被小公主的样子逗笑了，拿起一块胡麻饼，凑到了小公主的鼻子下面。

    闻到了香香的味道，小公主立马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大大的胡麻饼在自己眼前晃呀晃。

    “啊呜~”

    小公主一口咬住胡麻饼，萧然笑出了声，把手松开，让小公主自己拿着胡麻饼。

    看到这一幕的几人都笑出了声，李泰还说道：“看来只有好吃的才能叫醒兕子啊。”

    小公主根本不管李泰说了什么，眼中只有胡麻饼，一口一口啃得香喷喷的，看得萧然都饿了。

    一顿早饭过后，小公主这些小孩子就要上课去了，萧然则是跟着张大郎还有李恪程处默几人去了玻璃作坊。

    刚一到玻璃作坊，就看见了秦怀道。

    他正拿着一块小玻璃慢慢的磨呢。

    萧然笑道：“我说怎么一大早就没看见你，原来是在这啊。”

    秦怀道抬起头，冲着萧然打了声招呼。

    “小郎君。”

    萧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吃饭了吗？”

    秦怀道点点头，“小郎君放心，我已经吃过了，这玻璃我昨晚睡前想着想着，总感觉好像开了窍一般，所以今天过来试试。”

    见秦怀道认真，萧然也就没有硬拉着他说话，而是跟在李恪身后去了放着玻璃碎片的地方。

    这玻璃碎片不算多，目前看来大多都是之前工艺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产生的，所以大部分都是带着颜色的，除了常见的偏黑一点的。还有绿色的，甚至还参杂了一些黄色的玻璃碎片在里面。

    李恪说道：“就是这些，本来我们还想着能不能放进炉子里面重新熔炼，但是大朗说不行。”

    萧然点点头，“确实不行，这些之所以被抛弃本来就是因为里面的杂质比较多，要是重新放进炉子里面熔炼，再生产出来的玻璃也会有杂质的。”

    至于先清洗，然后过滤杂质再去熔炼，这样的成本太高了，没有这个必要，何况很多机器目前萧然也做不出来。

    “那这些玻璃如何是好？”李恪问道。

    萧然挠挠头，灵光一闪，“倒是可以拿来做窗户。”

    “做窗户？”李恪看着这一地的玻璃碎片。

    “可这都碎成一块一块的了，如何能拿来用啊？”

    萧然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在以前大概六七十年代左右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玻璃技术也不是那么成熟，所以大多都带着一些绿色，还有一些窗户，就干脆是各种彩色的玻璃碎片联接在一块做成的。

    不过就按照现在玻璃碎片的数量来看，想要把整个栲栳村的窗户都安装上玻璃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把教室的窗户都换成玻璃的还是可以的。

    这样透光性要更好一些，也更美观。

    就算是以后玻璃的制作工艺完美，能够生产出来很好的玻璃了，教室这边也不用换，就当成一个特色建筑来使用。

    萧然看向李恪，说道：“三郎，我们去找人先把教室那边窗户从尺寸量好，然后再研究这些玻璃碎片的连接问题。”

    李恪看着这些碎掉的玻璃，反倒是说道：“要想把这些玻璃粘在一起，用鱼胶可能行？”

    想要做出来鱼胶，要将鱼鳔先蒸，然后再熬，再捣烂等，这才能做出来，在使用的时候，将鱼胶隔着水加热，融化后涂抹在木头表面，冷却干燥之后，就是粘黏成功了。

    鱼胶的大规模使用其实是在宋明时期，那个时候大多是造船的时候用，因为它防水。

    萧然倒是知道这个东西，但如果不是李恪提了这么一嘴，萧然还真就忘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找人量一量尺寸，若是鱼胶不行，咱们再试试其他的。”

    要是鱼胶不行的话，那萧然就得想办法提取硅酸钠做玻璃胶了。

    李恪点点头，接下了这份差事。

    这鱼胶现做肯定是来不及的，不过好在一般木匠手里都会有一些存货，毕竟做家具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李恪去找鱼胶，萧然则是来到了教室这边。

    此时教室内孙思邈正在给这些小孩把脉。

    萧然没有打扰他，而是带着村里的几个青年量尺寸。

    孙思邈收回把脉的手，朝着萧然看去。

    “你这是做什么？”孙思邈问道。

    萧然走到孙思邈旁边，搂住凑过来的小公主，才说道：“我刚才去玻璃工坊那边看了一眼，有一些之前不合格的玻璃，现在都已经裂开或者干脆碎了，所以我想着，用这些碎玻璃给教室换一下窗户。”

    孙思邈点点头，“原来如此。”

    量尺寸还要稍微等一会才能好，所以萧然也不着急。

    “老爷子，这些小孩的身体怎么样？”

    孙思邈摇摇头，叹息一声，“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身体多少都有些亏损，以后好好补一补就好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以前穷，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吃，也就是现在因为萧然，栲栳村发展起来了，有了钱，倒是能吃更多的东西了。

    现在孙思邈看到的，还是已经补了一些亏空的孩子们呢。

    不过孙思邈话音一转，又说道：“这进补也是要有进有退，不能一味的大鱼大肉，要不然也是枉然。”

    这个萧然懂，身体还没修补好呢，都没有办法吸收营养，吃的肉再多，存不到身体里面去，只会让人拉肚子。

    不过这个和萧然说也没有什么用。

    “老爷子，这还是你告诉他们，等放学之后让他们自己和家里说吧。”

    萧然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告诉人家吧。

    孙思邈点点头，“老夫知道。”

    萧然和孙思邈聊天，小公主就坐在萧然怀里，不乱动，也不出声。

    现在看着萧然聊完了，小公主才开口。

    “小囊君~窝们今天可不可以再七那个甜甜哒鱼鱼鸭~”

    小公主想吃，萧然当然满足。

    “可以，等中午我们就吃。”

    昨天他做了一遍，负责厨房的厨娘自然学会了，今天中午不用他动手。

    小公主高兴的拍手。

    “太好啦~”

    这时，一个青年走到了门口。

    “小郎君，我们已经量完了。”

    其实这每一个窗户都是一样的尺寸，只不过就怕当初做的时候会有什么偏差，干脆就都量了一遍。

    萧然放下小公主，和孙思邈打了个招呼。

    “老爷子，我先走了。”

    孙思邈点点头，转头拿起草药，教这些孩子们认草药。

    萧然带着数据回到了玻璃作坊，张大郎和程处默正带着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做玻璃，秦怀道还在磨他的玻璃，至于李恪。

    也是他运气好，没用他大肆寻找，三祖父那里就有一些，但是不多。

    不过本来他们也就是用鱼胶尝试一下而已，所以不多也没事，本来李恪都想着实在不行就去找李世民了。

    萧然回来的时候，李恪正试着将两块玻璃对准然后粘上，但是很快又把玻璃放下了。

    “这是怎么了？”萧然问道。

    李恪回过头，叹息一声。

    “小郎君啊，是不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这好像不行，这些玻璃碎裂的弧度不同，根本拼不到一起去啊。”

    萧然蹲下身，拿起两块玻璃细细打量，发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这倒是我疏忽了。”

    现在的玻璃要么直接用切割机，要么大多是用镶嵌了金刚石，也就是钻石的匕首切割，想要徒手将玻璃弄成想要的形状？根本不可能。

    没看见就连玻璃的薄厚，秦怀道都还在那里不停打磨呢么。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萧然先是让人根据窗户的尺寸做了个木头框架出来，然后说道：“咱们先挑一挑，将边缘平整的挨着四边放，中间尽量填充，实在填充不上的，到时候直接用铁水灌进去就是了。”

    这样以来，玻璃和玻璃之间不会因为弧度不同而连接不上，也不影响美观。

    李恪点点头，“这些我不懂，听你的。”

    萧然也是第一次尝试，但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两人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挑玻璃，只挑大块的。

    “三郎，你注意一些，别不小心把手划伤了。”萧然叮嘱道。

    李恪点点头，“放心吧，不会的。”

    两人这玻璃一挑就是一上午，都快忘了应该去吃饭了，还是萧然饿了才反应过来。

    “我们去吃饭呢吧。”

    李恪点点头，正要答应，一道堪称癫狂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成了！我成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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